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亦不知过了多久,两人身形停顿,眼前已然是另一番景象。
。
此处云雾缭绕,竟像是在高山之巅,只不过此山与仙阵谷内一般,地热炎炎,时不时有地火喷涌而出,那云雾恐怕即是高山之云,亦是地下之火。可纵是如此,仍有许多绿色的植物,顽强的活在这火焰的夹缝之中。更令人可喜的是,一到达此处,凤羽幽潼便觉全身魔力充沛,功法全部回来了。
。
她兴奋的朝后张望,原来云长曦早已盘膝而坐,吐纳调息,周身法盾极强,似是正在自行疗伤。
凤羽幽潼迅速掐诀,将腿上伤口化去,便朝云长曦处快步走去。
才不过迈开两步,脑中便传来一股神识。
【站住。】
那声音依旧清冷无情,凤羽幽潼禁不住一抖。
【莫要忘记我曾对你说的话,速速离去。】他的声音冷到犹如冰锥。
这么快就要赶她走?
凤羽幽潼心中疼痛,忍不住又朝前挪了一步。才迈开腿,就仿似有一把无形的开天巨剑,将她身前的地表瞬间斩裂而开。“咔咔咔——”,坚硬的碳土四散而裂,一道巨缝绵延开去,瞬间地火从中喷涌而出。
。
他竟是如此决绝。
凤羽幽潼咬着唇畔,说不出一句话,脚下也如同石化了一般一动不动。却在片刻后,又一道剑风斩下,离她更近一步。
凤羽幽潼亦是倔强,始终站在原地瞪着远处的云长曦,心中各种酸甜苦辣,自己也分辨不清。就在这时,一道剑风再次来袭,居然径直向她身上扫来。眼见凤羽幽潼就要身首异处,她不得不急速后退,却又在身前留下一道深壑。
。
——姐夫,你竟是如此无情。
凤羽幽潼心中涩涩,不知不觉从内府掏出一把玄天扇,举在胸前。
云长曦却在远处俊脸微侧,半眯微阖的瞳眸在松针般的长睫下来回揣度,大手一扬,竟直接把那玄天扇吸入掌中。
凤羽幽潼不及阻止,眼中已经攒出泪花。
“姐夫,那是姐姐留给我的。”
。
却见云长曦面容冷肃。而那玄天扇在他掌中,却发出嗡嗡共鸣之声,好似找到多日不见的主人。
凤羽幽潼忽的一闪念,记起从前这玄天扇是姐姐第一次偷去仙界的时候得来的。彼时姐姐不堪仙界重压而受伤,是仙尊哥哥救了她,且赠了这玄天扇。
原来这玄天扇竟也是姐夫的。
这一茬,她怎的现在才想起?亦或是……她根本就在潜意识里不肯让自己明白,而始终默默的守着这扇子
原来,她凤羽幽潼一生所有,竟都是属于此二人。
多么可悲可笑?
。
凤羽幽潼心思流转,五味杂陈,不期间却看见云长曦冷眉轻挑,五指收拢,那玄天扇立时化成粉末。
【我仙界之物,你一个小小魔修,莫要再用。】
凤羽幽潼心中大恸,哭道。
“姐夫,你竟连最后一样东西也不留给我吗?”
