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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云洛刚举起茶杯吞了口茶,闻言,又尽数喷了出去,呛得咳嗽了半天。“你在哪儿学的古怪词?我与他是……”,她脸一红,“唉我跟你解释什么!总之他看见我,就跟看见一朵云似得。哦不,就跟看见一个烂菜帮子似得,嫌弃得很!”
烂菜帮子?有这么形容自己的吗……白泽的嘴角抽搐了两下。
“罢了,我先带你去客房休息,此事还需得从长计议……”
“多谢表姐!”
白泽安顿好了表弟,又独自回到大厅,看着一堆书卷发呆,心中思绪万千。九婴魔君是魔界的大将,论法术论武功,教十个云来都绰绰有余。但他脾气硬得很,都不听别人劝,又与自己有桎梏,这可如何是好呢……
☆、竹之子2
嵬城是建在曲折河道旁的一座小城; 而城外; 有着几座深山。
九婴是魔界战神,法力高深,懒得与一众小妖混居在一起; 就独自占了个山头; 常年隐居。
太巫山地势险峻; 高耸入云。山谷里有多只凶兽把守; 不过它们似乎都认得云洛; 纷纷避让开了。
白泽看得咋咋称奇; 一路上就没消停过; 眼珠子骨碌碌的乱转; 机灵劲儿全写在脸上。他一直缠着云洛打听九婴的往事,云洛刚开始还回答几句,后来干脆翻个白眼; 没好气的说道:
“待会你自己问他去!”
白泽讪笑着挠挠头; 继续情绪高涨的往山顶蹦跶。但当他最终蹦跶到一个茅草屋门口时,脸上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表姐……不会吧?大名鼎鼎的魔界战神,住在这破草庐里?”
云洛抿嘴一笑; 揶揄地说:“可不是嘛!夏天漏雨冬天露雪的!怎么着?现在打退堂鼓还来得及呢。”
白泽脸上的神情十分精彩; 咬了咬牙,还是坚定地说道:“不!高人隐居都是这个套路,算不得什么!我的狐狸洞府也没多豪华,怎么就住不得茅草屋了?”
他一边往前走; 一边探头探脑的,却没找到九婴的身影,于是问道:“表姐,九婴魔君不在家?”
云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指了指前方,说:“喏!不就在那儿吗……”
“表姐……你一定是在逗我……”,白泽的肩膀都垮下来了,扁着小嘴儿,样子委屈极了。
前方简陋的小院儿里,一个穿着粗布短打的男人,正弯着腰,一下又下一的劈着柴。看背影倒是挺高大威武的,但是丝毫没有魔君的气度啊!裤腿儿还粘着泥巴呢,也忒不讲究了。
云洛在心里偷笑,小表弟肯定是话本儿看多了,记住的都是九婴威风凛凛的模样。殊不知,九婴脱下战袍后,最讨厌穿那些绫罗绸缎……
她缓步走到院门口,轻轻唤到:“九婴。”
劈柴的身影为之一顿,缓缓地转过身来。
白泽本来蔫头耷脑的,但看到那人转过身后,眼睛却都瞪大了,脚底也开始发软,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那人的眉眼,和画上的一般无二!剑眉入鬓,五官仿佛刀凿,每一个线条都透着冷硬。更可怕的是那双绛红色的眼睛,只消淡淡的扫上一眼,就能让人浑身战栗。
云洛用余光扫到表弟的动静,不动声色的侧移了一步,替他挡住九婴的视线。她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九婴在战场淬炼多年,不怒自威,气势吓人的很。而表弟身为老幺,从小就被千娇万宠的,没经过什么历练……
而九婴只是懒懒的瞥了白泽一眼,就移开了目光,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云洛。白泽觉得身上的压力陡然一轻,暗中松了口气。他偷偷观察着九婴和表姐的神色,见两个人的表情都十分坦荡,云淡风轻的,没有他想象中尴尬的场面。幸好幸好,白泽吁了口气……
九婴不是讲虚礼的人,上来就开门见山的问:
“洛洛?你找我何事?”
