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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人也算送了送,我正打算找个借口提前离开,褚怀盛就笑了,一如我第一次见他时的那般笑脸:“怀阳,最后我也要走了,你能不能再答应我一件事?”
“不能……”我话音才落,这人就仗着我没有修为,躲闪不及,上来就把我一整个搂在了怀里。
他那双胳膊也不知是什么玩意儿做的,跟精铁似的把我搂得死紧,害我差点喘不过气来。
好在也就抱了那么一会儿,他便主动放开,面上尽是满足与安心。
祝言眼见此幕,有些尴尬地干咳了两声,转身找了个借口进去。
我回头正准备开溜,褚怀盛却是一脸正色地向我传音:“既然你想要的是两不相欠,所以在我走前,最后交代你一件事情吧,也算是全了我对你最后的情意。”
我没有回话,只是好奇看着他,他又继续道:“你心里的那个人,心中所求,绝不仅仅如此。”
我登时被说得愣了愣,顺带着又很想听他的下半句。
“……魔君重活一世,魂魄未稳,之前有人憎恨魔君,以身祭卦,算出的结果是,他不过区区两百年寿命。若要再加,只能是提早备好不少条件。”
没来由的,我的心跳乱了一拍。
“第一,洗经易髓才能勉强改变其根骨资质;其二,需要极为强劲的火系术法重塑经脉;其三,需要一念剑来压制龙流血脉,否则仅凭现在的半吊子魔君,只能被龙流血脉反噬;其四,神兽的骨血为引,才能重塑魔君真身。”
我的心口猛地震颤了两下。
初元丹为他洗经易髓。
树火琉璃为他重塑经脉。
一念剑为他压制龙流血脉。
那最后的神兽,可不就是虬龙么。
我一个趔趄,没站稳,差点摔倒在地。
好在褚怀盛接了我一下,而后扶了扶我几欲跌倒的身子。
我脑中一片空白,几乎就是这么两眼一黑……
……
也不知自己梦到了什么,杂乱不堪的,还压抑得紧。
等我睁眼之时,喜鹊担忧地看着我,又是为我端水又是为我喂药,似是害怕极了。
我怔怔地喝完这些,脑子才逐渐清醒了不少。
“他人呢?”我撇头看向喜鹊。
“走了。”喜鹊皱着眉,大约是没想到我会再问关于他的事情,“他扶了扶宫主您,之后便叫祝言大哥把您带回来了。只说自己有事,所以祝言大哥也没多留。”
“好,也没什么,就是随口问问。”我笑着看她,她见我身体似是无恙,也就松了口气。
我没有打算跟任何人说这件事情。
除了能让大家更加担忧我之外,似乎也没多大意义。
只是,这消息来得太过突然,我当真是有点儿没回过神来。
我并不觉得褚怀盛到如今还会骗我,但我也实在是没法把逐月和这一连串的事情对上号。
他若是当真从那么早便开始算计我,那心思莫不是也太可怕了些。
冷不丁一个寒颤。
左思右想,我还是打算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
找了个好天气的日子,我去了祝言常常伏案忙活的地方。
“祝大哥今日气色不错。”我笑着走过去,随便寻了张椅子坐下。
他抬眼惊奇地看我:“怎么今日称呼我为祝大哥了?这不像你。”
我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并不是怀阳不懂事,而是祝大哥平常太正经了,没法叫得这么亲昵。”
他的眼色忽而变了变:“……怀阳?”
我向他点了点头,顺手从桌上拿了灵茶,烹煮起来。
修道之人不爱吃东西,却很爱喝茶。
煮茶虽然不是我的长处,但我练了几日,煮出来的茶倒也尚且能入口。
我就这么静静地折腾着,而他则是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安静地看着我。
直到我整个过程做完,伸手把刚泡好的茶水递到他的手边:“祝大哥,喝点茶吧。”
他幽幽看了我两眼,面色多了几分闪烁,但还是把茶握在手里,轻轻抿了一口:“……好喝。”
我有些欣喜:“祝大哥喜欢就好。”
祝言面上的笑容却是逐渐消失,看着我的面色也是陡然变冷:“你今日来,有什么想说的么?”
我看着他,轻笑出声:“祝大哥很聪明嘛。其实吧,我也就是来随便问问……”
“问问什么?”
“……关于大悲宫这次复出的事情。”我亦没有回避他的眼神,同样也对视着他的眼睛。
“总算是来问了。”他倒是没多大反应,只是听我说完后敛下眸子,不再看我,反而是轻笑道,“我就在想,你当不是那么笨的姑娘。”
“……所以,我猜对了?复出是别有预谋的?”我好奇地用双手撑着下巴,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仿若一个无知的少女。
“也算是吧,当年大悲宫几乎是烟消云散,但该报的仇没报,又有几个人甘心?所以才跟着林娉婷一起出来,就为了给当年死去的弟子们一个交代。”他脸上看不出神色,但语调却是有着透骨的悲伤。
“难怪……林娉婷从未真正在意过我的存在,原来还真只是把我当作招牌了。”我调笑几句,却没能激起祝言的笑脸,咳咳,气氛更是尴尬了几分。
他只是愣了一瞬,随即又半开玩笑道:“……是,最多来说,你也不过就是个大悲宫的吉祥物罢了。”
他这形容得更是有趣,但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因为我知道,他说的,十之八九是真的。
第236章 晴方扣的踪迹
“那喜鹊呢。”我咬着牙问着,尽量让自己不要被稍显激动的情绪所影响。
祝言抬眸有些同情似的看着我,又垂了眸:“你的丫鬟,一个比一个忠心。我们又哪里敢用?林娉婷本来建议全杀了,但……我那时舍不得,所以,让林娉婷手下留情,全了喜鹊一命。只不过,条件是必须给她下术法,让她对此事不敢提、不能言。”
饶是我扶着桌子,我也觉得自己有些坐不稳了。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我原以为,这件事还算是做的干净。”祝言的眼色平静,无丝毫波澜,仿佛在说着与自己不大相关的话语。
我怔怔出声:“……我若是早发现,我就早该亲手结果了林娉婷。”
祝言闻此一言,眼中眸色微动:“那我呢?你就不恨我?”
