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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飞速后退,可竟是出不去了。
我这小房间,不知何时被他下过禁制,竟是把我和他封在了其中。
我伸手抽了长泪出来,剑尖一点一挑,把他逼退两步,再朝他继续攻去。
他倒也不是善茬,五招剑招之下,他居然还胜我一筹。
我敲。
真是难缠。
我心念急转,从先前与他交手改换做了破坏这道禁制。
黄沙堡内守卫众多,只要我能坏了这禁制,守备闻讯而来,我也至少能保条小命。
他似乎一开始并未料到我并不是废柴,这禁制下的也是简陋。
长泪已出的情况下,我不过片刻便把这禁制给划了个七零八落。
可惜此番代价是,我的伤势更重了。
不仅原先的伤口裂开,连面上也被这人划了道深痕。
反正一副皮相而已,我是当真没太在意。
但守备似乎来得慢了些,我一时不察,他手中剑光一起,我竟然来不及躲闪,就差点被他给贯了个透心凉。
嗯,差点。
因为烛月来了。
他比我厉害得多,流明匕在我面前划过,竟是将长眉怪人的长剑给击了个碎。
还真是厉害的武器。
我与他难得并肩作战,此刻配合不佳,但我也知道不能把这长眉怪人给扣下。
这特么可是堡主的人啊……
烛月原本也有此意,但他回眸看我之时,面色微变,手起匕落,须臾间将那长眉怪人斩杀。
我惊愕之下,感觉到了周围其他人的气息。
赶紧推他两下:“你赶紧走!”
他自然也知道我此话何意,抬手收了流明匕,但却在临走之时伸手把那长眉怪人的尸体收入了灵袋。
好在宋斌他们赶来之时,他已经走远,我只剩有些虚脱地坐在地上。
廖迁看我的眼神满是戒备,但厉若显然是毫不知情的,担心地过来给我塞了两颗丹药:“你怎么又把自己弄伤了?之前的伤势还没好全,现在又给撕裂了?唉,你可真是……”
我抬眼看了看宋斌,但宋斌的眼色也是有些怪异的。
“那剑失窃了。”宋斌趁着旁边的人皆已走光,给我传音一句。
“什么意思?什么时候?你们这么多人看着还能丢?”一连三个问题脱口而出,扯得我流血的嘴角有些痛。
“嗯。所以今夜我们才来得晚了些,因为大部分人马都去找剑了。”宋斌皱眉看向我,“是谁伤了你?他人呢?”
“你知道的对不对?你毕竟是堡主的亲信,不该不知道那人。”我其实并不生气,但宋斌听了我的话,面上却很是难过:“我知道,但我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出手了。否则我一定会来救你的。”
“不必,你我本就不是同路人,我不怪你。”我更在意的是那剑去了哪儿,“你能跟我说说那剑的事儿么?我很在意。”
“无名剑?你不也知道么,那就是第一魔剑,与之前大悲宫的一念剑同出一位炼器师之手。”
“嗯,我知道。可为何会有人偷走?不该是把消息封锁了么?”
“我也不知道消息是如何走漏的,但我总觉着我们中间有奸细。”宋斌顿了顿,看着我的目光微敛,“堡主和廖迁觉得是你是外界来的奸细,所以才商议着要对你动手。我是真没想到他们下手这么快,竟都没给我警示你的机会。”
“……那只能说明,他们未必也信任你。”我失笑着,“宋斌啊宋斌,你还是别再偏帮我了。再这么下去,你们秦堡主怕是得把失窃扣到你头上了。”
“我不介意。”宋斌朝我皱了皱眉。
“我介意啊,我不喜欢带坏小孩子。”我起身伸了伸懒腰,又扯动了伤口,但我已经不以为意了,“我的宋师兄啊,你该不是对我动情了吧?”
“怎么可能。”宋斌虽然如此说着,但面上的表情却是怪异得很。
欲语还休?嗯,就是这个感觉。
于是我继续调戏他:“别啊,你都脸红了。放心,我不会老牛吃嫩草的。”
宋斌气急要走,我也没拦着。
但他走了两步又回头,伸手从灵袋中取了几颗龙兰果丢给我,面色微红:“女孩子总归是不喜欢面上留下疤痕的。”
我颠了颠手中的果子,又调笑两句,待他走远,我才面无表情地冲着夜色:“你出来吧。”
“你倒是好心情,和人调笑这么久。”烛月面色难看得紧,似乎对我手中的果子也不甚满意。
但他还是没有过来抢走。
“就想把他气走而已。就猜到你还在。”我没好气白他一眼,依旧没忘了之前跟他吵过的架,“你怎么过来了?”
“我在黄沙堡外见着你徘徊老久,又去人家肉铺子里当帮工,实在放心不下,所以混进来看看情况。”烛月瞥我一眼,竟是有些气闷的样子,“谁知道你在里头过得挺好,甚至还有心情找男人了。”
“谁找男人了?我都多大年纪了还找男人?我找孙子还差不多。”我忍着腰上脸上的痛,伸腿踹他一脚,差点没站稳,还是他伸手给我扶住了。
“别逞强了,跟我走吧。”烛月搀着我的胳膊,有些无奈道。
“不行,我还没查清昌莲的死因呢。”我咬牙想了想,“可秦贤他们对我起了疑心,否则也不会派人来弄死我。现在那长眉怪人有去无回,我更是洗不清了。”
“别查了,你想查的,我都知道。”烛月竟是如此道。
第113章 这次我没有错过
“是、是谁?”如此简单的两字,到了嘴边,我竟然结巴起来。
“是廖迁。”烛月直视着我的眼,叹息一声。
“什么意思?你又如何得知?”我着急地追问,烛月却只是先扶我坐下,顺便在我俩之外下了禁制,让守备之人难以察觉。
“我在黄沙堡外好几年了,自然是对昌莲的事情有所调查。”烛月沉声,“毕竟也有过点头之交,我是不想见着她含冤而死的。但我查了这许久,后来发觉是魔修需要炉鼎,才对这么多弟子痛下杀手。”
“那和廖迁有什么关系?”
