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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睡了几天下来,禾锦觉得情况有些不太妙啊,这死狐狸怎么越来越放肆了?第一天,一动不动。第二天,也还算老实。第三天,摸了摸她的小手。第四天,碰了碰她的胳膊。第五天,非要拉着她手睡觉。第六天,要压着她的胳膊。第七天,要揽着她的小腰,第八天、第九天,已
经是想怎么睡就怎么睡了。
禾锦也很郁闷。狐狸这东西啊,果然是惯不得。
第477章 心事重重
做过一回鱼之后,靳褚就天天吵着要吃鱼,红烧的、清蒸的,只要她做,他就敢吃。禾锦倒不是怕自己厨艺不行,只是神兽本来就不吃凡食,她怕他这样吃给吃坏了肚子。禾锦的画从刚开始没人买,到后来也能卖个两三两,最后都有人专门请她上门为家里的千金画画像,已经能收到二三十两一幅。因为家里的女儿们尚未出阁,所以大户人家都有所顾及,这是外边的男画师
很难挣到的钱。
院子一扩再扩,禾锦跟靳褚开开心心过起了没羞没躁的日子。她本来还为她的容貌担心过一段时间,多次提议让靳褚帮她治脸,无一例外都是被拒绝。
用靳褚的原话来说就是:已经看习惯了,治好了不适应。
禾锦只听说过变丑了不能适应了,还没听过变漂亮了不能适应的。
再开心的日子过得时间长了,也总会发现一些问题。禾锦察觉到靳褚好像不如以前随心所欲,在她面前也越来越沉着冷静,常常沉默得都不像他自己。
这只狐狸好像有心事。
隔天阳光明媚,禾锦早早收了工作,打算带靳褚出去逛逛。那后山上的杜鹃花也快开了,他应当会喜欢,或许能让他心情好些。
禾锦回家,瞧见靳褚在院子里种树。不知从哪来的树苗,种下去精心打理,还特意在周围留了一个很大的圈,就好像那树将来会长得很大一样。
“喂,别种了。”禾锦放下行囊,取下斗笠,从水缸里舀水洗了个手,“天气这么好,难得收个早工,出去转转吧。”
靳褚应了一声,起身用脚把土压紧,凑到她身边要水洗手。
禾锦重新舀了一瓢,缓慢流下洗刷着他手上的泥土,他的手指特别纤细好看,弯起来总有几分诱惑人。她情不自禁抓住他的手,上下打量了起来,和自己烧伤的手比起来好看太多了。
靳褚洗完手,顺便洗了个脸。水珠凝在他脸上,如玉脂一样光滑,阳光照下来好像有颜色一样,他整个人都变得璀璨夺目。
禾锦看得都忘了给他递毛巾。
“你看什么?”
“没看什么,走吧。”禾锦收回视线,重新把斗笠戴上,她怕自己的容颜吓到别人,出门总会把它戴着。
靳褚从她身后拿走了斗笠,扔到桌上。
“你干嘛?”
“出去转还戴这个做什么?碍事。”
“我这模样吓到别人怎么办?”
靳褚干脆揽住她的腰,腾空而起,“要去哪,我带你去。”
禾锦转身把他抱住,舒服地蹭了蹭,“去后山吧,杜鹃花快开了。”
靳褚直接将她带去后山,从空中就能看到山顶的杜鹃花已经开了,十分艳丽,这一趟并没有白来。
禾锦落地的时候,想起一个不合时宜的问题,“我这模样,你不会觉得丑吗?”
靳褚上下看了看,“还好。”
这狐狸欣赏眼光不太对劲。
其实禾锦本来也不在意这些,这又不是她真正的容颜,可是周围人过于指指点点,她多少都有些在意。
阳光撒下来十分温柔,禾锦躺在草地上,旁边有大树遮阴,漫山遍野的杜鹃花开得艳丽,这滋味确实很不错。
靳褚在她身边坐了下来,背靠着树,他的目光很自然地投向远处,好像这世上能让他展颜的东西已经消失殆尽了。
禾锦翻身抱住了他,轻声问他:“你为什么总是不开心。”
他低头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难得眼底有了笑意,“没有,跟你在一起就已经很开心了。”
“可是我很少见你笑,你以前应该是个爱笑的人吧。”
靳褚沉思,好像都有点想不起来自己以前是什么样子了,“我不知道。”
禾锦也不知道自己该拿他怎么办,她只有紧紧将他抱住,好像只有用力去靠近他,才能感受到他的内心世界,“狐狸,是你吧。”
靳褚微微一怔,“你都知道了。”
“嗯。”禾锦点头,她其实能感觉到靳褚对她的态度变化,只是一直以来他都是逃避的那一方。
靳褚摸着她的耳朵,突然笑了,“我现在都还能想起你小时候的样子,肉嘟嘟的,真的很胖……”
诶,好像有点不对。
禾锦一时间也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
“后来七年没见,倒是长成了美人胚子,还是喜欢一言不合就扑过来……”
原来他说的是这件事,不是那件事。禾锦略微有些失望,心里头一下子空空落落的,这臭狐狸是真的认不出她来吗?