“嗯,这是我表弟白泽,他想拜你为师。”
“魔族和妖族的术法不同,你何不亲自教他?”
“我旧疾未愈,只能教他些心法,武功教不了……更何况他倾慕你,非你不拜!”
“你身体……可好?”
说到这里,云洛终于沉默了。片刻后,她的嘴角勾起一个极浅的笑容,答道:“我一切都好,只是不想再打打杀杀的了,现在这样挺好。”
九婴的眉头紧蹙着,并不太相信她的话。他转头打量了下白泽,见他身量未长成,脸上稚气未脱。不过看样子明明很怕自己,却强撑着与自己对视,也算是个硬骨头。
“那只蠢狐,你过来叩头拜师吧。”
“啊,这么简单……连个入门考试都没有?”,白泽难以置信,传闻中难以接近的魔神,就这么轻易的收他为徒了?还没看过他的资质呢……
“你呀!”,云洛轻笑出声,踢了他一脚,“就你那几斤狐狸骨头,一眼就看出深浅了!还不快过来拜师谢恩!”
幸福来得太突然,白泽昏头昏脑的拜了师父,又继续昏头昏脑的挥了挥手,和表姐说再见。他在小院儿里足足愣了半晌,才突然醒过神来,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地蹦到师父面前,一脸崇拜地问道:
“师父师父!我今天学什么!”
九婴的眼神还盯着下山的小径呢,头都没回的把斧子扔给白泽,没好气的说道:“砍柴去!”
白泽无语望天,表姐啊,你前脚刚走,师父后脚就本性毕露了啊……表姐啊,你能不能经常来探望我一下啊……
许是上天垂怜,白泽拜师后的三年里,他的表姐还真来看了他几次。只不过次数不多,统共只有三回……
白泽的法力根基不错,但跟九婴相比还差得远,只能从基础的开始练起。妖魔修炼往往需要百年千年,三年根本就不算事儿,所以云洛也没对他抱什么指望,都懒得考究他的武功。
不过表姐毕竟是表姐,操心着他的衣食住行呢。衣服和点心,零零总总的也送了不少,虽然大部分是借别人之手,不过嘛……每年还是会来一次,勉励他几句的……
想起这事儿,白泽就咬着帕子、无力地望着天空……表姐呀,你没看到师父的眼睛都快黏在你身上了吗!就不能多坐一会儿吗!
他还记得表姐最后一次来看他的时候,像往常一样给他送了新裁的衣服,又嘴损的打趣了他几句,然后又让他到外面玩一会儿去,她有话要跟九婴说。
白泽的眼睛都亮了!哎呦苍天开眼呀,表姐终于肯跟师父说几句话了,上回来连招呼都没打,害得师父冷眼迁怒了他小半年,搞得他战战兢兢的……
白泽是个跳脱的性子,遇到这种难得一遇的八卦事件,当然要听听墙角了!他变成九尾狐的原形,偷偷溜到墙根儿底下,支愣着耳朵听屋内的动静。
“九婴,我表弟他活泼调皮,但心地纯善,也有几分悟性……都说玉不琢不成器,往后,你只管严苛的管束他就是了。”
“你不必见外。”
云洛的眼神有些怅然:“我曾经就是太不见外了,失了轻重……”
九婴漠然,半晌才答道:“我初见你时,你不过是一只小小的奶狐狸。幻做人形时,又时常耍赖坐在我的肩头。你曾那样小,却一转眼就长大了……洛洛,我知你心里,也是从未拿我当外人的。今后……搬来和我同住吧。”
九婴的语气不容置疑,但屋子里却半晌寂静。
墙根儿边的白泽,努力的听着动静,终于听到了表姐轻叹一声,说:
“命数天定,你我前路不同,何苦执着。”
白泽听得云里雾里的,这是什么意思?他又往墙上贴了一贴,脑袋却突然被石子砸了一下。
“哎呦!”,白泽用爪子抱着头,哀嚎一声。
云洛从门内走出来,含着笑意说:“听了半天墙角,这一下不白挨!且看你师父怎么罚你吧!”
