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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子书不说话,只看着他。
“现在神主很宠小桐,小桐又那么喜欢你,要她帮忙也并不难,只要我们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余子书直接否决:“小桐不该被牵扯进来,禾锦知道定会责怪于我。”
“除了小桐,也可以是别人。”江瑜还不肯放弃,“骧泱也喜欢你,只要你把事情全部告诉她,她定然也会不顾一切地救你,你何不……”
“江瑜。”余子书冷下了声音,气息已经开始不稳,“我首先是天下人的神,然后才是我自己,我岂能为了一己私欲害了无辜之人?”
江瑜目光凉薄,愣怔地看着他,“可你却把自己逼上了一条绝路。”
可不是吗?但他已经在绝路上,回不了头,也就不回头了。
身后传来声响,余子书警惕地回头,却见门口禾锦正愣怔地望着他们。她失神地后退,最终被门槛绊倒在地上,衣衫散落了一地。
第247章 有缘无分
第247章 有缘无分
禾锦愣怔地看着他,面上没有一丝血色,鲜红的衣衫下包裹着她纤细的身体,仿佛一阵风都会将她折断。她用发抖的声音质问他:“你为何从不告诉我?”
余子书的心陡然沉了下去,他下意识地朝禾锦走过去,又离她三尺的位置停了下来。指尖微凉,明明那么想将她拥入怀中,可怎么也抬不起沉重的手臂。
她知道了一切,完完整整、原原本本。
那一瞬间,江瑜有几分庆幸,也有几分害怕。他庆幸余子书不再是一个人面对将来到来的事情,不至于孤苦离开。可同时他又害怕真会如余子书所言,她会为了救他不顾一切再去疯一次。
沉着如白梨,尚且为他发了昏,又何况是肆意妄为的禾锦?
“子书。”禾锦仰头看着他,那目光让人不敢直视,可也不忍回避,“你到底在怕什么?”
怕,当然怕。
认识你之前的余子书,是一个什么都不在乎的人,可认识你之后,他就有了弱点。
倘若再让当初的事情发生一遍,让他眼睁睁看着她灰飞烟灭却无能为力,他宁愿不曾复活过她,甚至是不曾认识过她。
余子书眸色微暗,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如若珍宝捧在手心里,“你答应我,不要去取神主之心,否则我会躲着你,一辈子不让你找到我。”
禾锦紧紧抓住他的手,抓到指尖发白。她“蹭”得站了起来,与他直直对视,从喉咙间发出质问:“为什么?”
他并不想解释,只固执地要求:“你答应我。”
“难道还有其他办法?”
余子书一顿,“没有。”
“那为何不让我去取神主之心?”
“你只需答应我便是,若不答应,我有一百种方法让自己消散,你救不活一个一心求死的人。”随后余子书垂下眼睑,不再言语。
禾锦没有办法理解,她盯着他的脸企图找出其他的情绪,可他依旧淡然,仿佛说的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让她的胸口顿痛了起来,“既然你要拿自己的性命当儿戏,还跟我说什么一起想办法?你分明就是不愿再活下去,何必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他定定地看着她,喉间有些发哑:“我想活下去。”
“既然想活,又为何要百般阻拦?”
余子书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她的话:“我想活固然重要,可比这更重要的,是遵从我的本心。”
禾锦红着眼睛,“我对你也不重要了吗?你一心求死,你让我该怎么办?”
余子书叹息,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你要好好活下去,这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禾锦不依不饶,咄咄逼人:“你不在我身边,又怎知我过得好不好?万一我冷了饿了受欺负了,过得很不好,你还会回到我身边吗?”
他伸手轻拍着她的后背,“禾锦,你该长大了。”
禾锦闭上眼睛,竟埋在他脖间狠狠哭了起来,“子书,一定要这样吗?”
他的神色没有变过半分,表明此事非得如此不可,没有回旋的余地。
她哭得越发凶,呜咽出声,“你非要逼死我,一定要把我给逼死吗?”
“禾锦。”余子书加重了声音,可更多的还是无奈和宠溺,“这世上总有很多事是我们无法如愿的,这就是所谓的世事无常,你要学会去坦然接受。”
“我不想接受。”禾锦哭着摇头,“你不是没有办法,你明明就有办法……”
“那不是办法,那是催命符。”余子书直接断了她所有的念想,目光幽幽,“你相信我,你若真那样做了,那会是我的催命符。”
“为何?”她揪住他的衣服,反复追问:“为何?”
余子书不能说出他的担忧,因为他所担忧的事情,恰好是禾锦最无谓之事。他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艰难地开口:“你听我的。”
禾锦埋在他怀中,整个人都在颤抖,她的声音从胸口传来,正好是他心的位置,“你什么事都不告诉我,全都一个人扛着,倘若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以为我还会为你心痛吗?你把事情都简单化,说得风轻云淡,可你没想过听的人是什么感受,不比你去死少半分痛苦……”
他的手终于停下,仿佛如千斤沉重。
“可你还是依旧如此,一点也不会顾及我的想法,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吗?”禾锦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它太重了。”
“太重了,就试着放下吧。”余子书想扯出一抹笑,可怎么也无法做到,他自持自制力很强,还是被她轻而易举就击得溃不成军。
他拿出全部的生命去爱她、去守护她,步步为营,如履薄冰。可是这份爱太重了,当所有真相都浮现的时候,她的心已经被这份爱拖垮。太过沉重的爱,对她而言已经比不上靳褚所带给她的感动和执着,所以她才会如是地说。
禾锦深吸一口气,强行压制住心头的刺痛,逼迫自己后退了一步,“子书,天上地下都不会有人比你更爱我,但一定会有人比我更爱你。你说得对,既然太重了,何不放下?”
