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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还真的只有跟着繁小冷这条线索,等她引蛇出洞。
就在高渐离坐在白龙客栈的一楼发愁时,一个拄着鬼面手杖的老者走进了白龙客栈。来人身后还跟着一串带着猛兽的巫咸族士兵!高渐离端着青梅酒的手一顿,那个老者不是他师父又是谁?!
恰时,对方也看见他。不过,却又面不改色的移开视线,仿佛他们根本就不认识。
“师父,你这是?”高渐离也转开脸看窗外的风景,却暗地里发动内力传音询问徐夫人。好一阵,他才等来一声叹息,师父他们已经在另一桌落座。
徐夫人的内力传音传来,绵延如海:“进城的那天就遇上城中到处拿人,我本想将计就计说自己掌握了线索去见二长老。却被他们软禁起来,连面都没见着。听说已经有人先用了这招,所以现在巫咸族对这招防得特别严。”
可不是嘛!高渐离叹。此前的事情他大致也摸清楚了,就是陆浅那丫头和她的夫君一唱一和骗了巫咸族,还带走人家十八条龙……他们能不防着吗?
“师父,那你现在没事吧?”高渐离抿了一口青梅酒,拿起筷子夹菜。
“我能有什么事?为了保证有机会见到二长老,我说自己是误入城中的炼丹人,也懂些奇门遁甲之术,他们族长就将我关在巫咸族丹炉房中炼丹。听说那曾经是四长老专属的地方。”
高渐离咽下饭食,筷子故意在菜盘子里翻捡:“师父,我这边找到一条可以引二长老现身的线索。”
“可有把握?”
“没有。”高渐离蹙了蹙眉,头一次见到他的师父竟然如此不谨慎。不仅自己送上门,现在还变成被监视的炼丹者,也算是新奇。
徐夫人在那头猛地咳嗽,像是被呛到:“那你还说!城中太危险,你还是赶紧回去。”
“总是躲在长辈翅膀下,我将来很容易被人一剑毙命的。”高渐离刻意朝徐夫人的方向看了一眼,见他坐着吃饭,其他几个士兵全都牵着猛兽站在周围,一副“生人不许靠近”的架势,“师父,要不要我救你啊?”
咳咳咳咳!那边刚消停的咳嗽声忽然变得更猛。
好一阵,徐夫人的内力传音才送进高渐离脑中:“你瞎捣什么乱?为师已经为他们实打实练了一炉子丹药,十几颗呢!已经初步取得信任,有望能接近掌管最强大猛兽军队的二长老。为师复仇的事,早就说过无需你管。”
“是是是,我只是跟着师父你出来长长见识的。”高渐离放下筷子,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提着长剑上楼补觉去了。
徐夫人那厢仿佛根本没看见他,只朝自己身边的士兵道:“再来壶青梅酒,今天丹药出炉,老夫高兴。”兄长的事已经等了那么多年,不在乎这一时半会。
巫咸族所在之处的夜晚总是那么宁静,除了少数虫鸣之外连夜鸦都没有一只,常在夜晚活动的高渐离总是不习惯。
他在树枝上飞驰,远远落在繁小冷身后。她熟练的挑了一处落脚地把自己藏起来,然后等新一批在夜晚出发去追寻豢龙氏的“夜行者”,这些人和自己的猛兽配合极有默契,巫咸族中没他们完不成的任务。
当然,这次例外。
繁小冷已经毁了二长老十几次行动,为了不使自己分散精力,她甚至故意现身说了真话,把追查的人全部引到一条线上,再逐一清理。
他们白天出发,繁小冷总能在夜晚追上。他们夜里出发,繁小冷则直接在路上设伏……
她的行动已经让二长老快沉不住气了,这次派出“骁骑”夜行者就是最好的证明。那些人并不知道袭击队伍的其实只有她一个人。
毕竟前些日子突然出现又突然失踪的杀人怪物还让军队人心惶惶,连二长老都闭关躲起来,不知道在干什么。
这次的“夜行者”果然不同于以前的追击者,他们不仅速度极快,就先身手都不是一个程度。又是多对一,繁小冷很快就陷入被围困的境地。
不过一会,身上就多处负伤。
不过,她还是一副不战死不罢休的坚强模样,倔强的挥着长剑斩开猛兽和士兵的攻击。一如她曾经在一群凶恶的士兵利剑下救出一个孩子的时候。
这副冷冰冰的面容下,其实藏着一颗如火灼热如水温婉善良的柔软心脏啊!
