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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我不会笑。”
“……”尹红若愣愣地眨了眨眼，咬住了下唇，一时觉得心里不太是滋味。
这人……不止情商有问题吧，感觉智商也不高啊，不会笑这种事……有什么好道歉的。
尹红若回过神来，摸着下巴假装深沉：：“你若想学，本姑娘可以大发慈悲的教教你，不过你到底听不听我的？”
“听。”
“那就好！”尹红若咧嘴笑了笑，道：“跟着我学！”说着，她抿嘴微笑，唇角上扬的弧度甚是好看，下一秒，那几乎完美的笑容变成了一个鬼脸：“来吧来吧，照做一遍！”
“……”
“杞寒同学？”
“同学？你还活着吗？”
“你……再一遍。”
尹红若嘟了嘟嘴，又笑了一次，然后严肃道：“你就把嘴角扬起来，然后眼神温柔一点儿，很简单的，知道了吗？”说罢，便见杞寒表情略微窘迫地点了点头，于是，她将双臂抱在胸前，静待杞寒的反应，再于是，几秒后她不厚道的笑了。
她笑的原因不仅是因为杞寒终于听话了，还有他实在太努力了，努力得脸都快抽筋了，这么努力的学生，让她实在特别有上前为他摸摸头的冲动……不过她忍住了，只笑着说道：“你是在笑还是在抽筋啊！”
杞寒微微叹息，再一次恢复之前那如冰如霜的神情，沉声道：“说过不会了，你走吧。”
“走？额，回客房还是回老家……”尹红若惊讶，这就让她走了？这是可以离开龙窟的意思？
“随你。”
尹红若突然觉得自己的面部也开始抽筋了：“你就这么让我走啦？那关于火凤之睛……”
杞寒不禁低眉说道：“我答应的事就绝不反悔。”说罢，他抬眼淡淡看向尹红若，却不了在下一秒被她的举动惊得愣愣出神。
尹红若也没做什么惊天大事，只是突然觉得自己不能这么离开，所以她几乎是在杞寒说完话的瞬间就上前用纤细的手指将他的唇角按住，轻轻向上推了些许，笑道：“是这个弧度哦，你记一下，如果说在我面前不好意思的话，回头大可以对着镜子多练练。”
“你……”
“我不会丢下你这个病人不管的，不要太感动哦！”
“你把手拿开。”
尹红若吐了吐舌，放下了自己的手，道：“我答应的事就绝不反悔，我一定会帮你，所以你也不能反悔。”
“为什么？”
为什么？只因为有那么一刻，她可以从杞寒的言语中听出一种深深的无助感，一个人的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才能让他彻底失去笑容？之前用他名字开玩笑时他又为何会震怒？
就是有那么一刻，她突然很想很想帮他从过往的阴影中走出来，很想很想看一看他笑起来的模样。
“什么为什么？虽然你口上不承认，可我们一直都是朋友啊！没有你，可能我现在还是洪山上一朵离不了土的花，没有你，可能我现在只是奈河底下一堆白骨。朋友就该相互帮助不是吗？你都救我两次了，该轮到我帮你了。”
尹红若扬眉一笑，刹那间似有万种风情。
杞寒看着尹红若，认真道：“多谢。”
“你那么凶，我不帮你，又有谁会帮你呢。”尹红若咯咯笑了起来，她开心的发现自己同杞寒说话不再像之前那样需要小心翼翼了，这个家伙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怖嘛，莫非这就是标准的刀子嘴豆腐心？
“不会有人帮我……”
尹红若拍了拍杞寒的肩，道：“放心！本姑娘一定会帮你到底的！不过，我对你的过往一无所知，你是不是该自觉一点儿，快些向我老实交代一下呢？”
作者有话要说： 又要开启讲故事的模式了。
这是一个忧伤的梗……
谁能猜出杞寒经历过什么吗（乛v乛）
第30章 凤凰涅槃的传说
