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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璟……”胸口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离渊蹙眉;面色有些苍白地抬手握住她的手。而昔芜却仍是一脸迷惘;眼中的瞳色却已在黑夜之中渐渐被血色晕染。
她是手被离渊捉住,于是不能在进一步的动作。她的指甲比先前长了些许,染着离渊的血。
“阿璟!”这一声来自瞬息之间赶到的凤音。
然而,凤音看到的不过只是一个熟悉的背影。
大抵是听到了凤音的声音;昔芜觉得有些熟悉,怔怔着从离渊怀中回过头来。那是一张双方互相都觉得陌生的脸,花璟推开离渊;缓缓走过。歪着头,瞧着凤音一身华服,长裙逶地,格外耀眼。一身贵气,绫罗绸缎的堆砌之下却并非雍容,而是一种别样的英姿之气。
相比昔芜的一脸木然,一向乖张跋扈的凤音却显得有些不淡定了。她看来一眼昔芜身后,一脸复杂的离渊,又将目光投向眼前这个正缓缓朝自己走来的女子。
她觉得很奇怪,她明明在她的身上感应到了花璟的神迹,可为何,当她满心欢喜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张脸。
这么一张平淡无奇……同花璟相差甚远的脸……
那一刻,一向胸有成竹的凤音忽而有些不确定了,直到手心传来一阵细微的疼痛,她才知晓,原来是自己将指甲嵌进了掌心的肉里。她不禁低头在心里嘲笑自己一时的慌张,再抬起头时,那名少女却已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俩人离的极近,凤音心中一惊,究竟是什么时候……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竟然还有人能够近她的身?!
凤音站定,周身不自觉迸发出强大的气场,只要察觉到眼前这人再有任何不轨的动作,她便能以极快的速度将她制伏,先下手为强。
那女子看着她,眼底的红,在不经意之间淡去。
月色如水,她的眼眸波澜不惊。
她对她忽而一笑,这一笑,却如千树万树晴雪花一夜开放。
她说:“阿音,好久不见。”
她说,阿音,好久不见。
阿音……
阿音……有多久没有人再这么叫过她了……
有一千多年了吧……
自花璟神迹消散,自那一次的结姻,已经过去了一千多年啊……
凤音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不受控制。她不得不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女子,渴望能从她身上找到那些同花璟相似的地方,更是企图说服自己。
片刻,她发现,若是不看样貌的话,无论从身形还是声音,都与花璟相似,而且……她的眼睛……还有她身上那属于花璟若有若无的气息……只是,若眼前这人是花璟的话,那么她的脸……
不对……这不是她的脸!
凤音同现下的离渊不同,离渊虽有流渊的魂魄,却没有流渊的神格。而凤音却不同,她是神,是真正的神。是以,只定定看了眼前这名少女一眼,她便发现,眼前的容貌并不是她原本的容貌,而是一张从头到尾描画好了的人皮!
发现这一点,凤音忽然有些激动,此时在她心里便已经认定了,眼前这名少女便是她心心念念了好久的花璟。
只见她上前一步,缓缓抬起坠满了凤羽的手臂。这张面皮,若是不亲自将它揭下来,若是不能亲眼看到花璟那熟悉的面容,凤音只怕不会真的安心,包括现在,她都是悬着一颗心,在手指接触到昔芜面颊的时候,亦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当凤音的手指触碰到昔芜的脸颊,昔芜冲她笑了一下,那一笑衬着她的眼睛,分外明艳。
只是那笑容忽而僵住,昔芜眼中神色暗了暗,浑身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腿一软,便朝着凤音那儿倒了下去。
“阿璟!”凤音承认这一刻她确实吓坏了,她赶忙上前,却被离渊抢先一步,将昏倒的昔芜拥入怀中。
“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时说不清楚。”离渊抬手给昔芜把了脉,察觉到她脉象平稳这才松了口气。他将昔芜打横抱起,望了凤音一眼道:“先回客栈。”
原本离渊是想带昔芜回琅邪山,可想到七夜现下还在闭关,便是回到琅邪山也没有多大的用处。况且……他大概已经知道,昔芜她……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抱着昔芜捏了个决回到客栈,离渊小心将昔芜放在床榻之上躺好,给她盖了被子。瞧着离渊这一系列的动作,负手冷眼而观的凤音,原本满面嘲讽的脸,在看到离渊眼底那一丝温柔之后,也适当收敛了些。
“你过来。”几乎是头也没有抬,他抬手替昔芜撩开沾染在唇瓣的发丝,对凤音道:“渡些仙气给她,稳住心脉。”
凤音眯了眯眼睛,嘴上虽然说着:“你当老娘是二郎神家的那只黑土狗,你让老娘过来,老娘便过来?”却还是快步走到床边,抬手凝了些仙气,探进昔芜的天灵。
看着昔芜紧闭的双眼,方才那一幕,她还记得清晰。咬了咬牙,一双凤眸挑向离渊,不再有以往的怒气,带着疑惑和更多的无可奈何,凤音问道:“阿璟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是说她那张披着人皮的容貌,而是指她方才在黑暗中看她的神色。虽然后来是一如以往的清澈,可先前当她转过身来的那一刹那,在昔芜的眼中,凤音分明看到了一丝……嗜血的意味……
而且……包括她最后站在她面前的时候,虽神色如常,可那周身萦绕的气息……却让她心头有些发麻……那是在她记忆里,一想起便会瑟瑟发抖的……像是恶梦一般的……
离渊并没有回答凤音的问题,而是开口对她说道:“重华殿里我存了几株七心莲,你若是方便,便替我去一趟。”
七心莲是一种几乎绝迹的上古仙草,生死人,肉白骨,织补魂魄,弥足珍贵。太上老君那儿仅有的一株,都被他当宝贝似的供在丹房好几万年,流渊这家伙,怎的暗地里存了这样的好东西?
