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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现在那群养鸭子的池边,丫鬟们都激动地扑上来。
“圣女,你去哪儿了,吃饭的时候也找不到你。”
南枝伸了个懒腰,道:“刚才困得紧,我就在假山后面睡了一觉,被你们吵醒了。”
丫鬟们面面相视,似是不信。
当然不信了,这个解释根本不合理啊。
南枝想了想是不太合理,但是已经没有更合理的解释了,她说:“我想喝酒,带我去。”
南枝回到自己的房中,喝起了小酒,今天比较斯文没有直接上酒坛,而是一小杯一小杯地倒着喝。
喝得微熏时,南枝咯咯地笑起来,又从怀里掏出师父的手帕,上面的杏花栩栩如生,好像摇一下就能摇出来一样。
她站起来,甩着手中的小手帕:“师父他亲了我。”
旁边的丫鬟直接捂住了嘴巴,似乎听到了不可告人的惊天大秘密。
南枝甩着帕子,一只手握着酒杯,踉跄地走了几步,又笑又气:“师父这个假正经的人,骗我骗的好苦。”
丫鬟们都不淡定了,有的更是捧腹大笑。
她们都知道,白乐国师很正经,又不爱跟哪个女子说话,没想到,平时对圣女不冷不热,居然会亲圣女。
更可笑的是,国师说,圣女是帝朝的星命。
一想到这里,丫鬟们都不敢再开口,有些事,心知肚明就好。
谁也没有胆量妄断朝政。
“亲我,吻我,还要我叫他夫君,真是,真是一朵里里外外黑透顶的墨莲花。”南枝眯着眼睛,好像要摔倒,她一口喝干杯中的酒,扶着一旁的屏风,道:“就是一朵墨莲花,故作高冷勾引我!”
“可我。。。。。。却心动了。”
轰隆。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丫鬟们连忙上前将她扶到床上,脱了她的鞋子,本想拿掉她手里的帕子,没想到,她紧紧地抓住还护在怀中。
丫鬟们也不敢再去抢,只能由着她这样。
“圣女天天醉成这样,会不会对身体不好?”旁边的丫鬟说。
“先去准备点醒酒汤,一会儿圣女醒了就能喝到。”另一个丫鬟说。
几个人商量着,放下帘子,纷纷离开。
这一醉就睡到了晚上,月亮都出来了。
南枝起身,握着师父的帕子看了一眼,结果能从中抖出一枝杏花来。
看着从帕子里甩出的一枝杏花,南枝都惊呆了,这是什么厉害的操作?
这杏花乃信引,可以开起一花一世界的东西。原来师父失忆之后,把一花一世界藏在了帕子里。
师父心里果然是有她的,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藏在她送给他的手帕中。
有了信引,自然就好办事,南枝想起后院上锁的那扇门,既然不能进去一探究竟,就在外面用一花一世界窥探一下前因后果。
南枝将师父的手帕叠整后藏在衣襟中,拿起一枝杏花悄悄出门,躲过看守的侍卫,又躲过丫鬟,悄悄地来到那座禁院。
南枝站在门外,借着冷冷的月光看着门上的锁,大锁生了锈,门也合得紧,应该有五六年这么久了。
南枝举起手中的杏花,口中念念有词,集中意念,读取周围的一切。
此时,天光玄淡,灵雾缭绕。
一片幻雾,眼前一切斗转星移,是另一片景象。
孤山,白雪覆盖。
山中有一寺,其名孤山寺。
禅院中,坐着一位十岁的女孩,五官精致,气质高贵,一身素白的衣袍加身,头上只有一枝白色珠花,神情冷冷地。
旁边守着两个老嬷,像是专门伺候她的人。
“公主,君上又派人来接你回去了。”老嬷突然道。
女孩目光幽冷,嘴角划过一抹冷笑:“回去做什么?看着他们其乐融融?”
