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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也不会再对她视而不见。
说是晚宴,不过就是全家人一起吃顿便饭,这个时候京城的勋贵人家是万不敢铺张的,位极人臣的陆首辅家就更是了。
陆吟明显感觉席间气氛凝重,除了三夫人冯氏间或哄几句年岁尚小的陆枫外,无人说话,老太太那张脸更是一直垮着,好似人人欠了她一百万两银子似的。
知情的几人都把目光锁定在陆缜身上,陆吟便知道这次的事情肯定跟陆缜有关,她心里默默吐槽,一个个看她家小缜儿看得目不转睛,还能看出朵花来不成?
这么想着,她不自觉得也随大家往陆缜身上瞧去,目带疑惑。
只要有陆吟在的场合,陆缜对她的关注是自然而然无法自抑的,敏锐地察觉到陆吟的视线,陆缜终于开口打破满室沉寂。
“母亲万不可再如此了,出征之事圣旨已下,定无更改之理。”
老太太面带忧色道:“你可是当朝首辅,是文官,本朝还没有过首辅出征的先例!这皇上怎能如此……”
老侯爷突然高声咳嗽两声,厉声道:“慎言!”
老太太被当众落了面子,脸色更加不好看,却也意识到自己方才话语中的危险,及时住了口,她这心直口快的毛病从小到老就没有好过。
见状,陆缜略带安慰道:“战事吃紧,朝廷实在无可用之将,缜身为首辅,理当身先士卒!敢叫母亲知晓,儿是主动向皇上请缨的。”
老太太没有被他的话安慰到,反而更加生气了:“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这么多将军都尉,哪里就非要用上你了?你是想要气死母亲么!”说着说着,竟开始抹起了眼泪。
陆缜神色微动,却兀自稳住,缓缓道:“武将虽多,可能收复失地,平定战事者,当此之时,唯儿一人。”
老太太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哪里还听得进去,老侯爷却突然抚掌而笑,朗声道:“说得好!大丈夫顶天立地,我儿当有此志,为父支持你。你放心去吧,父亲和你的两位兄弟永远是你坚实的后盾!”
陆缜心下动容,举杯而立,道:“父亲、大哥、三弟,缜先干为敬!”语毕,一饮而尽。
老侯爷、陆继、陆绚亦各自举杯回敬。
老太太还在那里殷殷叮嘱:“为娘的怎么可能不担心!战场上刀剑无眼,我儿可千万保重自己,”说着,眼泪又下来了,“你可还没成亲呢。”
众人见老太太说着说着,又说回到陆缜的亲事这个话题上,都有些忍俊不禁,看来这才是他们家老太太心里的头等大事!
陆缜抿嘴笑道:“母亲您且放宽心,成亲之事全靠缘分,这些年儿无意于此,一则政事繁忙、分身乏术,二则缘分未到。如今可不一定了,没准等这次战事了结,儿就有意成亲了!”
老太太闻言,眼睛放光,连方才的担忧都忘到了脑后:“你可是有了心仪的人了?跟母亲说说,不用等你从边疆回来,赶明儿母亲就替你去提亲!”
陆缜无奈摇头,一提到这个,母亲就热情无比,如果要提亲的话……陆缜深深看了一眼陆吟,心中失笑,若真的立刻提亲,恐怕会吓着她老人家。
陆吟被陆缜突如其来的一眼唬得心绪骤乱,玉指暗自绞紧了绢帕,他这是什么意思?自己难道还是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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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谪仙首辅(10)
陆缜年初十率军北上,正好没有错过陆吟的及笄礼。
因为盛京城的紧张氛围,陈氏承诺过的风光大办到底没有兑现,整场笄礼只有府中几位女眷参与。
陆吟头顶朝云近香髻,白皙的脸上略施脂粉,身上一袭浅粉撒花堆纱裙,称得整个人娇艳无比,似画中人重现。
然而这一场及笄礼却简陋至极,赞礼由大嫂小陈氏担任,主持整场及笄礼,正宾则是嫡母陈氏,赞者为嫡姐陆榕,观礼的只有三房的婶娘冯氏和两位妹妹,老太太连面儿都没露。
陆吟已经和楚越订了亲,按照礼数,楚家应该派人前来观礼,即便如今不适合频繁走动,也应该派人送来贺礼,以表示对陆吟这个未来的伯夫人是满意的、重视的。
可是楚家什么都没有做!
