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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半垂的眼眸划过一抹讥讽,再抬头,眉头微蹙,神情有些不虞,“皇上,本祭司三天不眠不休,正耗尽心力去办你交代下来的任务,你却将本祭司请来看这样一颗人头……
抱歉,本祭司可没皇上的闲情逸致,这便告退了。”
拓拔康心情似乎极好,并未因为季尤伽生气而生气,反而和颜悦色的道:“大祭司别着急嘛,你可是聪明人,难道就想不到这个人头是谁的?”
闻言,季尤伽面色一凝,视线微转落在一旁还亮着的龙吟灯上。
蹙了蹙眉,他疾走几步到御案前,不顾人头血腥脏污,翻看着人头的右耳背处,在看见一粒红色的小痣后,登时脚下趔趄倒退了一步。
“这……这是……”
“哈哈哈哈,看来大祭司想到他是谁了。”拓拔康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气息也变得冷鸷起来,“不过朕看大祭司的反应,似乎有些……难以接受?”
“皇上你想得太多了。”
季尤伽神色恢复了些许,瞄了拓拔康一眼语带讥诮的道:“皇上,你因为忌惮他的天赋而穷极手段杀了他,本祭司无话可说……”
“季尤伽,注意你的言辞!”
拓拔康听他这样说,登时怒不可遏,刚刚的因为确定龙君离死去的消息带来的好心情也顿时化为虚无,不待他说完,便开始发飙。
“你倒是给朕说说,什么叫做‘朕忌惮他的天赋’?自古人魔不两立,万余年前那场战争早已载入史册,尔等小辈从小便受教导,难道都忘了吗?龙君离身怀暗系元素的妖孽,极有可能修炼到最后化身成魔,朕为了咱们人族,杀了他还错了不成?还是说……”
稍顿,他的眼睛危险的眯起,“你是在同情他?”
“皇上,本祭司惶恐。”
季尤伽垂首道:“不管怎么说,龙君离曾经是本祭司的救命恩人,没有他就没有本祭司的今天,如若本祭司得知他死去而毫无感触,皇上觉得,本祭司还配为人吗?”
拓拔康怒目圆瞪,“你……”
季尤伽打断他的话道:“皇上,逝者已矣,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这件事已经过去,还望皇上姑念他曾经救过本祭司的份上,将他的头交给本祭司,让之入土为安,也算是还他一份人情!”
拓拔康眸中暗光涌动,“当真要和朕索要他的人头?”
“是!”
“哪怕朕会不快?或许会迁怒你季家?”
季尤伽抬头,凝着拓拔康神情从未有过的坚定,“是!”
“哈哈哈哈……”
看着他认真的神色,拓拔康反而大笑起来,“朕并非是不通情理之人,既然你执意这般,朕便允了你便是,带走吧。”
如若适才他还会有丁点怀疑人头是假的,现在却是完全相信这颗人头就是龙君离了!
☆、545。事急从权
季尤伽抱着人头离去没多久,拓拔康立即将自己的心腹残剑叫了过来,“去,看看他会怎么处理龙君离的人头,注意别被他发现了。”
“主子放心,属下定不会负主子所托。”残剑恭敬回了句后便领命而去。
他的心中有些不以为然。
季尤伽不过是圣宗的实力,比他可是差了整整三个等阶,即便是距离季尤伽十丈距离,只怕他都不会发现被他跟踪。
主子也太过小心了!
……
季尤伽神情悲恸的抱着装有头颅的精致盒子,先回了一趟祭司殿,没一会便又出来,上了马车,由季桐驾着车朝着金鸣山的方向而去。
到了金鸣山,季尤伽便撇下季桐,自己抱着盒子到了金鸣山的山顶。
他将盒子搁放在一边,然后神情虔诚的摸出卜算的算子,选了个极好的位置,又从储物戒指里掏出一把镢头,在选好的地方挖了个不大的坑。
待做好这一切,他便将盒子埋了起来,坟头正好朝着北方,也就是龙氏一族现在所在的方向。
半跪在坟前,季尤伽抚着墓碑,嘴里喃喃,“阿离,你身怀暗系元素,你我本应势同水火,然你百年前于我有救命之恩,我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死了却落得丢入乱葬岗的下场?
