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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我顿了顿,长棍在手我也没什么好怕的,继续转移他的注意力:“……我也觉得我是个好人。”
他满意地点点头,而后忽然记起什么似的,竟然背对着我走了几步。
心想着时机正好,扬起长棍就准备趁他此刻不备时落下,可他接下来的一句沙哑的嗓音又让我握着长棍的手顿了顿:“我、我有……东西……给……你。”
猛地在他回头之前把长棍背到了身后,我气恨自己无能之际,正巧瞥到了他手中的东西——是一小捧花。
根系还包在泥土里的,一小捧杂七杂八的野花。
说起来,这花真是没什么美感。
可我看着他捧着泥土的手,还有他傻愣愣的笑容,缓缓垂了眸。
他小时练习玄火诀的时候,想也没想地就烧了我的一捧野花。
没想到现如今他失忆了,心智低下,却记得还我这么一束。
我心乱如麻,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接还是不接。
但他大约以为我嫌弃土脏,便歪着脑袋扁着嘴想了想,最后干脆从自己衣裳上扯下来了一块布子,给这土包缠了缠。
再递给我的时候,虽然还是蹭了我一手泥,但我真是差点眼酸没拿稳。
我摇了摇头,为自己这点骨气叹了口气,本准备抱着土包就翻窗逃逸,他却结结巴巴地继续开了口:“……我、想……跟……”
我心中震了震,攀着窗沿回头看他,他急急拽着我的手腕,似乎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我伸手回握了握他,让他安心:“……没事,你慢慢说。”
他努力平静了会儿,才抬了星眸:“想、想跟你一起……走。”
我有些愕然,刚刚是不是幻听?
大约是我表现的样子更像是在拒绝,他更急了,结结巴巴老半天,最终憋出一句:“你好像……是我……最亲的人。”
我一时无言,抿唇想了会儿,还是再问一句:“你真要跟我走,就再见不着小丫了。”
他犹豫了会儿,回头看了看空空荡荡的门口,又转身从自己的腰间拿出一个还算精巧的香囊,放去了床上。
我看了看那个香囊,一看就是姑娘家自己缝的,十之八九就是小丫缝了送他的吧。
但他放下了香囊,回头就冲我坚定地点点头。
我略有欣慰,伸手拉着他出了窗台。
可才刚落地,就看见面前站了个小小的身影,也不知在这等多久了。
小丫双眼红彤彤的,似是憋泪憋久了。
完了,刚刚尽关注逐月去了,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凡人小姑娘。
我不知该怎么安慰她,也不知道她此时若把家里大人叫出来,我该怎么解释。
但她没理我,只是缓缓几步走向逐月,伸手环抱了他一下,又马上松开:“……你走吧。”
我惊讶之际,她又垂着眸继续:“我知道爹娘想要你当我丈夫,但我长这么可爱,将来肯定不缺人追求的,不如就把你让给这个大姐姐吧,她年纪应该不小了,是缺个夫君了。”
我:“……?”
她含泪笑着向我抬头:“自打你来了,月哥哥就总是在看你。虽然他不记得从前,但我也知道,你对他来说,一定特别重要。”
“为什么?”我忽然有点好奇地看着这个敏锐的小丫头。
“因为他看你的眼神总是跟我不太一样的。”她调皮冲我眨眼,可这么俏皮的动作,却显得有些悲伤,“女人的直觉。”
我:“……”你丫的才多大啊?还女人?
我真诚向她道过谢,逐月也懵懵地向她点点头算是表达过谢意,我取了长泪在手,拉着逐月就上了飞剑,腾空而去。
直到再看不见远方呆呆看着我们的小丫了,逐月才转头怔怔地看着前方。
我揶揄道:“这么舍不得啊,那你倒是回去啊?”
他虽然脑子不好,但此刻还是很坚定地抱着我的腰点了点头,胡渣蹭得我的面颊发痛。
嫌弃地瞥他一眼,他却又转换了视线,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我瞧,害我差点给他瞧红了脸:“看什么看,再看给你把眼珠子挖了!”
他才茫然挪开了视线。
我感受着他的脑袋已经没有靠在我的肩膀上了,才缓缓松了口气,镇静地继续踏剑前行。
我想过了,既然我左右都没法趁人之危,自然也不能等着旁人来下手。
如此,我便先把他给治好了,至少得能自保了,才能离开,才能考虑接下来该怎么算清他欠我的那部分账。
我偷偷瞥了一眼依旧牢牢抱紧我腰的他,表情呆滞又迷茫,似乎对现在的状态颇有不解,但由于心智有限,又不知怎么问出口。
难得看见他这么傻乎乎任人欺负的样子,我心中偷笑不已: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想往昔,你我之间,总是你骗我、忽悠我,甚至把我卖了还叫我给你数钱。现在好了,你也有今天,傻乎乎地等着被我欺负的一天。
第190章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琢磨着这霓光造成的伤害应当不太常见,大夫也未必能诊断,于是我查了查地图,腾着长泪往一妖魔混杂的一处稍大的城镇而去。
好在现在人妖魔之间也算是暂时井水不犯河水,在这稍大的城镇内,总算也能暂时和平共处。
我没有隐去妖气,但催着狐鬼之术将逐月身上的魔气和他的面孔稍稍遮掩了一番,以防有人趁他此刻失忆,便给他来上那么一刀。
但他无论走到哪里,都必得牵着我的手,好像生怕我哪日给他丢了似的。
我有些好笑之时,他却满面悲伤地看着我,仿佛好像我真丢过他似的。
无奈扁嘴:我这颗杀人心怎么转眼就变成了善人心?
