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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有问题吗？”
“这些皆是最低级的药材，炼制出的聚气丹品质会很差。”紫风眸色黯然，忽然惋惜的道：“早知今日，当初为师便不该丢掉那些东西。”
“你丢什么了？”默歌好奇发问。
“都是些一千年份的略制品罢了，可谁能料，本座今日下手物却是……”垃圾都算不上的垃圾！
“……！”默歌眼睛猛地睁大，嘴角抽搐，脸蛋纠结。
天！
他知道被丢的那些千年份的中高等药材都等同于国宝吗？
心塞！
他到底曾生活在怎样的世界？浩瀚无边的苍穹大陆这一角，已然被他说成了土山沟，但她却别无选择，低级的也总比没有的强。
默歌一滴血，喂入银狐的口中，师徒二人很快进入状态，一个炼丹，一个旁观。
一如既往的火焰自紫风掌心燃起，不断的涌动，直至整个炼丹炉被包围，何首乌丢入药炉，瞬间便化作了一团黑色的粉末。
透过婴儿拳般的孔，默歌清楚的看着原本物体被一种无形能量分解，忽然变成了两种颜色，一面黑，一面白。
黑色犹如杂质，很快被化为灰烬，紧跟着苍兰花丢了进去，周而复始，资源一一分化，最初的物量直直缩减十倍不止，剩下的只有纯粹的精华。
神秘的紫火渐渐收起，已升至顶级的高温逐渐下降，这时，紫风手心祭出了又一层能量波，令粉末状态的物体自炼丹炉里翻滚、融合，直到两枚褐色耀眼的珠体浮出，那一切还如梦似幻，在默歌脑海刺激着。
“药材太差，杂质太多，一次只能练成两枚三品丹药。”紫风取丹递给默歌，语气颇为无奈。
三品聚气丹，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哪怕洛尼，以六星丹师的资本，用最低级的药材，若能一次性炼制出一枚完好的二品聚气丹，那一定会轰动全国。
默歌面瘫的看着紫风没有说话，将丹药丢入口中，转身默默的走开。
他一定不知道，在他总是无意的言语中，究竟对人的打击有多深！
也因此，默歌更加坚定意志，接下来的日子里，几乎除去吃喝，连换洗都省之又省，每日在明月坠里苦修，过着枯燥乏味反复循环的日子。
时间如梭，闭目静坐的默歌忽然睁开双眸，黛眉轻轻蹙起：“炼气七层，被聚气丹砸了一个月，才冲上去四层！”还有不足四十天，成年礼不等人！
“那你可知，常人晋升一层玄气，要多久？”紫风俊容上挂着微微笑意，眼底的光是温润如玉：“循序渐进，你已很好。”
一般人炼气九层到了中期阶段，每一层都要花上几个月甚至于一年的时间，默歌的速度，简直能以恐怖来形容。
“接下来的时间，你便休息吧，有些东西也是要时间去消化的，亦如你体内的玄气，该是静休的时候了。”
“我可以休息吗？”这是默歌完全不敢奢望的，她还能有时间去休息。
“当然，你是人，不是神。”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紫风温然笑道：“为师手里关于武技的功法，皆是地阶之上，实在不适宜你现在修炼，若可以，将你的纯武，加注玄气的力，修炼成一种最强绝技，近身者——亡！”
“嗯。”
……
抱着银狐，默歌仰躺在小林一片绿地之上，嘴里叼着根稻草，望着天幕银月弯弯，星辰满布，忽然捏了捏银狐的尾巴：“你倒是几时能活过来？身子不是已经放软了么？”
