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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这句话他没强调,罗阑不会想不到这层。
“族长找豢龙氏的人就是想得到他们的力量,听说,族长和鲁国已经开始准备合作夺取天下。罗罗鸟的存在,将会是巫咸族致命的污点。族长怕是早就想抹掉了。”繁小天的笑容冷去。
若非如此,在当初把协力攻打云州城的任务交给罗家的时候,为何不派其他支系协助或是救援?
罗阑怔愣许久,唇瓣蠕动片刻却又半点声音都没发出。但是,她的俏脸却越发的苍白,明明昨天化的妆还在,可脸上却没了半点鲜艳的颜色。
就连眸子也像是蒙了一层灰!
“小天,你是说族长要夺取天下,所以怕罗家影响巫咸族的名声?”罗阑手中的竹简滑落,她猛地侧身抓住繁小天的双臂,紧紧扣着,“族长他巴不得罗罗鸟死掉,好迫不及待收回罗家权力?!”
没了印绶,罗家就不再是曾经的罗罗家族。以后就算巫咸族侥幸遇见罗罗鸟这种凶兽,并捕到手,也不可能交给罗家驯养。
呃,或许,巫咸族不会在捕捉罗罗鸟这种凶兽了。若是遇见,会直接杀掉吧……寒气从罗阑心中窜出,瞬间直透四肢百骸!就算昨天在这里坐了半晚上,她都没有察觉到春夜里的寒凉。
可现在阳光包围中,她反而冷得透心!
“是。姨娘,若是为此赔上大家的性命,不值得。所以,侄儿擅作主张将印绶给了传信人。姨娘心中若不好受,就请直接责罚侄儿,千万不要去主殿那边。”繁小天垂下脸。
罗阑身子一僵,猛地把繁小天捞进怀里抱着:“傻孩子,你的做法是对的。姨娘怎么会怪你?”
本以为会迎来罗家再次辉煌的机会,却没想到却是一个让罗家倾覆的噩梦。或许,这就是驯养罗罗鸟的结局,是罗家作孽太多的报应。
由于驯养方法过于特殊,罗家的人越来越少,成了巫咸族五大分支中最少的一支。
其他分支除掉那些各司其职的主要人员,还有不少在城中生活的普通人。而罗家,全部加起来也就这十几个人,凋敝至此大家都想着和驯养罗罗鸟关系不小。
可就算如此,罗家也一直忠心耿耿,不曾有过半分的野心和违逆。
最后的最后,终是尝到苦果。是呵,忠心耿耿换不了数百年来死在罗罗鸟爪下、腹中的冤魂们的原谅。特别是罗罗鸟的喂食方式,算得上是孽障深厚。
“所以,你放下一切在这城中开了这间罗罗酒楼?”我放下碗,靠在身后的木臂上。
半圆形的木臂正好圈着蒲垫,高度比脖子稍矮,恰好能托住腰背,靠着很是舒服。这间酒楼凡是用屏风隔起来的小隔间,都放着这种东西。
罗阑露出释然的笑:“是啊,我还要感谢小天。”
“再想不透的东西,也会有一朝明白的时候。”罗阑转脸瞧着在那边忙着擦矮几和地席的繁小天,“造那么多孽做什么呢?这样活着也很不错。”
☆、第468章 别有深意
我翘了翘眉,别以为改行开酒楼我就会对他们罗罗家族另眼相看。愿意转变是好事,但手上的鲜血和孽债却是抹不掉的,反正小娘我不打算同情她。
更何况,这翻修得昭然若揭的酒楼是怎么回事?
我扫了一眼周围,屏风上绘着和门口廊柱上一模一样的火一般的鸟。而且,屏风上的鸟是九头的:“你这酒楼的装饰都是为了祭奠死去的罗罗鸟吧?”
“既然已经决定回归平凡,自然不是为了祭奠。这么做,我只是想提醒自己不要活的忘记过去。有机会,就多做些能赎罪的事。也算是善待自己。”
罗阑抱着托盘,目光像是看着我,又像是飘到我身后的墙上。
我指了指桌上的那碗玉露琼汁:“所以,你赶紧过来推荐这东西。顺便劝我不要喝青梅酒?”这,虽然有些勉强,也算是一点点好事……吧?