“公主,是郑妃没那个命,你又何苦与自己过不去?”另一位老嬷心疼地说。
“我好恨自己不是男儿身,如果我是男儿身,母妃就不会死得那么绝望。”女孩双手抓着膝盖上的白裙,咬着牙,眼泪一颗一颗地掉了起来,她的愤怒全部隐忍在眉眼间。
“公主。。。。。。”
她是帝朝三公主君璃。
在她十岁生辰的那天,她的母亲郑妃流产而死。
她永远都无法忘记,母亲浑身是血,握住她的手说:“为什么?你不是男孩!”
郑妃到死都恨着,她为什么不是男孩。
因为想要一个男孩,郑妃和太医有了孩子,被君后查出来之后告诉了君上,君上为了避免家丑,让君后去下药。
当然,只有君后下药合情合理,因为妒忌。
可若是君上要去处死怀有身孕的郑妃,朝堂上必会质疑,为何狠心杀妻杀子?自然就有人会调查此事,有辱君家之颜面。
最残忍的是,选在了君璃十岁生辰那天。
那天的她穿得很漂亮,一袭紫衣,满头珠花,殿中歌舞升平,郑妃脸带笑意。
宴席才过了一半,郑妃突然吐出一口血,紧接着下面也流了好多血,群子都湿透了。
她跑过去抱着郑妃,哭得无比伤心,可郑妃却在死前最后一刻,抱怨着“为什么?你不是男孩!”
郑妃知道自己死有余辜,可她恨着还在人世的君璃。
君璃第一次知道,自己是女儿身竟那么丑恶,令生母憎恨。
后来,她就跑到这山中孤寺守孝一个月,因为山中气候极坏,她病了,病了也不肯吃药。
宫里的人来请过几回,她都不肯回去,因为她害怕想起郑妃死的场景,她不敢回那个被鲜血冲洗过的冷宫,她害怕那里的人,也害怕那里的鬼。
君璃起身,她推开门,外面风雪很大,寒风呼啸,冻骨之痛。
“把斗篷取过来,我想出去走一走。”君璃冷冷道。
她的表情或是语气,完全不像一个十岁该有的孩子。
“公主,外面风雪太大,你还生着病呢。”老嬷担心地说。
“早晚都要死,又怕什么。”她那样说着,那份倔强和冷傲令让人不敢忽视。
老奴自是扭不过她,便找来一件素白的斗篷给她披上,斗篷是夹棉的,边缘还有狐狸毛,披上去甚是暖和尊贵。
“不必跟来。”君璃摆了摆手,不回头,那股子天家威严由内而外散发出来,老嬷自然不敢上前跟着。
君璃踏着厚积的雪,一步一个脚印走着,在这孤山之中,她小小的身影嵌入雪中,根本找不见,白衣白雪,或许早就分不清了。
南枝站在雪中,只觉得冷得发抖,紧紧地抱住手臂,此时未能看到杏花落下,也就是这幻境里的故事还没有结束,她找不到信引。
突然,对面一座雪山爆开雄厚的灵力,似是有人在斗法。
第四十三章 锁心刺
冰雪爆开的一瞬间; 只见一红一白的灵浪喷开。
君璃和南枝同时看过去; 只见一袭白衣的男子飘在半空; 十指交替,掐诀捏阵。
雪中飞出一袭红衣的女子; 披头散发; 妖魅无比。
“哈哈; 白氏一族现在就剩下你这样没用的传人了吗?”红衣女子大笑,双手长开; 指尖千千万万红线像尖针一样穿过去。
南枝看呆了; 那画面就跟传说中的东方不败一样; 神功了得。
即使可以操作白纸缚灵术的白乐也被缚成了一个茧。
“自此世间; 再无白氏缚灵术。”红衣女子眼底划过暗芒,指尖对绕; 缠住白衣男子的线狠狠一缩。
里面的人用尽全部的力量; 才将厚厚的线茧爆开,而那一身白衣变得鲜红一片; 整个人也极其狼狈地摔了下来,不偏不移,正好落在了君璃的面前。
君璃看着地上的男子,他面容俊雅; 气质干净; 长发似墨,一支白鹤玉簪别在发中,别有一番仙风道骨; 只是那洁白的衣上全被鲜血浸染,手指,脖子,嘴角都是血。
他连话也说不清楚了,就那样看着她,似是在向她求助。
红衣女子跟着飞下来,嚣张地一步一步走来。
君璃伸手从脖子里掏出项链,里面有一颗避邪珠,只要滴入君家王室之血,就能催动阵法,将其邪魔鬼道射杀。
君璃咬破手指,鲜血落在避邪珠上,她指尖对绕,一道无形的剑意从珠子里面飞出来,直直地穿过红衣女子胸膛。
地上的男子和正在走来的女子都不可思议地看着君璃。
两大邪派斗法,结果会是这种结局?
