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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褚的反击来得猝不及防,犹如滔滔江水,来势汹汹。
可余子书丝毫不惧。
他微微抬起眼睑,瞳孔中含着利光,“看来我不提醒你,你都快忘了。禾锦如今接受你不过是因为一个谎言,等到谎言被拆穿的那天,你不会比我好多少。”
靳褚将手指握得“咔咔”作响,他上前一步拽住他的衣襟,如同被惹怒的野兽狰狞可怕,“我也警告你,这是我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幸福,我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它,否则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余子书目光清冷,从来都不会让人轻易猜透他的想法,“彼此,彼此。”
靳褚松开手,此次谈话不欢而散。
江瑜摇着扇子跨进后院,还不知道此处发生过什么事情,笑眯眯地望着两人,“聊天呢?感情可真好。小锦说收拾完就走了,你两有什么话找时间再说吧。”
靳褚铁着一张脸,不回头,也不愿回话。倒是余子书跟没事人一样,笑着点头,“你们先收拾,等会儿就来。”
“那你们快点。”江瑜摇着扇子离开。
余子书拢好衣袖,不再与靳褚继续争吵,淡然如风离去。留下靳褚一人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
村里人听说禾锦他们要走,连忙从屋中牵来三匹鹫马,考虑到当中有弱女子还有伤员,特地给他们送来一辆马车。
两匹鹫马拉马车,兀瓴、禾锦、余子书、靳褚,还有金桐坐里边,江瑜驾车,剩下祈梦之骑马开路,刚好合适。
江瑜驾着马车前行,一路上送行的村民数不胜数,总要拿些东西扔他们马车上,才算是感谢了他们的帮助。
靳褚把扔上马车的东西捋捋分类,大多数还是吃的,不是水果就是桃花酒,还有一条老咸鱼。剩下的东西虽不多,却是花样百出,有的是荷包,有的是香囊,还有手帕扇子玉佩之类的东西,着实诡异。
禾锦好奇拿了手帕来看,只见上边绣了两颗红豆,旁边题诗一首: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这是什么意思?”禾锦没看明白,疑惑地看向车里的其他人,“骰子里安红豆做什么?”
靳褚也没看懂,“可能因为好看吧。”
兀瓴托着下巴,面无表情,就连旁边的金桐也维持跟他一样什么也不懂的状态,抱着一颗好大的鸭梨都忘了啃。
唯有余子书听罢忍俊不禁,以袖掩唇,“骰子是民间的赌博工具,多为骨制。红豆被凡人称为相思豆,将红豆安入骰子,用来比喻相思入骨,这是首情诗。”
“情诗?”禾锦又拿了几个香囊荷包,上面也是绣了奇奇怪怪的东西,都有那么一两句酸诗,心中顿时有数了,“八成是看上了你们当中的谁,以物寄情。”
靳褚连忙松了手,“肯定不是我。”
禾锦瞥了余子书一眼,他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表情,当即道:“都扔了吧。”
靳褚无比天真地回她:“还没弄清楚是送谁的。”
禾锦笑,却是皮笑肉不笑,“总不可能是送我的吧?”
靳褚立马想明白了当中的道理,赶紧抱着那堆奇奇怪怪的东西扔到了车外。
驾车的江瑜大笑,忍不住调侃道:“小锦别这样,万一人家是送我的呢?”
禾锦毫不客气地反驳他:“你来的时候浑身是血,还带个半死不活的人,哪家姑娘口味这么独特能看上你。”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万一人家就喜欢我这样的呢?没准还觉得我带点血很威风,特男人。”
“得了吧。”靳褚不屑地打断他的话,一甩长发,“有小爷的美貌在,你们这些人都是陪衬。”
“驾!”江瑜一鞭子打在鹫马屁股上,突然加速,差点没把靳褚掀翻出去。
靳褚赶紧坐回禾锦旁边,顺势抱住她的手,生怕被甩出去似的。
禾锦打量了他半天,得出结论:“你还是变成狐狸吧。”
“为什么?”
“变成狐狸不占地儿,还轻。”
靳褚显然没被说服。
禾锦微笑,“这样我就可以抱着你了。”
靳褚立马化作狐狸扑进她怀里,左右蹭蹭,真的是好不兴奋。
禾锦拍拍他的头,再摸摸他的尾巴,往旁边一放,当枕头躺下了。
靳褚:……
说好的抱抱呢?
禾锦寻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当真是睡得欢喜,还把他的尾巴马上来盖住肚子,又软又暖。
靳褚欲哭无泪。
你知道小爷是什么身份吗?竟然敢让小爷我当枕头!
