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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个贞娘有些气愤。“……半个月前王丞相大人来金陵办差,带的还有相府千金,那位王小姐在逛街时和牡丹一见如故,便带着牡丹去相府玩,正巧碰到外出回府的王丞相,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金陵城里到处都在疯传王丞相想纳牡丹为妾,丰珏只是举人,有功名没官职,白家……白家老爷你也见过,是个趋炎附势的人,现在正后悔当初留牡丹在药安堂了呢,如今也不让牡丹去医馆了,只把牡丹拘在白家,婚还没订,我也不好说什么。”
景椿拧眉。“费丰珏怎么说?”
“他让我放宽心,可我哪里真放得下心呀……”
景椿起身到贞娘旁边拍了拍的肩膀,道:“你儿子的本事你清楚,他既然让你放心,自然没什么大问题,好了,别想了,咱们去做点新式糕点,庆祝庆祝。”她只担心那个王丞相是通天教主所化,否则其他的都不是个事。
“庆祝什么?”贞娘愕然,她未来儿媳妇被丞相觊|觎,还庆祝?
景椿喜滋滋地笑道:“我进阶了呀。”
“啊!恭喜呀!”
“同喜同喜。”
“小妖精今日想吃什么?”肖玉推开院门,走进院里,顺手关上门,万年不变的俊俏面上笑意浓现。
景椿眼睛一亮,转身飞扑到肖玉怀里,咽着口水,从肖玉怀里出来,掰着手指头,弯起眉眼,说道:“龙井虾仁、西湖醋鱼、盐焗鸡、叫花童鸡……”
此时此刻,偏僻的西六街胡同口柳树旁,费丰珏疼惜地看着他面前憔悴的白牡丹,给出承诺。“牡丹,你放心待嫁,我会说服白伯父白伯母的。”
白牡丹勉强笑了笑,一张绝丽的小脸上有些恍惚,没理会费丰珏的话,只轻声问道:“丰珏哥哥,你明年要参加春闱的是吗?我记得你说过,你是有十足把握的,可若是丞相大人不许……”
活了近千年的费丰珏哪里还听不出白牡丹话里的意思,伸手捉住白牡丹的小手把白牡丹拉进怀里抱住,微怒道:“你胡思乱想什么?我参加春闱进考是为了娶你,如果为此丢到和你的婚事,我宁可不去考试,不要多想了……”
白牡丹推开费丰珏,泪眼婆娑,凄然道:“春瑛给我说过,若我执意嫁给你,丞相大人不仅不会让你顺利考中,还会抹净你的举人秀才身份,丰珏哥哥,我不会做妾的,也不能嫁给你……”
“春瑛?”费丰珏念了这两个字,心里愤怒,面上却平静下来,捉住白牡丹的肩膀,郑重道:“牡丹,你记住,我只要你,名望地位都无所谓。”
白牡丹打掉费丰珏的双手,哭道:“你不能这样,你读了十年书,努力经营药房,还让秦甲成立善孤堂,为那些无家可归的人提供衣食住和工职,给那些肯学的人机会念书认字,是为百姓是为国家……”
费丰珏抬手摸摸鼻子,有些讪讪,他这些年确实做了不少客观来讲的好事,天南海北地建桥修路、盖房布施,组织各地义士教授贫苦之人学识等,进山时也会点化些身上没太多煞气的妖精,可他真不是为了国家和百姓,只是为了积累功德、消弭业力,好在将来进阶遭雷劈时能顺利挨过去。
白牡丹不懂这些,絮絮叨叨地说着她为费丰珏感动的一切,越说越难受,如果可以,她不想离开费丰珏,一点都不想,在药安堂这么多年,她见过太多女子的无奈和悲苦,也早就明白了她想要的是一个安稳的家,家里有担当负责会疼爱媳妇的丈夫,有明理温善的婆婆,将来她还会为丈夫生几个可爱漂亮的孩子,一起把孩子们教养长大……
以前她并不觉得自己唯一的选择是费丰珏,只认为费丰珏是合适的丈夫而已,可近日被春瑛说教了那么多,又见识过丞相府的富贵,再回头,她才豁然发现,费丰珏早在她心里扎了根,她做不到无视自己对费丰珏前途的影响,仗着费丰珏对她的喜欢就只顾自己的幸福。“……贞伯母也念着你会考上状元。”
