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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玉襄微微歪了歪头,她感觉自己并不缺少什么。所想要的,基本上都已经拥有了。
燕和真人看着她苦恼的模样,眉眼间方才染上的些许忧虑,消散了许多。他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也想要知道她最后会提出怎样的愿望。
最终,少女想到了什么,眉头一松,看向了两位神祇:“请给予我……无论身在何方,也能知晓两位所在的……力量?”
因为是第一次接触“赐福”这样的术法,玉襄并不确定自己的表述够不够标准明确,于是结尾稍微有些迟疑。不过,两位神祇似乎都准确的明白了她的意愿。
对于这个愿望,双神有些意想不到的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婆罗率先一步,牵起了她的右手——两位神祇所赐予她的,属于自己祭司的图案,一个印在她的左手小臂内侧,一个印在她的右手小臂内侧。
月神慢了一步,却也没慢多少的跟着执起了她的左手。
两位神祇隔着衣袖,以额头轻触她的印记,姿态柔顺的仿佛他们才是顶礼膜拜的信徒。
他们异口同声的应允道:“你之所愿,必将成真。”
……
玉襄一个人前往了毗沙摩所告知的地点。
那算是他进攻中原的据点——又或者,该叫做行宫?
她才刚刚迈过两方势力对峙之间的缓冲区域,便立刻有一位身披华彩的妖修迎了上来。
他生着一双漂亮的凤眼,头发乌黑浓密,泛着些许幽幽的青蓝色,穿着一袭孔雀蓝的丝绸长袍,衣袖宽大飘飞如羽翼,在阳光下,头发与衣物,都泛着水一般的莹润光泽,十分漂亮。
而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则是他的腰带——只见那三指宽的腰带繁复华丽,绣满了精美的纹饰,不仅如此,常人只会在上面系着一条玉佩或者丝绦,他却在腰上系满了珍珠、宝石、玛瑙、水晶、翡翠……彩光熠熠。
玉襄如今的修为足以看出他的原型,竟然是一只孔雀——这在中原是很罕见的妖物。
他身后领着六位皮肤发灰,身材异常高大健壮的男人——应当也是妖修,玉襄看了一眼,竟然原身是大象——抬着一顶奢华不已的黄金轿辇,恭恭敬敬的问道:“请问是上阳门广寒峰峰主,玉襄元君吗?”
按理来说,入道之后,就该给自己起个道号。比如她大师兄的〃莲华〃、二师兄的〃流云〃、三师兄的〃光秀〃、四师兄的〃金光〃,还有师尊的〃太逸〃。但一来当时战况紧急,情况仓促,二来玉襄想着,反正幻境里的道号也做不得数,干脆省些力气,就不那么麻烦,直接用了本名。此刻被人这么一叫,她心想,果然用本名还是有点儿太没排面了。
不过这点心思,当然不会表露出来。玉襄面上平平淡淡的点了点头,似乎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行踪被人如此快速的发现,有什么心惊不悦之处。
“是。道友是专程在此等我的吗?”
她的态度很礼貌,甚至客气的使用了平等的敬称,称呼他为道友。这位孔雀精似乎一下子就高兴了起来,那张俊眉修眼的面容,原本有些妖媚高冷,此刻忽然便显出了几分单纯的傻气。
“不敢当不敢当,玉襄元君乃是主人的师尊,我只是主人的臣子,怎么敢以道友相论,真要论起来的话,我得叫您一声老祖呢。”他连连挥手,眼睛却发着光,“不过,主人说,若是被别人听了,会给老祖您添麻烦,所以我们才没敢这么叫您。”
的确……
如果被魔教的人称呼老祖,总感觉她才是魔教的背后主使似的。
“啊,对了,玉襄元君,还没自我介绍。我姓孔,名叫羽宣。”
玉襄愣了一下:“孔宣?”
“不是孔宣,”孔羽宣认真的说,“是孔羽宣。”
他笑了起来,身为一只雄性孔雀,这笑容有一种尾羽开屏般的华丽璀璨。
他解释道:“这是主人为我起的名字。元君叫我阿羽,或者阿宣都可以。主人特地让我在这里等您,就怕接不到您,让您自己过去,那可就太招待不周了!轿辇已经备好了,请元君上轿吧。”
玉襄不禁问道:“你化形没有多久吧?”
“嗯……”孔羽宣很有礼貌和仪式感的扶着她——哪怕她并不需要——的上了轿辇。然后跟在边上,回答道:“元君怎么知道?”
玉襄笑了笑:“看出来的。”
“什么?”
“这么活泼。”
“是吗?”孔羽宣似乎没有听出“活泼”的言下之意,兴高采烈的说:“主人总是会嫌我太吵。可是要我说,明明那只猫妖更吵吧?以前就一天到晚的见不到人就叫个不停,吵得人头都大了!主人却什么都没说,反而总是让我闭嘴。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那只臭猫比我会撒娇,总是往主人怀里拱吗?比起孔雀,人类是不是都更喜欢猫呢?元君?”
“猫的话……大概的确比孔雀好撸一些。”
听完玉襄的回答,孔羽宣顿时显得沮丧极了,“是这样吗?就算我的羽毛如此华美,而那只臭猫活像个挖煤的?”
“挖煤的?”玉襄愣了一下,不禁有些好奇道:“那是只什么猫?”
