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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云还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笑容可掬,仪态不凡,真如隐居山林的谪仙。
可是让她想不通的是银柳那一关他们是怎么通过的。
银柳对夜神的忠诚不会有人怀疑,虽然对他的了解并不深,但是以他的性格是不会做出背叛夜神的事,除非……
除非那是夜神的命令。
越想就越心惊,难道她这次出来就是为了做牺牲品的吗?夜神、银柳、凤情、海界联合起来对付她?
这当然不可能,她不过区区一个花王而已,夜神虽然行为诡异,但是他想要杀死自己易如反掌,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正思忖着,只见柳月王举杯,众人纷纷起身,伊风心不在焉地拿起侍从刚刚斟满的葡萄酒,清脆的碰杯声回荡在耳际,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通常平静无声,海浪敲击着心房,想起几个月前还与颜遐相拥倾听海浪的拍击声。
若是颜遐在,或许就不会这样害怕。
哎,颜遐啊。
对了,颜遐。头脑中紧绷的一根弦突然断裂,自动将那几个名字回放了一遍:夜神、银柳、凤情、海界。
他们当然没有联合起来对付自己的理由和必要,但是若是颜遐,那就说得通了。
计划应该是从逼迫颜遐签字开始,那时,自己还傻乎乎地一气之下烧掉协议,银柳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淡淡说了句:那是假的,真的在我手中。毫无一丝波澜的语气仿佛早已料到一般。接着是颜遐几天不曾出现,直到自己临走前送了一把枯骨剑。
窗外一阵刮过,身子陡然颤了一下,手腕上一凉,悠不慌不忙地扶住了她,柔声道:“主人小心。”
“阿嚏!”九月皱皱鼻子,抱怨道:“晚上和白天温差好大。”
风岚哈哈笑道:“柳月是沿江之国,风要比其他地方大一点,刚刚入秋就霜降了,再过几天恐怕就可以赏到雪景。”
“大王好兴致,柳月的雪当真是彼世一绝,去年颜遐陛下特地从王都赶来,不知今年他会不会来。”
凤情脸色已恢复如常,笑道:“有伊风陛下在,颜遐陛下一定会来的。”
伊风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然抬眸,冷风灌入衣领。
枯骨剑,剑成一双,命絮相连,佩戴者可感知对方危险处境。
将自己置于危险中,引诱颜遐出现,然后将其围攻。
对了,这应该就是他们的目的吧。
思绪豁然开朗,伊风苦笑,现在的情况颜遐在签字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吧,就算没有枯骨剑,他们的计划也会实行,因为他们算准了颜遐会为了救自己而出现。
望着宴席上的一张张笑脸,灯光下闪烁着五彩光芒的七宗罪戒指,感觉眼花缭乱。眼前人影在摇晃却看不清他们的表情。
“伊风陛下,伊风陛下?”
伊风抬起头,看到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愕然道:“大家怎么聊天了?”
凤澈微笑,“刚刚说到赏雪,不知伊风陛下可有兴趣?”
“赏雪?”伊风看看外面的天色,这几天虽然降温,但也不至于下雪吧,要真能等到下雪那天就要了。但表面还是维持着惯常的温和笑容,“我第一次来柳月,对贵国的美景还不太熟悉,赏雪的话大概在什么时间最好?”如果真能挨到下雪,那么也就可以推断出他们动手的时间。
风岚大笑,“伊风陛下有所不知,我们柳月有一座圣山,山头终年积雪覆盖,那里的雪景最美,不管何时都可以爬上山头去赏雪。”
伊风恍然,“柳月王所说的圣山可是白羽山?”凤情曾经提到过,柳月国在白羽山脚下,那是一座活火山,风景却很美,尤其是初冬时节,在云雾缭绕的山头欣赏美丽的日出。
“正是白羽山。”风岚今天似乎非常开心,又因为喝酒的缘故脸上布满红云。
凤情道:“现在时日还早,我们可以半个月后去山上赏景,伊风陛下以为如何?”这话更像是威胁。
看样子他们的准备工作还没有做好,害她白担心了那么久,如此一来就有时间逃走或者与颜遐联络一起想对策。
“能够欣赏到举世闻名的美景,自然是求之不得。”能够拖延时间那当然好,只是赏雪日是否真有心情赏雪,这是个值得商讨的问题。
“我看时间不早了,我们也不要打扰伊风陛下养伤了,南宫先生看病也劳累了,今晚就到我那里暂住一宿吧。”凤情目光转向南宫云,轻笑道:“我与外公很久没见了,今晚还有很多药学问题想要与您探讨。”
南宫云摆了摆手,笑道:“我这副老骨头哪里经得起折腾,彻夜长谈这种事外甥就饶了老朽吧!”
