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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她所料,在她使劲扑腾,即将力气不济沉入水底时,被一个通晓水性的粗使婆子救上了岸。
陆吟浑身湿透,薄薄的布料贴在身上,玲珑曼妙的身子清晰可见,得亏在场没有男丁,否则她这名声可就一点不剩了。
出了这事儿,陆吟已不适合继续待下去,匆匆跟了嫡母身边的张妈妈返回自己的小院,谁知半道上竟遇见了被老太太催促而来的陆缜。
陆缜一见跟在张妈妈身后,浑身湿透、春光乍泄的陆吟,脸色当场就黑了,问清发生了何事后,他竟是冷冷一笑,吩咐身后小厮道:“立刻去我院里取件斗篷来。”
小厮步履飞快,眨眼便消失在陆吟眼中。
陆缜又问:“吟姐儿落水,在场这么多人,竟没有一个想到为她盖件斗篷的?”
张妈妈被他这暗含怒气的问话吓得腿脚一软,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颤抖道:“回二老爷,没……没有。”二老爷待人素来冷淡,张妈妈从未见过他发怒的样子,她只是一介妇人,在当朝阁老的威视下,立刻没了气焰。
陆缜又是冷笑:“既如此,那我也不需要过去了。你去回了老太太,我陆缜娶妻首要看的是品行,这一众高门闺秀连一件斗篷都舍不得借给落水的三姑娘,我还看些什么!”
张妈妈吓得几乎不会说话,只是一味哆嗦道:“是……是!”
小厮动作很快,没几句话的功夫,便捧着一件玄色银边的斗篷过来了,陆缜将斗篷披到陆吟身上后,嘴唇动了动,却是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说了句“你回去歇息吧”,便仍让这小厮将她送回院子。
陆吟心下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福身道谢后,便跟着小厮往回走,陆缜对她的疑心应该减轻了,否则定会亲自送她回院子的。
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陆缜心下复杂难言,在园中静静站了会儿,转身回到游渊院书房,只是坐着,皱眉沉思。
难道真是因为他太过想念秦师的缘故,竟产生了幻觉,几乎要把吟姐儿当成秦师了?
方才知道吟姐儿不会水性时,他十分失望,秦师的水性是毋庸置疑的,当初若不是她将他从水中救起,他早已一命呜呼,又怎会有接下来的事情。
罢了,死而复生之事何其飘渺,他竟会将希望寄托在这等事情上,莫非真是疯魔了不成!
张妈妈回到园子里,带着无比忐忑的心情,把陆缜的原话在老太太耳边一说,老太太原本带笑的脸色立刻变了,碍于在场众多贵女,少不得耐着性子把这场赏花会继续下去。
至于晚间回去自己生的一肚子闷气,却是后话了。
陆吟落水回到院子后,只换了身干的衣裳,也不觉得身体有什么异样。
谁知到了晚间,浑身开始发热,整个人睡得迷迷糊糊,动都动不了,更别说起床了。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朦朦胧胧传来丫鬟婆子的声音。
“怎么病成这样了!”“老太太说……去家庙里养着。”“可怜见的,也不知能不能挺过去。”
陆吟半昏半醒间被搬来搬去,喂食喂药,也不知吃进去了多少,又吐了多少,难受的感觉分毫没有好转,终于意识迷失,再不知事了。
不知过了几天,陆吟的意识终于回笼,醒转过来时,睁开眼睛看到的竟然是一个和尚。
一个容貌俊秀,面目如画的俏和尚!
谁能告诉她发生了什么!
一场风寒直接了结了她的命,送她到下个攻略世界了?
这俏和尚难道是她的新任攻略目标?
这破系统也太不够朋友了,好歹也合作了这么多年,怎么能没有提示音!
那和尚见她醒过来,也是不慌不忙,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后,才悠悠道:“陆施主可是醒了,如此便算渡过了危险期,贫僧这就要回寺里去了。”
“等等,”陆吟急忙唤道,还没告诉我现在什么情况呢:“请问这位……呃……师父,我这是在哪儿?”
