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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风绫竟然大笑了起来,仿佛在嘲笑他的愚不可及,“凛冬,你听不懂我的话,又怎么会有实形?”
“什么意思?”
风绫垂下眼睑,望着他脚下透亮的青石板,映不出他的模样分毫,“你必须要生出完整的心,有你自己的七情六欲,才会在镜子里呈现出你真正的像。”
“什么才是真正的七情六欲?”
“有别于别人,属于你自己的真实感受。”风绫指了指自己的心窝,“相由心生,你在你自己心里是什么模样,才会看到你自己是什么模样。”
凛冬越发困惑,“我是什么模样?”
“这个问题只有问你自己……你的模样由你来塑造,当你想明白了自己是什么模样,才算承认你自己的存在。”
“怎么样才算承认?”
风绫笑而不答,“你会明白的。”
凛冬逐渐沉不住气,五指紧紧捏在一起,起身准备离开。
“凛冬,我那日跟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记得。”
风绫的嘴角扬起完美的弧度,眉目飞扬,“那,拭目以待。”
凛冬一言不发,消失在宫殿前。
“王上,大长老求见。”
“所为何事?”
“好像是关于废后之事……”
“不见。”他抿下一口酒,不急不躁道:“你就跟他说,不出三年,禾锦必会东山再起,让他莫要着急。”
“诺。”侍卫依言退下。
杯中的酒很快便空了,他盯着白瓷杯,神色越来越暗,惦念着一个让他寝食难安的名字:“风雅如……”
你,最好是能躲一辈子。
乱我朝政者,我必杀之。
“王上……”
“又怎么了?”
“是……时姝公主求见。”
“我说过,若是她都不见。”
“但是……”侍卫支支吾吾,“她的脸,好像……”
风绫几不可见地蹙了眉,“怎么了?”
“王上还是看看吧,她好像疯了。”
风绫搁下酒杯,慵懒地坐起来,勾着一双狭长的凤眼,“让她进来。”
“诺。”
命令层层传下,殿外侍卫放行。时姝穿着花枝招展的衣服,头发散乱,像个疯子一样爬上台阶,朝着他一步一步地走来。
时姝从小娇生惯养,没吃过什么苦。所以她来的时候趾高气昂,抱着无限美好的幻想而来,来了之后才知道自己有多天真。
辉煌的时候,周围人敬她是个公主,什么好听的话都堆上去。落败的时候,别人都担心跟她扯上关系,唯恐避之不及。
真实往往就是这样不加修饰。
可逼疯她的还不是这残酷的真相,而是风绫。
禾锦被关在小院里,时姝与风絮早就不是第一次去,每次去的时候难免冷嘲热讽。风绫并非不知道,只是觉得她们也不敢做更过分的事,就由着她们,好让禾锦回心转意。
可禾锦非但没有回心转意,还跟着两个男人跑了。
时姝都还记得风绫当时的模样,笑着目送他们离开,细心安排亓挚住处,一转身就变了脸。
他下令将她丢入蛇坑之中,给她安的罪名是冲撞妖后。时姝并非第一次冲撞,只不过那一次正好跳出来一个靳褚,不但搅了皇城,还带走了禾锦。
风绫只是迁怒罢了。
他把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心底,无法忍耐的时候,便将这些怒火全部发泄到了她的身上。
时姝经过蛇坑一夜,遍体鳞伤。
她被人拖出来的时候,浑身没有一处好的地方,全都被咬烂了,露出森森白骨。就连那张脸,也被咬得面目全非。
法力被废,容颜尽毁。
高傲了一辈子的时姝,在那天夜里看镜子的时候终于疯了。她一个晚上都在尖叫声中度过,叫得喉咙都出了血,瞳孔血红。
风绫只让人将她扔在偏僻小院里,便没再过问更多。
时姝终于爬上台阶,来到了大殿之前。她手臂上的肉被咬得残破不堪,浑身血淋淋,跌跌撞撞摔在大殿之下。
风绫蹙眉,血腥味让他喉咙略有不适,“你抬起头来。”
时姝早就已经疯了,她听了他的话愣怔地抬起头,脸上一片血肉模糊,笑着朝他爬过去,“王上……你看我,我和她像吗?我把脸割成跟她一样的模样,这样王上是不是就会喜欢我了?”
望着她那张比鬼还恐怖的脸,风绫不寒而栗,“像谁?”
“像禾锦啊,你不是最喜欢她那张脸吗?我把我的脸割成跟她一样,很快,很快就一样了……”她爬到他脚下,抓住他的衣袍,一笑起来露出森森白骨,从怀中掏出一把血淋淋的匕首,“那个时候,王上是不是就会喜欢我了?”
侍卫齐刷刷抽出长剑,指着时姝,“大胆!还不快后退!”
风绫抬手,退去所有人。他伸出矜贵的手指,抬起她血淋淋的脸,“这是你用匕首划的?”
