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着,她将短刀收了起来。
孟知来冷笑一声,看那女子张狂的模样,不大像顾及和气,估摸她是怕鱼死网破自己最后没得到茶吧。看来这忘忧茶对她来说大有用处。
紫衣女子摸了摸小牛头的脑袋,温言道:“我初来乍到,不识得幽冥的路,刚好碰见这牛头小鬼,这不请他为我指路,带我前来茶舍嘛!谢谢你啊!”
小牛头厌恶地瞥了她一眼,不卑不亢地走到孟知来身边。
看到小牛头毫发无损,孟知来才放下心来。收起火焰,浅笑着对紫衣女一点头:“既然你诚心求茶,老身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说完,取出一个白瓷壶,递给对方。
紫衣女拿着壶迟疑了片刻,揭开盖看了看里面盛满的红色茶汤,想起曾听说忘忧茶是用鲜红的彼岸花熬制而成,故呈红色。
“你若信不过老身,又何必前来求茶?”孟知来佯装愠怒。
“哪里哪里,”紫衣女将壶盖盖上,收进了袋里。“小女子在此谢过。”她又是侧身,翩然一礼。
“姑娘请便。”孟知来显然已下逐客令。
紫衣女目的已达,自不再逗留,出了忘忧茶舍,转瞬间便消失不见。
再三确定她已离开,小马面才带着哭腔冲了出来。“呜呜呜呜~你、你没事吧?”他一把抱住小牛头,左捏捏右看看。
“没事。”小牛头紧绷的神经这才松下来,转向孟知来说了声:“谢谢”。
小马面也转身一把抱住孟知来的胳膊,擦了擦眼泪夸赞道:“孟姐姐,原、原来你这么厉害啊?我都被你的气势吓、吓着了呢!”
孟知来一个没坐稳,俯倒在案。小马面、小牛头顿时吓慌了,连忙跑去过扶她,询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受了伤。
“没事,没事……”孟知来稳了稳身子,扶了扶额,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还好没打起来,我可打不过她。”
小马面这才发现他抱着的胳膊大汗涔涔。
“对不起。”小牛头垂下了脑袋。“她有魔气,不好,我打不过,没用。”他懊恼地锤了锤地。
小牛头言简意赅,大意说他见紫衣女子身带魔气,他想起了自己的师傅被魔族人所杀,料定她也不是好人,便上前阻拦,和她打起来,没想到被她一招制服了,他十分感叹自己的无用。幽冥牛头马面这对活宝,一个说话结巴罗里吧嗦,一个惜字如金话不过三句,孟知来早就习惯了。
小牛头向来懂事稳重,孟知来知道他没有做错,怜惜地拍了拍他的头:“没事的,小牛头,你很勇敢啦。没有你,她一样会找来。”
“若非我,你不会失去茶……”他声音有些哽咽。
“说了没事啦,男子汉可不能哭鼻子。不过一碗茶而已,你孟姐姐想煮多少就煮多少。再说了,你不知道煮忘忧茶需要眼泪的吗?”
小牛头猛地抬起头,“不是忘忧茶?!”
“当然不是!”孟知来得意洋洋。
“那你给她的是什、什么茶啊?”小马面好奇地问。
孟知来意味深长地笑了。“前些天,有个树妖死皮赖脸地要喝忘忧茶。每天在我耳边念叨念叨。你说他一个树妖怎么就那么多话呢?我被他恼得不行,就答应给他煮茶。哪知道他那干巴巴的皮肤愣是怎么都挤不出一滴水来,更别说眼泪了。为了让他流出几滴眼泪,我特地给他配了这杯茶。一不小心配多了,今天竟派上用场了。”
“那喝了会怎样啊?”
“其实没什么,就是加了些刺激鼻子的草,一不小心加多了,他喝了打了几千个喷嚏而已。”
小牛头、小马面听她这样一说,刚想为出了一个恶气而拍手叫好,却听她继续说道:“哦,对了。我还顺便加了噤音藤,一不小心又加多了,其实也没什么,他喝了也就是一个月说不出话而已。”
两小个小鬼听着她云淡风轻地叙述着,额上冒出颗颗豆大的汗珠,连连在心中嘱咐自己:这个女人可千万不能得罪啊!
