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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艾愣愣好似梦,那声声情真倾言仿若湖中倒映的月,怎敢去捞,怕成空成幻。
昱琅不忍她眸低泄出的伤色,将她泪痕拭去,低身凝望:“我从未同姬钰主动联系,只是她来寻过我几次,我也都对她严声警告过,但你不愿听我说,我就未曾与你话清楚。”
他恳求道:“楠艾,求你别再避着我了,我当真只愿同你共度往后的日月朝夕。”
楠艾何曾见过他这般软下身段的乞求,尤其他眼中满是挫败懊恼,和渴望她的原谅。更不曾想自己说过的话竟造成他的忌讳和自卑。
听得这番情真意切,她心底动容,这千年感情终究熬过来了吗?
*
心意互通后,昱琅更是忙不迭将两人恋情彻底公开,生怕楠艾再生了误会。更是私心的想将两人的感情定个铁板钉钉。
这事自然也传入天帝天后耳中。
天后十分喜爱楠艾,听得两人互生情愫,她可是喜出望外,着急地囔囔要选个吉日赶紧将好姑娘娶进门才对。
昱琅便寻了个时机,以天后催婚为由,试探了楠艾的想法。
楠艾听言惊得呆怔,晃神来,此事虽快了些,却也是她心中所盼,便红着脸轻声应下了。
昱琅一见,欣喜若狂地抱住她在原地转了数圈不停歇。
乐不可支地咧嘴笑:“娶到你可真是娶到了宝!”
***
秋月皓明,星河耀映。
归墟殿后的海棠林,一抹黑影靠坐在树上,抬头凝望整片璀璨星空,那是楠艾布置的星辰。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自从楠艾接管置星殿,归墟上空的星辰比以往繁烁了许多。
渐渐,那颗颗耀眼星光仿佛在他眼前幻出了她的笑靥,明媚灿烂。
“呵!”他自嘲一哼,举起酒壶仰头饮下。
忽而清风拂面,一道白光闪过,通体白毛的讹兽现了身形。
它四肢踏祥云,踱至那棵海棠树旁,低身恭敬道:“老祖。”
老祖放下酒壶,垂眸淡睨:“你不在置星殿护着她,跑来归墟做甚?”语气几分指责。
讹兽低头,迟疑地说:“楠艾。。。。。。五日后将与三殿下在天庭举行大婚典礼。”
老祖双目一颤,酒壶从手中滑落,咚地落地,碎裂开来。
作者有话要说: 啊!!!虎摸我家老祖!(╥﹏╥)
感谢小天使”叶宝宝” “貓尐懶”的营养液,么么哒!
☆、第四十七章
天庭紫气盈空、金光万丈; 仙雾渺叠、虹霓漫喷。
抬头可观七彩凤凰结队盘空; 三足金乌成群萦回。再瞧那仙鹤银雀整齐划一立于飞檐,仰空啼鸣, 悦音不断。
举办大婚典礼的天宫更是锣鼓喧天; 奏乐笙歌。
天宫天宝殿前三十六阶下的宴会场地白玉铺地百丈; 宾客纷至沓来; 各个喜庆言表; 均是喜眉带笑。
客桌上铺满了琳琅满目的仙果佳肴; 白玉地旁凿开两条长长的水道; 竟是醇香扑鼻的琼浆玉液。
有仙问:怎还不见新郎新娘?
福禄星君眉眼攒笑道:“方才瞧着三殿下身着大喜婚袍; 领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去了置星殿。”
大家恍然地哦了一声。
*
却说置星殿内。
通过了仙子们设置的重重关卡; 昱琅满面喜色地将楠艾抱出屋,正要随着接亲的大部队朝外走去。
殿外庭院的门口赫然立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昱琅笑意顿僵; 脚步霎时停住; 众人也俱是惊诧地愣在当下。
那人正是狐族公主——姬钰; 竟也是一身红裳,其意为何,众目昭彰。
“楠艾!那日你说若我愿意割去半颗心,你便肯拱手将昱琅还给我,可是不掺假?”