尹红若一双眼期待地看着杞寒，却见他只是微微摇头，不禁有些不满：“你都不配合我，让我怎么帮你？”
杞寒只冷冷发问：“我要怎么信你？”
尹红若不禁发懵：“到现在你还是不把我当朋友吗？”
“只是朋友而已。”他幽幽轻叹：“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可这并不代表你可以了解我的一切。”
只是朋友而已，仅仅是因为有缘而相识，相识之后却几乎没有交际，是的，她如今真真切切地站在他面前，坚定的想要帮他点儿什么，可这也不过是一个巧合。
除去初见时那一瞥，彼此每次相遇都是因为瞎子。
他亲口承认，尹红若是他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朋友，可面对那么浅薄的缘分，又怎敢向她交付自己的过往？又怎能为她撕开旧伤，将那些藏在心底深处不想被触碰的记忆捧出？
“你……”
“也许你不会懂，过往是我最不该拥有的东西。”
“为什么？”
“不为什么。”
尹红若皱眉，连连摇头道：“不该这么想，不管从前发生过什么，它都已经过去了。你如果连过去的伤痛都无法直面，那么以后的路又要怎么走？那么多的人穷困潦倒，可他们还在努力而乐观的活着，就算伸手只能触碰寒风，也愿意努力寻找温暖……可是你怎么就那么悲观呢？你很厉害啊，为什么你拥有很多别人没有的东西，却唯独失去了人人都应该拥有的东西呢？就是因为你一直在逃避啊！”
杞寒静静看了尹红若几秒，轻叹道：“以后？过不了多久，就再没有以后了，那么此刻的我，面对或是逃避很重要么？”
“什么？”尹红若惊讶地瞪大了双眼，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可听说过凤族？”
尹红若愣愣地点头，虽然不知道杞寒为什么会突然提起凤族，却隐隐感受到了他语气中淡淡的无奈。
“跟着。”说罢，杞寒转身迈开步子，沉默地给尹红若带着路。
尹红若好奇的跟在他身后，不一会儿就走入了一间看似寻常的房屋，如她所料，这间屋的风格依旧是龙窟特有那种。整个房屋不小，却也并不算大，里面陈设简单，看起来很干净清爽。她用手指头戳了戳杞寒的手臂：“这是你住的地方啊？”
“嗯。”
“真不敢相信！”尹红若吐了吐舌，她还以为这尊大神住的地方会很奢华呢，就算龙族衰落了，也不至于让族中老大那么寒酸吧？真是不可思议！
杞寒不再理会尹红若，只将房门关上，向屋内走去。
尹红若迟疑了片刻，还是跟了上去，随后便转入了一个房间，房中竟一片寂静的黑暗。
龙窟之中光线本就很弱，完全是靠着水之灵的光雾照明，可这间屋中竟然连水之灵所散发的淡淡光雾都没有！尹红若侧身将手向门口伸了伸，立刻就感受到一股灵力将自己的手反推了回来，这股力量并不霸道，相反十分柔和，只是将屋里屋外隔成了两个世界。想起刚才进来时并没有收到任何阻拦，而此刻却试着伸手出去却被反推回来，实在是奇怪。
她发誓自己从未见过这种单一方向起阻隔作用的结界，而且这个结界竟然无法用肉眼看见，这让她感觉无比兴奋。
“这是什么结界啊？”她好奇地问着，却见杞寒伸手强行穿过结界，将门一下关紧，最后一丝光线就这么被锁在了门外。一向大胆的尹红若竟在门关上的那一刻突然感到有些害怕，几乎是借着最后一缕即将消散的光，伸手紧紧抓住了杞寒的手臂。
这样的黑暗是她从未见过的，那是一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这只是众神时代遗留下来的空间裂缝。”
“什么？”尹红若迷茫地眨着眼睛，却依旧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听见杞寒那冰冷的声音幽幽传入耳中。她突然特别特别特别的同情瞎子，原来当瞎子是一件那么可怕的事情！
