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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蓁瞥了一眼脖子上的剑,倒也不害怕:“你找了那么久的解药都找不到,你自己心里没数吗?这断肠散其实不是□□,它毒不死人,它不过是一个蛊,磨人心智,让人渐渐丧命。”
顾珩握紧了手中的剑,以至于孙蓁感觉到脖子上的利刃有些发抖,她继续笑着道:“顾珩啊,你藏了那么多年的恨意,如今都使出来吧,一剑杀了我,你什么仇都报了。”
顾珩眼里似有千刃在一刀一刀刺向孙蓁,他收起了手中的剑,与她说道:“我现在杀了你,岂不是便宜了你。”
孙蓁阴险道:“你可要想清楚,如今不杀我,往后想要死,也会拉着你的陆言语一起下地狱。”
顾珩心里颤了颤,他不是没有担心的,可如今,要审判孙蓁的,不止自己一个人。
顾珩带着孙蓁入宫,进了金銮殿。
孙蓁向皇上行了礼,皇上开口道:“顾夫人,你可知,今日唤你前来,所谓何事?”
孙蓁不急不缓地道:“皇上,臣女有罪,臣女没有管教好家弟,才让家弟做出如此出格之事,臣女罪孽深重,不求皇上饶恕。”
孟瑜川:“孙葳之事,朕分得清,无关之人定不会冤枉。只不过刚刚郡主上谏,谏了你几桩罪孽,这些罪你可认?”
孙蓁:“我的罪,我也很想听郡主说一说。”孙蓁望向身旁的陆言语,这算是自己第一次见到陆言语的真容,果真如绿娆说的那样,陆言语和许小语,分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孟瑜川:“既然顾夫人不知罪,郡主可否把她的罪仔细说一说。”
言语面似冰霜:“孙蓁三宗罪,其一,孙蓁私购千斤青石散掷入河内,以至农田遭受蝗灾,其罪当诛;其二,孙蓁多年前毒害之前尚还在世的顾夫人,以此明媒正娶嫁入顾家,随后又毒害顾大人,从中控权,结党营私,其罪当诛;其三,当年臣女与顾公子有过一段姻缘往事,孙蓁从中迫害,投断肠散至臣女汤中,臣女苟延残喘至今,只为现在能把这些罪状一一说出,孙蓁这三桩罪孽,罪罪应诛,还望皇上为百姓,为朝臣,为臣女,主持公道。”说罢,言语朝皇上一拜,这一拜,拜得诚恳,拜得让人心疼。
这些罪孽,岂止是言语的心中的疤,这更是顾珩心中的疤,孙蓁害了他最亲的人,最爱的人,绝不可以放过她一丝一毫。
言语一口气说完了这些憋在心里不敢说的话,她原以为再回忆这些前尘往事,自己会逼得自己喘不过气,可是把它们说完,自己倒是轻松了许多,倒像是身上背负着的枷锁一时间通通卸下,她觉得自己此时像妙妍口中的那自由的灵魂,没有仇恨,没有恩怨。
朝中连陆青山在内,都觉得刚刚言语的话十分震撼。与顾珩有过一段姻缘往事,言语从未和陆青山提起过,当年把言语接回来,她只是说,自己救了顾珩一命,孙蓁为报答就把她留在了顾府,没想到,这毒,竟是因顾珩而起。
“孙蓁,这些罪状,你可认?”孟瑜川问。
孙蓁哪怕处于劣势,也不容自己露出一丝软弱:“罪臣认罪,没错,正如郡主所言,我罪孽深重,这件件,我都认。”
孙蓁的答案让人出乎意料。
孟瑜川立即下令,把孙蓁压入大牢,严加看管,择日问斩。
孙蓁立马被一群侍卫压去了大牢,她还是那副精明的模样,不曾惧怕。
散朝之后,大殿里仅剩言语和顾珩,言语依旧跪在地上,顾珩站到言语身旁,带着一丝生气道:“怎么着,还跪着?你还有什么苦没诉完?”