“他就是那日凌虐昌莲之人。”
我倏地站起,全然不顾身上的痛楚,几乎是吼出声:“什么意思?他不是喜欢昌莲吗?怎么就会下如此杀手?”
“当然是喜欢的。”烛月顿了顿,也知道无法让我安然坐下,干脆继续道,“但喜欢,是会变为占有的。虽然我不知道为何他如此狠心,但据我这些年的调查,在附近作恶的魔修并不止一个。而他,就是那群魔修安插在黄沙堡的奸细。”
“秦贤不知道吗?是不是瞎?”
“当然不是。”烛月垂眸摇头,“只怕连秦贤也和此事脱不了干系。”
我不想知道秦贤到底入魔了没,只想知道昌莲的死因:“你刚刚说作恶的魔修不止廖迁一人,可你又如何知晓是他所为?”
“因为昌莲之死曝光前,廖迁独自喝醉许多次,又在昌莲的住所外徘徊了几日,所以我才觉着是他。否则他哪里知晓昌莲会死?”
分析得也对,于是我更想杀了那个畜生。
拎着长剑就要出门,却被现在已经高我一头还多的烛月给单手拎了回来:“你干什么?你可能打得过廖迁,但你打得过入了魔的廖迁吗?你记不记得,他的修为是可以在短时间内猛涨的。”
我虽然气急,但我也意识到了什么:“你怎么知道?”
烛月愣了愣:“我一直跟着你啊。”
“你怕不是来偷魔剑的吧?”我惊骇之下,脑中念头飞转,将此事从前到后连续起来,“在你小时候,我曾经要给长泪起名为‘无名’,却被你制止了。是因为你早就知道,‘无名’是魔剑的名字。……而后你魔气显现,所以和郭玉串联起来,骗我去取初元丹,重塑你的资质?……在那个试炼的山洞里,你其实就是那个给我龙兰果的魔修对不对?我周围的修士都死伤了个差不多,偏巧就我还活着,也是因为你留了我一命,并且把龙兰果塞给了我,对不对?”
我这段话怕是差点用尽了我这辈子的脑子。
烛月大约也是没料到我此刻反应竟是如此之快,就这么呆愣在了原地。
我上去伸手就想给他一个巴掌,可当我的右手抬了起来,却怎么也挥不下去。
难受,憋屈。
我解开禁制,飞跃而出。
遥望了我的住所一眼,本想趁着天还未亮赶紧离开,却迎面撞上了廖迁。
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长泪在手,我几乎拼尽了所有在景云处所学。
可剑招越来越乱,我心中更是恨意丛生。
廖迁倒是临危不乱,此刻见我剑招微乱,竟瞅准了我的破绽就朝我一击而来。
我差点被伤,但也已经无力再战。
他正打算置我于死地,我竟是运气不知是好是坏的撞见了妖兽潮。
眼看着远处的妖兽潮朝黄沙堡而来,廖迁也不淡定了。
是啊,就算他是魔修,和妖族也没什么关联吧?
我竟是有些感激起褚尤他们那帮人。
啊不,那帮妖兽。
但我也不打算见他们。
廖迁御剑回去向秦贤报告,我则是飞身下山,给自己躲起来养伤。
唉,这世道,我竟有些摸不透了。
啊呸,我好像就从未摸透过。
譬如这褚尤,最近妖兽潮频繁,是闹哪样?
昏昏欲睡之前,我总还是记得给自己下个禁制的……
伤口痛感传来,生生给我痛醒了。
阴雨绵绵,我又是躲在树下,此刻身上衣服黏腻得紧,混杂着血和雨水,难怪很痛呢。
颤颤巍巍地起身,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感受到了落枕。
我还真是老了。
无可奈何之下,原本想找个地方换身衣物,可走来走去,我的路痴感又回来了。
唉,人生处处不如意啊。
可当我一抬眼,怀盛就撑着伞站在我的面前,手中是一套干净的布袍。
我的泪水扑簌簌落下,就这么一件衣物,竟给我找着了绝处逢生的感觉。
找了个山洞换上衣裳,我才记得问他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他支吾不言,我嘲笑他该不是在这附近找了好几天?
他居然沉默了。
我敲。
他该不是真找了好几天吧?
眼看着怀盛越发干瘪的小身子,我心内愧疚更甚。
“你这能养回来吗?”我捏了捏他瘦弱的肩膀,有些心疼。
“……不行。”他执拗得很,硬是把我的手从他肩膀上拽下来,“你别管我,我已经不是你的灵兽了。”
我愧疚着,忽然记起这事:“那你炼化的那片丛林呢?”
“没事。”
真的没事吗?我眨了眨眼。
灵兽不是不该离开被炼化之物吗?否则他也不会在被前主人解除灵契之后,不得不待在原地等郭玉去找他。
我又想不通了。
但这个问题和黄沙堡的问题比起来,显然简单了许多,因为我很快就见着了褚慈仁。
他焦急得很,还甚至眼中泛着光,泪光。
原来怀盛已然命不久矣。
眼看着他在我面前咳得满嘴鲜血,我竟是除了哭一点儿办法也想不出来。
我怪他为何不跟我说说身体状况,我怪他为何从未向我求救,我怪他为何明知身体不好还要逞强离开那片续命的小丛林。
可这些都再无任何意义。
我抱着他满面伤痕的脑袋,哭得像个傻子。
但他却是边咳边笑,此刻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