其实,我委实说服不了自己相信这也算是“赎罪”,咳咳。
“嗯,是的。而且,我会尽一切力量做能做的事。”罗阑倒是很大方的承认这就是“赎罪”中的一种,也不知她是哪里来的迷之自信。
罗阑又给我推荐了几个菜这才离开,我盯着一桌子的菜,开始有了那么点胃口。
吃了两筷子,我就懒得再动筷子。任它们摆着,我开始饶有兴致的看着周围的每个人。可以说他们是我见过的除了繁小冷外,最“有生气”的人们了。
虽然不似在外面喝酒吃饭那么喧闹,但说话声和时不时的笑语还是有的。
酒楼,是这座死气沉沉的城中唯一的亮色。我就那样坐着,心思飞到远在鲁国边境上的鬼谷,不知道狻猊送去的消息送到没有……徐夫人来的时候,高渐离可会一起来?
他这个师父,还没把该教的全部教给我呐!
那天狐狸突发奇想,让狻猊送信去鬼谷,说是找到徐夫人兄长家灭门惨案的罪魁祸首所在地。留着给他们手刃仇人,还让狻猊负责带路过来。
可我们还没查出具体是哪个人啊,难不成等徐夫人来了自己查?我无聊的一下下敲着桌面。
这一座,就到天黑。城中有宵禁,所以繁小天点上灯笼后就开始准备擦地席和矮几关门。我桌上的菜近乎没动,全都好好摆在那里。
白天的时候,我瞟到繁小天那小子时不时就会偷偷往我这边看一眼,欲言又止的纠结模样。
比如现在,他在我隔壁那桌使劲擦着桌面,已经快半柱香过去还在那里搓啊搓。“喂!你在搓,那桌子该燃起来了。”我的手肘搭在矮几上,撑着下巴瞧他。
他和我之间就只隔着一条过道,没费多少力气我就把话送到他耳中。
“……”繁小天一呆,颇有将来长成丰神俊朗潜质的小脸猛地涨红,红霞染得耳朵上都浮现血色,“这样擦,干净。你懂什么?”
我翘了翘眉:“我是不懂,不过你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否则,本夫人就要走了。”
就凭在朝会上察言观色的本领,小娘我还看不出他个小破孩有心事?许他是什么天才少年,未经世故就是未经世故,反应虽快,但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而且,这种时候还挺多。
繁小天咽了咽口水,偷偷朝站在柜台那边和账房算账的罗阑望一眼。见罗阑没说什么,这才一步一挪的朝我这边靠过来:“我忽然明白晏初的心思了,我不恨他,真的。”
他没头没尾的说完,立刻别扭着脸转身接着擦桌子。
为什么给我说这个?这种话他应该当面给晏初那个同为小破孩的笨蛋说啊!给我说这个算什么?繁小天的意思,我愣是许久都没反应过来。
不过,这小子经历方才罗阑给我说的那些,估计是想明白了驯养罗罗鸟有多“灭绝人性”。
对于晏初会拿他去换晏白,也算是想通了吧。毕竟晏初那家伙后来可是悔断了肠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去找他啊!我轻笑着摇头,坐正身子。
罗阑会把罗家的事情与我和盘托出,我知道她是在表示对于我和狐狸杀掉罗罗鸟已经释然。
若按常理,我和祁靖远绝对算得上罗家头号追杀的敌人。是我们灭了罗罗家族最后的两只罗罗鸟,不止如此,还把鸟蛋也砸了……算是彻底绝了罗家的后路。
当初她和繁小天对我们恨得牙痒痒,就因为这个。
可惜,世事无常。再次相见,我们已经变成能够坐下来相谈的对象。而且,看狐狸的模样,想是也知道在这里面的人是谁的。但他偏偏将我带到这里。
是别有深意,还是纯粹明白罗家不会再找我们报仇?
