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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念扑哧一笑,捶了他一下,“师傅,你认真些。”
“好吧,”他长叹,有一种要将自己尽裸。露在她面前的大义凛然,“我娘亲早逝了,大概是八万年前,我刚刚记事不久,她便在第一次仙鬼动。乱中死去了,但是我父君并没有像寻常家丈夫那样心痛欲绝,反而是很冷静的解决了她的丧事,然后将另一个女人留在了身边,取代了我娘亲的位置。”
“你娘亲一定很爱你父君吧。”阿念怔怔道。
“那只有她自己知道吧,其他人看着都很糊涂,若说爱,她却总是做出一些令父君气急败坏,大发雷霆的事,若说不爱,她又何必常年日夜的守着他,哪怕他心里不是她。”梓尧说到这儿的时候,眼眸里也露出了一丝迷茫的情绪。
阿念靠他更近一些,低低道,“你恨你的父君吗?”
好半天,才听他道,“恨,也不恨。”
微风袭来,树叶摇曳,淡淡的月光在他的脸上投下了黯然的影。
阿念见他黑眸如渊,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湿热,梓尧听她没了动静,低头看去,她却红了眼圈,无奈又宠溺一笑,“过去的已经过去了,现在我有你。”
“嗯,”阿念答着,还带了鼻音,“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来,“尽我所能,只要我在。”
梓尧只以为她是感性所致,搂紧了像哄小婴儿一样摇着晃着,阿念深深的将头埋在他的怀里,贪婪的汲取着他身上的味道,享受这片刻的温存。
可是,脑中却又另一个女子面目狰狞的朝自己嘶吼,“你现在所享受的原本都是我的,是我的,总有一天,血债血偿,你欠了我的,我要你十倍奉还,包括梓尧那个负心人,我要让他生不如死!这天下尽愧对于我,我便要人间炼狱,血染黄沙。”
她想向她解释,可是那声音就卡在喉咙怎么都说不出话来,她亲眼目睹了生灵涂炭,易子析骸,凄喊声,求饶声,呼痛声,孩子不安的啼哭声,声声入耳,震得她心神俱裂。
她的师傅,她的舞桢哥哥,焱宸,清漪,她娘亲,文曲星君……所有的人都一一的倒在她的面前,血肉横飞,死状惨烈。
她跪倒在他们的尸体前,怆天呼地,万念俱灰。
而那个女子站在那烈火燃燃的山峰上,俯瞰一切,仰天长笑。
阿念忍不住心里一跳,身子战栗起来。
梓尧感觉到她的颤抖,以为她冷了,温声道,“我带你去睡觉好不好?”
阿念却摇头,默了片刻,吻上他的唇道,“梓尧,生辰快乐。”
我会用尽一生一世来将你供养,免你颠沛流离。
*
九重天上,绘雅轩。
荷花小奴匆匆跑到公主蓁蓁的卧房,见房门紧闭,慌忙敲着,心急如焚的喊道,“公主公主,有位叫云姬的仙子找你,说小白虎有危险。”
蓁蓁正在睡觉,闻言,忽的起身,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就奔向门外。
荷花塘边,云姬见她跑过来,也朝她奔去,俩人身子刚一站定,云姬就急不择言道,“快,找庞乔,他有危险。”
093:这次,终不是你一个人! 。。。
更新时间:2014…9…18 23:27:09 本章字数:9369
蓁蓁懵了,荷花不是说有危险的是白虎吗?怎么一晃又变成庞乔了?
云姬也顾不上其他了,抓着蓁蓁的手,简明扼要的说道,“少君身边的白虎阿念就是千年前那个凡间女子念翕,那时她跳下诛仙台后天君命庞将军取得了她的一魂,并将其毁灭,谁知庞将军竟瞒着天君将这一魂超度了,如今念翕重生,天君得知后大怒,派了两路天兵,一是到云山逮捕阿念,二到不其山捉拿庞将军。”
蓁蓁脚步一晃,心里顿时慌乱如麻,“那怎么办,我,我……”她第一次这般迷惘,不知该先去哪边。
云姬深吸一口气,捏着她的手紧了又紧,“听我说,蓁蓁,你现在不能乱,庞将军就算被抓回来,罪不至死,但是阿念一旦被捕,那便是魂飞魄散,念翕的事我相信你一定听说过,这念翕的身份复杂矛盾之极,她如今和梓尧又重归就好,处境艰险,我去拖住那要去不其山的天兵,你速到云山让梓尧带阿念走!”
