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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懂，可他就是不想听到贺凌霖说着那样绝情的话，那不是他所认识的女子，那个人不该是这样的。她应该揪着他的衣服，求他救她。
就如，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跪在刘润卿面前，机敏地求他保护一样。他倒是希望贺凌霖与他闹，也不要这样向命运屈服。
说什么娘亲死了，他没有发现，是他不对。可是他也不是故意的，他只知道一点，若是这会贺凌霖向他求助，他一定会拼劲全力救她。
他拉着她的手，“贺凌霖，开口啊。只要你求本王，本王一定会救你。”
贺凌霖抽回自己的手，“不必了。贤王，既然你讨厌我，我对你……也没什么好感，我们还是就此结束地好。如果你觉得可以，我们就这样两情吧。你看清楚了，我是谁？我不是你心里的那个人，也许会有些相似的习惯，但我们不是一个人！”
“我们两清？不可能，本王要你一辈子都欠着本王的。你等着瞧！”
贺凌霖呵呵笑了一句，“你这是何必？就算你执意纠缠又如何，人要是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等我喝下孟婆汤，你就与我一点关系没有。贤王，你别总是揪着已死或者将死的人不放，这样显得你一点也不男人。如果你要这样，那也随你便，反正接不接受，就是我的事情了。走吧。”
看着贺凌霖远去的背影，刘良琴捏紧了身侧的手。就是那个一直在门口看着的欧阳怡，也只是叹了口气，将天机院的门关上。
明明她才是犯人，可是再离开的时候，几个士兵却再也不敢上前去抓着她。倒不是怕刘良琴做出什么事情，而是他们觉得，根本没必要这样对一个一心求死的人。
走远之后，贺凌霖抬起手，将眼角滑落的泪水擦去。她就是这么坚强，谁说非要在这个时候去哭的。
她不会让刘润卿为难，也不想欠下刘良琴什么。这次一别，也许他们永远都不会再见了。
再见了，那个从来只属于秦水玥的贤王……
第589章 贤王下跪
刘良琴见贺凌霖被带走，立刻奔往御书房。可是，他没有在这里看到刘润卿。问过，他才知道今日秦水苏与兰献叶的事情解决了，他这会正在紫微宫陪着秦水苏。
刘润卿还欠着他一个人情，若是他以这个作为条件，刘润卿一定有办法将贺凌霖放出来的吧。
他到达紫微宫的时候，正在院子里写字的刘温宁立刻从桌子上跳下，“皇叔公，您来啦。父皇正在与母妃做不可描述的事情，他们都说宁儿不能去看。皇叔公，你要不要也留在这里陪宁儿。贺姐姐最近几日都没见到，宁儿还挺想她的。”
刘良琴听到有人在这个时候提及贺凌霖，脸上更是没了好脸色。既然刘温宁指着寝殿，他今日就非要闯进去不可。
他推门进去寝殿的时候，刘润卿正在为秦水苏吹着碗里的汤。似是早知道他会出现，刘润卿一点也不意外。
刘润卿将碗拿给秦水苏，“皇叔，虽然朕与你关系好，可是你这样直接闯入紫微宫，可也是没将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刘良琴很少跪人，太祖极为宠爱这个王爷，特许他不必跪着谁。可是，今日他却跪在了刘润卿面前。
刘润卿急忙将他扶起，“皇叔，你这是做什么？你什么都不说，就这样跪在朕的面前，是何用意？”
“本王以为，陛下是知道的。你早就知道贺凌霖会因为贺家的事情牵连是不是？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利用她。她就是一个孩子，她曾经想着的都是活着而已。陛下，若是你让贺凌霖与贺家的那些歹人一起去死，那与前朝的……昏君有何差别？”
因为这话，刘润卿松开了自己的手，“皇叔，你好大的胆子。就算朕叫你一声皇叔，你也应该把握自己的身份。朕是一国之君，就算你要撒气，也要看清楚你眼前的人是谁？你这样，朕很为难。朕知道你与贺家的小丫头有特别的关系。但是，贺家不可能就在这个世界上，贺凌霖既然是贺家的人，也就不可能留在这个世界上。”
“皇叔，你可曾想过，若是贺家人都死了，但是贺凌霖却还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上，她应该如何面对他人，面对外面的流言蜚语。死，是她自己求的，朕没有强迫她。朕也心疼这个孩子，所以也不想她走的太过难看。皇叔，若是你真有什么要与她说的，还是与她说清楚吧。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没有了。”
刘良琴没有想过那些事情，他觉得人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人活着，就没有破不了的局。
“陛下，本王求你，放了贺凌霖吧。只要你放了她，本王愿意以任何代价去换。”
秦水苏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都说当局者迷，她觉得刘良琴就是这样。就连她一个原本也应该在局中的人都已经清醒了，可他还是如从前一样。
都说，人一旦陷入感情，就会变得痴傻。
她想，这是对的吧。
有些人看似无情，实则因为从未遇到那个令自己付出一切的人。她想，刘良琴就是这样的人。
第590章 二者择一
刘润卿问道：“皇叔，你当真什么都愿意舍弃？朕以为，以皇叔的个性，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听到这话，刘良琴似是已经知道了什么。他的身子一僵，没有回话。
