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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力这方面我不懂,一切都听他的。”我礼貌一笑,指了指前面的高渐离。岂料,高渐离的眉毛抽了抽:“我已经做的决定断没有随意改变之理。”
娄妙烟见回天无力,焉了神情不再言语。
水上燕也不再力争,只是转脸安慰耷拉着肩膀的娄妙烟:“你就站起先回,等任务完了,我们给你带个横公鱼身上的宝来。听闻那东西浑身是宝。”
“对啊!烟姑娘,你也别沮丧。可能是不让你们姑娘家上船。”力拔山抓着后脑勺。
娄妙烟断断续续点头,内心却还在为自己方才的鲁莽后悔。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但愿真是如力大哥所说,为了守女子不上全是男人的船的旧规矩吧。
然而,事情再次出乎娄妙烟的意料。
她眼巴巴的跟在后面偷偷目送那撞进心里的男子离开,可她却看到了最不想见的一幕:被他唤作浅浅的那个废物女竟然也跟着上船了!
呵——
已经够明显了,方才的比试自己没有进,定是高公子为了那个身手和武功都上不得台面的女人刻意为之!
娄妙烟站在街角,握着软剑剑柄的手指咯咯作响,银牙近乎咬破了唇瓣。方才为自己的鲁莽生出的悔意被妒火一点点毁灭。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为这么点小事就妒从心中生。
但有些东西就是说不明、道不白。
我登船的时候,总觉得自己被什么人盯着。环视码头,众人皆忙忙碌碌,并没有人特意看这边。是我感觉错了?摸摸鼻子,我转身专心看着脚下的楼梯。
“你在看什么?”高渐离在前面问。
“没什么,只是感觉从蓬莱客栈结账出来后似乎总有人跟着我们。或许是我多疑了。”我说着,又回头看了一眼,还是没发现什么异常。
前面的高渐离没说话,不过内力传音却直接灌进我的脑中:“可能是娄妙烟。”
“娄……”我挑眉,不过却没接着说下去。想想也有些道理,她最想是跟着我们去海上,甚至不惜一转高傲的姿态恳求都没被允许。
现在生气了一路跟着是最有可能的。
想到此处我忽然有些不明白,她一个我雇来的剑客竟然对我这个金主甩脸色,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勇气。我不需要谁卑躬屈膝,但最起码的尊重要有吧?
说不定高渐离正是看出她在上场比试的时候心思狂逆,替我出了这口气?
我不动声色的看着前面的身影,看来我们合作的还不错。其实,我原本的打算是只要娄妙烟不过分,就懒得理她,若是得寸进尺,那就等剿了横公鱼再收拾人。
不过,现在看来是不用了。
船驶离岐郅码头时午时已过,有之前在岳云商船的经验,这艘船上也被我安排的应有尽有。唯一差距大的就是踩浆,他用的是猛兽,我的船则是雇人。
那七个人都在各自的船舱歇息,我和高渐离在船头撑把大伞喝粥看风景。
大伞本是行军打仗时用的,但现在连年有战事,需求量大。鲁国又是商业繁荣的国家,虽然军事上不如人,但卖东西赚钱却毫不含糊。这种大伞在鲁国随处均可买到,不少还远销他国。
在商船上的时候,太阳太大就不能安心在甲板上看风景,只有躲进宁大川的厨房避暑。买下这艘船的时候,我第一个就想到了买几把伞放着。
我们席地而坐,面前是冰镇荷叶粥。
☆、第267章 陪你去寻
夏天弄冰块是最难的事情,除了有钱的商队、门第高深的大户人家和皇亲国戚,一般人是用不起的。我敢如此“奢华”是因为看准了围剿横公鱼定会赚的盆满钵满,所以才不心疼。
“陆姑娘。”高渐离面色认真的唤我,语气终于也恢复正常,他将长剑放在一边,正襟危坐。
我见他如此郑重,不由得也神色严肃的放下粥碗坐好:“……”我没说话,等着他的下文。海风拂过,有数只白色的鸟儿了,落在船上。
“这里凉快!这里凉快!”海鸟叽叽喳喳靠近装冰块的木桶。
我虽然觉着好笑,却不敢有任何动作。
看高渐离的神情,似乎要说什么重大的事情。他扬起唇角,那笑直达我心里:“陆姑娘,你做的这些,为无以为报。你有什么需要我的,别客气,尽管说就是。”
高渐离知道她会弄船,却没想到会是如此便利坚实的船。还有从黑市雇来的人、花去的大笔银钱,都是为了欢儿、为了帮他。
而他自己出了保护好这个身体,期待师父找出把身体还给祁靖远的方法外,并帮不上她什么……如此大恩,他内心自是不安。就想找个机会好好感谢她。
“原来你是说这个。”我條地放松了紧绷的神经,笑道,“我们之间有过约定的。我没什么武功,帮不了你什么,就只能出点钱了。”
反正目前我能做、又做的最好的,除了赚钱之外似乎也没什么了。
高渐离抿直了唇线,目光幽幽的看着别处:“我师父说我的那具身体暂时是救回来了,但你的夫君……他在不在里面还未可知。我怕、怕你会竹篮打水,白忙一场。”
“……”我盯着冰镇的荷叶粥,竹篮打水,白忙一场吗?
“若是,我是说若是。”高渐离强调,“若是我的身体完全好了后,你的夫君并没有出现,而我,我也无法回到那个身体里面去……你当如何?”