他内心咆哮地再厉害,可终究是心疼禾锦,把滑下来的尾巴又放上去,盖住她的身体。
余子书起身,指尖凝出一件衣衫,轻轻披在她身上。不去理会靳褚警惕的目光,又回到他原来的位置上去。
第322章 回到妖界
第322章 回到妖界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妖界。
风绫听到消息的时候正望着院子发呆,侍卫将消息层层传上来,最终传到他耳里时还以为会掀起惊涛骇浪,却不曾想他沉默了许久,只道了三个字:“知道了。”
侍卫退下,院子里又只剩下他一人。
他随后起身,竟是赤着脚走入院中,踩在回梦草之间,衣袍在花丛中拖曳而行。金莲在眉心油然而生一股高洁,除了他谁也配不上这份矜贵,白色绣上金丝牡丹,在他脚步间绽放,雍容华贵。
整个花园因为他的存在,无论开得有多绚烂,最终都只能是黯然失色。
风绫终于停下,他弯腰采下一朵回梦花别在耳后,又继续前进。
都说这回梦草乱人心智,他一直都半信半疑,可如今连他的心都乱了。
他取下回梦草,叹息道:“锦儿,你什么时候来了就不走了。”
她每次主动来找他,都是为了离开。
风绫动用法术,将身上的衣袍都整理干净,穿上靴子,又恢复了以往的神态,“来人,准备宴席,有贵客到。”
“是,王上。”侍卫领命。
“上次留下做客的那位小公子可别忘了,伺候得精致些。”
“是,王上。”丫鬟领命。
风绫最后一次整理袖口,准备迎接那个对他至关重要、却不会为他停留的那个人。
到了皇城马车无法再往前,禾锦一行人便下车步行。祈梦之握着赤焰剑,像以往一样总是冲在最前头的那一个。江瑜扶着兀瓴,禾锦抱着靳褚,余子书把金桐往腰间一揣,不偏不倚就走在禾锦身侧。
小妖带领他们一路穿过长长的宫殿,熟悉的道路和布景让禾锦想到很多年前的事情,忍不住笑了起来,“皇城还是这么奢侈,和我第一次来时没多大差异。”
靳褚也笑了起来,摇晃着尾巴,狐狸眼都变温柔了许多,“我还记得那时二公主大婚,每个赴宴之人都要给赏,图个吉利,结果十七就送了块石头,还被司仪当场公布出来。”
说起这事禾锦直直摇头,反驳了靳褚的话:“那石头是你扔的,怎么就成我送的了?”
“扔是我扔的,可礼是你送的。”
禾锦总算是听明白他的意思,摇头叹息道:“果然是小狐狸精……”
靳褚得意地在她怀里蹭了蹭,还挑衅地瞥了余子书一眼,似乎在暗示有些事情他插足不了。
金桐费力从瓶子里爬出来,趴在余子书肩头,瞧见禾锦又高兴地扑腾扑腾翅膀,似乎很想飞到她怀里去。可它刚一靠近就被靳褚伸出一条狐狸腿踹了回去,愣是踹得滚了好几圈。
禾锦抓住他的爪子,“莫欺负它。”
靳褚往她怀里一靠,“以前饕餮黏你的时候,我也是这样对它,怎么到这只小黄鸡就不行了。”
“饕餮皮糙肉厚,金桐还没有羽化,你若下手太重很容易伤到它。”
“好吧。”靳褚规规矩矩地收回爪子,连趴都趴得规规矩矩,“话说饕餮呢,怎么没跟狗一样追着你舔。”
“它还在魔宫,不知道会睡到何年何月。”禾锦顿了一下,“依它这么笨的性子,可能都还不知道它的主人换了。”
“这么笨的兽,你还养了它那么久。”
她道:“只是习惯了。”
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它会让你去适应很多东西。喜欢的,不喜欢的,都会变得不再那么有所谓。
靳褚心头一紧,连忙又往她怀里钻了几分。
余子书抱起金桐,拍着它的脑袋若有所思。
大殿之上,迎接他们的人正是风绫。
“诸位舟车劳顿,有什么事歇息之后再谈。”他微微抬手,示意他们坐下,只这一个简单的动作便将他的威严展示得淋漓尽致。
众人落座,丫鬟们端上美酒美食,摆满了桌子。最高兴的莫过于金桐,挣脱余子书的手就扑到了美食当中,一边吃一边发出幸福的“唧唧”声。
禾锦看了周围一眼,转而望向风绫,“怎么没瞧见亓挚?”
“应当还在路上。”风绫满上一杯酒,端起来敬禾锦,“咱两就不说见外的话了,干吧。”
禾锦伸手满上一杯酒,一饮而尽。
风绫紧接着又满上第二杯,看着酒在杯中旋转,总有那么几分伤感,“这次打算留多久?”
“不打算留。”禾锦同样也满上自己的杯子,抬起淡漠的双眸,“带上亓挚,很快就走。”
风绫的动作顿了一下,勉强扯出一抹笑,“怎么这么急?”
“就不给你添麻烦了,我知道我留在这里只会让你左右为难,倒不如早些离开。”禾锦举杯,淡淡笑了,“等到我有能力和你并肩站在一起时,我自会回来。”
她总算说了一句有良心的话。
风绫终于释然,抬手,举杯共饮。
靳褚越听越感觉不对劲,偷偷凑到余子书耳边道:“我怎么感觉十七不给他一个交代,他就不会让我们走一样。”
余子书笑得有几分意味不明,回他:“你总算聪明了一回。”
这个道理余子书懂,禾锦自然也懂。
一个承诺罢了,给他便是。
“哥!”就在此时殿外传来清朗的声音,亓挚大步跨入,一身锦衣,整个人都精神抖擞了不少,“你终于回来了!”
余子书笑着将他打量了一番,“看来妖王对你确实不错,不曾亏待过你。”
亓挚连忙点头,说起风绫眼睛都亮了,“妖王待我极好,还教我法术,我跟着他这些日子学了不少东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