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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方衍问道:“哦?既然你家有屋子,那么怎么现在都还没租住去?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
自从连云寨之后,方衍的本性便被激了出来,再也不是平日刻意伪装出来的小心翼翼唯唯诺诺的模样,反倒极为好爽活络,就如那脱缰的野马一般,偶尔还会闹出些笑话来。
是以,如今听完男子的话,他便忍不住开口了。不过,他所问的,也正是慕天歌等人所好奇的。
又见那男子皱了皱眉,面上闪过嫌恶之色:“的确,按照常理来说,鄙人家中的客房早该租出去了,只是鄙人性子向来迂腐,实在……实在看不惯那些大刀阔斧有辱斯文的江湖中人,所以才拖了这么多日,一直没将客房租出去。”
一听这话,方衍更是来了兴趣,便又问道:“你说得倒是不错,你这人也太过迂腐了些,不过,你怎么就偏偏把我们给叫住了?难道我们不像是江湖中人?”
“这……”男子的脸色又局促起来,还有些赧然,显然是有些难言的苦衷。
慕天歌等人略一思索,便都猜到了些。看这人衣服都已经洗得变色,还打了补丁,显然是家中不宽裕,而那些补丁又打得极为隐秘,加上这人性子又迂腐,说不得还是个死要面子的人。如今会主动找上他们,看来是被逼得没办法了。
他们猜得不错,言之章的确是被逼得没办法了。祖上不仅留下了一栋大宅子,还留了些店铺田产,只可惜言之章一心只读圣贤书,并不善于经营之道,而田产又都是些薄田,一年到头也没多少收入。加上那封郡的郡守根本就是个吸血虫,每年为了应付上头,做出一番政绩来,赋税严重,言之章家里就更是捉襟见肘了。
就在昨天,他家里已经吃完了最后的米粮,最后还是他妻子厚着脸皮去邻居家借了些米粮,今天他家里可就连锅都揭不开了。
即便如此,他早上也只喝了些米汤,便匆匆出来到街上等客人上门,可惜遇见几波人都是些形貌粗鲁的大汉,让他实在不敢将客房租给这些人,担心引狼入室。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他早已腹中空空,这才看见了慕天歌这一行人。他平日书读得多,眼色还是有的,一眼就看出这些人非同一般,这才鼓足了勇气出声叫人。
只是,如今真要让他说缘由,他却又羞于启齿了。
慕天歌看出他的心思,也不为难他,只瞪了方衍一眼,对男人说道:“既然如此,你带路吧。”
“额,好。”言之章先是一愣,接着便飞快地答了。许是半日的等待终于有了收获,言之章的脸上情不自禁便露出了笑容。
慕天歌朝暗一点点头,一旁卷着车帘的暗二同样看了暗一一眼,意思不用多说,自然是看好这个言之章。暗一明白地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暗二便放下了车帘。
暗一先跳上马车,接着又让言之章上了马车跟自己坐在一起,接着便扬动手中的长鞭,马车顿时咕噜咕噜地走了起来。
一路上,暗一借着让言之章指路的功夫便跟他攀谈起来,暗暗打探关于封郡的一切,他问得都是些寻常事情,大多关乎百姓民生一类,正好说到言之章痛处,刺激得言之章絮絮叨叨地谈论起来,看得出来,此人积郁甚久。
慕天歌呆在马车里,靠着软软的垫子,听着外头暗一和言之章的对话,当然大多是言之章在说,暗一不过偶尔引到一下,便引得言之章滔滔不绝,大抒胸臆。
一番话听得马车中几人暗暗惊讶不已,方衍和暗二更是下意识地卷起了车窗上的帘子,从马车中往外看去。
却只见外面的店铺大多萧条,里面不管是店家还是小二都是一副恹恹的模样,没半点活力。街道两旁也少有摊贩,只无数拿着各式武器的江湖人来来往往,倒是成了一道另类的风景线。
待听到言之章说到郡守增设赋税之时,暗一,外加马车中数人俱都变了脸色。陆二虽不清楚慕天歌等人的身份,却也对此愤愤不平,再加上想到自己的身世以及以往的经历,陆二对那郡守就更加不满了。
方衍则是摇头叹气,然后拿眼神偷偷打量慕天歌,后又看陆二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生怕他说出啥大逆不道的话来,赶紧张口道:“那郡守还真是过分!不过想来陛下圣明,必然不会让这等小人继续逍遥下去!”
他故意这么说,大有狠拍慕天歌马屁,讨好她的嫌疑,换得慕天歌不屑的一个白眼。
陆二却不知慕天歌的身份,此番联想起自己的身世,便也愤愤不平道:“哼!什么狗屁圣明,他要真是圣明,还会是个人人揉捏的傀儡?”
