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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你后来怎么没有再去那座山那边了？”
台吉对于当年的事情还有些耿耿于怀，不明白大人们为什么不相信他的话。
正文 第0949章。白狼的对手
他追着大人问，大人们却告诉他，那片草丛根本到不了森林。
他不信邪，自己去找，后来发现真的到不了。
他惊呆了，又去问大人，就算没有他这事，他也听说过月牙以前自己去过一次，但是阿妈告诉他那一次月牙只是站在草丛这边往那边望，并没有走进去。
后来，他陆续听族里的人说，那片草丛很奇怪，狼群没有办法从那边过来，人们也过不到那边去。
那片草丛简直是条无解的死路。
但是他知道月牙带着自己进去过，那个崖也是真的。
这是他反复思考确认的事，但没有人信。
他猜测月牙肯定能进，并且是唯一能进的，为了证明这一点，他特意让男孩们蹲守，但是再没有人见过月牙进去。
“月牙，你睡着了？”没有听见月牙回答，台吉再次问道。
“没。”月牙懒洋洋的声音传过来，似睡非睡，“狼群就要来了，要睡也不是这个时候。”
“你怎么知道？”
台吉奇怪，他们明明在说那座山的事，怎么就忽然说道狼要来了？
“白狼身上的味道和其他狼不一样，我闻得到。”白狼一亲自过来，肯定是要开战，阿爸不是它的对手，她必须上。
这些年她没少和白狼交手，对它身上奇异的味道再熟悉不过，只是这事不能和台吉说。
这里能闻到白狼身上的味道？
台吉不可思议地望着她，忽然想问他怎么会认得白狼身上的味道，但还没等他问，号角声就响了起来。
狼群真的来了！
台吉惊呆，猛然坐起来，整个人都怔在那里，往号角声的方向望去。
月牙站起身，弯腰拍了拍台吉的肩，“走吧，你也到年龄去认认白狼王了。”
族里男子十八岁可以上战场，女子倒是没有硬性要求。
台吉见月牙走了，立刻回神赶紧跟上。
这边的人族与狼族间有一道木栏。
虽说是木栏，却是厚实的树干立起的，高有三米，不少人踩着高跷站在栏前拉起了弓。
栏外，已经有很多人与狼对峙。
白狼王出现了，这不由让人族都心情沉重。
它那一身白毛在一众灰狼前，很是醒目，大人们看着，呼吸都沉重几分。
“好大一只。”台吉踩着高跷，看见对面身形巨大的白狼，身躯一震。
大人们骑着马，手中拿着骨刀骨剑，还有罕见冷门的其他武器，一个个神情肃穆，盯着对面的狼群没有半分放松。
白狼面前是岱钦，岱钦作为族长，自然要对上重头的，这是他作为族长该面对的。
然，对面的白狼却是慵懒地摇着头，一双漂亮的斜目扫视战场，完全不把面前那人放在眼中。
岱钦丝毫不敢放松，他不明白，为什么白狼这么多年都没有亲自出来，如今却忽然出现。
就在双方对峙的时候，忽然一只小手按在岱钦身前，岱钦紧绷着神经正盯着白狼那双眼睛，清晰看见那一瞬间白狼的眼眸就那么亮了。
像是有一团火在其中猛烈燃烧，要将期待已久的对手焚烧。
正文 第0950章。狼退
“月牙！”台吉错愕惊呼，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去，发现那个不知何时到了岱钦身边的身影。
她是怎么出现在战场上的？
没人知道。
“阿女！”岱钦惊着心忧，就要把月牙拉到自己身后。
月牙却是避开他的手，同时手中长枪枪尖划下漂亮的弧度，身子一低，人就往白狼奔去。
白狼仰天一啸，没有像别的狼一样蛮力前冲杠上，反而后肢往后一划，像是蓄力。
等到月牙来到它的面前时，它忽然窜起，足长十尺的身躯在半空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一下子咬住月牙的枪身。
月牙手中长枪受力压制，立刻方向打了个弯，把枪从白狼牙间强行划出。
而白狼像是设计好了一般，月牙刚抽出枪身它就往猛然一窜，作势要咬上月牙的腰。
月牙眼眸猛眯，还没稳住的枪身往地上一刺，入地三分，身子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跃起，半空折向，违背常理地打了个转想要骑上白狼腰身，却被它一打转松了枪头，只能险险落回地上。
岱钦看到这一幕，松了口气，随即转移注意，抬起骨刀对上朝他张开血盆大口的狼只。
整个场面十分混乱，箭雨不断飞射，除了那些骑马与狼群周旋的，场上最引人注意的就是月牙与白狼这对。
其他不骑马的唯有岱钦一人，他本打算独自面对白狼王，因为白狼王太强，若是骑马反而累赘。
却不曾想月牙居然会忽然出现，对上白狼王。
拦上的台吉死死盯着那边。
少女一身白色骑马装，银饰在她的动作中叮当撞响，竟是半点不加拖累。
白狼一双狼目紧盯对手别样专注，似乎不将人咬死绝不罢休。
双方像天生的敌人，势均力敌，竟是半天没有分出胜负。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台吉抿唇，弓搭起，手上用力后拉，瞄准那边。
月牙眯眼斜挑，在白狼跃起时却横扫打中它的小腿。
白狼高声一嚎，大口张起，似乎要把月牙吞入腹中。
就在这时！
嗖——
箭破长空，带着破人的压势，朝白狼袭来。
