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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竟也可以美成这样。
只可惜,他是再也见不着了。
平复心境,我脑子里却还是挥之不去他的音容笑貌。
就算是假酒,我也愿一醉。
祝言与祝洲敲门,说是时辰将至。
喜鹊替我答了,又给我附耳几句:“宫主,您身上的这件罗刹牡丹裙也是一件极好的防御法器,头上这金枝步摇更是水属性法器。祝言特意嘱托我告诉您,若是大殿上有人心怀叵测,这两件,连同您手腕上的冰玉镯子,都能保您一命。”
我也没对接下来可能出现的事感到害怕,只是心中莫名的空虚。
从今往后,一条道走到黑,我再也回不了头,更无法再回到和逐月并肩作战的日子。
整理好衣裙,我便昂首出了门。
祝言祝洲两人看我的眼神多少也带了些惊艳,我则是淡定道:“咱们走吧。”
我走在前边,祝言祝洲两人在我身后随即跟上。
我大约也能看出这两人看似云淡风轻,其实身上的法器不少,定然也是有备而来。
这典礼不长,我只不过朝几个牌位鞠躬叩首,而后又亲自点燃了一张符咒烧成灰烬,再就是供奉了朝辰的遗物,再之后,只听得祝言简短几句道明“……礼成,朝阳宫主继位……”,我便也就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眼角余光扫过这大殿以及大殿上的人们,果真,这大殿早已被重重禁制锁下,估计也没什么人敢轻举妄动。
但祝言的这个度把握的极好。既不许人轻举妄动,但这禁制也并非就是完全破不开。
倘若大殿内的人们群起攻之,这禁制怕也撑不了多久。
我挺满意,至少,他真的为了我这个徒有虚名的大悲宫宫主尽心尽力了。
台下众人来得不少,熟人更是不少。
就这么扫了一眼,我便看到了秦晗、宋斌、褚尤、褚怀盛等人。
我微微笑了笑,也算是对这些旧友有个交代了。
但风云舫的人,来的不是风才捷,而是风暨水。
既是哥哥继位,只怕暨水的日子也好不到哪去。
我扫过他身边的泉儿,她果真还是对我敌意不少,连带着看我的眼神也比常人凶狠很多。
我虽不知她与大悲宫究竟发生过什么旧事,但她今天能来,我也很是感激地看她一眼。
礼成之后,我便由喜鹊几人领着走下来,而来客也都被几个衣着相似的大悲宫弟子们带去了另一边。
除去第一次由祝言带着转了转这大悲宫宫殿之外,我也没怎么来走过,此刻也不知他们被带去了哪里。
当宫主当到我这个份上,我也觉得自己挺没用的。
好在一个女弟子过来,用银钗束着发,简单又清爽的头饰配着一身月牙白的裙子,向我行礼:“朝阳宫主,我是林娉婷。”
我看了喜鹊一眼,确认了这人的身份,也就朝她点点头,脑袋上的金枝步摇晃了几晃,我还真是有点不习惯这头饰了。
林娉婷倒是极为自然地上前,给我扶正了金枝步摇,才向我道:“朝阳,你随我来,等会儿换身衣服就要去和宾客聊聊了。”
我点点头,看着她和景云不大相似的面庞上,眼神却是莫名相同:“景云……你认识吗?”
她比我想象中的要淡然多了:“当然。景云师姐教导我们这么些年,又亲自护着我们。若不是她一直暗中对我们这些隐藏在暗处的大悲宫弟子照顾有加,只怕我们也没法活着再见到你。”
“那她……”我心中还有那么一丝希望,“她是不是……”
林娉婷看我一眼,眼神很是哀伤:“人死不能复生,就跟前任宫主一样,就算有通天的本事又如何?有时候就是命运弄人。朝阳,你的事我也听大家谈起过,虽然你不记得前尘往事,但又有何妨?总归,我们是会帮你成事的。这也不算是为了你一个人,而是为了我们所有人。”她说到这里,顿了顿,随即又补充了一句,“为了我们所有人能有立足之地。”
我指尖捏得泛白,看了看她坚定的眼神,我又觉得自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好像自从有记忆开始,就一直在依靠别人。无论是逐月,公冶,暨水,景云……都帮我良多。
可临到这个关头,我还在依靠别人,甚至连自己要做什么都不清楚。
……
喜鹊手脚麻利,给我换衣裳换妆发也是轻车熟路,不过片刻,我已经由一身红裙变成了一身藏青色的衣裙。
我记得这个颜色,这是我对朝辰为数不多的那么一丁点的记忆中的一件。
想想这人应该就是朝阳,也就是我,的父亲吧,但我却丝毫一点儿也记不起他的面貌来。
这大约就是不孝吧。
整理过裙摆起身,这装束比我先前那一身可轻巧得多了。
随着林娉婷出了门,来到了一处长廊前。
她在前面不疾不徐地走着,偶尔还跟我搭上两句话:
“这座宫殿和咱们之前那个如出一辙,这个长廊也是你曾经最爱与我们疯闹的地方……”
“当然,每次疯闹你都必得被景云逮回去暴揍一顿,或者面壁思过……”
“但更好笑的是,你每次还都不长记性,怎么罚怎么玩,怎么玩怎么罚……”
“也亏得景云师姐待你性子好些,否则还真得被你这从小到大调皮的性格给气死……”
我忽然脑中浮现出景云追着一个姑娘暴走的样子:“娉婷……”
“怎么?”她有些不解地回眸。
“……我以前,不长我现在这样吧?”我想了想,还是开了口。
林娉婷愣了愣:“对啊,你不知道吗?以前你并不是现在的这副身子。你现在的这个身子,名为怀杨。杨树的杨。”
我顿住了步伐。
所以我是附身还是夺舍?难怪怀平说我只是披着怀杨的外皮。
第179章 去世的消息
