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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招手让了空坐下,面露忧伤道:“瑜儿,母后近来感觉心里闷得很。”
“女施主有何烦心之事?若是不妨碍,可以告诉贫僧,贫僧可为您颂经祈福!”
皇后道:“母后最烦心之事,就是你一直自称贫僧,何时你把这个自称改掉,母后就能放宽心了。”
了空兀自垂下眼脸,静坐无言,皇后娘娘每次见他都要说这么一回,他也每每只能以沉默应对。
皇后也早已有应对自家儿子沉默的心得,自顾自道:“你四弟过不了多久就该大婚了。”
了空道:“阿弥陀佛,这是喜事,贫僧改日便亲手抄上一卷佛经为贺。”
皇后闻言,声调突然变得有些尖戾:“你倒是真把他当成亲弟弟了!”
了空略带疑惑道:“难道是假的?”难道他其实也与陆吟一样,并非皇上亲生骨肉?或者四弟并非皇上亲生?
皇后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险些气个倒仰:“赶紧打住,别想些有的没的!”
了空眨眨眼,依旧疑惑地望着她。
皇后突然露出一个讨好的笑脸,道:“瑜儿,母后前些日子为你相看了一个媳妇儿。”
了空闻言,嚯地站起身来,强硬道:“贫僧出家之人,断无娶妻之理,女施主毋需多言!”只是眼眸深处,却涌起谁也看不清的涟漪。
“母后为你相看的媳妇儿你未必不喜欢!”
“女施主再说此事,贫僧立刻回寺里去。”了空此言非虚,边说已经边向殿门而去。
皇后沉默片刻,忽然直视了空后背,幽幽道:“既如此,母后便去告诉那陆家姑娘,无需再等,直接谈婚论嫁去吧!”
了空走到大殿中央的脚步突然顿住了,浑身血液直冲心脏而去,胸腔里热得厉害,再也挪不动一步。
就在皇后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他突然转身问道:“女施主方才说的是……陆家姑娘?”
皇后一看他这模样,心道,有门儿!是以忙笑道:“嗯,那陆家姑娘你也见过的,你若觉得满意,母后立刻宣崇宁侯夫人进宫为你们商定婚事!”
了空心中开始剧烈挣扎,陆吟……想到那个日日跪坐在佛前的身影,他若此刻松口,就能娶她了!
混乱的内心让他忘记,皇后根本不知道他曾与陆吟见过面。
见了空不再是一提起婚事,就立刻拒绝,皇后心中喜悦,再接再厉道:“瑜儿,你觉得那陆家姑娘如何?母后可是很喜欢她呢!”
了空猛地抬头直视她,道:“您……也很喜欢她?”
也?
“是啊,”皇后心中狂喜,面上却强作镇定,点头道:“那姑娘姿容仪态都是上佳,身为首辅陆缜的侄女,身份也合适,你若是愿意,母后自然喜闻乐见。”
了空几乎已经不记得自己接下来是如何应对的了,只知道意识清醒过来时,他已经住进了皇后为他准备的寝殿。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不要啊~
作者你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节日双更,犒劳一下我亲爱的宝宝们~
☆、谪仙首辅(26)
宫中突然传出了空大师意欲还俗的消息。
报恩寺了清方丈接到报告,原先并不相信,可是当了空几日没有回寺里后,他便再也不能安然端坐在寺里,向宫里递了牌子,感赶紧坐上了前往宫中的马车。
报恩寺为大盛国寺,了清身为国寺方丈,进一趟宫自然要先行拜见洪德帝。
大盛王朝自肇始之初,便推崇佛教。佛家导人向善,倡导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宣扬今生苦难换得来世福报,对大盛皇室统治百姓极其有利。与此同时,大盛对倡导无为而治,修身养性的道教也并不抑制,任由其自然发展。
经过与洪德帝一番你来我往的寒暄后,了清点明了来意。
洪德帝听后,对于了空还俗之事竟并不反对:“大师你应该知晓,身为一名父亲,谁愿意看着自己的儿子出家呢?当年瑜儿执意如此,先方丈圆智大师亦竭力促成,朕与皇后才含泪同意,这么多年以来,父子虽相隔不远,却仿若天堑,一年也不能见上几回。大师,朕年纪大了,近来这种感觉愈加明显,如今唯有二愿,一愿我大盛海晏河清、四海升平,二愿得享天伦、儿孙绕膝。”
了清长须微动,长叹一口气道:“皇上所愿,老衲又何尝不知,何尝不解!只是了空师弟实在是千年难遇的奇才,佛法上的天赋与造诣无人能及,若就这么还俗了,只怕是大盛的损失,亦是我佛教一门的遗憾。皇上,您膝下有五子,没了了空,亦有四子承欢膝下,可纵观历史,千百年来却只出了一位了空国师啊,他如今的成就,抑或未来更大的成就,只能在佛学一道,亦只会在此道!”
洪德帝闻言,沉思良久,方道:“不瞒大师,朕如今亦是左右为难……不若如此,是去是留,咱们但看瑜儿自己的意思可好?有道是强扭的瓜不甜,勉强总是没有好结果的,你我也无需太过干预此事。”
了清面色不见好转,最终只是道:“皇上可否容老衲见一见师弟?”
洪德帝颔首:“这是自然,朕绝无阻挠你师兄弟相见之理。”说完,吩咐身边侍立的大太监道:“进朝,带大师去瑜儿寝殿。”
大太监李进朝身材微胖,略显福态,闻言便笑道:“是,奴才领命。皇上也不必太过忧心,奴才虽缺了那物什,不能体会您的心情,却也知道儿孙自有儿孙福的道理,您呐,且等着看吧!”
洪德帝终于露出了一个笑脸:“这么多年,还是你最懂朕的心思。行了,快去吧。”
李进朝笑呵呵道:“喳!”