被陆吟唤住,那和尚明显一愣,随即道:“此处是陆家家庙,因施主病情严重,庙里的姑子求到了我报恩寺头上,到底是多年邻居,贫僧不过举手之劳。”
陆家?如此说来她还是陆吟!
“原来如此,”陆吟点头,声音仍有些沙哑:“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日后大师但凡有所差遣,陆吟定竭力完成!”
和尚仍是云淡风轻、慢慢悠悠的样子:“出家人心如止水、无欲无求,况且施恩莫忘报,我辈中人当如此,施主不必放在心上。”
陆吟却道:“师父说不必,陆吟却不能不识好歹,我身无长物,唯一颗诚挚的报恩之心,既如此,待我身体好转,愿在报恩寺为师父诚心祈福一年,愿师父身体安康,佛法修为日进。”态度诚恳,言语坚定,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在和尚心中,若陆吟要为他做点其他事情,他必是有理由拒绝的,只有在佛前诚心祈福,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拒绝:“如此,愿施主早日康复。”
和尚再次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转身推门而去,素色僧袍衣袂翻飞,姿态潇洒,不惹尘埃,端的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谪仙首辅(4)
陆吟是信守诺言之人,既承诺了身体好转之后会去报恩寺佛前祈福,便不会食言。
那俏和尚医术果真不凡,陆吟醒转后不过几日,便跟没事儿人一样,丝毫看不出曾经病危的模样。
陆吟在家庙是以养病为名的,身体痊愈后,陆家也没有人想着将她接回去,不知是忘记了,还是故意将她留在这里。
不过这正合了她的心意,说好佛前祈福一年便是一年,真有人要在这时候接她回去,她也是要找借口拖延的。
这日天朗气清,万里无云,阳光和煦地笼罩着大地,丝毫没有燥热感,伴着偶尔吹过的阵阵微风,暖融融的令人身心舒畅,正是适合进香拜佛的日子。
陆家家庙旁边的报恩寺,香客众多,烟雾缭绕,香烛气味远远飘散,时而传来的撞钟之声古朴浑厚,悠远绵长,人们接踵而至,井然有序,无不面带虔诚,心向菩提。
陆吟一身素色衣裙,不施脂粉,鬓发微拢,只以一根简单的烟灰色丝带缠绕,无半点其他装饰,若忽视她难以遮掩的凹凸身形和过于艳丽的容貌,整个人看起来异常素净。
缓步从印着“报恩寺”三个鎏金大字的牌坊下穿过,陆吟一步一步迈上台阶,穿过山门,经过寺内的长廊、钟楼、香烛鼎,一路来到报恩寺内规模最为宏大,外形最为庄严的大雄宝殿,殿内三座镀金大佛庄严盘坐。
最中间为主管中央婆娑世界的释迦牟尼佛,正是左手禅定印、右手降魔印的成道法相;左侧为掌管西方极乐世界的阿弥陀佛,双手结禅定印托钵;右侧为主管东方琉璃光世界的药师佛,一手禅定印托钵、一手结施予印并持有药丸。
佛像正前方地上摆着数排绸布蒲团,每排七个,此时已有香客双手合十,跪坐在蒲团上潜心祈祷。
陆吟选了个靠角落的蒲团跪下,闭上双眼,合拢双掌,诚心为那位替她治病的不知名师父祈祷,她早膳用的分量足够,在这里呆上一整日都撑得住,傍晚再回旁边的家庙。
一日日下来,陆吟风雨不改,从无间断,满心虔诚。
如此这般,众香客和寺里的僧人均对她产生了诸多疑惑,这么个几乎是平生仅见的漂亮姑娘,日日对佛祈祷,态度严肃,毫无懈怠,俨然有常驻报恩寺之势,实在奇怪得很!