余子书心头一震,几乎站不住脚跟。可这正是他所求之事,没什么好心痛的。狂风灌入他的长袍,他挺直了背脊转身,一步步离开,一如既往地不回头。
不仅是余子书失态,就连江瑜都失了态,伸手拽住她的衣袖质问她:“子书为你失去所有,你就是这样对他的?”
一滴眼泪猝不及防就落了下来,她的眼中万物皆荒芜,所有的颜色都在她眼中死去,“他希望我如此,我自然只能如此,不然怎么让他安心……”
她垂下眉眼,淡淡一笑,“我不在他身边,就劳烦你替我多多照顾他。”
江瑜心头莫名慌了起来,
“小锦,你莫要……”做傻事。
话还未说完,禾锦已经转身离开,红衣很快就消散在风中,消散在他眼跟前。
沉睡的凛冬醒了过来,沉声道:“禾锦,你真敢去取那什么神主之心,我就把余子书撕烂。”
禾锦掩唇,发出轻轻浅浅的笑,眼中却闪过冰冷的寒光,“我一身修为都是你的,哪敢违背你的意思。”
第248章 无赖狐狸
第248章 无赖狐狸
魔宫之变,终于就此告一段落。
禾锦得救,修为重回顶峰,于魔界而言是再好不过的事。只不过西魔主离开之时,看着她的目光总有几分思量,让人无法心安。
若说她实力不够还好,可她偏偏又恢复如初,若说她没有隐瞒也好,可她偏偏又有所隐瞒,真是让人放不下心。
西魔主敛下眼中的探究,沉着道:“魔宫经此一事元气大伤,十七你听外公一言,暂且放下你的儿女私情,好好打理魔宫才是。”
禾锦微微抬手,“谨遵外公之言。”
西魔主若有所思,看似无意却有意,“魔界和仙神两界多有不和,你终究还是魔族中人,和他们少些来往为妙。”
禾锦也只是微微一顿,便点头应下。
“嗯,好孩子。”西魔主轻轻拍了她的肩膀,面色总算柔和下来几分,“还有妖王那里,他为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你理当去看一看。”
“我知道了。”
“该嘱咐的也就这些,我离开太久早该回去。你好好做,无论遇到什么问题都可以派人来找我。”
禾锦点头,“我送外公出去。”
“不必,你回去收拾一下去一趟妖城吧。”西魔主摆摆手,示意她不要跟上去,随即转身迈着缓慢的步子,消失在视野中。
禾锦收回视线,朝寝宫而去。
昏暗的火光下,她的目光有几分冷意,凉进心的那种冷意。西魔主固然跟她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可这仅仅是基于他能掌控自己,等哪天他觉得他不能掌控她了,就会像对付父尊一样对付自己。毫不犹豫。
都说天人无情,魔人多情,可在禾锦看来,这六界最冷血无情的就是魔人。
无论你和他有多好,只要利益一冲突,你不先动手,他就会先动手。
禾锦摩挲着拇指,眸色深邃得可怕。
临近寝宫,凛冬突然开口:“你可是要收拾了去看妖王?”
禾锦冷声道:“与你无关。”
“你不必如此带刺,那妖王是你夫君,你去看看也在情理之中,何况……”他低声笑了起来,让人摸不准他是何意思,“何况,我也想看看,能让你屈尊下嫁的人是何风姿。”
“谁说我要去妖界?”禾锦生硬地丢下这句话,伸手用力将门推开。她提步就要跨进去,突然整个人都顿在了门口。
屋子里一片狼藉,饕餮兴奋得像个孩子,见什么咬什么。它回头一见禾锦,害怕受罚赶紧扭头就跑,扑腾扑腾着跳到了窗边人怀里。
那人没骨头似的倚着窗户,一身白衣也穿得媚意横生,银发一直披到脚踝,他抬手恰好露出一节雪臂,托着下巴望着窗外发呆。饕餮跳到他怀里,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他低头揉着它的脑袋,竟是轻轻笑了,干净得像一朵白梨花。
禾锦几乎以为,自己又回到了皎月宫。
那里有大片的梨花林,有如妖孽一样的靳褚,有如水一样的亓笙,也有脾气像石头一样硬的祈梦之,还有叽叽喳喳个不停的小桐,还有好多好多的人。
那时候总不开心,可是到了现在才知道,连那样的生活对她而言都是一种奢望。
越长大,越身不由己。
她捂住自己不停跳动的心,不知为何,这石头做的心竟也会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