陆吟本也不是注重形式的人,可有些事情做或不做,态度展现得非常明确,楚家对于她明显是不满意的,或者说对于陆家大房要求换婚这件明显落井下石的事情是抗拒的,只是碍于情面或者有不得已的原因,才勉强同意。
在她的及笄礼这样的大事上,楚家连个消息都没有递过来,显然是在表达对陆家的不满!
这样的待遇,陆吟心里是有准备的,所以在几位姐妹明显看好戏的眼神中,她表现得异常平静。
就在即将礼成时,陆缜突然风尘仆仆进了大房正院。
乍一见到这样的陆吟,陆缜有一瞬间的恍惚,他知道秦师现在的模样很美,只是没想到会美到这种程度!
陆缜余光环顾一圈,心中稍稍放心了些,嗯,没有外人在,今天她的美只有他能欣赏!
可是一想到她有可能会嫁给别人,为别的男人红袖添香、生儿育女,他心中的火气就直冲天灵盖,别说门了,窗户都没有!
一屋子女眷见陆缜来了,纷纷给他见礼。
陈氏虽也疑惑陆缜怎会突然前来,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笑道:“二弟要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也让我们有个准备不是。”说着,又忙拉过陆吟,道:“吟姐儿快过来谢过你二叔!”
陈氏说什么,陆吟就做什么,不费脑子的事情她最喜欢了。
正待俯身行礼,却被陆缜托住了手肘,陆吟一怔,从善如流直起了腰身。
只听陆缜道:“都是自家人,吟姐儿不必多礼,今儿是你的大日子,我原本安排了时间过来的,只是朝上突然有些紧急事情需要处理,这才晚了些,好在终于还是赶上了!”话语中满满都是解释和抱歉的意味,让陈氏、冯氏和姐妹几个心中愈发感到奇怪。
陆吟当然也觉得不对劲,思及前日晚宴陆缜突兀地看她那一眼,心中的不祥感愈加浓重:“二叔能来,吟儿已经十分感动了,您再这样说,就太折煞侄女儿了。”
陆缜闻言,心中不免一窒,秦师,你就一定要提醒我辈分这件事情吗?
但陆缜可是混迹官场的老油条,怎么会被陆吟简简单单一个称呼打倒,他笑道:“笄礼还没完不是么,继续吧,别因为我误了吉时才是!”
陈氏回过神来,忙道:“是呢,来来来,吟姐儿,咱们继续。”
陆吟自是听从陈氏所言,静静走到她应该站的位置,直到小陈氏一句“礼成”响起,陆吟的及笄礼终于完成了。
陆榕对着陆缜插科打诨般笑道:“二叔可太偏心了,大姐和我及笄时,您都忙着朝政没出席呢,今儿三妹妹可是得了天大的面子!”这话酸味颇浓,虽是句玩笑话,可其中开玩笑的成分有多少只有她自己清楚。
陈氏轻轻拉了拉陆榕的手腕,也笑道:“榕儿不许调皮,你二叔当然是正事重要,瞧瞧,又贫嘴了不是!”
以陆缜的头脑,自然有上百种方法把眼前的局面圆过去,不失体面又不显尴尬,可是他开口说的偏偏是:“你和桐姐儿的及笄礼那般隆重,二叔来与不来,差别不大,可吟姐儿就不同了,你也知道如今的局势,只能委屈她了,正因为如此,二叔才要过来替吟姐儿添添人气。”
这话一出口,满屋子的人脸色都变了,陈氏那张脸明显已经是在强颜欢笑,陆吟心中暗暗叫苦,陆缜到底想干什么,想让她好不容易改善的局面一朝回到解放前么!