“你是。。。。。。”红衣女子捂住胸口跪在雪中,不甘地问。
君璃面无表情地收起自己的避邪珠,傲视一切的目光微微一缩,淡言:“君璃。”
君璃二字从此刻进了白衣男子的心中,他笑了笑,闭上了眼睛。
南枝走近一看,才发现那染在血中的男子是白乐,那时候的他还没有带什么诡异的白帽子,而是用一支白玉簪别着发,看上去真有仙风道骨,像个好人,不像邪道。
南枝对这支簪印象很深刻,它一直戴在君璃的头上,为了看起来像女式的,君璃在上面加了两条坠子,变作了钗。
原来如此。
南枝感慨,原来她们早就认识了。
可为什么君璃不记得他了呢?还有院子里躺着的尸体到底是怎么回事?南枝捧着头,想不明白了。
终于有一片杏花落下来,南枝接到掌心,最后看了一眼雪中的君璃,小小的她盯着地上的白乐,不知道在看什么。
或许,这就是初遇。不是什么英雄救美,而是美人救了英雄。
有意思。有点意思。
南枝握紧掌心的杏花,画面破碎,幻雾朦胧。
睁开眼,是春暖花开,深宫内院里。
君璃彼时已经回宫了,穿了一件紫色的春衫,望着天上的纸鸢发呆。
白乐一袭白衣从回廊中走过来,每一步都是风华,裙摆晃动都是风雅,君璃听见声音,连忙回头看去。
在这深宫之中,她从未见过像白乐这样超脱的人,看见他总觉得很舒服,这大概就是眼缘,每个人,这一生都有一个眼缘人。
“拜见公主。”白乐走过来,揖手一拜。
长长的白袖拢在一起,无比儒雅。
仔细一看,白乐的白袍上是有仙鹤飞青云的,只是银线不显而已。
“我瞧着你这簪子好看,送给我吧。”君璃说。
君璃不喜欢笑脸,这话说的也特别认真。甚至带了几分天威,不失严谨。
白乐愣了一下,道:“这。。。并适合公主。”
君璃本就清冷的脸更冰冷了,她轻笑一声,转过头去:“这世上,什么又适合公主。”
白乐低着头,没有说话。
君璃说:“母妃恨我,因为我是公主,不能参与朝政,不能上阵杀敌。因为我是公主,所以不适合。”
她又想起了那件事情,转身离开。
可是过了一天,白乐换了一枝檀木簪,而将白鹤玉簪子做成了一支钗送到君璃的面前。
君璃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在想,整个宫中,包括自己早已死去的母亲,也没有这样了解她。
“公主生来尊贵,如何不能参与朝政,如何不能上阵杀敌?”他将钗子插在她发中。
君璃愣住,只嗅到白乐衣袖挽来的缕缕清香。
“我可以教公主,把公主变成今古第一人。”白乐说。
他的承诺在君璃听来像做梦一样,可这样的梦,竟然实现了。
白乐把他毕生所学都传授给她,识文断字,解说朝局,又教她习武用剑。
君璃的师父就是白乐,她还学会了白纸缚灵术,成了白氏的外门弟子。
有一天,白乐突然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