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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吟与了空见面时,一直以合掌礼为开场动作,此次也不例外:“了空大师向来可好?小女子多谢大师今日愿意拨冗相见!”
了空面色不变,慢慢道:“女施主不必如此,当日未及相见,是了空不该。”
陆吟忙道:“大师太折煞小女子了,能得大师接见已是荣幸!今日过后,一年之期便已圆满,我也该回府了,特来与大师告别!”
了空听后,并未立即开口,在陆吟越来越疑惑的眼神中,他终于下定了决心般,深吸一口气道:“女施主可知近日盛京城中的流言?”
流言?
陆吟摇头表示并不知晓。
了空道:“贫僧本该非礼勿言,只是事关女施主……罢了!是这么回事儿,近日京中突然出现一则传言,说女施主并非崇宁侯爷亲生,然此事是真是假并无定论。唯一能肯定的,是武宁伯楚越施主前两日亲上陆府退亲。”
听完最后一个字,陆吟原本端坐的身子突然晃了晃,眼前亦有些发黑。
了空忙问道:“女施主?”作势欲起身将她扶住。
陆吟微微摆手,扶额道:“小女子无事,多谢大师告知!”
怎么会这样!明明非常顺利的事情,怎么突然就出了岔子!
这具身体并非陆继亲生?
早干嘛去了,非得在这节骨眼儿把这不知真假的消息捅出来!
这人一定跟她有仇!
不过这事儿还有转机,如果楚越果真对她有意,那么无论她是否陆家血脉,这门婚事都能成!
这么想着,陆吟嚯地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往旁边山头的小屋而去,临走前,竟忘了与了空道一句“再会”。
望着陆吟焦急的背影,了空意欲跟上去的脚步终究没有挪动。
她是如此地在乎楚越施主!
了空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悲,为了她,他第一次动用皇室子弟人人配备的暗卫打探消息,可见到她这副模样,他原本打定主意想要问出口的话,最终还是咽回了肚子里。
女施主,贫僧若是还俗,你可愿……
可愿十里红妆,凤冠霞帔,比翼连枝?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木尚有枝,人却不知!
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一下:了空的故事没完呢!
☆、谪仙首辅(24)
人去楼空!
陆吟看着空荡荡的木屋,心中尚存的那一点点希望再次落空。
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据了空所言,楚越是亲自去陆府退的亲,既然如此,他的确早就下山了。
难道就这么放弃原本预设得很好的度假时光?
陆吟越想越不甘心,她决定再做最后一搏!
经过近一年的来往,报恩寺她已非常熟悉,向寺里的师父借了一匹马,她翻身上马,飞快往盛京城而去。
当年她作为秦吟刚到这个世界时,曾经想方设法勾搭陆缜,那时几乎把少年陆缜时常来往的地方都走了一遍,楚府也曾去过。
陆吟便按着记忆中的方向急驰,到达楚府门外时,天色尚未变黑。
她把缰绳简单往附近的木桩上一套,急忙来到楚府正门前,抓起门上的铜环敲击三下,不一会儿,大门便缓缓开了可容一人经过的通道。
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厮从门后出来,见陆吟一个孤身女子,又蒙着面纱,便有些不耐烦地问道:“你谁啊?来我们府上有什么事儿?不知道楚府的大门是不能随便敲的吗?”
陆吟道:“劳烦小哥通传一声,就说陆家三姑娘陆吟求见武宁伯。”
“陆家三姑娘?是崇宁侯府那个陆家?”小厮一听陆吟的身份,语气更加恶劣,“你就是跟我们家伯爷定过亲的那个身分不明的庶女?”
陆吟皱眉,这小厮如此口无遮拦,难道不怕得罪人吗?
这么想着,她的语气也不似先前温和,“正是,请向楚公子通传一声!”
“走走走,赶紧走,”小厮一脸不屑挥手赶人,“怎么什么人都敢来我们楚府,你以为我们伯爷有多空闲,哪里会有时间见你?”
陆吟略一思索,赶紧取下自己耳垂上的珍珠耳坠,用丝帕包好,塞给小厮,有些讨好地笑道:“小哥,麻烦你帮帮忙,我真的有非常要紧的事情!”
那小厮撒手便把丝帕连带耳坠扔在地上,嗤笑道:“我们楚家的下人可不敢收陆家人的东西,甭管你是不是真的陆家三姑娘,赶紧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自从楚家出事后,陆家大房执意要以庶女换婚,两家的关系便不似从前。有关于陆吟身世的流言在盛京流传起来,楚府和陆府的关系也愈加紧张。直到前不久楚越亲自上陆家退亲,明眼人都知道,楚陆两家这回是真的闹掰了。
楚家是武将世家,即使是下人,也比旁人府上多了些血性,陆家这样对待楚家,府里哪个人不是恨得牙痒,面对陆家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有好脸色。
陆吟眼睁睁地看着楚府大门“嘭”一声合上,只得默默捡起被丢在地上沾满灰尘的丝帕和耳坠,牵起马往陆府走去。
晚风拂面而来,将陆吟面上的纱巾及身上的衣裙吹得飘飘然然,身边的大马“嘶”地叫将起来,变得有些桀骜,陆吟只得死死拉住缰绳防止马儿脱缰而去。
忽然间,她只觉街道上再无旁人,唯一人一马游走在天地之间。
落日照大旗,马鸣风萧萧。
边关的风沙每到夜晚便骤然猛烈起来,莽莽黄沙被北风卷起,直入天际,纷纷扬扬迷了众将士的眼,夜风呼啸中,陆缜亲率大军艰难穿行在无际沙漠之中。
这个时候,母亲应该已经收到他让阿四交给她的信了吧!