好在报恩寺乃大盛王朝国寺,无人敢在寺中人来人往的大雄宝殿对一个姑娘行为不轨,否则陆吟这些日子哪里能这么安稳。
陆吟不知道,她的行为已经传遍了寺内上下,小沙弥们多为年少出家,对美貌女子的认知还停留在师父教导的,美貌女子皆是老虎的印象中,可即便如此,仍是有小沙弥罔顾清规戒律,得空就躲在殿内的巨大梁柱后偷瞧她,被寺内的戒律长老揪住,迎接他们的是一顿血一般的教训。
这些日子以来,报恩寺戒律堂师父们的工作量竟比以往翻了好几倍,寺中长老对此颇为无奈,可人家姑娘来寺里潜心祈福,本身并无一丝越矩之处,他们身为佛祖侍徒,又怎能打击她一颗虔诚的向佛之心?
寺庙的生活,无非晨钟暮鼓,洒扫念经,千百年来皆是如此,几乎没有变化,稍微有点风水草动,便会十分引人注意。
了空身为大盛国师,在寺中地位尊崇。
他孩提时期,便在佛学上显露了极佳天分,被报恩寺前任方丈圆智大师收为关门弟子,圆智大师圆寂后,他便是现任主持了清方丈的师弟,在寺内有着超然的地位。
能成为大盛国师,了空除了在佛学上造诣深厚外,还有一个旁人比不起的身份——当今洪德帝李虞勋的二皇子,而且是皇后嫡出的二皇子!
当今皇后朱氏育有二子,长子李玮,十年前便已被立为太子;次子李瑜,就是这位了空大师,出家时年仅七岁,听说皇后当年执意不同意他出家。想也知道,对于后宫女子而言,儿子就是她们未来的希望,身为皇后也不能例外,好不容易生个儿子,却要出家做和尚,她如何能同意!
可是了空大师当年便已一心向佛,为了出家竟以绝食与皇后抗争,皇后心疼儿子,终是含泪同意了。
洪德帝一道圣旨册立他为大盛国师,在全国释家弟子中地位尊崇,每年几次入宫为帝后讲经说法,好歹圆了皇后想见儿子的愿望。
除大皇子、二皇子外,洪德帝的三皇子李珞为刘贵妃所出,四皇子李琪、五皇子李琼为冯贤妃所出,贤妃姿容妍丽,素为帝所钟爱。至于和安公主,生母为已逝的朱德妃,她是朱皇后的妹妹,难产去后,由皇后抚养公主于情于礼都最为合适,当今皇帝只有和安一位公主,帝后均将她捧在手心里宠着。
言归正传,了空从自家愁眉苦脸的方丈师兄处得知陆吟的情况后,起先并未作任何反应,只是第二日去藏经阁时,鬼使神差便绕了远路,选择了从大雄宝殿外经过的路线,驻足行礼时,果见一素衣女子跪坐在角落蒲团上诚心祷告。
了空当时并未多想,只觉得这女子果真言而有信,辞不虚出,便转身离开了。
随着时间一日日过去,寺里的不正之风在戒律堂严厉打击之下,有所改观,但他们却发现自家了空师叔/祖出现在大雄宝殿前的频率增加了,驻足的时间也延长了。
戒律堂&小沙弥:说好的了空师叔/祖一心向佛呢?
察觉到自家师弟的异状,了清方丈终于按捺不住,私下派了小沙弥把陆吟请去寺里竹林中的云霞亭一聚。
陆吟与白须飘飘的了清方丈面对面坐在亭中时,还是一头雾水,满心疑惑,全不知情。
这些日子,她规规矩矩诚心祈福,应该没犯错吧?
只听了清道:“阿弥陀佛,老衲贸然请女施主一叙,只因有事相托,还望见谅!”
陆吟疑惑:“不知方丈有何事相托?小女子若能做到,定鼎力相助。”
了清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方道:“女施主多月以来,诚心祈福,我寺中弟子皆有耳闻,也为女施主的坚持所感动,只是……”
陆吟看出了了清的迟疑:“方丈不妨直言!”
了清道:“按理出家人不该说这些话,只是今日既已请了女施主来,老衲便直说了!女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