却见云长曦浑然不动,又仿若入定一般,神念森冷。
【快走,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
一如他们第一次重逢,在雾谷之内的那个清晨,他掐着她的咽喉,对她说的如此决绝。
。
两行清泪流下,凤羽幽潼还是没有动。
瞬间,炙热的气浪冷凝,竟在空中凝固成根根厉锥,朝她身上刺来,一浪接着一浪,竟让凤羽幽潼避无可避,只得腾身而起。越退越远,直到云长曦的身影化作一个小点。
凤羽幽潼向后疾退,心中默默,神念传出。
【姐夫,纵是你做的如此绝情,我对你和姐姐……】
罢了,这两人从来都未曾属于过她,她的人生早就在出生之时便已注定。也许他日,云长曦终会明白她之于姐姐和他的一片真心。
【姐夫,后会有期。】
。
随着凤羽幽潼最后一丝神念传来,空中疾刺而出的厉锥顿时消失,云长曦身形一晃,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自神舟陨落,云长曦便一直在勉力支撑。凤羽幽潼若再不走,他恐怕就要昏厥当场。体内的魔髓已与仙力势均力敌,他内耗无数,早已经精疲力竭。如今务必要尽快找到最后两枚丹珠,替晓苏洗髓,否则……
想到此,云长曦苍白的俊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失明的盲目也在不受控制的轻晃了两下。
幸好,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神舟溃散,竟带他来到火灵珠的所在。真可谓造化使然。
云长曦咬牙撑着自己坐直身子,再次掐诀,开始认真调息……
。
就在这时,远处迷雾中有一庞然大物轰轰走来。
云长曦眉头轻挑,不禁笑容更甚。
只听,那庞然大物高喊。
“师父——师父——徒儿来啦——”
。
第49章 储君说笑
。
月黑风高,暮色弥漫。
在北海境内以西,山野之间,易晓苏独自一人,奋力的奔驰着。
。
易晓苏并不知道云长曦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她只知道要尽快向北,在北海的尽头,那里有云长曦所说的仙界冰泉,可以祭炼水灵珠。
为了她,云长曦一定会去那里。
如果云长曦还在这个世上的话……不,他一定还在,一定,一定……
。
自白天醒来,听到柳锦书和东枢放的谈话之后,易晓苏一直在假寐,默默的在心里盘算。
柳锦书和东枢放曾说,他们的人皇宫也在北海境内,所以她还不能直接穿过北海境地。这里是他们的地盘,也许先向西,过了北海国界,绕道而行,才是正途。
她又在私下里,用神识查探过四周,发现柳锦书似是果然不会半点法术,而东枢放虽武功极高,却也都是拳脚功夫,只身上的法器众多,不容小觑。
。
待到夜半三更,所有人都睡下,易晓苏迅速从马车中一闪而出,这就奔驰了整整一夜。直到午时,日上三竿,她才渐渐感到体力不支。她摸了下额头,恐怕至少烧到了40度。头昏脑涨,全身酸软,原来学了仙法,这生起病来还是不会少吃半分苦。
且,她愈发能感应到自己体内的魔力,正在隐隐的撺掇着,想要替代她刚修炼而来的仙法。易晓苏边咬牙赶路,边又要时刻抑制略有不稳的内息,两头兼顾之下,体力消耗得更快。加之她高烧不止,更是一筹莫展。
而这种被重重困扰包围的感觉,让易晓苏禁不住又想起了云长曦。早在半年前,她来到这个世界,云长曦便是这般,一边替她稀释魔髓,一边又替她承受着五灵反噬之痛,即便是在重压之下,大事小事他却都能一一化解。这期间的举重若轻,易晓苏都还未及细想,已经痛在心里。
。
她咬着牙,一遍一遍回想着云长曦曾经对她的嘱托。她也在心中默默回应着……
——长曦,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我相信你一定也在找我。我也绝不会放弃,我们一定很快就能重逢。在那之前,我一定不会在让魔髓吃了我的本心。长曦,你相信我。一定、一定……
易晓苏拼命的坚持着,继续向西疾驰。
但是她的身体越来越难受,眼皮越来越重,双脚也越来越不听使唤……、
终于,在坚持了整整一天一夜之后,在古道边的一处溪流旁,易晓苏扎了下去……
。
就在易晓苏倒下去不久,两匹大马从远处飞奔而来。
其中一人一马当先,马还未到,人已经从马背上飞扑而下,挺着长剑就向倒在水中的易晓苏刺去。
却见另一头高头大马紧跟着疾驰而过,马上之人还不及下马,竟伸出两只肉掌,一把将那人疾刺而去的长剑牢牢抓在手上,瞬间鲜血崩涌而出。
“东枢,住手!”
竟是柳锦书!
