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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乐说:“赢了。师尊他看到傀儡们基本都是草木做的,一把火全都破了。”
“蟒妖呢?”
“从始至终,我们都没人看见过他。”
听到这话,幽然从幻乐怀里坐了起来,问:“师姐,蟒妖跑了?”
幻乐摇摇头,说:“这,现在是什么情况还真是不好说。”
幽然一歪头,有气无力地说:“完了。”
“什么完了?”幻乐问。
“没完了。”幽然说完,一头又栽倒在幻乐的怀里。
众人都在欢呼打败了妖邪,桑虞知道这只是开始,那妖物从始至终都没露过脸。
打扫战场后,众人回了客栈,前面大堂包括前后院挤满了客人,大家都在讨论着今天的战役,还有之后的计划,一时间热闹无比。
幽然被扶回自己的屋子,睡了一会儿,醒来后看见幻乐在旁边。
“师姐,其他人呢?”
幻乐放下手中的汤碗说:“都在前面。现在都在庆祝胜利,讨论下一步。你告诉我,你这是怎么了?开战前,你怎么变得这么精神涣散了?”
幽然听着幻乐的发问,心中百感交集,坐起来,看着幻乐说:“师姐,你有没有觉得其实生和死都没什么所谓的?”
“没所谓?这是什么胡话!”
幽然拉着幻乐的手说:“师姐,你觉得我们前一世的生活如何?”
幻乐觉得幽然是在发神经,不过小师妹既然这么认真地在探讨这个问题,她就认真配合一下。于是说:“我觉得前一世生活不错啊,如果没有噬灭的话。”
幽然忙说:“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我们本就美好的生活不一直那样下去,为什么噬灭会出现?”
幻乐语塞。
幽然接着说:“之前在忘川我生活得很平静,无忧无虑。遇见师尊后,我觉得很快乐,去了六元山虽然平添了一些烦恼,日子也算安宁,可偏偏又遇见了那样的事。师姐,你说,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呢?”
幻乐:“师妹,话不是这样说的。难不成活着了无生趣,都还死去不成?”
幽然:“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生死根本没什么可怕,可怕的是我们做这些为了什么?师姐,你为人侠义,喜欢匡扶正道,可你想过没有,你所谓的正道是正是你打压的那些人的邪道?而我们真的是正义的化身吗?就算我们是正义,那么为什么我们也同样被人残害,被命运束缚,被劫难逼得于生死烦恼间往复呢?”
幻乐听了她的这一番话,既吃惊又无法辩驳。幻乐听从师命,追随正道,她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
幻乐说:“你马上给我住嘴。你是不是被那妖物下了什么迷魂药了,敢胡说,这要是让师尊知道了,你还不得去受罚。”
“有时候我常常回想过去的种种,反而真的觉得受罚也是一种快乐呢。至少那时候,比呆在师尊身旁自在。师姐,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六元山和师尊,你想过怎样的生活?”
这一问便把幻乐彻底问住了。没有师尊?没有六元山?没有……幻乐第一次认真思考了这样一个人生的大问题,竟然无比茫然。
一场无心的对话,幽然却无意间让幻乐的心装满了心事。
☆、你给我活着
危险总比预期来得要快。当大家醉倒在胜利之中时,危险再一次悄无声息的降临了。
业火漫过界云把孤立的云梦泽烧了起来。宿醉的人们是听见同伴凄厉的叫声才被惊醒的。在众人眼前; 那些曾经熟悉的面孔瞬间化为灰尘; 人们的恐惧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直观和强烈。
逃生是任何时候的第一本能。桑虞赶出来的时候,场面已经不能再乱了。死的死,抱头鼠窜的抱头鼠窜。
桑虞一手打开了扶桑树洞; 大喊:“走这里!”
听见的人们都急忙跑了过来。然后; 业火就像是有灵识一样; 迅速蔓延到这里来; 扶桑树也起了火。
空中传来一个声音,说道:“桑虞大神,谢谢你教会了我一招。你知道我的傀儡是草木做的,用火烧毁了。当时你有没有想过自己这个木长仙会面临同样的境遇呢。”
桑虞对有苏隽说:“真君,这里交给你了,速速让云梦泽的人走吧,下面的扶桑树下有六元山的其他长仙和灵仙在守着。”
有苏隽点点头。桑虞说完只身飞上半空,一个藤萝抽打天际; 只听得一声响亮的声音后; 蟒妖秣陵现了身。二人就在空中打斗起来。
跑的跑,打的打; 在巨大的火海中,云梦泽开始出现崩塌。扶桑树逃生到了最后时刻,有苏隽一看走的人也就剩下客栈的人了,马上说:“撤!”
但见伙计们没有犹豫都一一跑进了树洞。
“我们也走吧。”有苏隽说。
“不行!师尊还在和蟒妖打斗!”幽然说。
有苏隽说:“幽然,他是木长仙; 肯定有办法的。你们不要浪费时间了,你看这扶桑树马上就要支撑不住了。”
幽然和幻乐几乎同时说:“我不走!”
有苏隽看着她们,又看看其他人,说:“你们先走!”
其他人也都先撤了。
有苏隽:“你们两个,快点!”
幻乐:“混元真君,你先走吧。我们与师尊生死与共!”说完,一掌把有苏隽推进了树洞中。
“你们……”有苏隽没来得及反应,就进去了。
幻乐说:“你不是会种树吗?你在这里稳固根基,我上去灭火。”
幽然一把拉住她说:“这是业火,灭不掉的。”
“我冰山雪莲,有多生多世的功德,不信一点儿也灭不掉。”说完就飞了上去。
然后,只见,大片大片的雪花开始落了下来。而幽然只管用法力让扶桑树的根延伸的更远更扎实。
桑虞见了,马上说:“你们停下来,赶紧走!快!”