言语瘫坐在地上,憋着嘴道:“诶哟,我跪得久了些,腿麻了,你来扶我一把。”
顾珩伸手一拉,把言语拉了起来,然后又往自己身上一带,言语跌进了温暖的的怀里。
顾珩抱着言语,在言语耳旁叹气:“你说说你,心可真大,那么多人,‘和顾公子有段姻缘往事’都说了出来。”
眼下虽然大殿里没有旁人,可是言语觉得还是不太妥当,挣开了顾珩,说道:“这有什么,正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消了一些人的歪门心思岂不正好。”
“对了,妙妍可有消息?”言语接着问。
顾珩摇摇头:“皇上派人找了,你放心,他比我们还急,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言语心中也有几分纠结,孙家的事了结,孟瑜川和妙妍的事就开始麻烦了起来。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两人平日里看对了眼,生了几分情愫,可偏偏,这两人却又绝不能在一起。妙妍把自由当作自己的命,若不是当初为了帮言语,妙妍早就带着万贯家财远走高飞了,她怎么可能接受自己所爱之人有着深宫后院,有着一座逃不出的牢。
至于孟瑜川,他又怎么能放下这座牢,他又怎么能囚得住妙妍呢。
“顾珩,你带我去大牢吧,我想单独和孙蓁谈谈。”言语看出了顾珩的不愿意,还没等顾珩开口,言语继续道:“你就在旁边躲着,你看着我,不会有事的,我只是还想问她一些事。”
顾珩勉强地点点头,带着言语去了大牢。
大牢里,孙蓁换上了囚服,白色囚服衬着她的脸色有些憔悴。
顾珩站在拐角处,并没有随着言语上前,这样一来孙蓁看不见自己,自己也能保护好言语。
孙蓁坐在一堆稻草上,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看着孤身前来的陆言语,她也没有惊讶:“你是来看我落难的?”
言语:“我没那么好的兴致,不过你锒铛入狱的样子,的确是我期待的。”
孙蓁:“你以为你赢了?同样的话我与顾珩说过,我没有解药,你也别妄想能解你身上 的毒。”
言语摇头一笑:“自从我知道自己中毒那一刻起,我就从未想过要解药,我的命不管还剩多少,至少现在,一定比你的长。”
孙蓁反问:“你不来寻解药,我这儿还有什么是值得你来找我的?”
“我想问你几件事。”言语说。
孙蓁冷笑一声:“哼!你我苦大仇深,你问我,我又为何要告诉你?是你把我想得太善良,还是我把你想得太聪明了?”
言语继续:“说不说是你的事,问不问是我的事。”
“你虽罪无可恕,可我刚刚在朝堂上所说的三宗罪,其中一条蝗虫之灾与你无关,你为何不辩驳?”
孙蓁靠在稻草堆上,草堆干燥得很,压下去发出了些清脆的声音,“既然皇上算计我们孙家,不管我认不认,他都有法子置我于死地。”
“你竟有那么好心?”言语冷眼一瞥。
孙蓁没有说话,她背下这个黑锅为的只是不让陆言语与她进大牢,因为,陆言语还得为她去做一些事。
“信不信由你,还有什么问题。”孙蓁问。
言语低下声音,问:“你当年,可有见过我娘?”
孙蓁心中一喜,眼巴巴地总算盼着陆言语问到了点子上来。
她装模作样地说:“你娘?前朝的公主?我不认识,也没见过。”
“你可当真?”言语严肃问道,眼下自己的大仇已报,可这失踪了二十年的亲娘,她总觉得和孙家脱不了什么干系。
见言语半信半疑的样子,孙蓁心中有口气,正慢慢吐了出来:“哼,你与顾珩不过是两只可怜虫,没爹没娘,认贼作父。”
“你说什么!”言语怒道。
孙蓁拉高了语调:“你父亲当年战死沙场,表面光荣,可其中的事你又知几分?”
