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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和你说了,否则打扰你休息。你赶紧抓紧时间调息修养,我去兆南那里帮忙,今晚的烤野兔一定很好吃。”说完,还替云长曦拉了拉微敞的外衣衣襟,便抬脚去了。
云长曦闭目含笑,苍白如纸的俊脸上,一派温润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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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要走到潘兆南他们近前,易晓苏眼前却出现了一只巴掌大小的锦盒。
“多谢姑娘与前辈的搭救之恩,小小谢礼不成敬意。”
易晓苏抬起头,眼前人手持锦盒,一脸笑意,似全无心机,儒雅娟秀却剑眉星目,衣着款式极为朴素,质地却是不凡,平凡无奇的青色棉布衫暗纹处处,衣襟和袖口更是无数腾云祥纹。易晓苏心底里有一丝古怪的感觉,没有开口,又望了望不远处坐在大石上兀自打坐的云长曦,犹豫了。
而一旁的潘兆南却跳了起来,油手在身上一抹,就顺了过去。
“应该的,应该的,我师父和师叔大慈大悲,普度众生。礼物我就代为收下了,我替师父和师叔谢谢你们啦。”说着,打开锦盒,竟有不少珍宝,唏嘘连连。
洛司潼也凑在旁边望来,酸酸的说道。“真是有钱人。人家师徒才不是要救你,少在那里自作多情。”
柳锦书当下要发作,却看了看易晓苏尴尬的笑脸,终是忍下了。朝易晓苏抱拳,依旧微笑。
“在下柳锦书,敢问姑娘芳名。”
易晓苏颔首回礼。“我叫易晓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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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晓苏?好名字。”柳锦书眼眸中星星点点,嘴角上弯,竟一直盯着易晓苏低低的看。
易晓苏被他看得小脸微红,又听他问。“易姑娘,是南国人还是梁国人?是要去往梁国游玩吗?”
易晓苏再次回礼。“我师兄要去西方游历,应该会路过梁……”
“晓苏——”话说一半,却被人打断,云长曦竟已经立于身后。
易晓苏连忙上前相扶,却见柳锦书神色一敛,完全一副待见长辈的模样,举手于胸,恭敬作揖,肃声道。
“前辈——”
而云长曦长眉轻挑,终是点头回礼。
见他有反应,柳锦书不禁心下大喜,连忙上前拱手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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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正浓,两处篝火。
潘兆南和东枢放正各自忙碌着。云长曦不知在和那青衣书生模样的柳锦书说些什么。易晓苏和洛司潼坐在一旁闲聊,总也要回过头去看一看。终于,像是结束谈话,云长曦放下手中茶杯,俊脸微侧,像是正寻她方向。还未等他开口,易晓苏已经心领神会,立即走了过去。
“师兄,你找我?”
云长曦微笑,指了指地上铺开的一张羊皮卷,竟是一张地图。“你帮我看看。”
易晓苏俯身细看,口中轻念,“东洲大陆地图”。
易晓苏不明所以,看着云淡风轻的云长曦,却听一旁柳锦书说道。
“这张东洲大陆地图是我在不意间所得,乃是陈国前太傅陈厝五十年前亲手所绘,涵盖整个东洲十六国所有都郡县市,想是如今最完整的一版,相信对前辈应极有用处。”
云长曦微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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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锦书又道。“我们现在所处是南梁两国边境,若要从关道走,前方十几里外便是南国最后一道关卡,前辈和晚辈等都未有通关文牒,恐怕是无法通过。但依照地图所示,若我们改道而行,穿越雾谷,则不必通过关卡。”
云长曦凝眉。“雾谷常年瘴气,迷雾重重,凡人进入必然迷失中毒,不是可取之道。”
柳锦书眼睛一亮。“前辈果然也是知道雾谷。雾谷凶险,若单单是晚辈二人前往,必然凶多吉少。如今遇到前辈……”话尾拖长,见云长曦依然古井无波,拱手肃声道。“晚辈斗胆,恳请前辈与晚辈等一起上路。实不相瞒,晚辈也曾随高人修习仙法,因时日尚短,不甚通达。但那神龙化形和幻镜结界,晚辈识得,都是举世无双的高阶法术,非仙尊一般修为可驱使。前辈仙法高深,相信区区雾谷瘴气迷雾,根本不能奈何。晚辈有要事,必须在半月内赶往梁国都城,若前辈能随同一行,晚辈不仅会将这东洲大陆地图双手奉上,到了梁国,还会再送上其他厚礼。前辈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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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等云长曦回应,易晓苏已经插话,秀眉紧蹙,颜色深沉。
“公子,我师兄受伤未愈,今日动用法术已经仙力耗损,实在不易立即赶路,更何况雾谷凶险。你的礼物,我和师兄心领了,但还请您收回去吧,我们会就地多待些时日,等我师兄调养几日再走。”
易晓苏虽然不知这东洲大陆地图有多珍贵,可还有什么比云长曦的身体来的重要?