然而,没有人听他的。而蟒妖看准了这个时机,一招正中桑虞。顷刻间,桑虞吐了血,坠落在扶桑树下。
幽然见状,马上扶起他,说:“师尊!师尊!”
而此时,幻乐下的雪已经扑灭了扶桑树上的火,她看着下面发生的情况,马上停下来落地。
“师尊,师尊!”幻乐喊道。
桑虞看着两个弟子,说道:“你们,你们为何不走?”
幽然:“我们怎么能扔下自己的师尊?!”
师徒三人正在一处,那蟒妖无声地落在了三人面前。
蟒妖:“都死到临头了,还在这里叙师徒情,真是死得理所应当。”
桑虞在两个弟子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看着秣陵说:“你也得死!你也走不掉了。”
蟒妖:“哈哈哈!我不在乎!能有你们一起陪我,我赚了。不过我倒是想给你们留一丝生机了。”说完,双手一伸,幽然和幻乐立刻被抓了过去。
桑虞:“你想怎样?”
蟒妖:“木长仙,我只想让一个人给我陪葬,你选吧。”
桑虞瞬间陷入了无助当中。
“让师妹走!”
“让师姐活!”
幻乐:“幽然,你必须活着,否则我会不得安生的。”
幽然:“师姐要是不在了,我也会不得安生的。”
蟒妖:“差不多得了,演戏呢。让木长仙来选吧,呵呵。”
桑虞看看幽然,又看看幻乐。现在的自己是没有能力救下两个了,但是蟒妖的这一招真的是恶劣毒辣。
“木长仙,我数到三,你要不选,咱们一起上路吧。一,二,三!”
“放开幽然!”桑虞话出口的同时一掌打向了秣陵。秣陵狂笑着松开了幽然,然后用手死死地捏住了幻乐的脖子。
“为什么要放弃师姐?”幽然问,说完甩出阴阳环打向了秣陵。
秣陵一把抛开幻乐,然后又把阴阳环打飞了。桑虞见此也冲了上来……
然而有什么用呢,秣陵的品级近等同于上古妖神,三个人全部倒地。蟒妖说:“既然你们都互相舍不得,那也不用纠结了,一起死吧。”说完就向桑虞和幽然下手了。
千钧一发之时,幻乐突然爆发了,大吼一声然后冲向老妖,用自己全部的灵识捆着他,然后大声对桑虞和幽然说:“快走!”
桑虞拽着幽然跑向了树洞,幽然急了,大喊:“师姐!师姐,你不和我们走吗?师姐……”一边挣扎着。
桑虞给了她一下,加上急火攻心,幽然昏迷了过去。
出了扶桑树,在来时的那片原野上,众人都在那里等着他们。然而,终究还是少回来一个人。
碧海阁的人问:“幻乐呢?”
桑虞怅然,良久说:“都散了吧。”
众人已经明白了,正掉头离去之时,不知何处传来崩塌的声音。桑虞闭上了眼睛,他知道,云梦泽这次是彻底消失了。
六元山,神木殿,幽然醒来后看见桑虞的第一句话就是:“桑虞,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桑虞:“我也不会原谅自己。但是如果再选一次,我还是会这样选。”
没过多久,幽然一身素白衣衫披在身上,然后在幻乐的房间找到了那支她下山买给师姐的发簪,哭了一场又一场。
最后,实在是哭不出眼泪了,她收拾了几样幻乐生前的东西,还有自己的东西去神木峰的木屋住了。
这期间,很多人来看过她,劝过她,并没有什么用。夜里,她常常惊醒,以为幻乐还在,于是看着天空哭了。她不懂为何幻乐如此看重自己,甚至愿意一次又一次丢了命,这种恩德让自己怎么接着,怎么相报?可如今,就算是相报又空无所对。
没过几天,落落来了,是来辞行的。
落落:“幽然,我要和师尊回净山修行了,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幽然神情木然地说:“走了好,见不见的都无所谓,终究都要告别的。”
又过了一段日子,苗甜在缘何峰闯结界而来,说:“云梦泽的故人们多数都安居在了缘何峰山脚下,建了个寨子叫余生寨,咱们的伙计都随我上了缘何峰,留下来修行了。有时间你去不去看看,大家挺惦记你的。”
“哦。”
过了两个月,幽然还是如此,似乎都是在喝酒,睡觉,发呆中度过。她对神木殿的人发了话,自己不想见桑虞。她之所以没有走,因为幻乐曾生活在这里。
旧人们来了一拨又一拨,幽然都无动于衷,所以就没人敢轻易再来了。或许时间能平复她的伤口吧。
只是,在这样一天,幽然在神木峰发着呆,突然疯魔般地乱跑起来。守山小将们不敢擅自拦着,只能汇报给桑虞,桑虞只是淡淡地说:“由她吧。”
幽然就这样在整个六元山疯跑,不知多久,终于跑不动了,往下一看,是碧海阁。
她猛地跳了下去。在下落的过程,她心里想:能死多好啊。师姐,我来了。可她死不了,直接跳进了水中。
在碧水殿的江千被巨大的落水声吓了一跳。急忙出去,看见幽然披头散发在水中闭着眼睛飘着,如同水鬼一般。
“我的姑奶奶诶,这是玩得哪出?!”江千说着,赶紧过去把她拽进了碧水殿。
“你不要拽我!你不要拉我!”幽然挣扎着。
江千:“你就是再怎么折腾,有些事就是这样了,幽然!”
江千的一句当头棒喝,突然镇住了幽然。这么久了,听到的安慰劝解的话有很多,可偏偏就没有这样的一句话。
幽然看着江千,突然扑进他的怀里失声痛哭。江千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说:“幻乐那么想你活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