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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的机智与气概。
皇上听这提议甚好,于是下旨,派陆家二公子陆青川代兄出征。
那天夜里,陆青川又来了渔歌的房里,那是阔别多日的第一面,也是生死相隔的最后一面。
他只是进来收拾些东西,她也只是在一旁看着,想说些话,也不知如何开口。
总得有人先让步。
渔歌过去拉住了陆青川的衣袖,鼓足了勇气开口道:“我想同你一起去。”
陆青川抬起手,继续收拾着衣物,像是没听到刚刚的话一样。
“你知不知道,你这一战,或许就回不来了。”
正在收拾的陆青川停下了,冷冷道:“带你去?让你泄露机密给你的魔族大军?孟渔歌,你真是可笑。”
渔歌红了眼眶,“陆青川,我求求你,你别这样,我不要了,什么魔族的我都不要了,你带我去,我只求你能平安。”
陆青川冷眼望向眼前这个卑微的渔歌,嘲讽道:“求我平安?你是想危难之际出手救我?然后让我的大军们好好看看,我陆青川娶的,才是妖魔鬼怪。”
渔歌不甘心,她拿起剪刀剪下了自己的一缕头发,然后把这缕头发塞入一个荷包里,递给了陆青川。
“你能不能带着它,我可以不去,我乖乖地在这里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我可以把汤喝的一滴不剩,把饭得一粒不剩,我也会憋着不让它吐出来,我会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作为交换,你能不能把它带着,然后平平安安地回来?”
渔歌怕妖魔会伤了他的性命,这缕头发存着自己的气息,妖魔一靠近,便会避开。
陆青川心里掀起了股波澜,渔歌哽咽的声音,一字一句都在刺着他的心。
他一狠心,接过荷包就朝门外扔了出去。
渔歌流着热泪,可冷了心,撇过头去,冷冷道:“你走吧。”
陆青川带上收拾好的行李,离开了房间。
过了两个时辰,已经是深夜,院子里除了风呼呼吹过的声音,剩下的便是一片宁静。
言语和顾珩看到,陆青川又回来了,他在院子的草丛中摸黑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了渔歌的荷包,然后把它紧紧攥在手心里。
他望着屋内微弱的烛光,忍不住轻轻推开了门,他知道,渔歌最近很嗜睡,睡得很沉,很难醒来。
他坐在床边,趁着微弱的烛光,他看到渔歌的脸上有些亮亮的印子,那是眼泪干了的痕迹。
他轻轻擦拭去那些泪痕,她没有醒,他一声叹息,她继续睡得深沉。
言语看到,此时的陆青川看渔歌的眼神,温柔如水,仿佛这些日子里的戾气从未存在过的样子。
他就这样看着熟睡的渔歌,看了很久,很久,他想把这张面容深深印在脑子里,只要自己想起了,闭上眼睛便可以看到。
远方的微光升起,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陆青川依旧紧紧抓着那荷包,小声地对着熟睡的渔歌说:“荷包我拿了,你可得守约,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等我回来……”他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
最后,他吻了吻渔歌的额头,便转身离开了,他不敢再多看一眼,生怕再多看一眼,自己便会舍不得离开了。
太阳升起,陆青川领着军队,赶往秦门。
第69章 离别不堪言
那天早晨; 陆青川率兵出征,陆府上下都出门送别,唯有渔歌一人; 仍在梦里熟睡; 丫鬟们怎么也叫不醒。
待她醒来时,小丫鬟惋惜着同她说; 二公子已经出发了,公主您晚了一个时辰。
她冷冷答了一声“嗯”; 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每日的饭菜她都有一一吃下; 尽管渔歌知道陆青川没有收下她的荷包; 但她依旧遵守着诺言,只要他平安归来,自己也会好好的照顾好自己。
渐渐的; 渔歌感觉最近好像胖了起来,肚子上总是胀胀的,她总以为自己把自己养的好,长了几两肥膘。
陆青川时时给家里寄回家信; 心里都是些报平安的话,他只字未提渔歌,陆青山每次想把信给渔歌看上几眼; 渔歌也推辞拒绝,只要知道他无事,其他的,自己也不愿多问。
后来的一日; 渔歌在院子里正给花草浇着水,忽然腹中剧痛,然后眼前一黑,昏倒在了地上。
她醒来时,屋子里的大夫刚刚开完药离去,小丫鬟见渔歌醒来,立马笑着脸,关切问着渔歌想吃些什么。
渔歌觉得有些奇怪,自己最近没有胃口,小丫鬟一直都是知道的。
陆青山听到屋里的动静,他步入屋内,遣走了所有的丫鬟,然后愧疚道:“渔歌,大哥对不起你,是大哥迷了心窍,害了你。”
他这一说,渔歌便更加莫名其妙了起来,“你又说这些做什么?我最近实在是没什么精力替你救人了,别人的生死我也不想多管了。”渔歌以为陆青山又有事想来拜托她。
“大夫来看过了,他说你……怀孕了。”
“嗯?”
“渔歌,你怀孕了,大夫说,已经有两个月了。”
渔歌眼神空洞,脸上没有一丝知晓怀孕后的喜悦。
原来自己这些天来的反胃与嗜睡,原来自己刚刚感受到的腹中有东西在吸收着自己的魔力,原来最近魔界的骚动,全是因为自己怀了孕,怀了这个半人半魔的孩子。
她垂下眼眸,一声叹息,像是认了命的一只蝼蚁,脆弱不堪。
“是大哥对不住你们,我明日就启程去秦门,去把二弟替回来,让他回来好好照顾你。”
“不用了。”渔歌淡淡地答道,“他不会要这个孩子的。”
“渔歌……你是不是还在生大哥的气?”陆青山内疚着,恨不得自己马上奔赴秦门,让青川平安回来。
渔歌摇摇头,脸上毫无波澜,抓不住一丝情感,她反问道:“你可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个什么?你知道他是人,还是魔?”