短短几句话似带挑衅的话语,瞬间激荡起百丈浪。
沉浸在喜悦中的楠艾闻言从昱琅怀里跳下来。她愤然掀开盖头,正要质问姬钰何意要胡言乱语、撒谎挑拨。
却被昱琅一句不信任的问话:“你当真要她挖半颗心将我拱手送去?”淋了个彻头彻尾的凉。
一句看似不经意的话,宛若一把锋利的剑,将这些年的幻梦毫不留情的戳破斩碎。
昱琅下意识地选择相信姬钰的话; 怀疑她当真同姬钰说过那等荒谬无理的话,却不曾相信过她,一次又一次。。。。。。
她很想问昱琅:“这些年来,你当真爱过我吗?”
她的感情孤注一掷,甚至奋不顾身地投入,又如何会同姬钰提出如此荒唐可笑的交易?她怎可能拿自己的感情去交换!
最终,痛极生怒的楠艾,幻出了在天庭从未亮出过的饮血剑,毫不迟疑地刺入姬钰心口。
楠艾看着惊恐万状的姬钰,讥讽嘲笑:“既然你很想割除半颗心,我当成全你啊!”
饮血剑如她此时充斥戾气的情绪,痛快地饮着姬钰心口汇入剑身的鲜血,发出咕哝吞咽的愉悦声。而这一剑重伤了姬钰,不仅仅当作还她今日欠自己的,更是斩断了同昱琅的所有情意!
下了狠心,不留情面。
姬钰的鲜血溅在楠艾脸上,她却笑出几分嗜血般的兴奋,将血舔在舌尖:“啧啧!狐狸的血真的太骚,不好喝。”
被震惊住的不仅是姬钰,还有昱琅,他从未见过楠艾这般残戾狠绝的一面,阴寒得像踏过血池,自若走来的鬼魅魍魉。
最终,这场本举天欢庆的大婚,在昱琅抱着因重伤而几欲晕厥的姬钰前去药神殿后,彻底宣告终结。
待所有人离开,置星殿内只剩下楠艾、澧兰及其夫君——法华尊者沅止。
楠艾终撑不住满身傲骨,跌坐在地,低头靠在澧兰怀中落下隐忍许久的泪。有委屈,有不甘,更多的是付诸一切终究成空的悔恨。
而上空,一团黑雾隐隐显现。正是匆匆从归墟赶来,沉着脸,隐着怒意静观了所有过程的老祖。
“我想回归墟了!”楠艾几乎泣不成声地靠在澧兰怀中。
她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因为昱琅而放弃置星星君的仙职,可她当初把自己想得太坚强。等到尝到的伤痛足以动摇她的意志,才恍然,自己也只是个受了伤想远离所有纷扰的女子,远远逃离这个痛彻心扉之地!
在归墟的时候,一切都那么美好,风景也好,海精也好,还有老祖。。。。。。
所有一切都很单纯简单。早起赏日出,白日在山谷间练功,或者陪楠树爷爷闲聊。夜间与老祖在书房看书,请教他问题,一时高兴就同他拌嘴逗乐。
哪有今时今日的这些个杂乱不堪——
满口谎言、心机深重、厚颜无耻的狐狸!
月下宣誓要与她共度岁月朝夕,却从未相信过她,下意识相信自己曾经所爱之人的三殿下!
楠艾靠在澧兰肩头断续抽着气,她累了乏了,若论战场拼杀,她毫不畏惧,绝不退缩。可这等费心劳神的事,她再扛不住了,也不想再挣扎下去。
那两个人,既然如此难分难舍,便由他们去藕断丝连吧!她无力参合他们这荒诞可怕的感情闹剧!
“我想老祖了。。。。。。我想他了。。。。。。”楠艾这话说得很轻微,含在口中呢喃,只有她自己听得到。
即便归墟那段时光,老祖偶尔会对她冷淡生恼,可他从来都不曾伤害过她。
她受伤时,他日夜担忧,操心治疗,甚至为她升起归墟。她修炼时,他静静陪在旁边,给她支撑。她陷入梦魇,老祖连夜带她寻人帮助。
那可是众仙都敬畏的老祖啊!却为她做了诸多事,可他从来不为自己多言半句,只是默然在她旁边,给予她从未有过的安定。
而她却追随着一个天庭的幻梦,甚至天真地认为自己在此寻觅到了真情。往后可以骄傲地告诉老祖,她在天庭很好,有挚友,有一直努力而做到的仙职,还有呵护她的夫君。。。。。。
夫君。。。。。。呵呵!