陆缜却不管这些,站起身来问道:“好了,笄礼也完成了,吟姐儿可要回去?”
即便方才陆缜的话惹得满室尴尬,陆吟仍旧会征求嫡母的意见,毕竟现阶段陈氏才是她的衣食父母!
陆缜在场,陈氏自然不会阻止,只是等陆缜去了北疆,陆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好日子过,一想到这些,她心里就有些埋怨陆缜,他方才的话分明就是故意的。
陆吟和陆缜一同回的院子,一踏进自己的小院,陆吟吓得几乎要把迈进去的腿再缩回来。
她的院子怎么了?
摆在那儿的十来口大箱子是什么鬼?
陆吟转身直视陆缜,那眼神明晃晃的就是在问:这究竟怎么回事儿?
陆缜只是轻笑,也不说话,就这么弯着笑眼看她。
陆吟有那么一瞬被晃了眼,随即暗自腹诽:陆缜你这是在显摆自己长得俊吗?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了一刻钟时间,陆吟终于率先开口打破了沉寂:“不知二叔到底是何意?”言下之意是,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这么玩儿我有意思吗?
陆缜道:“吟儿今日生辰,又是及笄,二叔把这十几年未送的礼物一次补上,不好吗?”
陆吟僵着脸,木木地点点头:“多谢二叔!”听他唤她“吟儿”怎么就这么不得劲儿呢!
陆缜又道:“还有呢?”
陆吟皱眉,思索片刻,答道:“二叔盛情,吟儿无以为报!”说罢,还兀自福身行了礼。
陆缜挑眉笑道:“吟儿就没想请二叔进去坐坐?”
陆吟有些犹豫,她感觉陆缜肯定发现什么了,否则在这么忙的局势下,他还有闲工夫来逗着她玩儿?
她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陆缜微笑道:“居所杂乱,实恐污了元翁的眼!不过您既然如此盛情,吟儿再推拒就是不识好歹了。二叔,请!”
☆、谪仙首辅(11)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院中正厅,屋里空无一人,蓝玉、暖烟两个丫头又不知跑哪里去躲闲了。
陆吟的屋子说是正厅,其实不过摆了一张案子并两把椅子,正对门的墙上挂了一副泛黄的清风竹石图,此外就再没有其他了,简洁得几乎可以用简陋来形容。
陆缜做了挺久的梁上君子,对陆吟院中的事物都不陌生,只是此刻必须做出第一次过来的模样:“怎么住得这么简陋?伺候的人呢?”他皱眉问道,显然对陆吟的处境很不满意。
陆吟转身面对陆缜淡笑道:“我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能过日子就好。”说完,轻拂衣袖,落坐在右侧椅子上,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
陆缜也不客气,一掀衣袍,径自在左侧椅子上坐了:“你还是这样,一点都没变。”
陆吟挑眉望着陆缜,但笑不语。
陆缜沉默片刻,带着些试探问道:“你不想对我说些什么?”
陆吟道:“如今这样的境况,说了也是徒增烦恼,不若就这般顺其自然。”
“可我不想看你再这么下去了,你是不在意,你从来都没有在意过,这么多年了,我从没见你对任何人或事有过一丝一毫的在意!”陆缜一直对她这种轻视一切的态度非常愤怒,“可是我在意,在意你是不是还活着,在意你过得好不好,在意你所有的一切!”
陆吟心中默默扶额,到底还是说破了,她长叹一口气,无奈道:“缜儿……有些事情,还是留着一层窗户纸比较好。”
见她终于承认,陆缜虽早就看破了她的身份,此刻却依旧激动异常:“秦师,我……这些年,我很挂念你!”
陆吟笑着点头,道:“我知道。”
虽然仍是十五岁小女孩的躯壳,可在陆缜眼中,此时的陆吟有一瞬和当年的秦师重合了。
陆缜气得牙痒痒:“那你就这么忍心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