鬼谷的高渐离活过来了,但狐狸却回不来。我细细咀嚼着他的话,握着勺子在荷叶粥里面缓缓搅动。
是呵,若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又该怎样面对?或者说,我还有面对的力气吗?想着,我的手忽然停住,抬眼看向对面,高渐离正凝重的看着我。
“别摆出那么可怕的表情嘛。”我舀了一勺荷叶粥入口,“世事无绝对不是?”
他一愣,似乎对我这样笑嘻嘻的反应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笑了一下,将勺子放回碗中继续道:“在你出现之前,我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我幻想过狐狸或许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可你还不是出现了?”
说着,我转脸去看碧蓝的天空,想将心中的压抑彻底释放出去。
也许是我之前被贼老天坑的太惨,现在这贼老天才慢慢把我的东西一点点还给我呢?应龙没死,狐狸虽然身体里住了另一个人,但谁又敢说他就回不来?
还有凤青轶,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听见高渐离深吸气的声音,紧接着是他坦率得能击碎心脏的声音:“我说的是假设,你想想看,其实这件事发生的实在诡异蹊跷,或许,只有神仙才能……”
“我不想!”我猛然打断他,这人今天怎么如此啰嗦?
我转脸盯着他,没有笑、没有怒,只有不管遇到什么都会踏过去的决绝:“我不会去想那些,我只想摆在眼前的事。若真的到了神仙才能扭转局势的地步,那就是说这世上是有神仙的。我会去把他们请来、请不来就绑来。”
“高渐离,反正我不会放弃。绝不会!除非我死!”我说完最后一句,为了强调自己绝不放弃,我咬着牙勾起唇角,露出坚韧的笑来。
他垂下眼睑:“我只是说如果,但你要去寻,我就陪你去寻。不管会面对什么,我都会陪你一起去。”
我闻言怔住了,高渐离说话的口吻和昔日不同。就像是——许下承诺的那种沉稳和坦荡。他说,他会陪我一起去寻,我心下倍感安慰。
可是,有些路只能我一个人去走。我不敢判断当他看见应龙、知道豢龙氏、知道我记得豢龙氏的驯龙秘术后会怎样。
我不敢再完全相信谁了。
我曾相信祁牧十几年,将他和荆娘(卫瑶光)奉为最爱、最敬的爹娘,可最终换来的是一个个血淋淋的真相和残忍的结局。那样的痛,我不想再偿一遍。
“多谢。”我紧咬的牙齿松下来,“在狐狸回到自己的身体之前,我自然会抓着你不放的。”
高渐离张了张唇瓣,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我重新懒洋洋的撑着身子,眯起眼睛看那两只在甲板上啄来啄去的海鸟,用最快的速度忘掉负面情绪。要找到应龙、换回狐狸,我首先不能在心里面生出惧意和退缩的想法。
忽然,我想到一件很好玩的事:“高渐离,这回换我问你个问题。”说着,我神秘的笑笑。
“问什么?”他见我如此,也来了兴趣。
“就是……那个,你现在不是在我夫君的身体里嘛。那你……会不会看见他的记忆?”为了斟酌措辞,我说的很慢,同时我紧盯着高渐离的脸,不想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本是开个玩笑,他却彻底呆住了,脸色很不自然。
我心里顿感不妙,我能感觉到脸上的笑容正在一点点消失:“你看到了是不是?你知道他脑子里的回忆了!”说话的时候,我的心脏正一点点加速跳动。
高渐离抿直唇线,半晌都没开口。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我要听实话。”我一字一句的问,心脏像被人猛然拽住。心口也提不起气,只觉身子有些软……我不想一语成谶,不想豢龙氏现在的状况被外面的人知道。
沉默片刻,高渐离最终架不住我的眼神,叹口气道:“我只是在睡着的时候,会梦见自己从未见过的场景。”
“做梦?”我拧眉。
“嗯。梦境,各种各样的清晰梦境。”他舔了一下唇瓣,“梦境里面,几乎都有你……”
☆、第268章 解疑
最初的时候,高渐离以为是因为自己以一个陌生人的样子醒来,心情忐忑未定,才会梦见从未见过的诡异梦境。
可渐渐的,不知从何时开始——大概是他醒来后第一次回鬼谷那时就开始断断续续在梦中看见一个陌生的姑娘。她有时带着诡异的面罩,有时又活泼讨喜。
有时看他的眼神让人心神悸动,有时有让人难受得像是被扎了几刀。
他以为这只不过是自己经此异变后的诡梦,直到他在鱼舍看见她就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虽然勉强稳住心神,却还是压抑不住心里的诡异感。
加上她谎称是他的小师妹,还有其他让他挂心的事,他才会和眼前的姑娘越来越近。
他给她说的缘由并不是全部,那些隐藏在他心里、让他会不由自主的被这个姑娘吸引的强烈意念他不敢说。高渐离知道,自己向来是个慢热的人,不可能短短数月就对一个人有如此深切的情分。
至少,不会不顾性命追上去救人。
唯一能解释的,就是他的这具身体……陆浅说过,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是她的夫君,高渐离渐渐明白了自己突然横生的那些强烈感情从何而来。
那些原本就在这具身体的记忆里!
答应陆浅的约定,他也有自己的考虑——至少,他不想最后自己被这具身体的意念和记忆主导。他怕时间久了,就会完全失去自己。
不过,最近他的心里却真的生出了异样的情愫。和这具身体的有些像,但他又明确知道那是只属于他自己的。
高渐离有时被这些意念和情愫弄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甚至会有意无意的试探她对这个叫祁靖远的夫君抱着怎样的决心。就想刚才的劝说和梦境这件事,没想到这丫头倒是出乎意料的坚持。
“那些有你的梦境里,还有一个怪物……”高渐离握紧拳头,目光刺进我眼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