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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不掉。”小白狐冷着脸，脆生生的回道。
“为什么收不掉？”
“我还小，法力不够。”小白狐无辜道。
米宛好想爆粗口啊，收不掉，你还敢用？！从这到宠物店少说也有五百米，这得多少人啊。不行，这个大锅必须让樊辰来背。
米宛一个电话打给樊辰：“你给我过来。”
接到米宛电话的樊辰怔了怔：“怎么了？”
“小白狐用魅惑术魅惑了一条街的人。”
樊辰转头问自己的助理：“你外甥有天生媚骨？”狐族擅魅惑，但也那是成年后才能修炼出来的术法，幼狐是修炼不出来的。
“小瑞醒了？”全俊才一喜。
看来是了，天生媚骨出现在男狐身上，倒是少见。
樊辰对电话那头的米宛解释道：“狐族的魅惑术在成年之前效果都不大，只要小白狐不继续施展，五分钟后他们就会自然清醒。”
“他还当着我店里员工的面直接变身了？”米宛难受道，魅惑术解开了，但是怎么消除记忆？
“我来处理。”樊辰挂了电话，带着全俊才一起赶过去。
樊辰的速度很快，等米宛提溜着小白狐从外头回到店里，两妖就已经到了。一直在挣扎的小白狐看到从后院出来的全俊才，激动的张嘴叫道：“舅舅。”
“小瑞。”全俊才几百年没听外甥叫自己了，那叫一个稀罕，冲过去抱在怀里就是一顿亲。小白狐嫌弃的左躲右闪，却偏生没有办法。
“先帮我把这两个人的魅惑术解开。”米宛指着还在傻笑的许庄和徐教授两人说道。也不知道这小白狐对这两人做了什么，她总感觉这两人比外面那一条街的人病情要严重的多。
“全俊才。”樊辰低低唤了一声。
全俊才立刻看了过去，见自家大人正指着两个发傻的人类，立刻明白过来。他抱着外甥走过去，狐狸眼里闪过一阵青芒，嘴里喃喃道：“你们刚才做了一场梦，现在回家睡一觉，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全俊才的话刚落，徐教授和许庄两人就一起往宠物店外走去，回家睡觉去了。
“搞定！”全俊才讨好的看向自家大人。
“道歉。”樊辰又说道。
道歉？作为妖族中的智商代表，全俊才立刻明白过来，当即提溜着自家外甥，转头朝米宛深深的鞠了一躬：“抱歉，我家崽子给您添麻烦了。”
米宛见他态度良好，又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也不好多责怪，只是说道：“它身上有法宝的事情，你应该提前告诉我一声。”不然那她也不会放了个简单的封印，就大刺刺的把小白狐放在宠物店里了。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肯定是他姐留的，他也不知道啊。
“舅舅。”这时被全俊才按着道歉的小白狐，忽然脸色难看的捂着胸口，“我胸口疼。”
全俊才当即脸色大变：“米宛大师，小瑞发病了，您快看看。”
因为小白狐忽然发病，众人转移去了后院，只有麻雀精留在前面看店。房间里，小白狐整个人缩在自家舅舅怀里，疼的小脸煞白，尾巴和耳朵不受控制的冒了出来，但整个形态却依旧保持着人形。
“它是半妖？”一圈灵力走完，米宛有些诧异的看向小白狐，她没想到，一只天生媚骨的九品天狐居然是一只半妖。
樊辰也有些讶异，小白狐身上的妖力精纯无比，一点也不像一只半妖。
“是。”全俊才点头，当初知道姐姐爱上了一个人类，还怀了孩子这件事，他也很震惊。
米宛收回手，结束了检查。
“米宛大师，您查出病因了吗？”全俊才一脸希冀的问着，如果连米宛也治不了的话，他就不得不再将外甥封印，等待下一个契机。
“它没病。”米宛回道。
“什么？”全俊才不相信道，“那小瑞为何会浑身剧痛。”
此时的小白狐已经疼的浑身颤抖，但却死咬着牙，不肯发出一点声音。这种疼痛对于他来说已经很习惯了，因为从出生后，这种疼痛就伴随着他，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明显。他一直默默的忍着，直到再也受不了了，才会让娘亲和舅舅发现。
“因为他的妖力太强了。”米宛答道。
“什么意思？”全俊才不懂。
“是排斥。”樊辰明白过来，“因为母体的力量太过强大，以至于半妖体内的两股力量无法融合。”
“没错，小白狐的身体正在被他自己的妖力侵蚀和崩坏。”米宛说道，“按理说，这种妖力过于强大的半妖根本不可能出生才对，在母体内的时候根本不可能成形。”
虽说妖族化成人形之后越过了和人类的生殖隔离，但是他们依旧存在力量的排斥，这也是为什么自古以来，半妖实力都较弱的缘故。因为实力强大的妖族很难和人族生出孩子来，只有那些实力弱小的小妖，才能和人类结合生出半妖，比如被米宛斩杀的绿茶母女。但是小白狐是个特例，她的母亲似乎是一只修为了得的大妖，却意外的保住了这个本应该被力量摧毁的孩子，还把他生了下来。
全俊才猛的想起怀孕期间，姐姐急速削弱的实力，似乎有些明白过来了。所以姐姐是明知道小瑞可能活不长，却依旧把他生了下来。
“那我还能活多久？”一直安静的小白狐，忽然出声问道。
“你想活多久？”米宛问道。
小白狐怔住，有些反应不过来，这还能自己选？小白狐没明白，但是一旁的两位大妖却一下就明白过来，米宛会这么问，就证明她有办法救人。
“米宛大师，求你一定救救小瑞。”全俊才把怀里的外甥放下，站起身郑重的朝米宛一拱手。
