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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害怕极了,生怕他生了对烛月不利的心思。
“你、你别慌,我给你找药。”我赶紧把烛月推了出去,顺带锁上了门。
不管他在外面如何敲门,我都只是专心致志地在地上一寸一寸摸索着。
那个瓶子、那个瓶子……
我费力思索着那个瓶子的样貌,好像是个白色的瓷瓶,上面有一点鲜红的记号……
我在这废墟一般的屋内找了许久,公冶的目光也终于移向了我。
他身子颤抖个不停,目光凶恶,金色的瞳孔仿佛已把我看做了食物。
我颤声道:“别、别……我也是妖……”
他却仿佛听不见我说的话,想要向我这边过来。
好在他脚上无法着力,似乎站不起来。
可他爬过来的样子也太骇人了!
我踉跄着后退,他越靠越近……
最终,我不得不停在了一个小角落,可他似乎还没记起我是谁,仍旧恶狠狠地盯着我。
躲也躲不掉了,我干脆伸了手臂过去,转头闭上眼睛:“你吃你吃!你尝尝!根本不是人肉啊?!”
他过来嗅了嗅我的胳膊,温热的气息打在我的手臂上,我生怕他接下来就是一口。
好在他似乎终于察觉到我并非是人类,于是他把目光移向了门口。
烛月和小芸都在门外!
我见他要往门外爬,干脆鼓起勇气拽了他的衣领:“别去!咬我,咬我啊?!”
外头的烛月似乎也听见了里面的动静,又是奋力地一阵敲门。
猪队友啊!
刚刚才被我拉回来了一点的公冶,现在听见了敲门声,又开始往外爬。
我使了吃奶的力气才把他拉回来了一点,我奋力地叫着:“公冶!公冶子辰!……”
死马当活马医了,也不知道他是否会对他的名字有印象。
好在他听见“公冶子辰”的时候,愣了愣。
我趁这个空隙,干脆抽了旁边被他砸烂的椅子腿,一阵猛敲。
额,可他好像不觉着疼,因为他回头看了看我。
我害怕地缩了缩手,他干脆反身过来控了我的双手,温热的气息在我耳边,在我脖子梗,我以为他要咬碎了我的喉咙。
可他却只是从牙缝里挤了几个字:“……杀我。”
我:“……”
我要是打得过你,还用你说?还会让你趴我身上?
难不成我是找死吗?
我简直给气疯了。
好在我处于倒下的状态,抬眼便瞥见了左手边碎裂的桌子角处,有一个眼熟的瓶子。
可我左手还被他控制着呢?!
咬牙把右胳膊往他嘴里一塞,他当真咬了一口,鲜血顿时滴到了我的脸上,甚至还落到了我的嘴里。
可我没心思去尝尝自己的妖血是个什么味儿,也没心思去想想自己的妖血会不会让自己显真形?
我趁着他咬我的空档,左手挣开了他的束缚,拿了瓶子,也顾不得许多,只是把瓶中剩余的鎏金水通通往他脸上泼去。
鎏金水着了他的脸,仿佛被通通吸收进去了一般,再无一丝痕迹。
他的表情也是千变万化,到最后,变得有些呆。
我心里一喜,好像奏效了。
赶紧伸手把他推开,正巧烛月也把门给拆了,见着了我把他从我身上推开的那一幕。
他比我还猛,过来就是给了公冶一脚,把他踹开,扶起了我:“怀阳?”
刚刚差点以为自己要被咬死了,现在见着烛月,我差点就要哭出来。
“没、没事。”
小芸也进来了,见着自家主人倒在地上,哭天抢地地扑了过来:“主人……”
“没事,他应该休息会儿就好了。”
我最怕小孩子哭了,赶紧扯了个谎。
大约会好吧?这鎏金水应该很有效才对。
“嗯……”小芸哭得一颤一颤地,泪水不住的往下掉,手忙脚乱地想把公冶扶去床上,可惜人太瘦小,根本挪不动。
见公冶已经没了刚刚的妖气,我便叫了烛月去帮忙,而我则是坐在地上看着二人把公冶扶着躺下。
为何我自己不去扶?
因为我吓得腿软。
心有余悸地看了看公冶的面容,他的表情好像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仍旧闭着眼。
唉,若是早知如此,我早该带着烛月跑咯。
我约莫在地上坐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能站起身来。
烛月过来搀了我一把,我才意识到他好像长高了些,之前比我矮了好多,现在不仅力气大了,还长高了一点点。
第十九章 书双
小芸倒是挺厉害的,倘若寻常姑娘家见了公冶那般可怖的样子,大约早就跑路了吧,可她却没有。
她老老实实地服侍着公冶更衣、擦脸,一天都在进进出出,端水换衣。
可惜公冶一直没醒。
我有好几次见她偷偷在小溪边流泪,我本想劝她跑了算了,可她仍是执拗地摇摇头,说什么也不肯走。
我越是说些什么,她越是摇头。
只说她家主人对她有大恩。
“你也帮我劝劝她,我怕她在公冶跟前待着,太过危险。”我干脆找了烛月来做说客。
烛月微恼地瞪我:“你怎么自己不去说?”
“我说过了啊……”我耸了耸肩,“可她又不听我的。”
烛月则是拿着那把冷得刺骨的匕首在空中划着什么:“那她也不见得会听我的。”
我挺想问问他,为何对人家姑娘的感情视而不见?
可我有点怂了,因为他的匕首使得太厉害了……
看了看他握匕首的手法和打出来的招式,我有些迷茫了:“你从哪儿学的这些招儿?”
