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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锦正洗着脸,突然身后响起水盆砸在地上的声音,伴随着丫鬟们的惊呼声,还有水溅到她身上,吓得她手一抖。
准备洗脸的陆重刚挽起袖子,顿时沉下了脸,声音里透着不悦,“府里没教你们规矩吗?毛手毛脚。”
“世子爷息怒!”丫鬟们纷纷下跪,“世子爷,您、您的脸……”
禾锦放下毛巾,这才想起来,他变脸的事忘了跟他说,出大事了。
陆重拿起铜镜一看,突然就变了脸色,他下意识地朝禾锦看过去,瞧见她一脸镇定的模样,便明白她早就知道了。
他把手一抬,面色奇差,“你们都退下,不该说的话不要乱说。”
丫鬟们战战兢兢地退下去。
“苏锦绣。”陆重叫了她全名,还刻意加重了声音,“你到底使了什么妖法?”
还真把她当妖怪了?禾锦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以为意,“把你变好看了不好吗?”
他上前抓住她的手,“说实话!”“说实话,可就跟我没关系了。”禾锦一脸懒散,回头指着他的脸,“世子爷,你这脸昨天成亲之前就变好看了,你没发现吗?只不过昨晚你又变得更好看了,变得完全不像你自己,所以她们才会觉得是另一
个人。”
陆重震住,想到昨天丫鬟给他穿衣服,就说他气色不凡,就连几天没见的玩伴都说他变得俊俏了,他只当那些是玩笑话。
可是这张脸……
他紧盯着禾锦,突然想起了很多事情,“你昨天就知道了对吗?所以才叫了那个人的名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禾锦想了想,“你想知道什么?”
陆重指着自己的脸,咄咄逼人,“这个人是谁?我为什么会变成他的模样?”
这个,禾锦还真不敢说真话。不过她在心里已经编好了一套说辞,“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我先前就跟你说过,我梦到过这枚戒指,也梦到了那个人。在梦里我和他是夫妻,这枚戒指是我和他的定情之物,我猜想你一定是受了某种诅咒,
所以改变了容貌,如今和我相遇,也就解开了你的诅咒。”
陆重听得半信半疑,“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我也是猜的,不然你怎么解释,你跟我梦里的人越长越像?”禾锦伸手触碰着他的嘴唇,有些走神,“至少有七八分相似。”
陆重下意识抓住她的手,抛去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我不管那些,我只想知道怎么变回以前的样子。”
禾锦偏头,故意想气一下他,“变好看了不好吗?”
“够了。”陆重本来就心里烦躁,将她一把拽住,“我没时间跟你贫,我爹要是看了我这幅模样,绝对会以为是我杀了他儿子冒名顶替。”
禾锦笑,“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也得跟着完蛋!”陆重沉下面色,神情都凝重了起来,“我完蛋了,你们苏家,包括你弟弟,一起完蛋!”
“你还没把我弟弟放回去?”
“你这态度,就没想我把他放回去。”
禾锦跟他大眼瞪小眼,最终还是败下阵来,“我想想。”
她想了一会儿,抬头惊喜地看着他,“要不你把我休了吧,你把我休了老死不相往来,可能就恢复了。”
“做梦。”陆重咬牙切齿,“死也得拉你垫背。”
禾锦还不死心,“你把戒指给我看看,说不定我能找出破解的办法,说真的……”
“不是我不信你,而是你说这话的表情就让人觉得你是个骗子。”
禾锦默,她表情怎么了?
“不管了,跟我走。”陆重拉着她拿了房间里的银票,又扯了东西挡住脸,显然是要带着她跑路,
“你要干什么?”
“府里不能久留,等找到解决的办法再回来。”他拉着她出门,简单跟下人们交代了几句,就把她塞进了马车。
这什么情况?才坐了十天的马车,都还没缓解,又要开始坐马车?
禾锦爬出去,扯着他衣袖,“陆重,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四海为家。”他背对着她驾马,那身姿还真有几分侠客之风,“反正我现在这副模样也做不成世子了,走一步算一步。”
“哎。”禾锦叹气。
凡人就是麻烦,其他几界都是认气息,只有他们要看脸。
陆重的马车驾得很缓慢,就像专门出来游山玩水,风景好的时候便停下来看看,风景不好的时候也会停下来,悲秋伤感。
最重要的还是陆重有钱,一路上都是吃好喝好,吃完了拿着他的令牌各大商行都能提钱,跟以前也没差。所以禾锦一点也不能理解,可偏偏陆重老是绷紧个脸,就跟天塌下来了一样。
禾锦让他想开点,他只会说一句:“你不懂。”
她一点也不想懂,凡人的内心世界真复杂。
不过过了这些天的平静生活,陆重好像也想开了。该吃的吃,该玩的玩,偶尔也和她开开玩笑,生活过得美滋滋。
但他开心起来,禾锦就没办法开心了。整天气得她吐血,就喜欢占口头上的便宜,跟别人说他们是夫妻就算了,晚上睡一个房间还要动手动脚,这日子没法过了!
