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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冠在他的发髻上固定好,然后插入一根玉簪。
只是换了一个发型,他整个人的精气神顿时便不一样了。
全部束起的头发完全露出了他那张俊美的面容,整个人都显得干净利落,英姿飒爽。
玉襄盯着镜子里的他审视了好久,确定的确没有什么纰漏后,才满意的露出了笑容。
“我就说嘛……”
她愉悦的自言自语道“我师尊是最好看的……”
少女像小鸟一样从他身后绕到了前面,“来,站起来。”
伏凌站了起来,见她开始解他身上的外袍,然后搭在自己
的臂弯里。
不过,她对广寒峰的衣物很是熟悉,却在他的猎人衣装上犯了愁。
“这……这衣服是怎么穿的?”玉襄绕着伏凌转了好几圈,依然很是茫然的研究不出哪里能够解开。“师……”
她习惯性的又要喊师尊,却再次及时刹住了车,艰难的改口道“……师兄,你自己解一下吧。”
伏凌看了她一眼,“这衣服不能穿着么?”
“不行呀。”玉襄好笑道,“你要穿上新衣服,当然就得把旧衣服脱掉才行。”
伏凌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他低头直接扯开了那件粗布外袍,终于让玉襄发现,他之前的衣服根本就是只要能固定住不散开,便把系带什么的胡乱塞住,根本没有规律。
穿的时候没有规律,脱得时候显然就更没有了,伏凌粗鲁的生拉硬拽,不过片刻外袍就彻底报销。
玉襄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又继续去撕里衣,连忙拦了下来“等,等一下!”
入门弟子进门时都会经过“除尘”这一仪式,所以伏凌看起来有些不修边幅,但只是未曾好好打扮,并不脏乱。
他的里衣自然也是干净的,直接在外换上新衣就可以了。
玉襄道“留着里衣!脱掉外袍就可以了!”
伏凌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好像在仔细思考她说的话中每一个字的含义,过了一会儿,才放下了揪住自己衣襟,正准备扯开的手。
玉襄松了口气,实在不知道他要是刚才真的把所有衣服都撕掉的话,该怎么收场——话说师尊当年没有遇见她,难不成真的穿的那样乱七八糟的出了门?还是察觉到了不对,直接把衣服撕了?
不管是哪个都很糟糕啊……
这满满的都应该是师尊最想抹去的黑历史吧……
她一面觉得好笑,一面又觉得事后一定会被师尊搞死的走上前去,先抚平了伏凌抓出来的痕迹,却瞧见他的内扣系的过紧,以至于下摆歪斜了一大截。
“拿着。”就当是照顾行动不便的老父亲吧,玉襄无奈的将臂弯里的外袍塞进了伏凌的怀里。
她低下头去,解开了里衣的外扣,一半白衣散落下来,好在里面还有另一半衣襟,拢在身前,只露出左腰侧的一线肌肤。玉襄垂着眼睛,解开那系的过紧的内扣,重新系好,再将方才散开的那一半拢回来。
里衣整理好了。她从他的臂弯里抖开外袍,披在他肩膀上道“把手放进两边的袖子里。”
伏凌依言照办。玉襄觉得他这种乖乖听话的模样实在罕见,没忍住多瞧了他几眼,却见他原本正垂着眼眸,忽然敏感的抬眼和她对视了一下。
玉襄盯着他,没有移开视线。她看着他那对周遭的一切,都一无所知的模样,觉得自己心里冒起了一种奇异的情绪——她如今,比师尊更成熟了。
她如今,要保护师尊了。
大约是一向护着她,让她不必长大的师尊,现在需要她来保护了,玉襄从前遇到困难,总是习惯性的向太逸撒娇,可现在却没有生出一丝想要向人求助的想法。
因为她并不害怕。
尽管师尊的羽翼不再将她笼罩了,可他本人就在身旁,那么,结果最差也不过是一起毁灭罢了——若是跟师尊在一起,玉襄觉得死亡也没什么好怕的。
她心里安定得很。
他们相互望了好一会儿,玉襄才笑着低下眼睛,取来下裳,围在他的腰间。
少年的腰肢毫无赘肉,也没有结实的肌肉,正是最为自然柔韧的紧致。
她为他系紧腰带的时候,双手自他的腰侧环绕至后腰处
,再将腰带自后交叉绕回前腹,几乎像是一个拥抱。
伏凌神色淡漠,双手举在她的身侧,好似王公贵族一般,对他人的服侍视为理所当然。
但玉襄就是知道,他大概只是不知道要把双手放在哪里。
这任人打扮的样子,就像是个孩子。玉襄一边觉得,师尊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而忍不住好笑的咬着嘴唇忍耐;一边觉得,若是他们能顺利离开,也不知道师尊会不会记得现在发生的一切——他万一恼羞成怒要锤死她怎么办?