繁小冷在杀伐中被逼的步伐不稳,她虽然因为两种龙血的互相作用潜力大增,但每次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只要撑过最猛的那断时间,她就会力竭被杀。
此前,她一直注意避免长时间的交战,此次却遇见高手撑不下去了……
就在繁小冷无法脱困之际,一个暗影从天而降,用丝毫不逊她最厉害时的身手将周围的人逼退。不过间或就将她从包围圈中救出,消失在月色之下。
冷月下的这张脸,繁小冷似乎在哪见过。
☆、第514章 引鱼上钩
的“你为何要管我的事?你一直跟着我?”白龙客栈的后院,繁小冷按着还在流血的肩问道。纵然对面这个手持长剑,一身正气的男子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她也依旧语气冰冷。
配上本就苍白的脸色和泛着霜似的唇瓣,看起来冷若坚冰,半点不近人情。
仿佛高渐离救出来的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个姑娘模样的人偶。没有心、没有肺,连温度都没有。他还在回味她在自己臂弯里的感受,凉凉的,像是没有温度。
“我还想问你为何要出卖我朋友的行踪呢?”高渐离反问,还只顾打开白龙客栈后厨的门,进去拿了烈酒。
繁小冷愣在院子里半晌回不过神,自己什么时候出卖过这个根本就不认识的人的朋友的行踪了?开什么玩笑!她蹙眉看他熟络打开后厨的门,进去点上灯,翻翻捡捡一阵,最后提个罐子出来。
“你不但出卖了他们的行踪,还阻止去追他们的人……简直就像是抛出饵料,引鱼上钩。你不是巫咸族曾经的龙女吗?怪人!”
高渐离把罐子往桌上一放,撑在后厨门口看她。纤长的身影,逆光站在那里,就算脸上挂着一抹取笑她的笑,也因为他身上那股浩然之气变的温和。
繁小冷冷哼:“也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大晚上的跟着我你就不是怪人?”
她嘴上虽然还不饶人,心里却软和了态度。听他的说法,他应该是陆浅和祁靖远的朋友了?不过,繁小冷并没有放松警惕,他口头上说是朋友,谁知道是不是追击豢龙氏的另一队人马?
如是想着,繁小冷眼中刚泛出的一点波澜也被平静吞没。
“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赶紧进来处理伤口啊,看你瘦成那样子,再流点血还怎么活得下去?”高渐离直接忽略她的话,让出一条道来。
这小丫头的眼神,明显就是在戒备他,说个大实话都这么让人怀疑?他瞧着她白的像没染过色的绢帛似的脸,呆了呆。
繁小冷看一眼后厨,提着剑走过去。进门后,她把长剑放在案桌上:“关门,灯光会引来巡夜的人。”说着,她用沾了血的手拿过绢帛糊的灯罩将灯盏罩住,灯光瞬间黯淡下去。
“这么暗还怎么处理伤口?”高渐离皱眉,顺手关上门。
“不用你管,你可以从哪来回哪去待着去了。”繁小冷咬牙揭开水缸的盖子,抓过橱子们洗手用的木盆准备打水。不过,却被一双纤长有力的大手给抢过去,是高渐离。
他借势把繁小冷挤到一边:“放着一个受伤的姑娘家不管,你要让我滚哪去?要是被陆浅知道,会直接揍我一顿的。”
“……”繁小冷错愕的望他一眼,又赶紧埋下头——她坚定认为这是敌人的诡计,不能上当!又想骗她相信,哼!想得美,她死也不信他说的是真话!