凤情笑,“凤情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外公何必当真。”说罢,两人双双辞行。
伊风看着这仙风道骨的两人,感叹看人绝对不能看外表。
凤情和南宫云走后,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告辞,最后只剩下凤澈,这小子喝了两坛子酒更加精力充肺,拉着伊风非要与他讨论诗词,伊风当然很不厚道地把这个包袱推给了罪魁祸首九月,自己和悠回房间了。
一进门,伊风就把侍女挥退了下去,只留下悠一个人。
沐浴的水已经准备好,水面上漂浮着玫瑰花瓣,水汽中弥漫着醉人的馨香。
悠把手放进去试了试水温,走到伊风身边帮她脱衣服,冰冷的手接触到肌肤,感觉到她在颤抖,悠问道;“主人还在想那件事?”(未完待续)
第139章 驯兽师与野兽
伊风看向悠,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不是,你出去吧,我自己来。”
悠怔了一下,透过她的目光似乎看出了些许,他从来不会违抗伊风的命令,更不会多问,低垂着头道:“是。”
悠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伊风解开腰带,衣领滑到了肩头,忽然手一滞,“哗啦”什么东西掉进了水里,温热的水溅到了身上,她睁大眼睛看着水中的自己,水珠顺着光滑的颈项流淌进衣领。
刚才似乎漏掉了一点,颜遐在协议上签字的原因。以自己对他的了解,他的理智绝对高过感性,断然不会为了多留自己几天而冒险签下这份协议。颜遐何等聪明,绝不会因为一时兴起而不给自己留后路。他一定早就布置好了一切。
“悠!”一想到颜遐心情就莫名地激动起来,悠知道这附近有各方军队,哪里敢放松警惕,刚才伊风唤他出去,他便就在门外守候,以防紧急情况发生。此时听到伊风突然己名字,心头一紧,第一时间冲了进去。
见到伊风穿戴整齐地坐在那里喝茶,不免有些惊讶。
“主人唤我有什么事?”他低下头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静,悄无声息地来到伊风身旁。
伊风不跟他拐弯抹角,抬头直截了当地问:“你认为凤情为什么要对我下毒?”这是眼前的问题,也是一个突破口,因为一旦知道原因就等于知道了凤情背后的势力,他背后的势力知道了就可以进一步推敲出他们真正的企图。
悠并没有直接回答伊风的问题,而是将目光集中到了氤氲雾气的浴池,眼中有几分让人透不透的光芒,“凤情知道的事情太多,我认为他的身份不是简单的柳月四王子。”
“这一点我也猜到。”一个小国的王子怎么会一眼就识破天界守护神的前世,还大大方方地告诉对方,这不是找死是什么。更让人匪夷所思的就是他对自己下毒。伊风自觉没有得罪过人,非要算一个的话就是死去的馨采。
当然,当上花王之后,无意中得罪的人自然也就多了,就算她整天闭门不出也难保会有人来暗算。悠他们在暗中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处理过多少人了。
“恕属下直言,当年颜遐陛下为救倾紫牺牲主人的事情许多人还记得,如果对方真是冲着颜遐来的也该挟持远在王都的倾紫,所以我认为凤情对您下毒以及他背后的势力与颜遐没有直接关系。”说句不好听的,像颜遐这样翻脸不认人的。谁会相信有人能威胁得了他。
悠怕提起往事会让伊风不高兴,抬眼看她神色如常,还点头示意他说下去,便继续道:“凤情对我们的底细十分了解。他显然不是真正的彼世的人,或者说是当年和颜遐一起逃下来的人。”
听他说似乎有几分道理,脑海中似有模模糊糊的光点,却很微弱,想要抓住却怎么也抓不住,伊风扶额,“你说了半天,我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对我下毒,我好像没有没有得罪他吧。”
“陛下是没得罪他。但是有一个人……”
“啪”地一记响,茶面剧烈地摇晃,伊风早已顾不得疼痛,喉咙口一个名字呼之欲出,“夜神!”
悠顿时松了口气,用欣赏的目光看了看伊风。微笑着,“在所有人看来,颜遐是十足的负心人,而夜神却是十足的痴心人。”说到最后竟露出一丝狡黠的神态,确实夜神给予自己的东西别人看在眼里。
伊风挑了挑眉。心情莫名地轻松了许多,“这么多此人是想借我之名挑拨花界与彼世的关系,若我死在彼世。夜神势必要兴兵攻打彼世,最先开刀的自然是柳月,所以这附近随时都有海界兵把手。到时候夜神一旦行动,彼世就联合海界一齐对抗花界。海界与花界积怨已深,上次大战后两方元气大伤,看来这回海界想借刀杀人,那么这个凤情就是……难道他是海界人?”
“不错,我调查过凤情的底细,他是柳月的四王子没错,但是他的母亲是海界的奸细,年幼潜伏柳月,后与柳月王暗结珠胎才有了凤情。凤情是柳月王室自然没有人怀疑他奸细的身份,但实际上他一直在践行着母亲的遗愿。”
“他凭什么断定夜神会为了我与彼世开战?”要知道这位诡异莫测的夜神比颜遐更加理性,翻脸不认人的本事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海界冒这么大险加害与她,就不怕到时候两边都得罪了。
伊风的心思都写到了脸上,悠轻启薄唇,好看的笑意自嘴角荡开,仿佛花瓣落入水面荡起无声的涟漪,“您听过驯兽师与野兽的故事吗?”
伊风一脸困惑地看着他,和城府深的人说话真累,怪不得和颜遐在一起的时候很反感讨论政治。
“……驯兽师与野兽相辅相成,如果没有驯兽师,野兽就会四处乱跑失去理智与方向,反之,没有野兽的驯兽师就体现不出他的价值,不过一具空壳而已。您不觉得自己就像驯兽师,夜神陛下就是野兽吗?”悠笑起来嘴角边出现两个浅浅的小酒窝,可惜他平时不大爱笑。
虽然这个比喻有些别扭,但是看悠说的话似乎另有深意,伊风暂且放下疑惑,听他慢慢道来。
“在命运女神未出世之前死神是人人畏惧的神,他夺去了无数自然界生灵的性命,没有任何法律可以约束他的行为,直到命运女神出现,她不仅掌握死神的命运,同时也掌握着天地万物的命运。”
这样的传闻以前也听过一点,当时并没怎么在意,只道是神的事与自己又有何干。现在想起来却不免让人心惊,悠的暗示再明显不过,难道自己就是能够驯服夜神的命运女神?
夜神对自己的态度忽冷忽热,高兴的时候塞几块甜点,不高兴的时候就把自己扔在一旁不闻不问。甚至向他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