“你把话说清楚!”言语死死地抓着大牢的铁栏。
“你可知道,当年,也如现在这般,魔族扰乱人间,你父亲被当时的西朝派去西山镇压魔族。没错,就如如今的陆青山一样,你可知道为什么当年派去西山的不是陆青山吗?”孙蓁阴笑道。
言语握着铁栏的手越来越紧。
“唉,那年魔族的侵犯可比现下严重得多,一批小小的凡人军队,怎么可能灭得了。所以那场征战,你爹都是必死无疑的。”
“陆言语,你知道吗,那场大战原本是派陆青山去的。你又知不知道,为何最后去征战的人,变成了你父亲?”
言语撑着一颗坚硬的心,慢慢听着残忍的真相。
孙蓁继续:“那年,知意出生,陆府上下都很开心,陆青山宝贝得不行,可征战的消息一传来,他又不得不忍痛离家,舍弃刚刚出生的女儿。蔷儿当时不愿陆青山出去征战,可陆青山一身傲骨,怎会答应。于是,蔷儿便设计好,在陆府上下齐去千寻寺祈福之时,让人从山上滚下一块大石头,把陆青山当成砸晕。”
言语嘴巴微微张开,眼神迷离,她似乎已经预想到了后面的答案。
“后来,陆青山一直昏迷,陆家无奈,只好让小儿子陆青川,也就是你爹上了战场。一个月后陆青山醒来,带着重伤非要去前线支援你爹,可是,被你娘拦下了。你娘当时怀着你,一个夜晚偷偷跑出了陆家,从此就下落不明了。”
故事到最后,孙蓁有说了一句:“你真的认为那陆青山不知道孙蔷的盘算?或者你又认为那陆青山真的昏迷了一个月?”
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被孙蓁攻破,言语觉得浑身发麻,腿还有点软,她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这时,顾珩冲来拉住了言语,“小语,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言语抬头望了一眼顾珩,顾珩目光柔柔的,像在给她坚强的力量。
言语又朝孙蓁望去,不屑道:“你想挑拨什么?我可没时间继续听你胡诌了。”说罢,顾珩拉着言语走了出去。
冷冷的大牢里回荡着孙蓁得意的笑声,陆言语啊陆言语,不管你再怎么掩饰,你还是信了,你知道,这就是事实。我不拖你进这间牢房,不过是因为,你才是毁了陆家最好的一把刀。
“孙蓁的话,你别信,她不过是想刺激你,你不要多想,知道吗。”
出了大牢,顾珩对言语说。
言语苦笑道:“你不是说过我最会装模作样吗,刚刚我强撑着,如今在你面前,我一点点也装不下去了,我知道孙蓁的话不可信,可我也不得不听。”
顾珩抓紧了言语冰凉的手,“你想去问一问陆青山?”
言语虚弱地摇摇头:“还不至于,不过我想回一趟千寻村,哪儿有个把我从小养大的师傅,从前我没心没肺的,不想追究之前的过往,现在我想知道了,还得回去细细问一问他才好。”
“我陪你去。”顾珩说。
言语又摇摇头:“不用了,皇上那儿还有许多事需要你,我回了千寻村,你还得替我去找妙妍,现在孙家都入狱了,虽然还剩个孙蔷,她不成什么气候,所以没有什么威胁到我。”
“可我不放心。”顾珩攥紧了言语的手,像是不让她走的样子。
“你总得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言语恳求道。
顾珩无奈,只好答应了言语的要求。
第42章 被劫
夜黑风高; 树影婆娑,大牢内只是几盏烛火燃着光。几个差役累得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桌上或身旁还倒着几坛好酒; 酒香弥漫; 扰人心乱。
第二日一早,一拨新的差役换来大牢时; 才发现,原来牢内的差役被灌了迷药; 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差役们匆匆来到关押宁王和孙葳的牢房; 发现,他二人已不见踪影。
皇上大怒,立马处决了擅离职守的差役; 又把同在牢内的孙蓁压出来审问,可无论怎么严刑逼供,只要孙蓁还有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