☆、第4章 杀机暗浮
正值午夜,火光摇曳,照映着幽暗的屋子。幽冥的白天虽然不见得有多亮,可它的夜晚却更加黑。
床上的女子紧闭双眼,显然是在睡眠中,然而她的呼吸并不均匀,神色也并不安宁。她眉头紧蹙,面色苍白,轻微的呼吸声时而急促,时而停滞,颇为紊乱。
“唔……”伴随着一声痛苦的□□,她猛地睁开眼。青色的帷幔映入眼帘,原来是在自己房间里。
孟知来刚刚做了一个梦,熟悉却久违的梦。梦里漫天的红色,满眼的火光,还有无尽的空虚,刺痛着她,焦灼着她,压抑着她。虽然是梦,可那仓惶无助、悲伤绝望的感觉,却真实得不能再真实。
她有些恍惚地想起,自己好似曾被这炽热而鲜红的梦境锁住了好久好久,可从有记忆的这两百年来,她从未再次感受过,不明白如今为何这梦又来找她了。然而这梦真的只是梦吗?
她掀开了已被汗水浸湿的被褥,踱到窗前想要推开紧闭的窗户透透气。
窗前烛台中火焰跳动,推窗的手突然停在空中。仅一瞬,手又动了起来,一把推开窗,好像刚才停顿的一刻只是时间跳漏了一拍。
清凉的夜色渗透进屋,她的脑袋清醒了不少。孟知来伏在窗台,凝望着幽冥的夜,出神般一动不动。身旁的烛光将她黑色的身影投映在侧面的墙上。
静谧中,什么东西正在悄悄起着变化。墙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黑影,正慢慢地向孟知来的影子靠近。突然,寒光闪过,一把冰冷的利刃飞快地袭向窗前一动不动的孟知来。
就在利刃将刺中孟知来的瞬间,烛台的火势猛地增大,汇聚成一束,在空中旋转开来。火束带起燃烧的花火,像腾起的灵蛇缠绕上利刃,阻挡了对方的攻势。
电光石火间,孟知来纵身一跃,夺窗而出。
因为幽冥的夜晚太黑,孟知来一直都有燃烛而眠的习惯。为防止夜间的风将火焰熄灭,她总会在睡前将窗户关严。而方才踱步窗前,火焰跳动得厉害,在伸手推窗之时,她心中一凛,豁然明白了火焰跳动的原因。夜风从窗户细小的缝隙中潜入,拂动着火焰。而为何明明从里面扣紧了的窗会出现缝隙?原因只可能有一个,那就是有人动了它!料定有人从窗进了屋,她佯装发呆,实则悄悄准备应对,终引得黑暗中的隐藏者出手,她迅速反应,逃开了对方的杀机。
双脚落地,孟知来不顾上稳住身形,急速捏起玄冥火诀。暗绿色的火焰从指尖喷涌而出,绕着她的周身流动,形成一道火焰屏障,将她保护在内。与此同时,茶舍内跳出三个黑衣刺客,分别从她的正上方和左右两边夹击而来。
原来潜伏屋内等待袭击她的人不止一个!