蹙眉冥思，一双小手又不自觉的扯了扯银狐的两只耳朵，其实它真的蛮漂亮的，只是不知几时起，它那双红色妖冶的眸就给闭上了。
“小家伙，睁睁眼呗，醒了我就给你弄好吃的呗，嗯？”
第25章 斗武堂
默歌此刻极度需要个暗斗伙伴，或者心灵伙伴？总之，她在这个世界，感到了无比的孤独无助，即便有个紫风，但他那副浑然天成的尊贵与清高，令默歌不敢去逾越师徒以外关系，哪怕做为朋友。
心中稍稍感叹，默歌爬起身来将银狐放在一旁，伸展筋骨，踢腿出拳的活动了一番，一道劲风骤起，只见方才那抹宁静的身影，已快速掠向繁密的树丛之中。
下一瞬，暗影突兀的停立在一棵三十米高的参天古树之前，双掌在身前微竖，淡淡的玄气萦绕其中，默歌轻吐一口气，锁定目标，脚下迅捷前冲。聚满玄气的右掌如刀，对着古树狠狠劈去。
“砰！”足半尺径长的粗木，猛然一震，漫天的落叶纷飞如雨。
“砰砰砰……”
玄气掌劈，拳脚连环，那灵巧曼妙的身影，仿若幻影一般在古树四周循环攻击，再将所有的玄气，集中于右脚之上，亦如一块千斤巨石，轰然扫了出去。
“咔嚓……砰！”
不堪摧残的古树，摇摇欲坠中挣扎片刻，轰然砸地，竟是一断三节！
同一刹那，默歌身形迅闪，稳稳的落在了折断的树身之上。
凝望双手，那张清透俏丽的容颜上，一抹初荷绽放般的笑容，缓缓漾开。
纯武道，施以玄气，竟也是如此的强悍？
默歌品尝着玄气带来的又一神奇，瞬间进入了痴的状态。
拳脚破风声，在宁静唯美的夜下，交织而成了一首不一样的乐曲。
光影绰绰，树影斑驳。
素白的月华，自苍穹的一端折射在少女身上，一夜苦练，精疲力竭。
晌午时候，默歌吃饱喝足正打算听紫风的话好好休息下，睡它个昏天暗地，默恒便派人来命她去斗武堂。
其实就是比武切磋的地方，但却不同于露天练武场，就如贵宾包厢与公共大堂，是一样的意思。
在本性过于迂腐的年代，直系、旁系，不论在哪个家族都是划分极清的，况且是默家这样底蕴浑厚的大家族。
只有直系子弟，或天资超群者，才有资格进入斗武堂。
弯弯绕绕走了几段路，默歌抬眸望着眼前阔敞气派的房子，门匾上龙飞凤舞的写着“斗武堂”三个大字，无声中已散逸出一种撼人的威严。
唇边勾起一抹冷笑，默歌举步走了进去。
斗武堂的结构简单鲜明，与现代武道场倒是有几分类似，唯一不同的便是多了许多兵器架，摆放在两侧供人选用。
不过，今日斗武堂似乎格外热闹。
默歌才一进入，便听到了铺天盖地的欢呼呐喊声，声声激昂，在斗武台的中央，众星捧月，不知是在为谁喝彩？
“思琪姐果然是天才中的天才，才去了亚斯学院两年罢了，竟突破了六重玄士，真的是太令人羡慕了。”
“可不是的，我才出招就被二姐打败，一重玄士与六重玄士，真的不是差了一点点！”
“你们真是太夸张了，我走的时候便是四重玄士，一年突破一个阶段，这哪有什么可以炫耀的呢！”
一年突破一个阶段，哪怕这只是最低武之境的一个台阶，可对太多人来说都是个梦，毕竟三五年才突破一个台阶的人数不胜数，而越是到后面，十年二十年突破一个阶段，那也是正常不过。
可显而知，默思琪这云淡风轻的一句谦虚，令人们的羡慕嫉妒更加疯狂。
尤其，失去了默涟漪那个小靠山的默雅，一脸掐笑的不知该怎么去拍好这个马屁。
就在这时，她眼尖的瞅见了门口的默歌，高嗓子喊了一声：“呀，那不是默歌姐姐吗？咦？怎么一个废材也能来斗武堂的？”
声音响起的同时，所有的目光，几乎是刹那，统统瞩目向了门口。
鄙夷、嘲笑，各种不屑的眼光，狠巴巴的甩向默歌。