杞寒不再解释，只是任由尹红若抓着自己的手臂，凭着自己的感觉，带着她一步步向着黑暗的深处走去。
尹红若满心的疑惑，不过刚才被杞寒无视了，也就不敢再多问了，只紧紧抓着杞寒不放。正当她憋的整个人都不太好了的时候，杞寒就立刻停住了脚步，她还没来得急问什么，就见一阵灵光亮起。她泪流满面地看着杞寒捧着灵光的那只手，想到自己摸黑抓瞎地走了这一路，一时觉得好委屈，不禁嘟囔道：“我以为这里不可以使用灵力啊！”
“你想多了。”杞寒轻轻把尹红若的手甩开，这下有了光，尹红若抓得也没那么紧了，她这一松手才发现自己刚才用力太大，把他衣袖抓得皱巴巴的，一时很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
杞寒也没在意，双手结印，口中低吟着什么，掌心中的灵光越来越强，尹红若惊讶的发现面前的一片虚无在杞寒掌中灵力的引导下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漩涡入口。
“这……这这！这是什么！”
杞寒并未答话，漩涡口越来越大，尹红若可以感觉有一股吸力正将她往里扯，一时惊慌地看向杞寒：“这东西要吃人啊！”
“走。”杞寒收起手中灵力，向眼前漩涡走去，回头却见尹红若愣在原处一动不动，而漩涡入口却开始一点点变小。他迟疑片刻，终是伸手牵起她的手，一下将她拉入了漩涡入口之中。
尹红若惊慌地紧紧闭上了眼，心想这下一定会被卷得很痛，可数秒过去了，仍没有感受到预想的疼痛，杞寒也松开了她的手。
她惊讶的睁开眼看了看四周，入眼是一片黄昏落日般的昏黄之色，地上满是泛黄的枯草，偶有一两颗粗大的红色怪树。天边似有晚霞，将这昏黄的天地染红，却又偏偏不见落日。
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
尹红若将目光放远，竟发现自己仿佛站在九重天上，这里似乎是一个个彼此相连却又悬空的岛屿！而放眼望去，下面似乎还有许多层这样悬空的岛屿，更奇怪的是，这里似乎没有半点生气，而且有一阵入骨的阴寒，与这透着火红的景象截然相反……她正惊讶，却发现杞寒已经走远，一时更惊讶的追了上去，拉住了他的手。
“这里是哪儿！”
“凤巢。”
尹红若大惊，杞寒却又淡淡补充道：“废弃的。”
尹红若突然记起之前有人告诉过她，凤族已亡……她不曾想到自己会这么来到一个已灭亡的种族的领地，看着这么一个荒凉的景象，她不禁迷茫，这么强大的种族究竟是怎么灭亡的？杞寒所说的没有以后又是什么意思……难道，龙族在不久的将来也会灭亡？究竟是什么让他们预知了自己的宿命，却又无力改变结局……
杞寒轻叹着回头看了尹红若一眼，道：“跟我来。”
尹红若点了点头，紧紧跟着他的脚步，一路上入目之地皆是那荒凉，而她也终于看清了天边那抹残红，原来不是太阳，只是熊熊火光。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形，天边燃起不知来历的火焰，似乎没有燃烧任何，也没有升起黑烟，就是那么凭空燃烧着。
杞寒说，那些火一直都存在，它们只有光亮，却没有温度，是一种很特殊的火系灵力，只有凤巢中才有。很久很久以前，这些火焰是凤族中最绚烂的风景，许多美丽的凤凰会在飞到火焰旁翩翩起舞，以那美丽的红光染印自己华美的羽翼。
但是自从凤族灭亡以后，它们只能静默的照彻这片昏黄的天地，变得那么的孤寂。
尹红若静静地听着，突然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