柳锦书看易晓苏随面色温柔,但目光坚定,心底不免着急。却见云长曦碰了碰易晓苏的衣角,摸到她小手,轻拉了一下。
“无妨。那雾谷瘴气并不如何难解,待我今晚略作调息,明日给你们几人都烙下避瘴法印,便能安然通过,并不会损耗我多大功力。这地图你拿去,叫兆南好好收着吧。”
说着,从地上摸起地图,递到易晓苏。
易晓苏看他完全不听她说话,心中气恼,一跺脚,转身走了,根本没去接什么地图。
云长曦听她脚步声渐远,只得无奈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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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帐内走出,易晓苏气鼓鼓走到潘兆南身边,一屁股坐在地上,没好气道。
“师兄叫你!”
潘兆南正在准备食材,无意间被易晓苏坐起一屁股的灰,正预抱怨几声,却见易晓苏臭着一张小脸,仿佛被人欠多还少的模样。
“小师叔,你这是怎么了?谁招惹了你?”
潘兆南关心切切,谁知易晓苏狠狠瞪了他一眼,扬手便把他往外赶。
“去、去,找你那冥顽不灵的师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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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兆南一脸莫名其妙,提着锅铲就钻进帐子,到云长曦身前一揖。
“师父。”
云长曦把手中地图往前一送,面无表情道。
“明夜之前,把这上面的方位全背下来。”
潘兆南把那地图展开来一看,可是吓得不轻,连连叫苦道。
“师父,这上面少说有几百个都郡,城镇那更是成千上万。明晚……您这不是为难徒儿吗?”
听他这一说,云长曦长眉轻挑,眼帘都未曾掀起,低声。
“哦?你是不想背?”
“师父,这……”
潘兆南心头一紧,别看云长曦此刻好似古井无波,其实那云淡风轻的神情下,蕴藏着一股风雨欲来的恶寒。潘兆南不由得一阵哆嗦,再不敢多话,捧着地图,逃出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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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的帐子,看见一脸不爽的易晓苏仍坐在篝火旁,潘兆南心中顿生共鸣,冲过去便搂着易晓苏怪叫道。
“小师叔,师父又欺负我!我好命苦啊……”
易晓苏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回头却见这半大小子一副娘泡样儿,手上锅铲还沾着油污,眼见就要滴在她身上,顿时心下更加不爽,小手扒着潘兆南的面孔拼命往外推。
“走开啦!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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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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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晚上易晓苏都没走近云长曦,也没再与他说话。易晓苏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闹什么别扭,但只要一想到云长曦不听自己劝告,硬要不顾自己身体,强接下这桩买卖,心就一阵烦闷。可反观自己,又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些小肚鸡肠,奈何别过气来,就更是燥郁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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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放亮,母鸡打鸣。
易晓苏磕磕绊绊总算睡了一夜,一抬头就看到云长曦还在盘膝打坐,一整晚都没有动过分毫,脸色依然白里透着青,心中难免一阵心疼。
她忍不住上前查看,却又不想让他发现。小手紧捂住口鼻,蹑手蹑脚的接近……
可谁知,易晓苏几乎快把自己憋死了,走到云长曦半丈开外,还是见他微启眼帘,将俊脸转向她的所在,微笑。
“睡得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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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这一问,易晓苏心里一下子柔软成泥,可转瞬又觉得不能白白原谅了他,明知他看不见,还是朝他狠狠一瞪,转身就走。
易晓苏才迈开步子,身后之人便将纤指朝侧轻轻一弹。
“哗啦啦——“传来茶盏倾覆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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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晓苏迅速转身,眼见倾倒的茶水就要滴落,溅到云长曦那素白的袍子上,连忙跑来伸手去擦。却被他一双大手摸索到肩头,很快便在她圆润的耳垂上轻轻捏了捏,一把低沉而饱含笑意的声音传来。
“看来,不是耳朵的问题。“
易晓苏一愣,不知他究竟在说些什么,转念再想,顿时更加气恼,嚯一下站起身。
“你竟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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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不想多留,转身又走,小手却给他牢牢握住。她正要挣脱,却听他低低轻咳了两声,心尖一痛,脚下就迈不开了,缓缓转过身,另取了枚干净的茶盏,倒了新的,塞在他手里。
“你刚才做什么骗我?”动作煞是温柔,语气里倒还满满的嗔怪之意。
云长曦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唇间带笑。
“怕你不理。”
易晓苏小脸一红,咬着唇笑问。“你就不能再叫我一声?”