他头也没回,只是淡淡道:“自学成才。”
“那你这匕首有名字吗?”这匕首在空中划过之时,还带了一丝凛冽之气,倒是挺厉害的武器。
“流明匕。”他只淡淡道。
“好听。”我这才记起了我的长剑还没起名,乐呵呵地从屋内捧了长剑出来,到了烛月跟前,“你帮这剑起个名?”
自我那次回来,他也是见过这剑的,可却没有问我这剑的来历,只是每次见了这剑,他似乎都有些咬牙切齿。
“我不起名。”
“哦……”好吧,我也不能强求是吧,“那我便给它起名为无名剑吧……”
“当啷”一声,他的流明匕击上了一块石头,不仅入石三分,还把我吓了一跳。
“长泪。”他从牙缝里挤了几个字,又抬手拔了流明匕出来。
“什么?”我有些茫然。
“我说,你这剑名为长泪。长泪剑。”
“好像不是很好听嘛……你起的?”我皱了皱眉,左手抚上这剑身,剑身微颤,似乎在迎合着他的话。
他摇摇头不置可否。
很多年后,我才明白,无名剑——剑虽无名,身若无影。
乃是青渺大地的第一魔剑。
……
除去玄火诀之外,我还教了他一些简单的束缚之术和防御阵法。
他倒是学得挺快,一点就透。
至于树火琉璃嘛,我想了想,还是等他先打好基础再学吧。
他仍旧练着流明匕,即便没有人教他,他也乐得耍上两招。
有时候我会拿长泪剑和他试试,可他出招奇巧,又没什么套路可循,我这又是第一次使剑,几乎都是我落了下风。
好吧,师父的威严早已丢尽了。
烛月倒是每次比划完都心情甚好,连带着脸上笑容也多了些。
我却只能哭丧着脸找个角落里待着去。
哼,会使匕首了不起啊?
打打闹闹了几日,我也没真带着烛月跑路。
一来是因为难得找着一处僻静又舒服的住处,二来是我也不能真把小芸一人留在这里。
虽然公冶说会给小芸找条出路,可我又怕他就此醒不过来了。
他是两腿一蹬就远离尘世了,可小芸还小,不能就这么被人抛弃在这荒野山涧之中吧?
我琢磨着要不要把小芸一起带着跑路算了,小丫头年纪小,不懂事,若她执意留在这儿,我也就打晕了拖走便好。
可我还没决定好呢,那夜见着的那个姑娘竟白天里来了。
她有些急着想去找公冶,可小芸却不给人进门:“你是谁?我都说了我家主人现在不方便见客!”
小芸的胆子倒是大得很。
眼见着两人一言不合就要打起来,我赶紧上前:“这姑娘我见过,小芸你先别急。”
这几日公冶没醒,小芸也还算听我的话,此时听我一言,也就默默地退去了一边。
那姑娘扯了我的袖子:“他怎么样了?”
我心内微动:“你怎么知道?”
她愣了愣,似乎也没料到我会有此一问。
“我、我因爱慕着子辰,所以我曾给过他一枚玉扳指,倘若出事,我也能有所感知。”
爱慕?现在的人为何说话都如此露骨?
不过眼下我也顾不得什么礼教:“那你知道他的事?你知道如何让他醒来吗?”
“你能带我进去看看他吗?我这次带了药来。”
她的表情很是紧张,我也能看出她的真情实意,可小芸却垂着眸站在门口,不肯退让一步。
我叹了口气:“我也做不了主,这丫头可能是受了公冶的嘱托,在此不能退让半步,更不能让陌生人接近。”
她似乎也挺理解,从腰间解了灵袋下来,挑了几个瓶罐置于我的掌心:“那你帮我进去看看。”
我:“我又不懂医,我进去也帮不了他。”
她却急急道:“那该如何是好?”
我们在外头这么吵架……啊呸,交谈间,里头传来一声低低地声音:“书双,你进来吧。”
直至此刻,我才知她名为书双。
有了公冶的吩咐,小芸也就让她进去了。
我则是在外头待着,跟小芸打趣几句,也免得她老是闷着张小脸。
仔细看看,小芸这两日都瘦多了,脸上原本的肉团儿也没了,更显清瘦,五官却更精致了。
书双和公冶在里头也不知说了些什么,我只听见了砸瓶子的声音。
而后就是书双美眸含泪地跑了出来,看也不看我和小芸一眼,便御剑飞走了。
唉,这年轻人的事儿真是……不好管啊。
正打算抬脚溜走,就听见公冶在里头唤着我:“怀阳……”
额,病人最大。
我进去的时候他倒是笑着的,脸色不好,但却还算精神。
“抱歉,那日是不是吓着你了。”
我走去他床边,看了看他的脸,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好像没事儿了?”
“早就没事儿了,只不过有些乏了,这两日才一直窝着没起床。”他才刚说完,就又咳了两声。
“你是不是把鎏金水都给我泼脸上了?”他幽幽道。
糟糕,这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我怯怯地往后退了两步:“……嗯,那日情急,我……”
“无妨。不过就是我续命的药水罢了,泼了也就泼了。”他略带哀怨的眼光向我袭来。
我两眼瞪得老大,救命的药水?
“……我这半人半妖之身,若是没了那鎏金水,也便是活不了多久了。”他继续咳着,仿佛咳得肺都要坏了。
我:“……”
该怎么答呢?现在否认还来得及吗?
第二十章 古画
“你害了我,你可得负责啊……”他略带磁性的声音响起,我一阵恍惚。
……
“你伤了我,你可得负责啊……”
……
那人是谁?我脑袋嗡嗡作响,甚至还有些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