“这就是主上说的琼瑶腔吗?”杨月突然出现坐在柳树枝桠上,好奇低着头看向费丰珏和白牡丹两人。
白牡丹被外人听了那么多,顿时俏脸通红恼羞成怒要跑开。
费丰珏一把拉住白牡丹的胳膊,瞪了眼依旧是娃娃样的杨月,看到白牡丹的挣扎,他干脆用公主抱的姿势抱起白牡丹,走了几十步,到了更僻静的地方,放下已安静下来的白牡丹,道:“牡丹,你跟我回药房吧。”有春瑛在,他实在不放心把白牡丹留在白家。
白牡丹拿出袖子里的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痕,退开两步拉开与费丰珏的距离,摇头低声道:“不要。”
“为何不要?牡丹……王丞相他不简单,我怕……”
春瑛引着吕洞宾到了胡同里,一把打落坐在柳树上望风的杨月,飞进胡同里,转瞬隐身。
吕洞宾见落地的是个气息不强的小妖精,也没在意,继续追向春瑛,进了胡同,就看到牡丹仙子的转世对着一个男子哭哭啼啼,先是一愣,想到玉皇大帝对牡丹仙子的惩罚,心里的歉疚涌出,而后下意识地觉得是那男子欺负了牡丹仙子,又感知不到春瑛的气息,他眉头一紧,抬脚走向牡丹两人,站在牡丹身边,见费丰珏与费长房长得有三分相似,又是一愣,随即朝费丰珏抱拳道:“在下吕洞宾,不知这位姑娘如何得罪了公子?”
青砖墨瓦泥泞铺陈的胡同道里,一袭白衣的吕洞宾显得格外倜傥与出尘。
费丰珏住了嘴,心里波涛翻滚,面上没露丝毫,不动声色道:“白姑娘并未得罪在下,在下与白姑娘还有要事需谈,吕公子请……”
有外人在,白牡丹立刻抑下难过,擦干净脸上的泪水,小步从吕洞宾身边走到费丰珏身后,低着头不说话,也不去看吕洞宾,装小媳妇样,意思表示得很明白,她只让费丰珏给她做主。
吕洞宾错愕,一时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情况?心里纳闷,但他也没失礼,微笑着向费丰珏点了下头,又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白牡丹,脑海里浮现出方才白牡丹梨花带雨的小摸样,一抱拳,道:“是在下多事了,告辞。”转身离开。
费丰珏等吕洞宾走远了,拉起白牡丹的手腕,大步走道:“王丞相那里我去解决,你先回药安堂待着,也不用出诊……”
白牡丹掰着费丰珏的手,带着哭腔道:“我不去……”去了若被王丞相知道,就等于害你。
费丰珏停步转身,捉住白牡丹的双肩,低头吻上了白牡丹的唇。
远处尚未走远,担忧白牡丹被骗的吕洞宾眼神极好地看到这一幕,瞧见白牡丹羞□恋的样子,呆住,心闷闷的,彷佛冥冥中某些笃定的信念坍塌了。
☆、第 63 章
把羞答答的白牡丹送到药安堂交给徐医师看护后;费丰珏思前想后,给自己打了打气,独自带着拜帖,抬脚去了王丞相的府邸,丞相府门口的普通护卫到没人为难他,收了他的名帖就送了进去;少顷便有小厮出来领他。
丞相府的规模和景府差不多大,假山花树、小桥流水、亭台楼阁样样齐全;从府门到内院院门,铺陈的一色青玉长砖;逸散着浅淡的灵气,充斥在府内空气中,令人闻而清爽;费丰珏跟着小厮到了圆弧院门口,迎面出来一个紫衣女子,衣料质地上乘、绣图精美,明显不是丫鬟,挡住了他的去路。
春瑛踏出门槛,微扬着下巴,双手交叠放在腹部,迈步到费丰珏面前,忽的一笑,矜傲道:“费丰珏吗?你和费长房长得真像,若非知道他儿子没几个月就去了,我可能会认错,你很有勇气,敢和东华大帝争女人。”顿了下,微虚着眼,似俯视般道:“不过我会帮你的。”
“谢谢。”费丰珏跟了个有实力的主上,自己的财物进项也比较丰厚,再遇牡丹仙子时就买了极品隐灵丹,将身上的妖气收敛的分毫不|泄,此时此刻他的气息调整得和普通人完全相同,闻言并没把春瑛的话放在心里。“王大小姐还有何吩咐?”