楠艾目光渐冷,昱琅今日不是她夫君,往后也绝不会成为他的夫君!
*
半空中,听着楠艾在下方声声哭着想回归墟,老祖面容沉峻,双唇更是抿得紧。
前几日,听闻她将与三殿下大婚,他在归墟山谷的木屋内愣坐了整整四日,盯着自己手指发呆。
仿佛千年前在月老的结缘殿内,那紧紧缠绕攀附他手上的姻缘线,渐渐在眼前消散脱离,去往她想要去结缘的地方。
果真当初见到的姻缘线不过是熹微的幻光,甚至没来得及挣扎便熄灭。
他想,既然事已定局,便由她去吧,她终究不属于他。
可最终,还是忍不住匆匆赶来。却矛盾地不知自己赶来做甚,想看她身着新娘服的雀跃模样?还是想让自己彻彻底底死心?
亦或。。。。在路上他冒出个疯狂的念头——是不是应该将她带走,永远关起来!
却不想,见到这么个结果。
瞧见下方仿若失去生气一般垂垮着肩头的楠艾,本熠熠生辉的含星眼,此刻就像脱了露的根茎,像失了阳光的翠叶,一片晦涩黯淡。
曾经的她神采奕奕,眉眼俏丽带笑。怎似这般死气沉沉,满目伤痛的模样!
老祖一股闷火在心口越烧越旺,一摆袖,卷着黑雾瞬间飞离。
他径直去了天宝殿。
等天宫的婚庆典礼残局收拾完毕,老祖现身于天帝面前,端不出和善的面色:“楠艾重创姬钰,作为天庭仙官,理当由天刑殿按罪处罚。”
今日兹事体大,楠艾蒙了辱,这恐要得罪老祖。尤其见他面容沉得如雷压云,天帝暗暗擦把汗:“这事本就是姬钰无理挑衅在先,楠艾即使伤人有罪,也不该亲自受罚。我会命昱琅替楠艾受罚,昱琅没处理妥当与姬钰之间的问题,该他承担一切责任!”
老祖却冷声拒绝:“楠艾的罪无需他人顶罚,我自行前去天刑殿替她受!”
天帝受惊,哪敢罚老祖,连连说使不得。
最后天帝唯恐老祖要去领罚,就承诺这罪私下给楠艾消了,让天刑殿殿主——法华尊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澧兰同尊者是夫妻,澧兰与楠艾又情同姐妹,尊者理当不会认真追究这事。
老祖却对他所劝不予理会,更是厉肃几分:“我不欠谁的情,楠艾也不会欠。这罚我定会去领,此事无需再议!但有三个条件。第一,撤去楠艾置星星君的职务。第二,撤除楠艾与昱琅的婚约。此外,下旨命天刑殿对姬钰此生所有罪名一一汇实,每一项罪名皆以最高刑罚量罪,半分不可饶恕!”
天帝有些为难道:“这第二点。。。。。。还是看孩子们自己的意愿吧?”
“昱颢!”老祖艴然不悦地喝出他的名字。
天帝惊得收了话,这是老祖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将他名讳道出。。。。。。
纵然几万年前,老祖因他未派兵剿杀鲛族,而愤然离开天庭,也未曾恼怒得吼出他名字。看来昱琅和楠艾之间的婚事,在老祖面前再无回旋余地。
“我会带楠艾离开,她此生不会再入天庭为官。”老祖丢下这两句,转身眨眼就没了影。
天帝在原地长吁短叹,恼得手掌一拍玉椅,瞬间化成粉齑,摇头怒叹:“逆子!逆子啊!!”
天宫大喜之日,竟被儿子的旧情人搅得一团糟,面子里子在众仙家面前都一次性丢个尽!怎不痛心愤怒!
莫说老祖要罚姬钰,他断也饶不过姬钰!尤其,自己的儿子,他还得亲手去罚,让他受些教训。好好的一个媳妇,就这么给闹飞了,将来且有他悔恨去!
天帝越想越气,来回踱步,最后只得暂时忍下气去找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