蓁蓁眼泪突然夺眶,她双膝跪地,拜倒道,“蓁蓁定铭记云姨大恩。”
云姬鼻子也一酸,她忙拉起了蓁蓁,强忍泪水,道,“好孩子,没时间了,快去。铄”
蓁蓁郑重的一点头,已往那天宫通往凡界的通道飞去,云姬也不再多想,她现在需赶在天兵之前去劝住天君,万万考虑父子之情。
她脚步匆匆,心下黯然,自始至终她都没告诉蓁蓁究竟是谁告的这密,毕竟是那人之女,权当她这次……念了旧情吧。
*
说了这道秘辛后,清漪也损了不少心力,燕飞已经带她回到自己的寝宫去休息,而长定殿上,所有仙君再次齐聚,形容严穆,两排精兵整装待发,只等着天君一声令下,云姬就在这时赶到了殿内,不顾殿外天兵阻拦,她扑通一下跪在冰冷的地面,膝行到那天阶前,神色激切,“天君三思啊。”
虽然现在形势严峻,与千年前大战之境无异,每个仙君也因“念翕妖女”未死而惴惴,但是这时见这天君身边那神秘女子不顾殿中威严竟似为那妖女求情,不由得偷偷互相使个眼色,又都默契的竖起了耳朵。
天君身穿云白九龙蟒袍,脚踏瑞云靴,高高坐在那金漆龙椅上,虽看起来温文俊秀,但那一双寒眸犹如冰霜,不怒而威。
当这女子跪倒在长定殿上,当众仙君都动了打量了心思后,每个人又突觉汗毛直竖,都直觉天君在看我,如芒在背。
“云姬,”天君淡淡开口,仿佛自己要处理的不过是一件寻常家事,“来回奔波忙碌,你先回去休息吧。”
他知道自己去通知蓁蓁了,云姬苦笑,心里越发的酸涩,他以为她愿意这样忤逆他的意思,好像不跟他统一战线吗?她怎么舍得?可是事关梓尧,事关他唯一的儿子,她不能看他们本就有了裂痕的父子关系出现更大的纰漏,最后心伤的一定是他。
她做的所有事,私心说来,都是为了他啊。
何况,云姬并不怕他会罪责自己,自紫衣死后,他在对身边仅存的亲人知己上都处处赔着小心,因为,怕失去。
她其实并不清楚念翕除了是凡间女子,除了是梓尧心爱之人,除了是鬼族前鬼君的侧妃外还有着什么身份,但是既然他这般容不下她,定有他的理由,那是他身为天君不得不做的理由,哪怕众不叛,亲却离。
但她,说到底,总归是不忍心吧。
她闭了闭眼,轻声开口,但在殿中的每个人都能听见,“念翕已死,她只是一只修炼成精,为了梓尧奋不顾身的小白虎,她呈上了上古神器栓天链,送给了天君那轩辕剑铸成的匕首,一心一意在云山陪着落魄的少君,她有何罪?她不过是一个痴情又无辜的女子。”
众仙君皆是一默,是啊,她有什么罪?非要一而再的魂飞魄散的……死?
云姬一双眸子若秋水,里面微光浮动,她再次恳求道,“请天君成全已经没了娘亲的梓尧一份痴心。”
此话一落,天君那极幽极淡淡的瞳中似乎有抹痛楚一闪而过,云姬知道,自己最后这话剜了他的心。
该说的也就这么多,剩下的完全还是由他,大家,包括云姬在内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高席上的天君,听他最后定夺。
半晌,天君缓缓道,“念翕一命关乎天下福安,贪狼星君,你带一队天兵到不其山捉拿金刀元帅庞乔,太白金星,你带一队天兵将少君和念翕逮捕回天宫。”
贪狼和太白皆出列领了法旨,后者甚至抹了冷汗。
云姬瘫倒在地,终究,还是不行吗?