东枢放大吃一惊,赶紧撒手。
“殿下,你……”
……
。
》》》》》》》》》》》》》》
春寒料峭,宿风吹雪,本是初春二月天,却忽的又来一阵寒风,打落初桃无数,吹得赶车人瑟瑟发抖。
这辆宽敞豪华的马车,正在前往北海人皇宫的路上,马鞭加急,一刻也不停歇。马车上的却神情冷肃,柳锦书望着昏睡的易晓苏默不出声,而东枢放却似是比他更急。
“殿下,这魔女果真不一般,先前我们以为她病重,好生待她,谁知她竟然连夜偷跑。若不是她体力不支,自己昏倒在半路,照她这个疾行的速度,恐怕再过几日就能跑出北海地界。且这魔女心思叵测,极有可能已经知晓我们此行的目的。恐多生事端,属下劝殿下莫要再犹豫了……“
不等他说完,柳锦书又是一抬手,阻止他再往下说下去。缠满纱布的双手,鲜血一丝丝渗出斑斑点点的殷虹。
“不必再说,我心意已决,任何后果都由我一力承担。”
说着,他头也不抬,语气却更低了三分。
“我看你今日浮躁的很,不如出去冷静冷静。”
东枢放一听,竟是忠言逆耳,心中不由愤懑,竟甩手冷哼一声,全然不给柳锦书颜面,转身便钻出轿厢。
。
此刻,易晓苏正昏睡不醒,一张小脸因为高烧而显得愈加粉嫩,双唇也是娇艳欲滴的赤红色。大概仍有些不适,秀眉微蹙着,那浓密而微卷的睫毛却像蝴蝶的翅膀,时不时轻颤几下,撩拨细看之人的心田。
三日前,柳锦书用随身携带的法宝,从分崩离析的仙界神舟上,救下东枢放和易晓苏。她便一直昏迷不醒,却在昨日莫名半夜出逃。这一逃就逃出去百里之外,恁是他和东枢放快马加鞭也未曾赶上。若不是她仍高烧不退,倒在路边,恐怕他此次真的难以想人皇交代。
没想到不过短短几个月,易晓苏的功力已经精进到如此地步,不知该感谢云长曦的□□,还是拜她自身魔血精纯所致。
只是,他柳锦书自问无愧于天地,从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却不知怎的,竟对眼前这才相识不过数日的女子有些不忍。
。
柳锦书晃了晃脑袋,从怀中取了一方干燥的锦帕,替易晓苏擦了擦额际的虚汗。却不小心把手上的鲜血,染在她娇嫩的肌肤上。缠绕在左手上的纱布有些松了,柳锦书换了个角度再擦,却发现一双流波大眼已经瞪住了他。
“晓苏姑娘,你醒了?”
柳锦书只眼神略顿,便含笑问道,边问边继续手上动作,竟好似从来都没追捕过易晓苏一样。
易晓苏满眼戒备,连忙朝后挪了挪,却发现双手双脚,竟被牢牢锁住,那两把钢锁通体透着暗金色的光泽,让她手脚脱力,竟也是通天的法器。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
易晓苏怒目以瞪,语调虚弱但包含盛怒。
。
许是多日滴水未进,她的喉咙干涩痛痒,一句话说完居然猛咳了起来。柳锦书看她咳得难受,转身取了一只水壶,替了她拔掉壶塞才递过来。
易晓苏一刻也不敢放松,怎奈喉间奇痒难耐,实在喘不过气来,只得一把抢过水壶,咕咚咕咚连灌了数口。
她喝得太急迫,都未曾将柳锦书那声吃痛的长嘶纳入耳中,直到放下水壶,才发现柳锦书靠在轿厢上,正用缠满纱布的右手捂着滴血的左手,看上去漫不经心,实则颚骨都狠狠咬了起来。
易晓苏心下一软。“你的手……”
柳锦书扁嘴一笑,将手伸到近前,居然在她面前滴着血。
“为了不立即把你吃了,我只能啃自己的手,先解解馋。”
。
易晓苏根本想不到是这个答案,满眼吃惊,浑身更紧张得像只受惊的兔子。
柳锦书却笑得更开,边笑边张开嘴,真的开始撕扯起手上的纱布来,仿佛就像真的要扯开纱布,要自己的手指一般。
易晓苏吓得不清,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柳……柳锦书,你真的要啃自己的手?”
柳锦书没有抬头,从额前松软的黑发中斜斜的看着她。这一眼,却把易晓苏吓得缩成一团,抖抖索索。
“别!不能吃我。”
柳锦书这次真的绷不住了,笑得高高低低、嘻嘻哈哈,连马车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