饶是如此,我也挺享受他环抱着我的感觉。果然色字头上一把刀。
暗叹自己没出息,但我也给他领到了一处还算有名的医馆。
听说这里的大夫修为也都不错,炼丹水准更是比常人好上太多。
我拉着逐月进门,更是排了许久的队伍才排上一个眉眼很是亲切的大夫。
“你是魔修?”大夫伸手探了探他的经络,这自然是瞒不住的。我点了点头。
可这大夫随即就皱了眉头:“这魔修……我还真不大清楚魔气在经络中的走向,不如再换一个大夫看看?”
我原以为他是真不了解,可当我拉着逐月找了三位大夫之后,我才明白:这些大夫根本不屑于医治魔修,不仅态度差,甚至还扬言要逐月等死。
我很是气愤,但我又不能当众大打出手。
我的身份没什么要紧,但这逐月的身份若是被人知晓了,只怕会惹来更多的祸事。
咬牙忍了忍,我还是打消了暴揍他们一顿的念头。
拽着一脸茫然的逐月就往街上走,只是……又该怎么给他看病呢?
脑子里乱嗡嗡的,却给我一头撞进了一家药铺。
死马当作活马医吧,我抬头就瞪着水汪汪的眼看着药铺老板:“老板,您知道失忆的人该吃什么比较好吗?”
这药铺老板大约是觉着我看上去就是个来送钱的,瞬间就笑眯了眼:“……小姑娘,是哪位看病呀?我们这里对记忆有帮助的药不少呢。”
我微微挑眉,伸手一掌拍在他面前的桌上,稍稍混杂了些精纯的灵气,啪地就给桌子拍了个手掌印,桌子却没破。
眼看着他倒抽一口凉气,细细密密的汗珠瞬间爬满额头:“……女、女侠,你这是……”
他再次上上下下地认真打量了我,直到确认我不仅是妖修,修为还比他高深很多之后,他才讪讪笑了两声:“……啊,那啥,我们这的药丸只能取走记忆,却不能补回记忆的……”
我瞥了他一眼,也无从得知他说的是真是假。
唉,早知我不就好好修习炼丹术了么。
可怜兮兮地拽着逐月继续前进,却觉着这世道好像从始至终都是人灵修在排斥其他所有的种族和功法。
我又回头看了看逐月身上的魔气,虽然骇人得很,但那日听鱼小妖提起过,这魔修功法并不一定都是以人命人血为辅的。若是这魔修身上煞气重了,那才是真的可能用人来练过功。
但逐月这般,虽然修为身后,但煞气也却是不怎么有。
轻轻叹了口气,逐月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情绪变化,有些可怜兮兮地冲着我:“我是不是没救了?”
我:“……”
随即又被他气笑:“不是什么严重的病症,只是你最近忘记了不少事情,想找人给你看看能不能恢复记忆。”
他似懂非懂地转着眼珠子看着我:“……那,记不得会怎么样吗?”
我被他这个莫名的问题问得呆了呆:“啊?……应该,不会怎么样了吧。”
他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默了默,又一脸无辜:“……那就不恢复了吧。”
我嫌弃地扫他一眼:若是不恢复记忆,只怕我更不好朝你下手。
但我也没跟他说这些有的没的,只是随手给他塞了个糯米团子:“吃吧。”
他愣了愣,虽然不大记得事儿了,但好歹也不笨:“……我不用吃东西也可以的。”
呵,都这个时候了,啥都没记得,这辟谷倒是记得一清二楚。
但他接下来又道:“我不饿,你吃……”
我的步伐稍顿,这才想到他可能根本不记得辟谷,只是单纯的想让给我吃而已。无奈又把他递回来的糯米团子往他手中塞了塞:“你吃,多吃点长高。”
他疑惑地看着我,竟然又给我塞了回来:“……只有一个,你吃,你长高。”
我:“……”
被他气笑之后,我干脆又买了一个糯米团子,和他一人一个,坐在桥边安然享用起来。
不多久,我吃饱了起身正要拽他,却察觉到身后一阵凉风扫过。
我反手就是把他推进了河里,而我自己则是长泪出鞘,飞速往袭击的方向刺去。
但这人大约是没想到一击不仅没中,还这么快就暴露了位置,有些慌乱之下,被我的长泪挑破了肩上的皮肉。
我冷笑着蹬脚上前,默念口诀,右手掌心鬼祟气息聚集,瞬间化为了森森白骨,一爪向那人抓去。
那人本就被我的长泪伤了肩膀,此刻行动略微迟缓,我不过拆了他三招,白骨状的手就已经爬上了他的脖子。
我轻轻捏了捏,虽然力道不大,但其中的鬼祟气息已经几乎让他窒息。
他一边挣扎一边喊着什么,我才发觉这人的脸有那么点面熟——不就是那个眉目可亲的大夫吗?
我有些疑惑,右手手掌微松,也就饶了他一命:“你就算不医治也别下杀手啊?”
他的脖子已经有些青紫,此刻见我的手仍未抽开,吓得几乎魂飞魄散:“……咳咳咳……对不住,我……我就是……”
我才刚刚松了点手,却忽然发觉他的右手又偷偷摸摸地在背后掏着什么。
气急之下,我干脆右手再度使劲,生生要把他掐成粉末为止。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这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要偷袭,难不成我还留着他的小命继续偷袭我不成?
可我这劲还没用下去,就听见后面有人在惊叫“住手”。
第191章 血瘀
大约是救兵?于是我反手给他反扣在我的身前,白骨状的右手依旧没松,瞪着来人:“你是谁?来管什么闲事?”
那人见他在我手上咳得厉害,有些慌张,似乎想上前帮忙,但看了看我的手掌又没敢动弹:“……姑娘,啊不,女侠!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