月牙心头一凉，危机感顿现，手中长枪一打白狼腰上，半空无法着力，跳起的白狼被打个正着，堪堪避过箭矢。
箭矢刺入地面，正在双方中间。
似乎在宣告着某场结束。
一人一狼都停了下来，无比默契。
白狼眼眸斜向眯起，拢带异样的光芒。
它忽然长啸一声，扭头往林中跑去。
其他灰狼像是得了令，都在一击或一躲之下往树林的方向窜去。
一场大战如斯平息。
比想象中要来得轻易。
白狼王的实力很强，没有人想到它会就此放弃。
月牙静默不语，眉头不解地蹙起一息，敛下的眼眸闪过暗沉。
半蹲，把地上的箭矢拔出，在狼群全部退去后扭头往族里走。
岱钦没想到自己女儿这么厉害，自豪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起返回。
经过栏前，月牙将手中的箭矢丢给台吉，却是什么都没说继续往居住包群走去，但熟悉她的台吉却在那一刻，看见了她眼中以前从不会出现的凝重。
正文 第0951章。烦躁
回到居住包群的范围内。
每次回来时，总会伴随的愉悦祝福的话语，庆幸着一场艰难的过去。
一如既往，每个人都很高兴，有人看见月牙同行而归，但在巨大的喜悦下，没有人多疑。
让人心神欢快的歌谣唱起，一直到月牙进了居住包后都没有停歇。
以往这样的场面，月牙的表现总是最怪异，因为她平日里总会在大家还在欢聚的时候待在自己的居住包中——最起码人们都是这样以为的。
今天即便没看到月牙待在自己的居住包中，但是从她和大人们一起回来的这点来看，就可以打消他们的疑惑。
即使她就这么回了居住包内，也没有人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台吉看着她离开，心中有疑，月牙之前那个眼神在她的脑海中挥不离去。
他悄然跟去，却在就要进入月牙包内的时候被她本人阻隔。
族里没有男女大防，这般进出也无人会说什么，但是被居住包主人拦下就有点尴尬。
“你要做什么？”月牙低声，似乎在压抑着某种情绪。
台吉第一次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不高兴？为什么？”
月牙沉下神色来，“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有这功夫，多去练几箭射击。”
意有所指，两人都听得明白。
台吉瞪大眼睛，他当初没有射到白狼王完全是关键时刻月牙自己把白狼王给拨开了好吗！
只是这话月牙并没有等他说出口，就关上了包门，将他阻隔在一门之外，只留下台吉一人在门外茫然不已。
回到房间像往常一样打开特质的隔水门，进入池中。
阿爸特意修给她便于接水洗澡的管子照旧锁着，月牙运用那个奇怪的能力把池中放满了水。
脱了衣服，身体浸了进去，月牙满脑子都是白狼最后的那个眼神。
她只看见里边情绪复杂，被氤氲遮掩，实在不明白白狼的意思，就像这一场战争，以往都是让灰狼在前边引人注意，她和它在后方对打，可是这一次为什么亲自现身，还刻意把自己引出来正面对敌？她可以很肯定，白狼的目标至始至终都是自己。
而且最让她烦躁的是，白狼它的实力，为什么变弱了？
她知道白狼每一次与她对手都没有用全力，从第一次出了宫殿后那次给她死里逃生的感觉却偏偏真的放自己生路起到现在，她知道自己的实力一直都比不得白狼，可是这一次，白狼最后的败势明显就是不得已显露的，虽然其中可能会有白狼的心思掺杂其中，但它的无力她不会看错。
到底是怎么回事？
月牙左思右想想不明白，烦躁地站起身，把水流弄得哗啦响，抬脚走出池的范围。
快要入夜的时候，月牙醒了。
她睁开眼睛，操控着窗帘拉开，看了一下天际，估量着这次的睡眠比以往都要久。
吃过晚饭后，月牙回到房间，她没有拉起窗帘。
或者说，她晚上都没有拉起窗帘睡觉的习惯。
正文 第0952章。被眼睛影响
她白天拉窗帘是为了遮光，因为每次和白狼斗了一场之后都会很疲惫，就想洗澡睡个觉。
而晚上不拉窗帘可以方便她看到外边的月亮。
其实这个时候天色不算太晚，但今天不知为什么，就想要睡上一睡，即便，她下午已经睡了那么久。
入睡比想象中来得更快，几乎是一沾床就睡了过去，可是睡眠质量并不好，梦中总有些场景扰乱着她的思绪。
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一双眼睛。
当初在宫殿里看到的那一双眼睛。
她很难受，因为看不清那双眼睛是在怎样的容颜之上。
看了好一阵，觉得很是迷糊，她眼前的模样变了。
还是一双眼睛，但这次却是白狼的，今日白天那一下的对视让她印象深刻，无论如何都惦记着，仿佛对方有什么事情要和自己说。
迷糊地做了一夜的梦，月牙的模样并不好。
她难受得紧，总觉得是做梦带来的。
不过也有另一种可能，她生病了。
全身都无力得厉害，后来经过族里的巫医诊断，她确实是生病了。
族里的小伙伴们知道后都纷纷过来要看望她，但全部都被她父亲和台吉挡在了门外。
“你居然也会生病。”台吉相当惊奇，“你不是号称自己永远不会生病的吗？”
这话倒是事实，她在这次大病之前一直都没有生过病，就连一次都没有。
不过……
“我什么时候号称过，瞎掰。”月牙的声音有些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