就算她残了默涟漪，在人们的认知里，她依然是个无法聚气的废物，或者，那天她就是使了诈，否则绝对不可能做到。
默歌像是看跳梁小丑似的瞥了默雅一眼，完全没有兴致跟她撕，而是将目光全数给了默思琪。
伫立群首，她一袭粉衫，身姿曼妙腰若约束，瑰丽的容颜上，是温婉笑意，在默歌打量她的同时，也在目不斜视的打量着默歌。
这个自小眼睛里只有自卑与怯弱的废物，是几时起，变得这样冷静，这样冷傲？
寂静一瞬，默思琪忽然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向默歌，话音却对着其余人道：“是我要人去叫来的默歌，只不过用了爹爹的名头，歌儿妹妹不会生气吧？”她温柔的声音犹如潺潺流水，好听极了。
在看到她的瞬间，默歌便知道是她，面无表情更无意外的发出个清冷的声音：“气二姐太有自知之明？我自来大度，不如有话直说。”
“……”
默思琪脸色唰的一变，狭长的美眸微眯起来，在逆光的斗武堂中，她眼底的那抹狠戾，并不易被人察觉。
“听说妹妹最近悟出了一些门路，身手厉害了不少，不月便是成年礼，我只是担心你会撑不过去，不如来这里随大家练练，说不准还能指点你一二。”
成年礼还有个规矩，若是达不到一重玄士者，可以挑战一名达标的对手，赢了是同样可以顺利过关的。
听着默思琪那么说，默雅瞥了瞥嘴：“二姐，你真是太瞧得起她了，她拳脚再好，也是个无法聚气的废物。”
“废物吗？”默思琪挑眉，旋即看向默雅，略带指责的道：“话可不能乱说，人都是需要机会的。”说来，她伸手摸了摸默歌的肩膀，唇边噙着笑：“要试试吗？姐姐相信你。”
就那么静静的看着默思琪，那张精致眩惑的脸蛋，默歌微不可闻的蹙了蹙眉，抬起手来，将她的手轻轻推了下去，眼底波澜不惊，语气冷淡依然：“我洁癖。”
咔……
人们的表情同时凝滞。
她居然在说自己脏吗？默思琪脸色再度变化，嘴角狠狠一抽。
第26章 蛇蝎心肠
“就你吧！”无视默思琪的脸色，默歌话音指向默雅，语气淡如轻云一般，不给人反应的机会，一个拳头破风声，呼啸而起。
“嘭！”
距离默歌数米之远，默雅还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已如一个沙包，被重重的砸飞出去。
“她……”
“天！”
无数倒抽冷气的声音响起，所有的眼睛都瞪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这惊震的一幕。
潇洒如她，默歌大步流星的冲了过去，被砸飞了兵器架的默雅，顿时惊醒，只在默歌伸手过来的瞬间，猛地起身，一重玄士的武力毫不保留的敞开。
“乱睡男人的破鞋，我才不会中你的招。”默雅怒啸一声，随手捡起一把长枪，狠狠的刺向默歌。
炼气七层，一重玄士，这样鲜明的对比，若以普通人来论，那是天差地别，毫无可比性，然而，默歌偏生不是普通人，三重玄士的默涟漪她尚且能废了，区区一个默雅，纯粹找作死。
敢与她为敌，就要有付出代价的高觉悟！
“哼！”默歌鼻腔中发出一个音节，迅速将玄气聚于右腿之上，一路贯穿向下，迎着袭击而来的长枪，她脚下轻点，弹跳而起，右腿“唰”的飞扫出去。
那一脚，足有一千多斤的分量，亦如紫风所言，将你的纯武，加注玄气的力，修炼成最强绝技，近身者——亡！
“哐！”
默雅气势汹汹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