正想间,我眼前忽然一亮,祁靖远正穿过通道朝我而来。“浅浅,怎么样?你可还满意?”他鞋也不脱,直接跨上地席盘腿坐在我对面。
“东西不错,不过没尝过青梅酒如何。你试试?”我拿起勺子勾出一勺酒倒进他面前的耳碗中。
狐狸弯腰嗅嗅,拧起眉:“唔,还差点火后。没有那次在岐郅城酒楼里的好喝,浅浅你说是不是?”他说的一本正经,理所当然,我却唰地红了脸。
“死狐狸,爱喝不喝!”我把勺子啪地丢回瓦罐,扭过脸不看他。
“我喝,马上喝!”祁靖远龇牙咧嘴一口喝完耳碗里的酒,又抱起瓦罐直接豪饮……幸好瓦罐不大。之后,他风卷残云般扫掉全部的饭菜,这才拍着肚子牵着我起来。
我从不知道,原来自己的夫君还这么能吃啊喂!
那厢,繁小天和罗阑更是差点把眼珠子都看落在地上。少年张着嘴忘记擦矮几,罗阑直接掉了手中的笔,账房更夸张,居然要重新数一遍铜钱!
“咳,打扰了。多少钱?”我摸着鼻子站在柜台前,将盯着狐狸发呆的罗阑和账房吓一跳。
罗阑眨了眨眼,脸上的尴尬之色许久都未褪尽。她朝我们方才坐的地方看了一眼:“一共三钱银子,那碗玉露琼汁就算是小店赠送的。”
☆、第469章 男的也在
狐狸摸出一两银子递过去,账房手脚麻利的找回七钱:“二位慢走!”
走出罗罗酒楼大门时,繁小天追出来附赠一个灯笼。我有意无意朝某个黑暗的街角瞧一眼,真是可怜了一直蹲在那里的“尾巴”饿吧?还没吃饭吧?
哈哈,真是舒心!
“浅浅,为夫我已经和应龙顺利接上头。大家伙此时就在黄泉林中候命,只等我明天和它一起将龙群劫出去。”祁靖远提着灯笼偏过来低声道。
估摸着在那些盯梢的“尾巴”眼中,我们出来一趟,夫妻感情已经修复的差不多了呢。
我也来了精神:“万事小心,若是不成功就赶紧撤。反正以后有机会的。”巫咸族虽然守卫不严,但他们的严酷手段还是令人不寒而栗的。
狐狸俊眉一拧,拉过我的手把挂着灯笼的竹棍塞我手里,还特意拉过另一只手让我用两只手提着灯笼。
就在我一头雾水的时候,这厮竟然用两只“爪子”捏住我的脸颊往两边一扯,再放手“弹”回来,顺带敲了一下我的额头:“有你这么不相信自己夫君的吗?”
“祁——靖——远!”我气鼓鼓一字一句开口,他却夺走我手中的竹棍,顺道牵着我。
身侧的他忽然用鲜有的严肃语气道:“放心,我不会失败的。”我揉着脸颊的手一顿,下意识侧脸看他,以为会看见一张正经脸,岂料竟是一张“嬉皮笑脸”。
我横白他一眼,压低声音怒道:“反正我不想自己的孩子生下来就没爹,你个臭狐狸最好悠着点。”
祁靖远似乎没料到我会“威胁”他,像是装了整片星空的眸子无辜瞧着我,还眨了眨眼睛。我皱鼻子冷哼:“你若是敢死了,小娘我就鞭尸!就算你变成白骨,我也要收起来,以后带着我们的孩子一起给你鞭骨!”
“浅、浅浅,你你你你,你认真的?!”祁靖远的眼睛以我可见的速度睁大,他甚至停下来盯着我。
我毫不犹豫点头:“我很认真,非常认真!”
祁靖远一愣,旋即做扶额状:“唉,我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夫人哟!不过——我喜欢!哈哈哈哈!”说到后面,他竟然龇牙咧嘴的大笑。
我一愣,也跟着他笑起来。
“咳咳,二位,你们要是再不快点,就回不了院子了。”突兀的声音打断我和祁靖远的笑,紧接着冒出来的是一串饿肚子的咕咕声。
被跟踪的人提醒赶紧走的,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