第471章 陆重离开
晚上陆重上床前特意吹灭了灯,翻身爬进她被窝,显得特别积极。
禾锦侧身朝着里边,蒙头大睡。“娘子,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陆重从身后抱着她,像个无赖一样死不松手,“成婚头天我的脸都没有异样,第二天就开始有了一两分,拜完堂有个三四分,喝了合卺酒之后,变化就更明显了,还有后来亲
了你,你说我跟他有八九分,可是这些天却又没怎么变化了。”
禾锦听着,没听出个所以然。
“你看,我们就剩最后一步没做了,如果做了的话,我是不是就可以完全变成了他了,说不定还会想起点什么……”
禾锦刚开始还听得很认真,听到最后一个激灵爬起来,“你做梦!”
他一把将她拉回去,将她柔软的身体抱在怀里,突然又正经了起来,“好了,跟你开个玩笑。”
禾锦靠在他身上,闻着他身上透明的气息,突然问了他一个问题:“你是不是从来都不会做梦。”
陆重顿了一下,“好像是。”
禾锦闭上眼睛,“没事,睡吧。”
陆重轻声笑了起身,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长发,“我的锦绣都开始关心我了,是个好兆头。”
这人正经不过半刻钟,禾锦懒得跟他废话,“快睡了吧你。”
陆重缓缓停下,声音里透着一些凉薄之意,“锦绣,若是我死了,你会不会为我哭呢。”
禾锦都开始酝酿睡意了,他非要跟她说话,“你这种祸害死不了的,快睡了吧。”
他笑了笑,故意蹭着她的肩窝,“别睡,陪我说说话。”
“我困了,不想说。”
陆重揽着她肩膀,也不管她听不听,开始自说自话:“若是我死了,不要为我守寡,找个好人重新嫁了吧。清明时节能想起我,也给我烧烧钱纸,我过惯了锦衣玉食,别舍不得给我多烧点……”
禾锦在他的叨叨声中睡了过去,可能是因为他的话太过于深入人心,她在梦里竟然真的梦到他死了,可是醒来之后,又想不起来他是怎么死的。
第二天醒来,陆重不在。
平日里他就比自己起得早,禾锦不以为意,慢悠悠地把自己收拾干净,出门还是没看到他,问了掌柜,说他一大早就走了。禾锦跑出去一看,停在外面的马车果然不见了,他这是把自己给扔下了吗?
可是禾锦一点也开心不起来,把她扔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是要弄死她吗?
禾锦跑回房间,他的衣物都不见了,她的还在,里边还留了大把的银票,几乎是他身上的所有。
昨天就说什么死不死的,今天又把钱留给她自己跑了,逗她玩吗?想吓她吗?
禾锦一想到昨天晚上的梦,整个人都绷紧了,拿着银票冲出了客栈。
真是好笑,这个人把她甩了不是正好?她还去追他干什么,像这种祸害本来就不需要为他担心,死了也是为民除害,她到底在担心什么?
禾锦跑得衣服凌乱,汗水把头发都打湿了,她从行人口中得知马车的去向,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越来越不靠谱。
跑到最后,实在跑不动了。她望着已经黑下来的天色,整个人都疲惫不堪。
陆重,你到底在哪里!
你就是让我当寡妇,也要让我当得明白啊!
禾锦揣着一大把银票,却过得像个叫花子,流落街头。她忍饥挨饿走在冷风中,幸而天不绝她,还真让她追上了陆重!他的马车就停在客栈外面,人也肯定就在客栈里。
她一下子浑身都充满了力气,等会儿见到了他,一定要质问他为什么,是不是故意在骗她!
就在此时几个黑衣人从客栈中跑出来,他们的刀上全是血,转身将火把扔进客栈里。火滚上油,很快就烧成了一片,将整个客栈都舔舐了。
不好,陆重还在里面!
禾锦想都没想就扔掉身上的累赘,一个箭步,冲进了火海之中。
黑衣人顿时警惕了起来,“刚有人闯进去了!快把门封上!”
禾锦冲过门口的大火,这才发现客栈里已经尸横遍野,鲜血遍地。他们死的时候动作千奇百怪,光看他们狰狞的面目,都能想象出他们生前受了多大的痛苦。
“陆重!”禾锦喊着他的名字,每一个尸体都翻过来看一眼。有个人肠子都出来了,还没有死透,拽着她的脚求救,她根本管不了太多。
冲进一间间的房屋,浓烟已经升到二楼,她在昏暗中终于找到了陆重。他受了很重的伤趴在地上,地上全是血,她起初还以为他已经死了,把他翻过来才发现还有一口气在。
屋子被血腥味充斥着,禾锦按住他的伤口想将他扶起来,可是她一动他,鲜血就更多地涌出来。陆重气息奄奄,还有心思去嘲笑她:“等你把我搬出去,估计会死得更快。”
“闭嘴!”禾锦大声地吼回去,撕下衣裙给他包扎伤口,争取到最后一刻钟。
陆重死到临头,还尽说些风凉话,“外边守着的黑衣人不见我尸体不会走,你就是侥幸真把我带出去了,也走不了多远。”
“那些人是谁,为什么要杀你?”
“他们是我爹派来保护我的暗卫,认定是我杀了世子取而代之,所以将我杀害。”他转头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