他把风吹乱的头发,都拂到她耳后,意外地温柔,“现在这样就挺好。”
是指她陪着他挺好,还是毁容了挺好?
禾锦内心也是万分纠结,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她觉得自己已经提示得够清楚了,怎么这只笨狐狸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非要让她挑明吗?
还是他不愿意破坏此刻的宁静?
靳褚靠着树干沉沉睡了过去,禾锦望着他的容颜,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只狐狸一定是尝够了寂寞,才会变得这么敏感吧,变得一点也不像他了。
她俯身轻轻在他唇间落下一个吻,靠在他胸前,闻着他身上干净的气息,很轻很轻,像风一样。
以后要对他好些才对。靳褚睡得滑到一边,胸前的衣襟微微张开,从禾锦的角度看过去,都能看到他的锁骨,太精致了。她不由自主地往下看去,脑中已经开始浮想联翩,去回想他的皮肤有多光滑,锁骨有多性感,他的腰有多
细,臀有多翘,还有……
禾锦禁不住咽了口水,伸手把他的衣襟微微又拉开了一点。
怎么办,她好像已经经不住诱惑了。
她强迫自己冷静,把衣襟放回去,可放回去之后靳褚还没醒,她又大着胆子拉开。
再看一下,就一下。
可惜看不到他的胸,被内衬挡住了,但是禾锦在他怀里看到了一样被遗忘很久的东西。
当初他从生死谱上撕下的那页纸,一直不肯给她看。禾锦抱着好奇心,将它拿出来打开……
第478章 心照不宣
生死谱上记录之事,从不会有差错。
禾锦起初以为他不给自己看,是因为她的命不是很好,可是当她打开那页纸的时候,才知道自己错了。
那页纸上,根本就没有她的名字。
禾锦沉默着将它折好放回去,短短的一瞬间好像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她小心翼翼地起身,没有跟他打招呼,便独自下了山。
她当年降生魔宫,引下万钧天雷。子书替她挡下一部分,她母后替她挡下一部分,剩下的天雷也是她承受不起的。
母后为了让她活下去,只有为她重塑血骨,修改命格。子书为了让她活下去,只有将她从生死谱上除名。
所以她从出生之时便已经注定,她是一个存在于六界之外的怪物,没有血没有心。
从九重天上坠落,祈梦之会在生死谱上留下名字,她却不会。这世上她留不下任何痕迹,没有人能找到她,也没有人能知道她的命运,她就像被这个世界诅咒的人。
存在于六界之外的人。
禾锦没看清楚路,被石头绊倒,她摔下去划破了手掌,流出鲜红的血液。她跌坐在地上,握住自己的手,疼痛使得她的意识更加清晰。
所以靳褚,一直以来都知道她就是禾锦。不管是看生死谱之前,还是看生死谱之后。
只是他不愿意点破这层窗户纸。
他宁愿以陌生人的身份相处下去,也不愿意和她相认。漫长的等待和失望,已经磨平了他的性子,以至于她真的到了他面前的时候,不敢去相认,不敢去期待,宁愿就这样过一天算一天。
当年究竟把他伤得有多狠?
伤到这只爱憎分明的狐狸,都不敢再往前踏一步了。
禾锦捂住眼睛,疼得她想哭。
如今造成这样的局面,她就是侩子手,亲手将靳褚的喜怒哀乐都抹杀掉的侩子手。
他每天每夜面对自己的时候,究竟有多难熬?爱不得,恨不得,留不得,走不得。
她还缠着他,让他恢复自己的面貌,让他去直视自己曾经惨淡的过去。
禾锦,你有什么资格?
你原谅了自己,他还没有原谅你。
她爬起来继续往前走,眼泪混合着泥土,哭得一塌糊涂。她想起那天她做鱼的时候,他哭到不能自己,究竟得承受多大的伤害,才能让他知道自己就是禾锦的情况,还能哭得那么惨烈。
他想逃避的过去,她一次次让他回忆。
就如同往他伤口上,浇油撒盐。
她的狐狸到底做错了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遇到她?
等走到山脚,禾锦才知道自己的模样有多狼狈。满身泥土,衣服染了血迹,就连她的脸上也哭得不像样子。
她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靳褚?
在他伤口还没有痊愈的时候,又出现在他面前,死皮赖脸地要他接受自己。
该醒醒了。
当初是她先放的手。
有什么资格。
禾锦独自回到院子里,刚种下去的树苗还尚且精神。她蹲下去仔细擦干净叶片,才发现这是一株梨花树。
他为她种了一株梨花树,是不是从那时开始,他就已经想着要接受她了。
禾锦捂住脸,又哭了起来。她蹲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己,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她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被原谅。
“哭得难看死了。”靳褚坐在墙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本来也长得不好看。”
禾锦抬起头,眼睛都哭花了,“你不是不介意吗……”
靳褚沉默着从墙头上跳下来,伸手擦去她的眼泪,指尖微凉,“别哭了。”
禾锦完全不打算停下来,就想哭个痛快,“我只是划伤了手很疼,所以想哭。”
“多大点事,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