白泽摇着九条狐尾,蹭到表姐身边撒娇,“表姐,我不是故意的嘛!”
“好啦”,云洛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蹲下来说:“你休要顽皮,日后跟着师父仔细学武功,要勤勉要自律,记住了吗?”
“嗯!”,白泽欢快的答道。
云洛来太巫山,终究只是片刻的停留。
白泽目光留恋的看着表姐走远了,才后知后觉的,觉得她的叮嘱有些奇怪。表姐最爱打趣他了,平常都是拿话损他,很少有严肃正经的时候。怎么今天转了性子,变得婆婆妈妈的了?
白泽摇摇头,思绪又跑到别处去了。
而长大后的白泽,想起自己的年少幼稚,都恨不得给自己来一巴掌!该的!
当初表姐那么明显的告别之语,怎么就听不出来呢!
不光他没听出来,活了几百年的九婴魔君也没听出来……
太巫山上消息闭塞,两人还是从一只误闯的鸟妖嘴里,得知了云洛仙去的消息。
接到消息的九婴难以置信,压抑了多年的脾气尽数爆发,一路腾云闯进了莲君的府邸,拍碎了檀木桌子,质问道:
“何必跟我开这种玩笑!云洛又去哪儿了?她是不是滚回人间了?”
而一贯好脾气的莲君,也面色冷硬的回瞪他,怒道:“你且把心放回肚子里!从此天上地下、三界之内,你再也见不到云洛了!满意了吧!”
“说谎!她是九尾神狐,身死都能复生,还有什么能要了她的性命!”
莲君冷笑一声,“她就是有九条命,也都被你们给败光了。你当年若肯施以援手,她也不至于无路可走,落到今日的下场!”
☆、竹之子3
九婴双目充血; 脸上魔像毕现; 戾气逐渐加重。而莲君自是不甘示弱,撩起衣袖就跟他打了起来。
白泽跟不上师父下山的速度,只得变回九尾狐原身; 一路狂奔; 循着气息找到了莲君的府邸。
“师父!莫要打了!”
白泽扒着门框; 刚探了个头; 就险些被一个术法丢到脑袋上; 急的原地踏步。糟糕; 这两人怎么打起来了!他曾听表姐说过; 莲君大人对她有救命之恩; 是她最为尊敬的长辈。现在两个人斗法正酣,而他帮哪一方都是个‘错’字,该如何是好呢!
“师父; 快停手吧!莲君大人是表姐的恩人; 她若在此,看到你对他动手,会生气的!”
情急之下,白泽胡乱喊了一句; 没想到师父竟果真停手了!莲君也随即收敛了灵气; 立在一旁。
“你对她有恩?我为何不知?”,九婴问道。
莲君已坐在圈椅上,面若冷霜,说:“你初来嵬城时; 洛洛还在冰牢。她出来的时候,你已在太巫山隐居,自然不知晓她的景况……我对她也没有什么恩情,不过是借了她一颗千年莲子,让她免受剜心之苦罢了。”
九婴的目光一紧,他知道云洛的九尾狐心被人类夺去,当做了复生的灵药……但妖魔失了心也不会危及性命,顶多是折损一半的功力。所以当年,他对此事并未在意。但听莲君冷硬的语气,恐怕此事没有那么简单。
莲君抿了一口冷茶,目光低垂,低声说道:“九尾狐心能净化天下奇毒,但心一旦被剜去,体内累积的毒素会加倍爆发。不知为何,她体内竟有千年寒毒,此毒无化解之法,只能靠狐心来压制,但是……总之,她失了心、身上又有旧伤,所以法力全失、体质与凡人无异……我这么解释,你可明白了?”
“原来……”,九婴难以置信的退了几步,“可你是万年莲妖,原身上的十颗莲子,每个都有千年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