大约是斗嘴斗惯了,即便知道流渊让她取来这东西,是为了稳住花璟的心神魂魄。可她还是冷笑一声,带着对他惯有的嘲讽,问道:“七心莲这样的宝贝,你又是打哪儿得来的?”
“花璟留下的。”离渊浅浅说道。
“……”这个重色轻友的臭丫头!凤音心中腹诽,朝面色苍白的昔芜投去一眼。哼了一声道:“她就知道对你好!”
花璟是帝君东华唯一的女儿,帝君东华虽在外人面前整个人冷的跟雪域里的上古冰川似的,可对花璟……那可真是好的没话说……什么三界珍宝,上古神器,花璟自小都是当玩具玩儿的。想必这七心莲,也是帝君东华不知从何处寻来,逗花璟开心的吧。
帝君平日里很忙,是以,能在浅色涧见到东华的日子,也只有那么屈指可数的几段岁月。虽然花璟同凤音都不知道他老人家成日里究竟在忙什么。记得那时她还是一只灰扑扑的小凤凰的时候,第一次见到这个岁与天齐的神祇,便被他周身迸发出的威压吓得瑟瑟发抖,幸好被花璟抱在怀里。
那时帝君说了什么?帝君说:阿璟,你养的这只小鸡胆子真小。
你才是鸡!你全家都是鸡!那时的凤音在昔芜怀里,心里愤愤叫嚣着。哪里记得眼前这位可是较如今的天帝地位都要高出一等的人物,结果她的心里话被东华听的一清二楚。
东华却爽朗地笑了,抬手摸了摸花璟的脑袋,有拍了拍她的脑袋,顺手掏出一颗丹药,笑道:“这小凤凰可真是开不起玩笑。”
东华年纪大,却一点都不显老。虽是华发逶地,可面容却是举世无双。那是世间任何一个词语,都不足以形容的美貌。在旁者面前宝相庄严,在浅色涧却跟花璟一样像个孩子。是以在后来凤音长大,一面要照顾寄养在浅色涧的天狐云苏,一面又要收拾帝君东华心血来潮而招惹的一大堆麻烦。
只是后来……随着地皇女娲的名字消失在三界碑上……帝君他也不见了踪影……
上古众神,消散的消散,神隐的神隐。若不是三界碑上,那地位极其尊贵的地方尚且写着东华二字,恐怕她和花璟真的以为他是死了呢……
这个老家伙,也不知死哪儿去了,连宝贝女儿的婚事非但没有过问,成亲那天竟然也连个影子都看不见。不过,若是他在,花璟也何必在众神面前受下那样的屈辱。
又怎会……变成现下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说话算数,今天双更。
然后呢,大家有木有发现,每次小鼠在留言里面一催更我就更了哦_(:3∠)_
所以大家要踊跃留言哦~
留言多的妹子往后会有福利的~~~
_(:3∠)_
剧透下:第四部分女配再一次出现。
第九章的话……开篇就会有吻戏哦……
_(:3∠)_对于一个纯洁善良的作者,我可是纠结了很久才决定写这个的_(:3∠)_
第八章 :浮生了了逝景年(二)
说到底;凤音并不能真正的去原谅流渊。即便他最后还是找到了花璟;即便她能看出他如今是真的对花璟上了心。她才不管他是否是真的醒悟;又或是真心对花璟觉得亏欠,可无论他现在为花璟做了些什么,终归还是他将花璟伤的那样深……
凤音不在去看离渊,深怕自己控制不住;再给他一下。他现在可不是神之躯,一分神力就已经够他好受的了。
凤音转而将目光投向昔芜,她忽而发觉;昔芜的身子有些奇怪,无论自己渡给她多少仙气,都会无法完全吸纳。她意识到,一件他与流渊都忽略了许久的事情。
凤音蹙眉,沉声问离渊,也是问自己道:“阿璟的内丹……到底在哪儿?”
是,她虽能感受都爱昔芜便是花璟,可昔芜体内,并没有花璟的内丹。没有内丹,自然不能很好的吸纳她渡给她的仙气,亦是不能有进一步的修炼。
离渊摇头,心下复杂。之前七夜便同他说过,他说我遇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快要死了。
七夜道:满目疮痍,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着的地方了。没了内丹,自然也没有了多少修为,甚至……连心都没有了。
内丹……
那时他整人人都处于对花璟深深的懊悔之中,只知道是自己负了她,害她变成现下这个样子。忘尽前尘,却也因为没有内丹无法真正恢复自己的修为,容貌尽毁……
内丹……他为何从未想过花璟的内丹……去了哪里?
目光悠远,带着深深的自责和懊悔,他忽而想到了那一日的诛仙台。她神色哀恸,就那样定定地看着自己,全没了往日的仪态,她大声质问道:“你是不是怪我到现在都不肯将内丹借给你?!你可知道……”
那时,她的模样却引起他心底一阵翻涌不去的厌恶。
他说:“我不想知道。”
“……”她怔住。想说什么,却是忍不住地一个劲颤抖着。
他并不相信她。
甚至都不愿意多看她一眼。
那时,他说了什么呢?
如往年纠缠着他的梦魇一样,他说:“花璟,如果你还有哪怕一丝的自尊,那么就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们……
他看到花璟朱唇微启,颤抖着重复了这么两个字。后来,她定定地看向自己,眼中已然氤氲了一片水泽。
她道:“你当真如此厌我?!”
“不。”他摇头:“是憎。”
一个字,如此吝啬却偏生如此残忍。
他的心,又开始疼了。
真可恨……
最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