陆缜伸手抹去覆在面上的黄沙,如是想到。
银色铠甲上身,陆缜就是那个天神一般的常胜将领,几月以来,他带领原本不堪一击的大盛军队反击突厥,无一败绩,捷报连连传回盛京,洪德帝开心得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
只是深夜行军,比平时艰难数倍,一步一坑跋涉在沙漠之中,众人的体力都在极速消耗。
终于,远处出现点点烛光,预示着他们即将到达目的地。
将士们俱抖擞起精神,放轻了呼吸,猫起身子往亮光处前行。
离那里数十丈远时,陆缜突然高声道:“大盛的儿郎们,随我杀!”
这就是大盛军队冲锋的号角,仙人似的首辅大人亲上战场,不是坐镇指挥,而是身先士卒,身体力行,他们心甘情愿跟着大人浴血奋战,踏上那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征程。
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
短兵相接中,飞溅的血液绚丽而夺目!
鸣鹤院中,老太太看着眼前熟悉的字迹,气得几乎背过去。
老二让人传给她的信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知道吟姐儿处境艰难,让她务必护住她,否则他恐怕孤独终老?
老二到底什么时候生出的这种心思?
想到陆吟那张比狐媚子还妖艳的脸蛋,以及无比玲珑的身子,老太太握信的右手忍不住颤抖起来。
什么相貌似当初的师父,什么因为名字相同而多注意了几分,如今想来,全是借口!
陆吟那小贱人竟这么厉害,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勾上了她家老二。
缜儿可是她的二叔啊,毫无廉耻之心,简直毫无廉耻之心!
可是老太太却不得不按照陆缜信上所说的做,她太清楚自家老二的性子了,他决定了的事情,谁都别想置喙,他若是认定了陆吟,恐怕真的无人能改变他的决定。
老太太突然想起有关陆吟身世的流言来,莫非……这是老二干的?这混不吝的,莫非真的想把那小贱人明媒正娶回来不成?
想到这些,老太太不仅气得心疼,连肝儿都颤了起来。
她陆吟想通过这种方法进陆家的门,门儿都没有,她绝对不会同意的!
正在这时,林妈妈突然隔着帘子道:“老太太,三姑娘回来了。”
老太太握着信纸的右手骤然收紧,平滑的纸张瞬间被扭曲成一团,只听她咬牙切齿道:“这个小贱人,竟还有脸回来!”
林妈妈又问:“可要请三姑娘过来?”
老太太冷冷道:“让她回自己的院子待着,没事儿不准出来!”
☆、谪仙首辅(25)
楚府的看门小厮在楚越回府时,很是随意地跟他汇报了一句,陆家三姑娘前来找过他。
楚越只应了一声便不再过问,显然丝毫没有把陆家三姑娘放在心上。
自从解决了身上的婚约后,他便一直在寻找为他治愈眼疾的姑娘,只是犹如大海捞针,至今遍寻无果。
陆吟这回是真的被禁足了!
从前她一直待在自己的院子,从不出门一步,是因为她不愿意出去,可是这次不一样,老太太明令禁止她走出院子,甚至调走了她身边的丫鬟。
陆吟隐隐感觉,最近围绕着她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有些诡异过头了,从有关她身世的谣言在盛京流传开始,到楚越那里人去楼空,楚家退亲,再到她被楚家拒之门外,而今又被老太太禁足,这些事情一环扣一环,好像有人在幕后操纵一样!
她突然有种感觉,自己这个身体并非陆继亲女之事也许是真的!
一波三折,措手不及。
陆吟几乎想一斧头把处在休眠状态的系统砍醒,然后推出午门斩首示众!
说好的合作多年、亲密无间的战友呢?
原本设想得挺好的人生道路说翻船就翻船了,陆吟仰面躺在有些陈旧、红漆脱落的拔步床上,欲哭无泪。
如今这种境况,说陆缜没有在其中横插一杠子,打死她都不相信。
陆吟感觉自己身心俱疲,这种玩法,她这个心理年龄不知道多少岁的“老人”实在折腾不起,需要好生歇一阵子了。
除了老太太和陆继,陆府知道陆吟真实身份的唯有老侯爷和陈氏。
陈氏原本对待陆吟的态度尚算平和,但多少还是有一些复杂,如今知道了当年的事情,心中多年郁气尽去,与陆继的感情更胜从前,有了爱情的滋润,她就没有心思去理会陆吟了。
老侯爷却不同了,原本在他心中,陆吟只是一名让陆家蒙羞庶女,庶女的事情自由嫡母操持,他身为祖父根本无需过问。如今她摇身一变,成了陆家恩人的女儿,可是她本身又是罪人之后,身份复杂,该如何处置她,实在让人头疼。
见到老妻不知怎的就把陆吟禁足了,老侯爷索性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过问,任由陆吟自生自灭。
一切,就静待天意了!
也许陆继的压制有了效果,又或者陆缜也在背后推了一把。
随着时间的流逝,盛京城的流言逐渐平息,因流言而引发的争端也在渐渐沉寂下去,表面的平静下,楚陆两家破裂的交情却再难愈合。
四皇子李琪正妃人选已定,中选者是当今吏部尚书庞洪智的小孙女,吏部为六部之首,庞大人作为两朝元老,在朝堂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皇后一看就觉得不得了了,心里憋屈到了极点,也不愿意去看贤妃那张眉飞色舞的脸,一道懿旨便把了空宣进了宫。
多日不曾见到陆吟,了空的兴致并不是很高,或者说在没有认识陆吟之前,他一直是这种状态。
了空双手持合掌姿势,一步一步走到皇后跟前:“贫僧见过女施主,愿女施主身体安康,和乐吉祥!”
皇后招手让了空坐下,面露忧伤道:“瑜儿,母后近来感觉心里闷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