“救他的办法有，但是你们可能不会愿意。”米宛没有正面答应全俊才的要求。
樊辰蹙眉，从米宛的话里，他仿佛猜到了什么。
“不管什么方法，只要能救小瑞，我都愿意尝试。”全俊才说道。
“做灵宠也愿意吗？”米宛问道。
果然，樊辰露出毫不意外的表情。
“我不愿意。”不等舅舅表态，小白狐自己先给出了答案，“我就是死，也不要给别人当灵宠。”
全俊才望着一脸倔强的外甥，也有些不能接受这个治疗的办法。妖族天性自由，自然不会愿意给人当灵宠，更何况五百年前那一场大战之后，更是如此。
“捉妖师的灵力是唯一可以缓和妖力的力量，如果你不愿意契约成为灵宠，那么你体内的妖力和你的身体永远都无法调和。”米宛说道，“如果你还想活着，就只能废掉妖丹。”
“废掉妖丹？”众人一愣。
“废掉妖丹，你就不会有妖力。你身体里有一半是人类，如果运气好的话，可能可以变成一个普通人类。”米宛继续补充道，“不过这个可能性，比较小。”
若是一般的普通半妖，米宛是有把握做到的，但是小白狐身体里明显是妖族的力量占了绝大多数，如果废掉妖丹，很可能会退化成一只普通的狐狸。要是运气再差一点，还可能保持人类的思维。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到下课，米宛也没有从厕所回来。
任课老师很是愤怒：班长，问问那个女生，是不是掉进厕所了？
韩萧：……米宛啊，你是真不想考过吗？
第45章 治疗小白狐
小白狐体内的疼痛缓和了一些，惨白的脸慢慢恢复了些许血色。他知道，这是那股破坏他身体的妖力被耗尽了，等他的身体恢复一些，他身上的妖力也会同时积攒完成，到时候就又是新一轮的折磨，如此无休无止，直到死亡。
“就再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全俊才不死心的问道，他们妖族生来就强壮无比，只要妖丹不损，就没有无法治愈的伤势。就算是妖毒，那也要等到把妖丹全部腐蚀完才能让妖族彻底退化。但他的外甥，一个出生不过五年，天赋异禀，身体里更没有妖毒的孩子，竟然要废掉妖丹才能活下来。
一个妖族如果没有妖丹，那和杀了它有什么区别？
米宛摇了摇头，表示她再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没事的，回头我再把小瑞封印起来，也许以后就能找到治好小瑞的办法了呢。”全俊才自顾自的说着，也不知道这话是在安慰别人，还是在安慰他自己。
“舅舅。”小白狐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他盘着小短腿，伸手拉了拉自家舅舅有些奇怪的衣服。
“小瑞，你不疼了？”全俊才连忙坐回外甥身旁小声的问着。
“不疼了。”小白狐摇了摇头，为了让舅舅放心，他甚至还弯唇笑了笑，顿时满室生光。
米宛晃了一下神，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手正在去摸小白狐脑袋的途中，吓得她急忙撤了回来，暗道一声好险：可算知道许庄和老教授为什么会傻笑那么久了，这小白狐笑起来真的要人命啊。
忽然，一声轻笑在米宛头顶响起，她仰头去看，发现了某人眼底还来不及散去的笑意。
可恶，肯定是笑自己定力不够。但是九品天狐天生自带的魅惑之术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抵抗的啊，再加上小白狐此时一副小孩子的模样，实在让她提不起什么戒心来。
“小瑞，别怕，你再睡一觉，下一次舅舅一定找到可以治好你的办法。”全俊才抚着外孙柔软的长发安抚着。
“舅舅，你又要封印我吗？”小白狐仰头问道。
“我知道你讨厌被封印，但是在找到治疗的办法之前，舅舅只能这样。”
“舅舅，如果你想封印我，小瑞不会反对的。但是刚才醒过来，我发现如今的天地灵气比小瑞沉睡前弱了很多。灵气削弱，妖族的力量也会削弱，以后真的可以找到治好我的办法吗？”小白狐认真的问着。
全俊才顿时僵住，是啊，如今这天地灵气一年不如一年，妖族的实力也就会越来越弱，妖族难以晋级，捉妖师的实力自然也一样，如此下去，以后真的有办法治好小瑞吗？
“你想活在现在？”樊辰忽然出声问道。
小白狐看向这个和舅舅一起出现的男人，他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察觉不到一丝妖力，却隐隐的感到一股很强大的压力，这种感觉，很像是曾经娘亲带他去拜访过的一位妖族前辈。
“嗯。”小白狐诚实的点着头。
“哪怕活不了多长时间？”樊辰继续问道。
“嗯。以前在青丘的时候，舅舅就一直跟我讲外面的故事，我想亲眼看一看。”说着，小白狐又转向自己的舅舅，说道，“舅舅，我刚才吃到了好多人类的食物，跟你说的一样，真的很好吃。舅舅，小瑞不想一直睡觉。”
全俊才只觉得鼻尖一酸，他控制不住的把小外甥抱进怀里，连声的应道：“好，舅舅带你去吃好吃的，吃完好吃的咱们再睡。”
小白狐眼底的光暗了暗，还是要封印我吗？
也不知道是这小白狐长的太过可爱，还是他的天生媚骨在作祟，让她这个杀妖无数的捉妖师听着都有点于心不忍。不过米宛倒没有主动提议让小白狐当她的灵宠，这小白狐心气如此之高，若是真成了人类灵宠，估计不等病魔折磨，他自己可能就先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