“无。”春瑛眼眸深处一阵墨色光点闪烁,片刻没从费丰珏身上感知到仙力,蹙了下眉,转身离开。
旁边的小厮没听懂这俩人的对话,一头雾水,不过看到费丰珏对他家大小姐那不在意无礼的样子,不由得冒冷汗,生怕向来傲气的大小姐发脾气,一等春瑛走了,他立刻带着费丰珏进了内院正房厅里。
通天教主依旧俊美无双,不过唇上和下巴上幻化出了一把胡子,看上去真有几分中年的模样,穿着紫黑相间的华服,说不出的神秘冰冷,又透着令人心悸的邪气,端坐在主位高椅上,威压气场自成。
费丰珏面对通天教主不敢放肆,乖乖巧巧地走到厅中间,抱拳鞠躬,规规矩矩地给通天教主行了一礼,开口试探道:“学生费丰珏拜见丞相大人。”
“起来吧。”通天张嘴,就是冰得掉渣的声音,他细看了眼费丰珏,收回了目光,如玉雕刻的面上没半分情绪波动。
眼前气息晦暗的男子和景椿一样,都是满身秘密的存在,而且气运强大、资质罕见,短短20年,没有天庭辅助,没有坎坷经历,完全自己炼化消弭血脉里与生俱来仙气,成功转修妖|道,妖力修为不算多强,心境却至散仙,还懂得低调地躲在景椿身后悄然进阶、聚敛功德。
这样的人不要太逆天,通天曾掐着手指头演算了半天,但只算出费丰珏和景椿的关系非同寻常,没算出费丰珏的过往未来,景椿他不能随便动,而现在费丰珏自己撞上来,他就不客气地研究了。
费丰珏首次听到这样让人胆寒畏惧的音色,心底发凉,却压下了不安,直起身,抱拳继续道:“学生此次前来,是为白家姑娘,学生已与白家订……”
“白牡丹你不要肖想了。”通天教主压根不准备玩虚的,直接打断费丰珏的话,斩掉费丰珏的后路,冷冰冰地说道:“看在景椿的面上,本座不为难你,你好自为之。”你若有绝招,尽管使出。
霸道!费丰珏被噎了下,缓缓抽了口气,直面通天,片刻行礼退出厅堂。
酒楼靠窗户的包间里,吕洞宾要了五壶烈酒,歪坐在窗边,给何仙姑等人发了讯息,便开始自顾自地喝起来。
何仙姑收到消息,想了下,就离开了逍遥居,到了吕洞宾所说的酒楼,在门口恰巧碰到景椿和肖玉,她尚不知道景椿在拆八仙的台,只记得几十年前和景椿相识,景椿又对贞娘真心的好,便觉得景椿是个好妖,至于景椿曾说的那些不客气的话,她从未放在心上,于是张口邀请道:“景小娘子,一起吃个饭?”说着她看向景小娘子身边的肖玉,没从肖玉身上感知到妖气,却又直觉肖玉不是个简单的,心下稍有警惕。
景椿最近心情好,没啥意见,闻言点头答应,一边和何仙姑一起走进酒楼里,一边给何仙姑介绍肖玉道:“仙姑,这是我夫婿,肖玉。”
肖玉温笑着朝何仙姑点头,眸里没有暖意,凉凉的,像块墨玉。
何仙姑也不介意肖玉的淡漠,带着景椿和肖玉进了包房。
吕洞宾察觉到不熟悉的气息,眉宇皱紧,再看到在他印象里嚣张跋扈的女妖随着何仙姑进屋,愕然起身,及腰披散的长发随风动了下,映着他后面窗口灿阳,如画潇洒,问何仙姑道:“仙姑,这是?”
“景椿,是我朋友,我还是凡人的时候认识的,那会景椿开了个糕点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