即使住在皇后安排的寝殿,了空依旧习惯了寺里的日常作息。
每日寅时起身,做一个时辰早课,之后是用早膳,皇后也知道要循序渐进的道理,在膳食上不能逼迫他,因此早早吩咐宫人为他准备好了素斋,用过素斋,时间便能自行安排,因为是在宫里,了空不便随意走动,仍旧在榻上盘膝而坐,默颂经文。
只是无论他怎么努力,心却总是静不下来。
佛学一道是他终身追求的大道,这一点毋庸置疑,初心亦从未更改,只是若能与陆吟比翼连枝……当心之所向与二十多年所坚持的大道相违背,便是了空,亦无法取舍。
在世人眼里,他是大盛最受尊崇的国师;在陆吟面前,他只是一个患得患失的普通人!
突然,一阵连续的敲门声把了空从混乱的思绪中惊醒。
“二皇子,了清大师来了。”李进朝稍带尖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了空并未立即回应,待从榻上下地,整理好衣物后,方打开殿门,合掌道:“师兄,李公公。”
李进朝十分有眼力见儿,将了清方丈送到后,便笑着告退:“奴才这便退下了,二皇子可与了清方丈好生叙一叙。”
了空颔首道:“劳烦李公公。”
两人进门后,趁着了空关门的当口,了清一屁股坐在几案边的红木椅上,单手盖住双眼,一言不发,整个人显得落寞而沉寂。
了空在几案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低着头直视身前的地面,缓缓道:“师兄今日入宫,想必已经知道了那个消息。”
了清姿势不变,语重心长道:“师弟,为兄希望你考虑清楚。”语毕,他放下覆在眼睛上的双手,直视了空:“一旦跨出那一步,你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我……”了空张了张嘴,终是什么也没有说。
了清又道:“师弟,你看着我。”
了空闻言,缓缓侧过头来。
见状,了清才继续道:“为了一名女子,你便要放弃这么多年来的声望、地位和坚持,值得吗?你知道整个大盛,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吗?你忍心让你的信众失望,让先师失望,让为兄失望吗?你知不知道自己在所有释家弟子心目中,是怎样的存在?他们仰望你,把你当成学佛求法的目标,一生钻研佛法,就是为了能与你比肩,你现在欲要还俗,是将他们置于何地,将咱们大盛佛界置于何地?”
了清这一个个问题,字字泣血,句句诛心,几乎把一副利刃插入了空心脏,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这还不算完,非要把刀刃在心脏中搅一搅才甘心!
了空只觉胸口闷得厉害,全身血液直往上冲,喉头一股腥甜涌起,他不着痕迹地动了动喉头,硬是将这股腥甜压了下去,轻轻道:“我知……”
只是看他的眼神,却丝毫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
了清无奈摇头,心道,他这师弟看来是被那陆家姑娘迷了心窍了!
了清知道自己再讲下去也没有意思,沉默了片刻,便一言不发捋着胡须离开了,只留了空独自在寝殿中挣扎。
此路不通,他打算采取迂回路线,那陆家三姑娘他也曾见过,看样子并非是个不讲道理之人,若能请她代为劝解,兴许还能有些效果!
住进布达拉宫,
我是雪域最大的王。
流浪在拉萨街头,
我是世间最美的情郎。
——仓央嘉措
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求收藏~
☆、倒V开始
皇后一直将了空还俗之事视为头等大事,那日见了空有了松口的意思,她便迫不及待派人在宫外散布消息。
不过几日,盛京城便轰轰烈烈流传起了空国师意欲还俗的消息,这次的流言比陆吟身世那次更为猛烈,也更加让人猝不及防。
陆吟的身世之所以引人注意,一是因为陆府乃当今首辅陆大人的家,二是因为陆继与夫人恩爱和谐,却因为当年的一个歌妓,为这段佳话添上了一个污点,如今污点尽去,自然令人侧目。
但是,这说白了不过是一件内宅私事,如何能与大盛国师还俗之事相提并论。
了空身为国师多年,在整个大盛有着极高的威望和众多信徒,这样一个在众人心目中几乎是站在神坛的人物,突然告诉他们,此人要从神坛上下来了,这让信仰他多年的善男信女如何承受得了。
短短几日,反对了空大师还俗的声音已经席卷盛京,并快速向外扩散而去,无论因为什么原因,他们都不允许自己的信仰坠落!
不同于这些人,陆榕的心情却十分愉悦,她得知这个消息时,外面那些人大多还并不知晓,皇后第一个就派人告诉她了。
自那日后,她每日派人去外面打探消息,流言越是盛行,她心中越是安定,这代表了空大师还俗的事情是真的,大师竟然愿意为了她还俗!
陆榕心中比吃了蜜还甜蜜百倍,对了空的心意也愈加坚定。
陈氏和陆榕是一同知晓这个消息的,可是看着流言一日日扩展,她心中却愈加慌乱,这件事情越闹越大,恐怕终有一日会超出她们所能承受的范围,她甚至想过进宫找皇后娘娘回绝此事。
然而想到老侯爷一直认为她和侯爷为榕儿解除与楚越的婚事是做错了,她心中就存了一股气,非要为榕儿找到一门显贵的亲事才罢休,皇后的提议,来得正是时候!
了清方丈出宫后,便马不停蹄赶往陆府,被禁足的陆吟对此尚一无所知。
得知报恩寺了清方丈求见,老侯爷放下手中的书册,亲自到陆府门口迎接,大盛国寺住持的地位并不比当朝一品大员低上多少,何况老侯爷如今只是个致仕在家的前任大员。
了清见到老侯爷,直接道明来意,请求见陆吟一面。
老侯爷虽然心中疑惑,却也没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