“皇叔，朕只欠你一件事。那就是当年将玥儿带入宫中而未与你说明原因，以致你们最后阴阳相隔。如今，皇叔也要求朕事情。但是朕的能力有限，只能做一件。皇叔，你可要想清楚了，是要玥儿的魂，还是霖儿的人？这二者，你只能选一个。没有回旋的余地。朕不可能让你同时拥有鱼与熊掌，这对她们不公平。”
刘良琴的脸色一白，他初时的想法确实是二者皆要。可是，刘润卿的话不无道理。他爱着玥儿，可又对贺凌霖有着奇怪的感情。若是两人都留在贤王府，他可以保证两人都会得到最好的物质生活。
可是，他的心只有一个。若是给了玥儿，那就无法对贺凌霖有什么心思，也不该对她有什么心思。
刘润卿知道他在纠结，“皇叔，冯钦之的决定你是不可能改变的。有些事情，即便我们是皇家之人也无法改变。朕知道皇叔一直都对玥儿念念不忘，也希望可以从冥帝手里将她的魂魄取回。当初，朕答应将玥儿的东西交还给你，所以你才会放下对朕的恨。如今，朕还是那个意思。若是你要玥儿的东西，朕现在就可以交给你。但是，朕也要提醒你，冯钦之所做的决定不会有变，他既然要贺家人去死，那就没有回旋的余地。”
“皇叔，朕再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若是你要玥儿，朕立刻将天机院里的东西给你；若是你要霖儿，朕也会想办法将她带到贤王府。皇叔，你还是先起来吧。”
“皇叔，你这样跪着也是没用的。霖儿这孩子虽然小，但是知道的事情多，也是一个倔强的孩子。这一点她与玥姐很像，打定主意要做的事情就不会犹豫。如果你真的对她没有意思，那就这样结束吧。也许，在另一个世界她会生活地幸福。”
然而，刘良琴没有回她的话。他看着与秦水玥一样的脸，有些恍惚……
秦水苏看着刘良琴这样，有些呼吸不顺。她看了眼刘润卿，以唇语与他说自己要出去透透气。刘润卿点点头，让她小心着点。
刘良琴此时没有从地上起来，任由刘润卿怎么叫都没用。他握紧双拳在地上跪了一会，便站了起来。他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还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也许是因为有段时间没说话，他的声音有些嘶哑，“陛下，本王选玥儿。本王对玥儿做了那么多不好的事情，不能在让她这样进入冥界。贺凌霖那个孩子，本也与本王无关，本王救不救都不差。”
“皇叔，你真的决定了？”
“是。陛下，还请将玥儿留下的东西交给本王。本王相信这世界能人异士这么多，一定有人知道怎么让玥儿复活。即便换个身子，只要她还是她就好。”
第591章 瓶中记忆
刘良琴带着安魂瓶离开的时候，正巧被在外走动的秦水苏看到。她看着刘良琴煞白的脸，只是叹了口气。
她回到寝殿，却见刘润卿正要出门寻她，秦水苏一头扎进刘润卿的怀里，“陛下，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很过分？万一他恼了怎么办？”
“皇叔对玥儿的执念太深，以至于他无法看清周围的人事。朕不觉得我们这是在伤害他，若是可以让他看清自己心中所想，也是一件好事。苏苏，还是我们这样好，始终知道应该怎么继续往下走。”
秦水苏没敢说，如果刘良琴知道了玥姐的命运是注定消失，不知道他会如何反应。
……
刘良琴紧紧抱着怀里的瓶子，回到了贤王府。他将前来找他的朴素推开，将自己关在了屋里。他已经迫不及待见到秦水玥了，他竟然用了另一个少女的性命换回这个……
瓶子打开之后，刘良琴发现秦水玥更加透明了，他完全没有办法触摸。
此时的秦水玥已经不再如之前一般，眼里总是透着愤恨，她看着有些狼狈的刘良琴，说道：“王爷，玥儿知道你一定会将这个安魂瓶带回来的。玥儿已经在这里等了你很久，总算还是等来了。”
刘良琴如鲠在喉，痛苦地喊出玥儿，他颓然坐在地上，看着飘在空中的秦水玥。
“王爷，这只是玥儿利用自己的灵凝住的一份记忆，虽然玥儿早已给你写了信，可是还是觉得有些话应该当年与你说。王爷，逝去的人就如泼出去的水，永远都不可能回来的。就算你认为可以将玥儿的魂安在另一个女子身上，那也不再是原来的玥儿了。那样的玥儿，即便你还爱着，只怕也会差点什么。”
“玥儿，不要再说了……”
然而，这是秦水玥留在世间的最后一丝记忆，怎会因为刘良琴的阻止就没了动静呢。她笑着继续说道：“王爷，玥儿知道你一向认定了某件事情之后，就会做下去。可是，玥儿希望你忘记这件事情。就算你执意将玥儿留在身边，那也是违背天意的。虽说玥儿会心疼，但是玥儿还是希望你可以找到一个合适的人，安心地过一辈子。”
“不要，本王只要你。”
刘良琴扑向秦水玥，但却再也抓不到她，秦水玥还是那样站着，这一次没有如鬼魅一般移动。
“没有用的。王爷，玥儿爱你，从你偷偷溜进秦府的那一刻开始，你也偷偷住进了玥儿的心里。这么多年，我们彼此远离，却又在彼此纠缠，如今一切就此结束了吧。当初，玥儿是因为你与岳云瑶才被迫分离了魂魄，回到天机院之后玥儿已经恢复，但是却不想在留在你身边。你也知道，就在你与玥儿……的那段时间，你过得有多颓废。玥儿不愿意看到那样的你……”
“从今以后，玥儿希望你可以好好活着，为自己而活。再见了，王爷……”
刘良琴看着秦水玥的身子一点点消失在空气中，一口气顺不上来，便昏了过去……
第592章 小花已枯
秦水苏本想回映月宫拿个东西，可是谷雨死活不让她回去。看着她眼圈泛红的模样，秦水苏觉得映月宫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