“据说是来自一个很遥远的,叫做暹罗的小国家。是一队商人带来的,主人觉得很稀罕,就把它买了下来,后来因为疼爱他,又点化了他。真讨厌!他叫茶茶。非常烦人,元君不要理他。”
“那么,”聊至正酣,玉襄试图不露神色的将话题转移到她最为关心的事情上,看看能不能打探出些许情报:“关于你主人的师弟和师伯的事情,你知道吗?”
孔羽宣下意识的便想要接话,可又及时闭上了嘴,露出了犹疑的神色,“主人……嗯,不许我告诉你。”
“为什么?”
“因为他想亲自跟你说。”孔羽宣仰起头来——他有一双湖水般湿润清澈的眼眸——安静的注视着玉襄,“主人跟我说,元君是个很温柔的人,而且并不会觉得妖怪低贱……我本来还不大相信,但是见到元君的时候,我就知道主人果然绝对不会有错。不过,元君你这么好,为什么却一直都没有来找过主人呢?”
“一次探望也没有,书信也没有,什么也没有……主人不是您很重要的弟子吗?可是突然收了新的徒弟,也没有通知主人。他很生气,也很伤心的。”
他这么一说,若是真的,竟叫玉襄都感觉有些愧疚了。“……我之前,大部分时间都在闭关。”
“那么,闭关前,也没有跟主人说一声,闭关期间,也没有时间吗?”孔羽宣有些不满的说,“主人很担心你,还以为您带着蛇妖和狼妖回去触怒了门派,又跟之前一样,要去崖底或者别的地方关上几百年呢。要我说,这些人类真是可恶,动不动就把动物关起来——连自己的同类都不放过——还说什么没直接杀了便是天大的仁慈——我呸!元君过得如此憋气,倒不如过来跟我们一起,虽然那只臭猫讨厌了一些,但是其他人都很好的!”
蛇妖和狼妖?
他这句话中的其他讯息,玉襄不是不在意。可听他提起日神与月神的语气如此轻蔑,不由得有些讶异:“你说毗沙摩和婆罗?”
孔羽宣却皱眉道:“区区一条蛇妖,怎么配与主人一样的名字?在贺摩,主人已经废除了他们神祇的称号,而且也不许他继续叫这个名字了。因为贺摩只能有一个至高无上的存在——那就是主人。”
玉襄皱起了眉头,还想再问些什么,他却已经欢喜道:“元君,我们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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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那是一座寺庙。
这个世界的凡人供奉的许多神佛; 其实都是一些曾在人间显露过力量的修士。新一代的修士还没有这样的殊荣,凡人们供奉的,此刻大多还是第一代,第二代的各门各派的宗师们。
玉襄下意识的抬头,想看看寺庙的名字; 却见寺门口的牌匾上写着“上阳门广寒峰显圣真君观”; 不由一愣。
再看大殿内的神像; 却是一位一袭白袍的青年,一腿盘起; 一腿垂下; 坐于莲上的形象。
他轮廓柔和,眉目温润,目光慈悲。
但玉襄却愣是没法猜出这是哪位广寒峰上的前辈。
她看向神像上方的牌匾; 只见上面写着四个大字:“上善若水。”
左边是:“日月无情也有情。”
右边是:“朝升夕没照均平。”
这诗词有些冷僻,却又很有道理; 玉襄站在门口; 驻足看了好一会儿,见状; 孔羽宣连忙道:“元君,据说这供奉的神像,也是修了无情道的。主人特地选了这里落脚呢!”
一听是上阳门广寒峰上修过无情道的前辈; 玉襄想了想; 发现目标似乎缩小了许多——但也有五六位候选人呢!反正; 不是她认识的人; 也许燕和真人在这儿的话,能够认得出来?
她朝着那神像恭敬的鞠了一躬,待到直起身来的时候,孔羽宣已经退了下去。
毗沙摩缓步而出,脚步轻悄的站在了她的身后。不过,这些细微的动静,在常人的感官中也许算得上无声无息,可在玉襄的耳中,那一举一动,却分外分明。
“师尊。”毗沙摩语气温和的含笑问道;“好久不见。”
玉襄转头看了他一眼,便见他走了上来,与她并肩站在了神像面前,抬头望向了神像的面容,语气温软:“我发现这座庙宇时,见是与你一脉同门,不由得便心生亲近,选在了这里安歇,只是不知究竟是哪位长辈,实在惶恐。”
玉襄又转过头去看着神像,仔细凝视着道:“我也不知。”
“我原以为修习无情道的修士,定然都要与师尊你如今一般,不苟言笑,可这位前辈,不知为何却会被塑成温柔带笑的模样?”
玉襄默默的凝视着这俊美人像,与那双含笑柔和的眼眸对视了好一会儿,默然不语。
毗沙摩又道:“也许不是他在笑,而是在为他塑像的人眼中,温柔带笑?不知这神像是何人所塑,总感觉它每一寸线条,都流露着最为温柔的情意呢?之前见面时,原以为是师尊对我有所怨气,才不苟言笑,后来是师尊告诉我,你修了无情道,我才知道,为何师尊性情大变——我听说,修行无情道的修士,都要弃情绝爱,可师尊似乎,还留有余情?”
玉襄终于开口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只是有些好奇而已。”毗沙摩如今的身高,已经超过了她一个头不止。他垂下眼眸望着她,语气从故作熟稔热情的轻快,慢慢冷凝了下来。“师尊,能让修行了无情道的你动情之人,究竟是何人物……我实在是,好奇得紧。”
他凝视着她如今平静、冷淡的脸庞,连他们眼前的这具死物神像,都仿佛比她更有情感。
她曾经为他哭过。
为他担忧、为他不舍,为他牵挂……
可那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