却见他长眉高挑。“那岂不是低声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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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易晓苏那原本刚下去的火气,又猛窜了上来。重重的甩开云长曦的大手,再也不想回头,这一回几个姓云的都拦不住她。
却还未迈得半步,就听那低柔的声音再次传来。
“晓苏,别走。”竟是半带笑意半带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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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晓苏哪里不知道云长曦是在逗她,可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一颗心。只他这一声唤,她便举双手投降,早忘了那许多信誓旦旦。
易晓苏默默转过身,斜睨着云长曦那张苍白的俊脸,总算在嘴上扳了一城。
“这下倒是肯唤我了?”
云长曦抿开嘴角一丝弧度,但笑不语,松针一般的睫毛犹如蝴蝶的翅膀轻轻抖动了两下,大手轻抬,朝易晓苏的方向虚空抓了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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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离得几尺远,易晓苏的一颗噗噗乱跳的小心脏,还是牢牢的抓在了他的手心。她赶紧跑过去,把自己的一双小手送进他的掌心,却在他掌心找到了另一样物件——是前几日,云长曦亲手为她雕的玉兰花簪。
想是昨晚睡得不踏实,这簪子就在睡梦中掉落了,不知怎么的却跑到云长曦的手里。易晓苏嘿嘿低笑,正想抓过来自己插上。没想到竟被云长曦的大手轻轻一拂。
只见云长曦眯眼微笑,纤长的手指轻缓温柔,顺着她的小手摸到肩膀,再从颈项拂过额际,这才慢悠悠将花簪□□头顶发髻上。
易晓苏简直笑成了一朵花,满面红光的喏喏道。“谢谢你,云长曦。”
却没来由被他轻敲了记额头。
“没头没脑的丫头。再丢便不会给你做了。”
易晓苏捂着额头傻笑,连连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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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眼一转,易晓苏又想到些什么,问道。
“云长曦,我总觉得你人前人后不太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长眉轻挑。
易晓苏嘟起小嘴。“你人前冷冰冰,又极为厉害,好像神仙一般人物,就连那个柳锦书都对你毕恭毕敬。可怎么一到我面前,便弱得连茶水都端不稳,簪子也不能一下子插上?”
“哦?你以为我在骗你?”唇边勾起一丝玩味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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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总是骗我。”想起过去种种,每每都被云长曦逗得又气又笑,易晓苏的小嘴嘟得快要能挂起酱油瓶了。
云长曦却是低头轻笑出声,睁开一双盲眼,用那两颗水晶般的眼睛,朝着易晓苏的方向,轻晃了两下,竟像是能看见一般。
“晓苏,若我摸不到来路,你会不会过来扶我?若我不能一下子找到你的发髻,你便不让我替你插簪子吗?”
看他神态自若,出口就这样让人心疼,易晓苏揪着一颗心拼命摇头,一百个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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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长曦摸到她小手来回扯动,知道易晓苏正用尽浑身力气表示否定,笑意更深,眯起盲眼又道。
“我眼瞎是事实,但可凭借耗损些微仙力,达到与常人无异。只不过,我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