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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华置若罔闻,她的目的达到了,羞辱孟知来,让子晔痛苦,可是她却感受不到开心。
须臾之后,霁华陡然抬头:“不!你爱谁都不可以!不可以!你不能爱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你一定要忘记!”她近乎癫狂转向孟知来,不容反驳地问:“你有办法对不对?对不对!”
不受自己控制,孟知来点点头。
天啊,我自己在干什么?不会是……孟知来心中骤然紧张起来。
霁华大喜过望:“你竟然真的有!拿出来!”
孟知来接受指令,手伸进衣袖,拿出一个白瓷瓶来。霁华接过瓷瓶晃了晃,里面叮咚水响,显然盛的是液体。打开瓶盖,清香扑鼻,霁华满意地笑了笑,将瓷瓶递至子晔面前:“来,请你喝碗好茶。”
孟知来心中“咯噔”一声,已骂了自己千百回。自己为什么要煮这样一碗茶?这么久了为什么要留着这样一碗茶?为什么不偏不倚正好带在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不要急,霁华下一章就便当了,她真滴是作死啊,写着写着都觉得真特么讨厌她啊~
蓝后,没错,那碗茶是忘忧茶,霁华☆、第一次去幽冥找孟知来想要得到的茶,所以大家是不是猜到了虐心的地方……啊╮( ̄▽ ̄”)╭
撒泼打滚求个评论(貌似也没什么用= = 来自透明作者的一声叹息)
☆、第115章 忘忧忘情
瓷瓶中盛的是孟知来亲手煮的茶; 茶名忘忧。它独特的地方在于添加了子晔的眼泪,是只对子晔起作用的忘忧茶。
在子晔对她说起自己母后墨媞的那个晚上,她☆、第一次见到了子晔动容的眼泪。从未想过,像他那样铮铮傲骨,内心也会有一片不可触碰的柔软。她见过很多样子的子晔; 唯独没见过这样的他,她下意识地抚过他闪烁的眼; 想要扫去他内心的阴霾。由于以前煮茶时经常收集眼泪,指尖碰到他眼眶里的湿润便自动凝在一起。或许是因为心疼; 因为觉得珍贵; 又因为其他种种因素; 她将眼泪留了下来。后来她与子晔决裂,回凤栖山受道迫害; 流落到灵域吟月坊; 带在身上的属于子晔的东西就是这泪了。眼泪只是一滴水而已,不可能永远留存; 不想失去与子晔最后的关联,她不顾重伤的身体; 将眼泪熬成了属于自己的记忆。
那是她在吟月坊唯一煮过的茶;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用到。每当抚过盛茶的瓷瓶; 她就觉得子晔并未从她生命里完全离去。
她从来就不是圣人; 会嫉妒会心痛,当她认为子晔爱着知仪的时候,她曾扪心问过自己; 如果煮一碗忘忧,是否会希望子晔喝下去。此时真的面临这种境况时,她明白了,她不愿。子晔不爱她,她会嫉妒会心痛,但那就是子晔啊,她爱的子晔,应当有他的七情六欲喜怒哀乐,忘记便是不完整,她不希望他不完整。
然而世事无常,由不得她愿不愿。
璟言来看她的那晚,她看到桌上装有忘忧茶的篋衍,思虑着是不是该毁掉了。当她正将瓷瓶握在手里,璟言来了。慌乱中,她只好将瓷瓶塞入袖中。
说到底,这一切都是自己造下的孽。
霁华对着子晔欣喜道:“当年想让你喝这碗茶你没喝到,如今终究还是得喝!”
子晔与孟知来相处那么久,并非不知道忘忧茶代表什么。可是如今,他没得选。
他接过白瓷瓶,深深地看着孟知来,似乎这样就能把她的模样刻入脑海久不忘怀。然后举起瓷瓶,在孟知来不住地摇头下将瓷瓶送至唇边。手指顿了顿,他说了一句话,然后将茶一饮而尽。
笑声呼喊声周围一切繁杂的声音孟知来都听不见了,只余下子晔最后那句话在耳畔一遍又一遍地回响,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
“我一定会再一次找到你。”
沉寂。
短暂的沉寂后,霁华忽然想起了自己应该干什么。她朝着知仪的方向张开手掌,然后用力握紧。一股无形的力道吸附着知仪,将她拖至法阵边缘。“如你所愿,我先杀了她。”她盯着还未睡去的子晔。
振臂后挥,知仪冲破法阵外壁跌了出来,被霁华紧紧捏住脖子。“我本不欲杀你,但谁让他喜欢你?所以你该死!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孤单的,等你死了,我会让她也来陪你!”这个“她”指的是孟知来,很显然,霁华从没打算放过孟知来,即便子晔说他不爱孟知来。
霁华一手掐住知仪,随着手上力道越来越重,知仪的脸色苍白渐起,奋力的挣扎除了加深窒息感以外无济于事。桃虹在霁华另一只手上滑出,对准知仪的心脏所在的位置。
“不——”呐喊中充满绝望。孟知来与禁锢的抗争已尽力全力,但仅限于声音的暂时自由。
没有谁能阻止,霁华全力刺了下去,孟知来明显听到了心脏被刺破的声音。
片刻的停滞,然后有人跪倒下去,血水呈喷薄状,洒在地上尤为醒目。
孟知来惊愕地看着眼前的场景,突然发现自己能够活动了。
知仪一边咳一边大口地喘息着,竟没有流血——她没事。
有事的是霁华,她整个人栽倒在地。
她身后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人——璟言。璟言将扇柄从霁华的身体里抽了出来,白玉骨扇上血渍斑驳。他跨过霁华,迅速扶着知仪,关切道:“知来,你没事吧?”