*
云山上。
没了结界,蓁蓁早已轻松的进入山中将这惊天消息告知了梓尧,闻讯,梓尧和小舞都是一震。
小舞怒急,一拳打在身旁的树干上,树叶繁落,吓得躲在里面的唧唧抱头鼠窜。
小舞冷笑道,“看来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我们终究还是小看她了。”
唧唧这回也不躲了,他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忍不住哭道,“都怪我,是我嘴快才会告诉那贱人阿念的事,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捅到了天君那儿。”
蓁蓁看向那一直沉默不语的男子,急道,“哥哥,现在怎么办?”
阿念昨晚感了风寒,现在还在木屋里休息,睡的并不安稳,梓尧不言不语,心里却慢慢的铺满了煎熬。
难道曾经失去的痛心彻骨,如今要再经历一次?
不!绝对不行。
他当机立断道,“我带阿念离开,蓁蓁,你速到不其山去告知庞乔,父君若念及一点儿我们之前的亲情,他必定先派兵去捉拿庞乔,此时他要比我们处境危险得多,待你找到庞乔,告诉他,我们落荒泽见。”
蓁蓁失声,“落荒泽?”
小舞也顾不上愤怒,惊诧的看着他。
梓尧道,“仙魔虽不两立,但是自焱宸继任鬼帝后,两界互不来往,倒也没了战争纠葛,父君暂时不会再因念翕去扰了这好不容易的安宁,所以,目前来说,那里最是安全。”
蓁蓁咬唇,“好,我这就去。”如今,世仇已经不能先摆在前面,她心中重要的人的安危才是她首先要考虑的问题。
蓁蓁一向勇敢直率,这时也禁不住的酸涩了眼圈,“哥哥,你千万保护好小白虎。”
梓尧点头,嘱咐道,“你和庞乔也不能有事,念翕一事,我欠庞乔一个大恩。”
蓁蓁破泪一笑,“自家人何必说两家话,哥哥,你等我们去找你和阿念。”她一抹眼泪,发红的眼睛里此时已多了份坚韧。
她不能哭,千年前,她的梓尧哥哥一人面对心爱之人焚毁之痛,这一次,该是他们这些亲如手足的兄弟姐妹们共同迎接这劫难的时候。
她深深的看了面前的哥哥一眼,又微笑的看了一眼那站在木屋门口怔怔的望着这边的小白虎,转身,捏诀腾云往不其山而去。
小舞和梓尧目送看起来纤弱,实际坚强的少女飞远,俩人默契一视,小舞将唧唧塞进怀里,梓尧打算返身进屋去抱阿念,却见阿念脸色苍白,身穿单衣,已经站在门口,不由一怔。
阿念垂下了眸,该来的,终于要来了吗?
*
待到三人的身影消失在这云山木屋前,太白金星和一队天兵才不紧不慢的现了身。
太白走到石桌前,懒洋洋的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享受的舒了口气,对那为首的天兵笑道,“你看到了什么?”
为首那天兵面色严肃,刚正不阿,面无表情道,“启禀仙君,属下什么都没看见。”
太白喷了一口茶,随后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抹了抹嘴,掩住了那抽搐的嘴角。
能训练出这么奇葩的天兵的人,应该是那天君的小舅子,文曲星君吧?
奇怪,他外甥,外甥媳妇儿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这当舅舅的,去哪了呢?
*
九重天上,燕飞寝殿。
美景如画,双桥落虹,只是现在恐怕已经无人有心思会欣赏这怡然景色。
此时,清漪四肢冰凉,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一声不出,她本就模样柔婉,这时娇美可怜的样子让燕飞不由得心疼劝道,“天君要抓的是那白虎,梓尧定会无危无险,反瞧你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