我定定地正色看着他:“喜鹊说,你救过她很多次。但是喜鹊又救过我很多次,也是我在大悲宫里唯一全心全意信赖的人。所以哪怕你是个恶人,我也得看看喜鹊舍不舍得,才能再作决定。”
“我并不是个好人,我知晓的。”祝言眸光流转,竟一时间让我觉得他是真的有些哀伤,“但我对喜鹊,也是当真动了一点点心。”
“一点点?你这么说,是想让我把她带走?”我轻笑一声,别过头去,懒得看他。
“是。”他亦镇静如常。
眼珠子转了转,看着他的脸,我忽然有了种别的想法:“不好意思,我却没这份心。我这连修为都没有了的人,保护自己都是费劲,我又怎么保护她?
喜鹊我就不带走了,正好给你个机会用你的下辈子生命好好照顾她。她心思单纯,但人并不傻。就算你待她如此,她也从未在我面前说过你的坏话。如此想来,她应当是真正爱慕你的才对。”
他眼珠子微颤,指尖抵着桌面微微泛白。
我轻轻拍了桌子站起身来,尽量让桌子撑着自己遥遥无力的身子:“反正我的修为尽失,就算留下,也帮不上大悲宫什么忙了。至于加固皇术的事情,我可以问问别人,也可以问问友人,但主要还是靠大悲宫的你们了。”
祝言似乎早已预料到我会有此一说,唇角勾起,倒是难得的泛了一个没有勾心斗角的笑容:“你能如此帮忙,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大悲宫的弟子们可都得感激你了。”
可这样的感激,我宁可不要。
虽然我不知道朝辰是个什么样的人,甚至我都没法把他和我的父亲对上号。
但有一点我倒是能想得通:若是在地下看到了如今被人当剑使的大悲宫,只怕朝辰都得拍着棺材板坐起来。
只是,我这心里依旧是凉嗖嗖的。
无论是对于大悲宫,还是对于这些“关心”我的人。
……
与祝言说完了话,我便踉踉跄跄地走回了屋子。
只是屋子里的东西明明和平常一模一样,现在看着却都陌生了些。
为了让喜鹊安然待在这里,我悄悄地自己收拾起行李。
大多物件儿都不是我的,我不过是一个灵袋和一个储物戒还有一个灵兽袋罢了。
只不过……我正收拾着,忽然就碰着了一直挂在脖子上的玉扣。
之前一直被我隐在衣裳里,倒是没注意到。
此刻我把这玉扣握在手中,温热之感传遍我的掌心:这应当是曾经大悲宫宫主的东西吧,要不要留下来呢?
可我还未来得及想通,就听见门口的脚步声向我而来:“宫主?”声音中还带着三分欣喜。
“是喜鹊啊?你怎么这时候来了?我以为你在陪蕴灵玩儿呢。”我有些心虚地别过头去说道。
她倒是完全没在意我那点怪异的感觉,只是兴奋地眼睛发亮地看着我手中的玉扣:“我原以为宫主丢了呢,没想到居然还在啊?”
我心思一动,不动声色地问道:“这个玉扣很重要么?有什么作用?”
喜鹊纳闷地看着我,很是可爱的微微嘟嘴:“这是您的贴身之物啊,前宫主亲手交于您的,说是将来封印有大用。”
“封印?”我的心口猛跳,“什么封印?”怕不是皇术吧?
“好像是……额,喜鹊也记不得了。”她为难地挠挠脑袋,“喜鹊也只是偶然间听您提起过,具体是什么名儿……还真记不得了。”
我猛然转身,连招呼也没来得及跟喜鹊打,又往祝言那里跑回去。
“这玉扣你认识吗?”我因为无法御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冲到他面前,好不容易才说了这么一句话。
祝言眸子亮了亮:“这是晴方扣?”
“什么晴方扣?”我一脸茫然,但他能认识,说不定还真能对皇术有点帮助。
“就是每位大悲宫宫主必然会传承的东西。”他伸手接过,仔细抚摸过上面细细的纹理,面上欣喜更甚,“我原先只是听说这被朝辰给了你,但想着你失忆了,早不知扔哪去了,所以一直也都没有问你。没想到却是没丢?”
我松了口气,庆幸道:“所以这个晴方扣可以加固皇术咯?”
他却叹息着摇了摇头:“并不是,只是能相助将皇术重新巩固百年罢了。只是,这额外增加的百年光阴,也算是救了大悲宫一命。”
是啊,百年光阴,足以让大悲宫崛起,甚至多招收一些年轻有为的弟子,如此,百年后,大约也足以找到下一批人帮忙加固皇术了。
我也算是轻轻松了口气:如此,我倒也是不负大悲宫了。
我主动把这晴方扣留给了祝言,见他只顾着研究晴方扣了,我便悄悄退了几步,再次转身,头也不回地出了他的书房。
如此,两不相欠。
大约是心情变好了的缘故,我这么一出门,居然觉着连天色都好了许多。
总归是,为大悲宫做了最后一件事情。
伸伸懒腰,又伸伸胳膊踢踢腿,整个人如释重负。
大悲宫的名字,自打开始以来,就像是一座大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