陆青山不知如何回答。
渔歌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继续道:“他既是人,也是魔,他是个能毁天灭地的怪物,这样的一个孩子,你同我说说,你那忠肝义胆的弟弟,他会不会要?”
陆青山哑口无言,他也不敢确定,要是陆青川知道了这个孩子,究竟是会欣喜,还是厌恶。
“你若是真的觉得愧对于我,我想求你帮我两个忙。”渔歌恳求道,心里好像早已有了盘算。
陆青山点了点头,无论刀山火海,只要能弥补渔歌和青川,自己都愿赴汤蹈火。
“这件事,怕是陆府上下都知道了,但我求你,千万别告诉陆青川,如何?”
“好。”陆青山允诺着。
“第二件事,我想偷偷离开这儿,你能否替我办到?”
陆青山犹豫了,如今渔歌怀着身孕,若是忽然失踪,此事便非同小可了。
“我想去秦门找一找陆青川,有些事,我得和他说清楚,包括他的事……”渔歌说着望向了自己的肚子。
“你放心,这个孩子,我会拼尽全力不让他祸乱你们人间,但你得让我先出了陆府,不然到时候孩子顺利生下,不光你我,这个天下,都要完了。”
陆青山没有办法,只得答应了渔歌的要求,这场祸端从她而起,现在也只有她能平息。
“可你怀着孕,不方便,用不用我……”陆青山本是担心渔歌独自一人前往秦门,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可渔歌冲他笑了笑,他才意识到,自己总把渔歌当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以后的事都很顺利,陆青山瞒着家里的人,谎称已经写信快马加鞭送往秦门,但自己寄去的只是一封平常不过的家信,说着府内一切安好,说着大家相安无事。
过了几日,洛城中出了一件大事,嫁入陆家的渔歌公主正怀着身孕,本应在府里好好养胎,可这日清晨,丫鬟进屋正打算伺候公主洗漱更衣,公主却不见了踪影。
任府上的下人们把陆府翻了个底朝天,都不见公主的影子。
快一年没来杏花楼,这杏花楼还如以往一样,生意兴隆,每天来来往往的都是不同的客人。
渔歌一身男装,在这儿已经等了三天。
她那日离开陆府,并没有直接去秦门,而是来到这杏花楼,她想找一个人,不知住所,不知下落的人。
那人,是曾经帮过自己的许驰褚。
渔歌还记得最后一次在这见到许驰褚,他曾答应过,会帮自己一个忙,可接连在杏花楼等了三日,迟迟不见他的踪迹,眼看着自己所剩的时间也不多了。
渔歌沏着壶茶,一直望着门外来来往往的行人。
忽然间,好像看到了一个衣衫褴褛男子走过,她放下两枚铜钱在桌上,便急忙追了出去。
可一追出杏花楼,那人便没了影子,渔歌四周张望了番,失落地垂下了头。
“大妹子!你莫不是在找我?”
身后有人拍了拍渔歌的肩头,渔歌回过身来,看到拍她的人正是自己苦苦寻找的许驰褚。
“多日不见,大妹子你似乎胖了不少。”许驰褚打量着这一身男装的渔歌说道。
渔歌肚子里的孩子长得很快,现在肚子虽不明显,但已经有了些形状,她算着,可能不出一个月,这个孩子就要出世了。
“许大哥,你说过,你能帮我个忙,我如今遇上了些麻烦事,这个承诺,你还做不做数?”
许驰褚捏了捏下巴上稀疏的胡须,严肃道:“你的麻烦事,可是这个孩子?”
渔歌点点头。
“这事会有人帮你,不过帮你的不是我,你得和我上一趟千寻寺。”
“千寻寺?”渔歌有些慌张,这座古寺灵力强盛,若自己再登寺,那寺里的常智方丈,更是不会放过自己。
许驰褚看出了渔歌的紧张,“你莫担心,我说过,你不是个坏人,既然我看得出,常智那个老和尚也看得出。”
事已至此,怕是只有常智方丈能解决自己的麻烦,虽有再多的恐惧,但渔歌还是同许驰褚一起上了千寻寺。
一路上,渔歌双手都紧紧护着自己的肚子,生怕这里的灵气会伤到自己的孩子。
常智方丈早已在禅房内等候多时了。
渔歌一进门,看到他便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渔歌公主,好久不见了。”常智方丈问候道。
“方丈,你可知我前来所为何事?”渔歌小心翼翼道。
常智和蔼地笑道:“知道,你腹中的孩子乃是不祥之物,绝不是世间所能容得下的。”
渔歌眼里含着泪,跪在了常智的面前,乞求道:“还望方丈相救,剔除了这个孩子的魔性。”
常智摇摇头,说:“性向乃是天意,是与生俱来的,贫僧也无能为力。”
渔歌哭诉着:“那我还能怎么办,这是我的孩子,我和陆青川的孩子,若要让我杀了他,我做不到。”
常智叹了声气,责怪着一旁愁眉不展的许驰褚,“你看看你做的好事,你若是那日没有出手让她逃过一劫,今日她,甚至天下,便不会出此大乱。”
许驰褚无所谓道:“您常说,一切自有天意,我既能看到天意,便不能不坐视不管。”
常智扶起跪在地上的渔歌,对于这件事,自己也无能为力,“你放心,这个孩子,不仅杀不得,还得让他平平安安地降世。”
渔歌起身问道:“这是为何?”
“这个孩子已经成了形,若强行杀了他,人寄托在他身上的怨念会变得越深,魔性也会越大,到时候天下便无人能阻止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