时姝欣喜若狂,扔掉匕首紧紧抓住他的手,不肯放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风绫笑了,目光比淬了毒还可怕,“来人,把这个侮辱妖后之人拖下去,给我活活烧死。”
侍卫得令,拽住时姝的腿便将她拖下去。
“王上!王上!”她惊恐地伸手像抓住他,可什么也抓不住,只能用力去抠地板,留下一道道的血痕。
风绫端起酒杯,继续饮酒,仿佛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第309章 放出焚妖
第309章 放出焚妖
灵木之心就埋在这片土地之下,他用他的万年修为封印焚妖,用他的至真至纯之心守护这片桃花林。
取出灵木之心不但会放出焚妖,同时也会毁了这片桃花林。
禾锦不免感叹,“当年靳褚取角为我塑眼,角在眼不在,眼在角不在,我竟从未见过幽荧之角。如今这桃花林也是这样,你为我治好了眼睛,我却无缘见这美景一眼。”
余子书抬手轻抚她的脸,“不会的。”
他的指尖带着一股凉意,触碰到的地方都残留几分冰冷。
禾锦仰头看着他,尽管什么都不看,“你有办法?”
“嗯。”他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声,和他的性格一样温和。
靳褚抬起毛茸茸的狐狸尾巴,优雅地像一只猫,抬起高傲的脑袋睨着余子书,“不就是一片桃花林吗,谁还没这点能耐。”
他每次找存在感的方式,都像个吃不到糖果的小孩,让人忍俊不禁。
余子书并不想跟他计较,便转头对禾锦道:“我们开始吧。”
“嗯。”禾锦起身,拍拍靳褚的屁股,“下去了。”
靳褚往她腿上一趴,“这么暖和,我不下去。”
禾锦一把将他抱起来,提起两只爪子,把他搁到地上。
靳褚不想下去,抬起两条腿不落地,紧紧抱着她的手臂,就是不触地。
禾锦气得发笑,只得将他再抱起来,“你这臭狐狸,都几十万岁了?”
靳褚对她的责问丝毫不感到羞耻,反而将她越抱越紧,“你想把我支走,跟余子书单独相处,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禾锦揪着他的狐狸,还没怎么用力他就开始喊痛,她愤懑道:“给我变回人!”
“我不。”他断然拒绝,直往她怀里钻,毛发滑得跟个泥鳅一样。
余子书冷眼看了他半晌,忽然伸手揪住靳褚的狐狸尾巴,手中乾坤袋一套,就把他装进了口袋里。他接连打了十二道封印,道道金光四射,环环相扣,系在腰间。
一下子没了靳褚的声音,禾锦感觉很奇怪,“你把他弄哪去了?”
“乾坤袋里。”
“困得住吗?”
“我下了十二道金印,能困个一时半会儿。”余子书轻轻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声音轻柔:“足够了。”
禾锦轻笑,抬起他紧扣的手,“你不会把靳褚装起来,就是想做这个吧?”
余子书轻轻眨动睫毛,神色半分变化也没有,声音一如往常:“我还没这么幼稚,看来你真的和靳褚呆太久了。”
禾锦低头轻笑,发丝滑落她胸前的那一刻,桃花相衬,当真是岁月静好。
余子书伸手抚上她的脸,将她轻轻揽入怀中,“其实你没了这双眼睛,更像白梨。”
禾锦静静地听着,安静得不像话。
“这双眼睛太犀利了,把你所有的戾气都藏在当中,叫人不敢直视。”他低下头,声音就在她耳边,“可是,我希望你能看见,因为这才是禾锦本来的颜色。”
他的指尖亮起淡淡的金色,落在这片土地之上,如水一样荡漾开,延绵千里。
“你永远也不知道,那日你摘下星辰送我的时候,你的眼睛有多美。美到有那么一瞬间,我忘了你是白梨的转世。”他说到此处轻轻笑了起来,指尖温柔,“白梨从来没有这么犀利的眼神,你和她,其实很多地方都不一样。”
禾锦心里又苦又涩,无数复杂的情绪在心头交织,连呼吸都变得干涩,“那你喜欢白梨多一点,还是喜欢禾锦多一点。”
金色笼罩在周围,流转成漩涡,缓缓荡漾成星空之景,美得不真实。
余子书收拢五指,将所有光芒尽收于掌心。金光从很深的地方被抽出来,包裹着一团亮光,从最深处一点一点吸出来。
那团亮光便是灵木之心,每出来一寸,光芒便洗礼这片大地一寸。
“你是白梨时,我喜欢白梨,你是禾锦时,我喜欢禾锦。无论你是谁、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
“轰隆”,惊雷在头顶炸响,瞬间乌云密布,狂风大作。禾锦都来不及去深思他说的话,警惕地转向四周。
余子书握紧她的手,从始至终都不曾松开过。他用无数金光去包裹那团光亮,还是掩盖不住它千分之一的光芒。
至真至纯的灵木之心,难以匹敌的纯净光芒,用来塑天神之眼再好不过。
余子书手中变幻出一个精致的盒子,将灵木之心轻轻装入盒子当中,用力盖上。
随着盖子合上,天空“轰隆”一声巨响。
“你们!”老爷子从屋中看到此番场景,吓得心跳都几乎停止,“好啊你们,原来你们是冲着灵木之心而来,你们知不知道将焚妖放出来会有什么后果?”
余子书回头,“你先进屋,焚妖我来处理,我保证不会伤及任何性命。”
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