“那怀杨……现在在哪里?”我犹犹豫豫地问道,林娉婷回眸粲然一笑:“你不必有心理负担,她是很开心的把躯体让给了你。”
我愣了愣,还是快步跟上了林娉婷,来到了那一堆宾客中。
我随着林娉婷和祝言两兄弟走动,跟来客们互相打着招呼。
待来到秦晗与宋斌面前的时候,她看着我,眼神很是温柔:“怀阳,不,朝阳,你近日可好?我们倒是真的许久未见了。”
我向她施施然一礼,能跟旧友说两句话我也挺开心的:“我近日还好,之前出了点事,许久未曾出来,结果出来就发现世道大变了,还真是把我吓了一跳。”说完,我还顺带看了一眼宋斌,他只是冲我抱拳,并没有多话。
秦晗掩唇而笑:“你现在是大悲宫宫主啦,还真是身份和气质都有些许不同了。你的事情我也听闻过一些,也大概知晓你被困了二十多年,真是挺难受的吧?但你现在出来了,总归也是能和旧人相逢,还能被尊为宫主,也算是没白受委屈。”
“那你呢?最近我也无暇关注你的近况,这么多年不见,你和昌洵可好?”我握着她的手,跟老友相见一般自然。
但她的手却在听见昌洵名字的时候微微颤了颤。
我心道不妙,但她并没有多作反应,只是为自己的失态默默朝我行礼,再之后便转身出去了。
宋斌看了我一眼,眼色有点复杂,但我还未来得及读懂他想说什么,便眼瞅着他跟着秦晗一路出去了。
林娉婷又向我引荐了褚怀盛,他和妖王褚尤站在一起,褚尤温润如玉,褚怀盛淑人君子,此时看看,倒还真像是兄弟。但我心内是有些难过的,因为我总觉得他再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满面伤痕的小家伙怀盛了。
当然,林娉婷自是不知道我与褚怀盛相识,便向我简单介绍一番,而我则是微微朝两人点头微笑,也算是打过招呼了。
褚怀盛在我迈步离开之时伸手过来,似乎想拉我的手腕,但我也丝毫未停,只是悄悄闪身,便躲开了。
他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一会儿,便也落下了。
我继续再与其他人见面聊天,但却没见着丹心阁的人。
不是说,丹心阁与大悲宫交好么?怎么会在这继承礼上没人来?
林娉婷一直在与我传音着说些什么,我认真地悄悄记了记她提到的面孔与名字,还真是费尽了我这本就不聪明的脑子。
就这么一路下来,我直到见过了最后一人,才稍稍为自己捏了把汗。
是啊,总归是要开始走上正轨了。无论是我的生活,还是大悲宫的未来。
……
我得空拎着裙子走到外边一处廊道坐下,却冷不丁察觉到不远处还有人。
宋斌和秦晗原本正在悄声说着什么,此时也察觉到了我,这次却没有躲着我,反而是径直朝我过来。
“怀阳。”宋斌先开了口,面上有些无奈,“这许久未见,没想到你竟是大悲宫的宫主了。”
我绞着手指,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总不能说:其实我也是最近才知晓的?
宋斌见我不言,大约也知道我没法给什么答复:“你还好吗?失踪的二十年里,听说是被魔君关起来了?他可有为难你?你又怎么会与他有所交集?”
“……说来话长。”我看向他,耸肩道,“其实那魔君,就是之前老是与我在一起的烛月,你应该也是见过的。”
宋斌眼眸半眯,似是有些不置信:“……怎么可能?听说魔君法力通天,怎么会甘心当你的弟子?”
我无奈摊手,一双小腿在椅子下晃悠:“还真就这么巧了。魔君不知为何成了一个小屁孩,被我无意中捡回去,再养了这许多年。他恢复记忆之后,便又成了魔君。你说这是巧不巧?”
宋斌与秦晗交换了一个眼色,再看向我的时候,面色有些难看:“所以,只怕黄沙堡的魔修肆虐之事,包括秦贤修魔之事,都……”
“……我不大清楚。”
我知道他们想说这些事可能出自逐月之手,于是干脆避而不答。
宋斌也没有为难我,也没有继续追问。我想,大约是因为我与他也算有点交情了吧。这点面子,他还是给了我,哪怕秦贤的亲闺女就坐在他的身边。
“那你这两日好好休息吧,毕竟这场继承礼忙下来,你也够呛。”宋斌转移了话头,这次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秦晗。
秦晗知晓他不愿多问的意思,此时也没有驳了他的面子,只是顺着他的话头说道:“……是啊,你这两日应该是累惨了。等宾客都离去了,你也该好好休息一下。”
我感激地看了他们一眼,正打算找个理由告辞,就听见秦晗继续道:“……你大约是不知道吧,昌洵已经过世二十年了,就在二十年前的妖魔混战里。”
我惊愕地看着她,不自觉地倒抽了一口凉气:“怎么回事?他虽说修为一般,但也强于不少人了,怎么就……”
难怪她刚刚在厅内听到我提及昌洵的名字,就忽然转身离开了。
“他是为了救我才……”秦晗咬了咬唇,眼中有泪光闪动,“那时黄沙堡也有不少蓄意报仇的人前来讨债,昌洵本该随着俞秋霖去丹心阁的,但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我。”
“……罢了罢了,都过去二十多年了。”秦晗忽然抬眸,笑着看我,似乎不想让我也沉浸在悲伤中,“你快些回去吧,只怕娉婷姑娘也该开始找你了。”
我点头,正打算说点客套话,就听见外头忽然一阵嘈杂。
宋斌修为已然比二十年前高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