这些黑衣刺客隐了气息,令人分辨不出族群。孟知来人自认为她在幽冥的这两百年来鲜与人结缘,故而他们伏击她的原因,她自是毫无头绪。
难道是昨天给的那杯茶被揭穿是假,紫衣女恼羞成怒派人来杀她?若真是这样,那她的效率也太高了些吧!百无聊赖地活了两百年,日复一日稀疏平常,而这短短的两天内,奇怪之事竟一桩接着一桩。奇怪也就罢了,还桩桩带着凶险。孟知来无奈地摇摇头,想着以后等有空了,一定去扯几根福祉草煮在茶里给自己消消灾。不过,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这些人来势汹汹下手狠毒,若不好好应对,指不定还有没有“以后”呢!她一把拍在自己脸上,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暗绿色的屏障成功抵住了三个黑衣人的☆、第一轮攻势,使得他们找不到缺口攻不进去。然而他们改变了策略,三人合力,专攻一处,强大的破坏力硬生生将屏障撕裂开。
为集中法力,孟知来只好撤了屏障,迅速地后退十余步。她双手合十,继而快速分开,双臂分别在空中划了个半圆,然后朝下狠狠击在地上。
伴随着双手的抬伸拉高,地面猛然腾起一片烈焰火墙,足足有几丈高,排山倒海地向黑衣刺客倾倒而去。开阔的场地让用火的孟知来行动多了些便利,这一瞬,她占据了主动。
面对强大的火势,刺客三人背向而立,招式配合,将武器抛向空中,筑起了剑阵。剑阵将三人庇佑其下,带起的剑气将袭来的火墙斩断成数截,火星密集落下。突然,中间那人撤了剑阵,口中念念有词,任火星肆虐。旁侧两人躲闪火星的同时还得顾及保护中间那人,然而火星细小破碎,源源不断,才打散一颗又来了一片。
似是诀成,中间那人的剑脱腕而出,利剑迅速旋转,速度之快已没有剑的模样,唯有一阵阵寒光刺眼闪现。剑气带着强风,骤然而生,将密集的火星吹散开来。
火势过猛,被吹开的火焰四处跌落,眼看就要危及旁边的茶舍,孟知来赶紧将力道收紧。虽说孟知来控火之力极强,但她在幽冥这两百年间修习火焰大多只是为了煮茶,攻击力本就不强,再加上力道收紧,效力更是大打折扣。
黑衣刺客抓住间隙,破火而出。中间为首的那人一剑长击,从孟知来的右臂擦过,带起血花飞溅。
伤了臂膀,火诀受挫,孟知来立刻跌为弱势,连番后退。而身后的刺客毫不退让,步步紧逼,还时不时地扔出暗器袭向孟知来。
孟知来慌不择路,竭尽全力狂奔,也不管前方是什么,也不管自己会跑到哪里,只要有路她就跑,跑了好久好久……
耳边的风呼呼作响,她的精力几乎耗损殆尽,受伤的胳臂也愈发疼痛,脚下虚浮,步伐渐缓,而身后的脚步声齐刷刷地并没有减弱之势——她连回头看的时间都没有。
午夜的幽冥静得出奇,孟知来跑了一路愣是连一个鬼影子也没碰到,更别说能有个帮手相助了。不过转念一想,还好各种大鬼小鬼孤魂野鬼都去睡觉了,这几个黑衣刺客甚是凶煞,碰上也只有悲剧的份,大约幽冥众鬼中至少要到无常级别才能与之抗衡吧?
正悲戚着可能在劫难逃时,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出现在孟知来眼前。她愣了一瞬,以为自己惊慌到连幻觉都出来了,不没时间理会,径直从他们身边跑了过去。
而那个黑色的身影却伸手拉住了她,略显惊讶地问:“知来,大晚上的,你慌慌张张在干什么?”
如梦方醒,孟知来全身一个激灵,这才反应过来不是幻觉,激动得脱口而出:“常哥哥,白姐姐,你们怎么在这?”
眼前二人赫然正是她希冀的黑白无常!
“应是我们问你,你怎么在这?”白无常问。她一双眸子极冷极淡,亦如从前,魅而不自知,丝毫没有阴霾的情绪。看来忘忧茶已经起到了效果。
孟知来顿了一顿,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正前方已没有路了,唯有光华在空中流转,一片混沌之态,旁边一座石碑上刻着鲜红醒目的“幽冥”二字。原来她竟不知不觉跑到了幽冥与人间的边界处,正巧碰上从人间勾魂而归的黑白无常。
身后的脚步声骤响,这停留的间隙黑衣刺客已经逼近。孟知来忽然大笑了起来,笑声在幽静的地界尤为刺耳,惊得黑白无常面面相觑。
“看来我的运气不差啊!”她左手抓着黑无常的胳膊,右手抓着白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