陆二刚一说完,方衍和暗二便都变了脸色,心中暗暗叫遭,同时小心翼翼地朝慕天歌看去,生怕她发怒,处置陆二。
谁知慕天歌却笑了笑道:“你说得不错。”
只是看着那笑容的三人,却同时觉得阴风扑面,渗人得慌!尤其是陆二,只觉浑身冰冷,像是被某种危险动物盯住了一般,直往方衍身后缩。
☆、032 不良男和小三儿
马车一路行着,没多久就到了言之章的家,然慕天歌等人却不知道,自己一行人早已经落入有心人的眼中。
言之章的家宅的确颇大,而且还是处在城中比较富庶的地域,周围几乎都是高门大户,酒楼客栈也比先前所见的要繁华一些。
唯独言之章的家一看就是久未修缮的状态,大门上的朱漆早已经龟裂,还有些碎片早已经剥落,铜质的门环也早已经失去了光泽,变成了晦暗的颜色。
眼看到家,言之章便有些激动地跳下马车,下去的时候身体还踉跄了一下,好在没摔倒。接着他便疾步走到一处侧门,伸出手敲了敲门。
“吱呀”一声,侧门打开,里面是一个头发灰白的老者。老者穿着粗布的衣裳,上面还打了许多补丁,比起言之章来狼狈了不知多少倍。
他看见言之章神色间便有些激动,后又看见暗一赶着马车停在不远处,小心翼翼地望了望,拉着言之章低声问道:“老爷,这些人可靠吗?那个赶车的,可不像是普通人啊。”
老者自以为声音压得很低,却不知在场的都是高手,不说暗一将这话听了个清楚,就连马车里的人,除了不会武功的陆二,也都听得清清楚楚。
言之章脸上飞快地闪过尴尬之色,同样小心翼翼地忘了暗一一眼,有些担心这人生气。不过见暗一没什么表情的脸,言之章心里反而放了心。
拉着老者,言之章故意板起脸来:“徐伯,你就放心吧,这些人很可靠的。”
说完,言之章又在心里补充道:比起那些无甚规矩的江湖人来,这些人可要可靠得多了。再说了,看他们的模样,自己一家也没什么能让人打主意的。
也不知是信了言之章的话,还是实在为生活所迫,徐伯佝偻着身子,冲着暗一老实地笑了笑,退开侧门,抬手做了个邀请的姿势:“贵客既然不嫌弃,那就请进来吧。”
暗一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驾着马车跟在言之章身后进了侧门,进去后,徐伯关上门,也同样跟了上来。
然而就在言府外面不远处,一座名为“喜来酒楼”的地方,三层上临街的一扇窗户半开着,一狂傲不羁的男子举着酒杯靠在窗棱上,眼中闪着精光,嘴角则挂着戏谑的笑意:“小三儿啊,主子我刚才好像看见你家相好的了。”
房间里,一名全身裹在黑衣中,身材玲珑有致的女子闻言先是浑身一抖,接着俏丽的脸上便浮现诧异之色。
“怎么可能?阿一不是应该在宫里吗?”女子失神说道,随即皱起眉,不满地看向那狂傲男子,语气里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主子,逗属下很好玩儿吗?”
男子却抿了口酒,得意地看了看女子:“不骗你哦,主子我刚才可是真的看见小一了,看,就在那里!”
男子伸手指着一个方向。
女子这会儿也不管其他,一闪身便来到男子身边,推开窗户往外看去,却只看见一扇关着的侧门!
女子瞪着那男子,一双秀眉紧紧地叠在一起:“主子!你说的人呢?”
听声音,已经在磨牙了。
男子状似失望地叹了口气,眼中却有着算计之色:“呀,进去了。”
暗三决定再也不理会这个没事儿就抽的主子,径直回到原来的位置站定,脸上再度恢复冷然之色,乍然看去就像是个精致的偶人。
男子却继续说道:“小三儿啊,你说马车里的人,会是谁呢?竟然敢命令我的小一赶车,她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男子眼中闪过危险的光,下一刻却又说道:“这个时候她不在宫里呆着,反而千里迢迢跑到这热死人的封郡来,难道真是嫌命长了?”
男子自言自语,显然是猜出了马车中人的身份。一旁的暗三却听得心中翻腾不已,那个傀儡皇帝跑到封郡来了?
果然是嫌命太长了!
暗三在心里冷冷地想着,却又不免好奇,暗一暗二的为人她是了解的,他们呆在那个傀儡皇帝的身边不过是奉命保护他的安危,却不可能听从他的号令,如今暗一却来了封郡,很可能暗二也一起来了,可是,这怎么可能?难道那皇帝用某种卑鄙手段控制了暗一他们?
想到此,暗三的面色更冷,心中甚至闪过杀意。
若真是如此,那么,她就是拼着一死,也要杀了那所谓的皇帝!
慕天歌此时却不知道自己的小命已经被人给惦记上了,暗一也不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好巧不巧的,还正好被那不良主子给看见了!
此时,他们已经分配了住房,正在厅里休息。
言之章的妻子名唤方意柔,是个很温柔的女人,虽然布衣荆钗,却依然掩不了她的天生丽质。慕天歌等人同时觉得,言之章等了那么多天才最终决定把房子租给他们,其中一个很大的原因便是这方意柔。
家里有着这么一位美丽贤淑的妻子,任谁都怕引狼入室。
慕天歌等人到的时候,方意柔正在厨房里熬着米粥,说是粥,其实叫汤更为合适。慕天歌等人自然不可能喝这样的东西,方衍便主动请缨,跟着徐伯一道买菜去了。
因为已经到了中午,几人也都饥肠辘辘,现做根本不可能,方衍便和徐伯一道去了附近的酒楼买吃的,好巧不巧的,他们进的正好是那“喜来酒楼”。
据徐伯虽说,这酒楼名字虽然怪了点,但是做的菜却是封郡的一绝,说话间,脸上还闪过怀念和向往之色。方衍心知这言家境况不好,怕是一家人许久都没吃过什么好东西了,便多买了几个菜,心说反正花得也不是他的银子,而慕天歌要做个“体恤子民”的好皇帝,应该也不会在意这些,于是花钱花得更加心安理得了。
然而方衍和徐伯都不知道,自己刚自从进了酒楼,便被某不良份子看在眼中,直到菜做好二人离开,某不良份子眼中还闪烁着浓浓的兴味和算计之光。
“小三儿啊,你说这封郡到底藏着什么宝贝啊,不仅把那个死面瘫给勾来了,居然连咱们深居简出的皇帝大人都不辞辛劳千里迢迢地跑来了。”
暗三嘴角抽了抽,白了某笑得极为不怀好意的人一眼,心道,这还不是你害得!当初是谁觉得不够热闹把消息放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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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啊
☆、033 夜幕下的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