乱七八糟的想着这些事情,玉襄终于整理好了伏凌的里衣和下裳。
少年将外袍一披,站在那里,冠发整齐,眉目俊朗,宽袍广袖,白衣翩翩,风姿清隽,终于有了一丝属于“太逸真人”的影子。
“快走,”玉襄很是满意,却发现天边的曙光虽然慢了许多,但还是渐渐变得更亮了——她连忙道“我们要赶不上去早课了。”
她轻车熟路的带着伏凌往广寒峰的山腰处赶去,那里在后来是二代弟子修行的地方,但此刻广寒峰上,似乎还没有二代弟子——他们的大师兄武德尚且没有收徒,就更别提其他几位了。
好在他们之前虽然换衣服花了好长时间,但仍然没有迟到。武德瞧见他们一起过来的时候,微微扬了扬眉毛,但什么也没说。
他开始传授最基本的吐纳法诀。伏凌大约是天赋异禀,玉襄则是早就练过一次,无比熟悉。他们两人的进度突飞猛进,一下子便把其他同门甩开了好大一截。
——玉襄的进度甚至犹在伏凌之上。偶尔还可以指点他在修炼中碰见的些许问题。
那些经验之谈,有不少都是师尊告诉她的。此刻,她又全部回报给了他。
很快,不止广寒峰,就连其他几座分峰都知道了,广寒峰这次收的两个弟子,一男一女,几乎形影不离。
更确切的来说——是伏凌不管在哪,樊玉襄都必然紧紧跟在身旁。
他们在入门广场上发生的事情不知什么时候传开了,渐渐地,玉襄又感觉到人们投来了,那种饱含同情与悲悯的熟悉视线……
“樊家教出来的女儿这么遵道守礼,必然是个门风清正的大家族。可惜了这样的大小姐,居然要委身于那样一个山野氓隶。”
“没办法啊,当时那么多人都看见了,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他们肌肤有亲,还有谁会娶她?这伏凌虽说出身微寒,但至少品貌姣好,天姿又高……若是嫁过去,说不得以后,便是又一个家族的始祖。”
这样的流言愈演愈烈,最后甚至传到了当事人的耳朵里。从小到大都被类似的眼光看着的玉襄表示适应良好,毫无问题。而伏凌就更是眉眼不动,眼睫毛都没多眨一下。
他只是问了玉襄一句“嫁娶是什么意思?”
后来这流言甚至惊动了玉楼,广寒峰峰主勃然大怒以后,最起码广寒峰上再也没有人敢提起这件事了。
事实上,比起这种流言,玉襄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她斩赤龙早已斩了许久,可如今修为尽失,久违了的大姨妈——时隔百年,又来了。
但这并不正常。因为玉襄已经在幻境里度过了好几个月,没道理大姨妈不是一月一来!
除非……
若是这个幻境里的一切设定都来自师尊的神识,那么,他显然有点缺少关于女性的基本生理常识……
难不成他觉得,女性的大姨妈不是一月一次,而是不定期来一次吗!?就算她师尊不近女色,她入门后,斩赤龙前,他也大多都在闭关,不会关心类似的事情——可这难道不该是常识吗!?
……好吧,上阳
门大概也不会教类似的常识……
也许她以为的常识,对师尊来说,是个冷僻到不能再冷僻的秘密吧……
啊,女人,你的名字,就叫做神秘。
一向喜欢一本正经开始皮的大师兄武德都对着这种情况有点愣神,之前广寒峰上没有女弟子,他也不曾处理过类似的状况。没有先例,他毫无经验,一时半会只能反问道“……师妹准备怎么办?”
“……我想请一下早课的假在屋子里休息一会儿……”
武德点了点头,关切道“只要休息吗?要不要吃点药?”
“那就不必了……谢谢大师兄。”
于是第一次,在天边出现了第一道曙光的时候,伏凌早早地睁开了眼睛,等待着那总会如约而至的敲门声,却一直没有等到。出错了,请刷新重试
第四十九章
伏凌不禁皱起了眉头; 疑惑地下了床,打开了门。
屋外天色苍远,太阳将露未露,山上的一切都只有一层模糊朦胧的轮廓。
门外一个人也没有。那个总会准时出现; 从不迟到; 从不缺席,一瞧见他,便会灿烂微笑的少女; 却没有出现。
伏凌望着前方那笔直朝着下山处延伸,随即变得蜿蜒的小路,又看了看右边那通向玉襄住所的石板路; 再抬头眯着眼睛; 望了望天色,皱起了眉头; 独自朝着山腰走了下去。
然而在山腰的早课广场上,伏凌环顾了一圈,却也没有找到那熟悉的身影。
她没有来?
“你在找玉襄吗?”尽管他面无表情,不动声色,但瞧见了他的视线; 武德笑眯眯的凑了过来。“伏师弟?”
伏凌看着他没说话。
武德也不卖关子,直接道“她身体不舒服,在房里休息。”
说到这里;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 惆怅的叹了口气道“女子真是太麻烦了。若是男弟子; 管他体虚乏力还是腹痛难耐呢,只要没死,就必须统统到齐。怪不得师尊一直不愿意收女弟子。凶吧,又容易哭,不凶吧,就容易嘻嘻哈哈,不把你当一回事。”
作为首席弟子,武德经常要与其他几座分峰弟子联络,清寒峰与春寒峰上大量的女弟子,每次都让他格外头疼。他简直觉得广寒峰外有女子存在的地方,就像是个沼泽,一碰到,就拖着人往下沉,浑身有力没处使。
……如今,广寒峰上可能也要出现一个沼泽了。
他最后的净土也要不复存在了么?
武德心有余悸,万般不愿,却仍是尽职尽责道“你跟她关系要好,早课结束后,去看看她吧。若是严重,我就带她去春寒峰看看,要不要开些药。”
……
玉襄躺在床上,只觉得全身乏力。
她不知道师尊脑海中关于癸水的知识都是哪里来的,但她如今可以很负责任的说,那全都不对。
他大约只知道女子癸水期间会变得虚弱,但具体是怎样的“虚弱”,便不大清楚了。
没有切身体会到的人,只能依靠自己的经验去尽量贴近——她的师尊大约觉得,那感觉像是竭力修行后的虚脱感。
玉襄现在就只觉得自己好像没日没夜的练了三天三夜的剑,手脚无力到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只能瘫在床上,生无可恋。
伏凌推门而进的时候,玉襄一瞬间无比庆幸,他不懂进门前要敲门的“礼貌”,不然他在外面敲门,她要去开门的话,估计得挪到床边,摔下床去,然后慢慢蠕动过去——鉴于她现在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她躺在床上,默默的看着他走近,心想她一定得找个机会把他这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