孟知来不明就里地扭头往阵法看去,璟言已经不在里面了。她骤然明白了什么,顾不得身后什么动静,径直奔向子晔。
现在的她,只想去到他身边。
子晔抬起手臂,玄光闪过,绕起地上的桃虹,重重地往霁华心上插去,将她的心搅个粉碎。伴随着短暂的惨叫声,霁华没了声息,她再也爬不起来了。
天道好轮回。
霁华死了。
她死在自己的短刀桃虹之下,死在了最心爱的人手中。那么简单地,仅一刀就死了。毒辣狠绝的魔族圣女这么容易就死了。没有一丁点纠缠,没掀起一丝涟漪。
她的眼睛睁着,死不瞑目,或者说,她死也要看着有那个人在的方向。
死前的最后一刻,她想到了若干年前,☆、第一次见子晔的时候。他冷冷地站在墨媞身边,那么小却那么坚毅。只因为童年时代多看了那一眼,便一眼万年。人人都以为他心若磐石冷如冰霜,她却看懂了,坚强只是他的保护壳,他的心寂寞如雪。她特别想站到他身旁,对他说,我陪你。索性,她是圣女,也只有她才有资格站到他身边。
一行血泪从眼角滑落。她不懂,她那么爱子晔,他们怎么就走到了这番田地。魔族是个情绪极至的种族,爱恨极端,既然他不爱她,她就要他一辈子恨她。当初她的任务只是杀了孟知来,可她却舍不得让孟知来死得那么轻松,所以她设了这个局。
她坏事做尽,到头来连死都这么轻巧,不能带给子晔一点深刻的记忆。从头至尾,她都在唱着独角戏,不断地为自己找存在感,到了最后她才明白,至始至终,她都是多余,没能在他们的故事里留下点什么。
漠视是最大的报复,比恨她还可怕。她给孟知来带去过那么多伤害,他们又如何知道,其实她心里所受的折磨和痛楚,一点不比孟知来浅。孟知来只是身体上的痛,而她是心里乃至灵魂都跟着颤痛,无时无刻。
刚才子晔那一刀,她并非完全不能躲过,不过是那一瞬间,她看到子晔眼中的憎恶,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变成爱恋的憎恶,她忽然就觉得活着真没意思,索性就不躲了。要想和子晔最终都还有着联系,那就是在他手下走到生命的尽头。
她忽然想笑,她死了,他们也不会过得好。她参与了杀害晁夜,龙王的记忆里,为了不让子晔和孟知来看清“那位”的身份,她故意拖着他们。甚至,幽篁的死,也是她将魔族内部的情报泄露给了“那位”。她死了,他们就永远不知道“那位”究竟是谁了,孟知来还是有危险。
可她没想明白的是,明明子晔选了他以为是霓知仪的人,明明对着他以为是霓知仪的人说自己只爱她,为何自己到死都还疯狂地嫉妒着孟知来。
当然,她再也没有机会去想了。
*** ***
将桃虹刺入霁华心脏后,子晔看着向自己飞奔而来的孟知来,微笑着闭上了眼。
他整个人倒在孟知来的肩头,亦如两年前琳琅阁一役后,他精疲力尽地瘫倒在最信任的人身上。饮罢忘忧茶,是会立刻陷入沉睡和梦境的,他已经撑了很久了。
孟知来去拉子晔垂在身侧的手,发现他的双手鲜血淋漓,才明白刚才的一切。
原来刚才,几个眼神意会中,子晔与璟言已达成合作。处在褚相魔阵中的璟言并非真身,而是他用风注入自己的一魂一魄形成的幻象。在子晔故意拖延着与霁华的交涉中,璟言的真身正迅速地赶了过来。风控幻象的弱点是,幻象与真身二者只能有其一行动,所以子晔极力吸引霁华的注意,不让她注意到璟言的异常。
然而光靠璟言的真身赶到是没有用的,他有一魂一魄处于法阵中,在法阵的禁锢下,即使真身在外,也无法使用法力。所以子晔借助与孟知来情意惜别时隔空抚摸的动作,赤手与法阵壁做对抗,他用话语将霁华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脸上,暗中在法阵上撕出一道小小的口子,手也是那时被法阵侵蚀得不成样子。
趁霁华将知仪吸附出去的机会,璟言的一魂一魄悄悄从子晔撕开的地方出去与真身融合,于是才能在千钧一发之际击倒霁华救下知仪。
子晔不愧是子晔,无论身处什么险境,他怎么可能任人摆布呢?孟知来双手环绕,将陷入沉睡的子晔紧紧抱住,忽然觉得不幸之中还是有一点幸的,子晔不爱她,也就意味着他会记得她。
璟言扶着知仪走近,孟知来警觉地将子晔护住。
“我还不至于乘人之危现在伤害他。”璟言浅浅道:“我就是再傻这次也能看出端倪来,虽不能证明他与害沧衡一事无关,但至少在真假长公主这事上,不可能是他的阴谋。在查清楚所有真相、揪出背后主谋前,我是不会青红不分地攻击他的。”
孟知来深深叹气:“霁华死了,线索也就断了。”她将从霁华口中听到的关于“那位”的事情娓娓道来,璟言与知仪听了神色愈发凝重。
“那位”才是真正想杀孟知来的人,“那位”教了霁华心蛊,霁华只是浮在表面的棋子,被“那位”利用了嫉妒之心。
布局精巧,心思缜密,善蛊惑人心,为目的不择手段。如果这些都是“那位”的特质,还真是令人不寒而栗。
不远处躁动声渐起,人影纷至沓来,为首两人,其一金甲英武,另一则秀美阴柔。
看到连佑和隐佐带着大批侍卫赶至,孟知来松了口气。本以为能全然放心了,却被知仪急迫地拉住胳膊:“知仪,你赶快和我们走。”
“知、知……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