额,虽然这个男人的脸怎么看都不是坏人,目光也那么真诚,语气诚恳……还有身上的浩然气势。
可她被自己的爷爷骗了十几年啊!爷爷看起来更不会骗人、更温和,而且还是自己最亲近的人,那是血脉至亲啊!还是喂她吃了龙血龙肉,让她中诡毒。
任凭后来爷爷怎么变成了真心对她的爷爷,繁小冷心里始终还是有个疙瘩。
自她回来后不久,爷爷就卧病在床,但她一次也没去看过。站都站不起来,他还惦记着帮她开脱罪名,让人做了一把云州城那样的椅子,把他抬到主殿去。
真是让人心情纠结……繁小冷呆呆看着自己手上的血,内心一阵难受。
“想什么呢。赶紧把衣服撕掉,不然伤口会留下永久疤痕的。”高渐离将木盆“咚”地放在案桌上,又把自己身上带着的干净巾帕丢进清水里,撸起袖袍准备帮忙。
繁小冷猛然回神,目瞪口呆的看着兴致勃勃的男人。这厮,是真心想要帮她治伤?!
“看我做什么?赶紧开始吧。”高渐离把方才的罐子拿过来,找个碗将里面的烈酒倒出,“处理伤口这种事我最擅长,你好好待着,我……”
“不必!”繁小冷咽了咽口水,目含惊愕的冲他摆手,又因为手臂上的伤痛得龇牙咧嘴,“我自己来就好。”
高渐离愣住:“啊?为何?你自己来不方便啊,伤在手上,你只剩下一只手怎么单独处理伤口和包扎?”他拧眉,一副不赞成的样子。
“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混蛋懂不懂?!”繁小冷终于爆发,气冲冲的模样,反而让她苍白的脸多了一丝血色。
看起来温暖许多,高渐离是怎么认为的。他看着眼前这个终于有了活人气息的姑娘,挑眉笑笑:“我说笑的,处理伤口你来。包扎的话……我去找个女房客……”
“不行!”繁小冷垂脸拒绝,这些房客都是城中那些为了讨好族长的人前来“试住”的,若是被他们知道她受伤,再加上夜行者队伍受伏击。
那她在罗罗酒楼旧址上,按照罗罗酒楼原来的设置建造的白龙客栈也会没了。
甚至还可能牵连到繁家,那么多人的性命她可承受不起。高渐离眨了眨眼,方才还轻松的脸色,忽然飞上红霞:“还是我来?”他几乎是用不确定的语气说的。
“嗯。”繁小冷的回答倒是很干脆,“我会把衣裳穿好,只留伤口处用来包扎。”
高渐离轻咳一声,别开脸道:“好,我去外面等你。若是有什么事就吱个声,别一个人闷着。命要紧。”他从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说出这些话。
更不知道自己是会调侃女孩子的……可一见到繁小冷,他就会忍不住好奇,忍不住去调侃她。
这份际遇让高渐离发现了一个全新的自己,他走出去,拉上后厨的房门。里面传来繁小冷气冲冲一声“不许偷看”,他摇头笑笑,转身抱着剑站在院子里看月亮。
或许陆浅那丫头从头到尾都透彻清楚,而自己到现在才彻底明白。
生死之交和心有所属之间的区别。
☆、第515章 天阴了吗?
上赵沢的病情在春末的日子里深入骨髓,他躺在病榻上,老眼昏花。有时会看见自己的夫人,她一身白衣,云髻高耸,还是当初他恋慕的龙女。
还没来得及说话,又看见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对自己怒目而视的模样。
刚开始还会害怕,时间一长就习惯了。他蠕动着唇瓣,用大家都听不懂的话语和自己看见的那些亲人交谈。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知道自己在想谁。
小冷,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来看过自己了吧?
曾经心如坚冰的他,只想出口气的他,此时只剩下苟延残喘。赵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