只是如今龙氏一脉与拓跋皇族各自为政,有着鼎立之势,而季氏一族从来都忠于皇室,咱们也算是站在对立面,作为曾经的兄弟,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虽然我不能送你回北地,但你放心,这里乃是帝都最高的地方,也是曾经你我喜欢逗留的地方,我将你葬在这里,又面朝北方,若你泉下有知,定然会明白我的用意。
好了,多余的话就不再多说,如今我承继了祭司殿,总有做不完的事,改日得闲,我带你最爱的酒来看你。”
起身掸了掸袍子上的泥尘,季尤伽便到了山脚下,进了马车,便传音问季桐,“人走了?”
“回公子,走了。”
“嗯。”
季尤伽轻轻应了声,撩起帘子看了眼帝都的方向,嘴角慢慢的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
……
皇宫,御书房。
拓拔康望着单膝跪在殿中央的残剑,问道:“如何?”
“属下跟着他回了祭司殿,没一会他便去了金鸣山……”
残剑将一路跟踪季尤伽之后所见所闻,以及他说过的话,事无巨细的道了一遍。
拓拔康微微点点头,“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待残剑离去,拓拔康放下手中的玉笔站起身来,脸上的笑容怎么都遏制不住。
呵,老祖宗说龙君离是专门克他的,这下他都死了,还拿什么来克他?
现在,他总算是去掉了一个心腹大患!
“皇上,皇上!”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太监服的老太监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他的手上还拿着一卷白色的宣纸。
拓拔康不悦的蹙着眉头,“福安,你也是跟了朕万年的老人了,着急忙慌的做什么?这么多年的规矩都学到哪里了?”
“皇上恕罪,只是事急从权,老奴也顾不上这许多了。”
许是事情太过紧急,福安也顾不得拓拔康生气,几步跨到他的跟前,将手中的纸张摊开。
☆、546。情况有变
“皇上,你看这画中的男子像谁?”
拓拔康狐疑的斜乜了福安一眼,这才漫不经心的将视线掠到画着年轻男子肖像的画纸上。
甫一看到画像,他的表情淡定还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然而在看出画纸上的男子时,登时便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一把将画纸从福安的手中拽了过去,也不在意被撕裂了一个角,急问道:“这画像你从哪里得来?”
“回皇上,老奴适才出宫办事,经过南城客栈的时候,看见一位漂亮姑娘拿着这画像在寻人,老奴无意中听到有人说这画中男子像龙家少爷,心中一阵诧异,便上前去瞅了瞅,果真有六七分像是龙家少爷,只是这画像上的男子比起当年的龙二少更加俊朗、英伟。”
福安将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然而老奴想,龙家大少被丢进无尽深渊,早已是尸骨无存,龙家二少也逃往下界,皇上你又派了人去杀他,怎么可能他的画像会在咱们帝都流出?
于是,老奴便将那女子带到僻静处,一问之下,得知那少年叫做云离,自称来自青云宗,但是那女子到青云宗去一问,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也就是说,那少年不曾说实话!
于是,那女子也就辗转到了帝都来寻人。”
拓拔康面色阴沉。
云离、龙君离……
离……
虚假的信息……
如果说这画像上的男子是龙君离,那么龙吟灯和季尤伽确认的那颗人头又是谁?
季尤伽可能会偏袒龙君离,龙吟灯会出错吗?
“那女子现在在哪里?她和画中男子又是什么关系?”
“在南城客栈,至于和画中男子什么关系,老奴着急于将这事告之皇上你,也就没有多问,不过老奴派了人盯着。”
“你做得很好,现在立即让你派去的人将她给朕带来。”
“是,老奴这就去办。”
福安退了出去,摸出天音石,便将拓拔康的旨意发了出去。
……
没多时,南城。
两个实力不俗的彪形大汉闯进客栈,亮出令牌,大声嚷嚷道:“我等为皇上办事,闲杂人等避开!”
原本喧嚷的客栈大堂里,宾客听闻是为拓拔康办事的差人,登时噤若寒蝉,目送那二人直奔二楼而去。
二人似乎早就打探好位置,在二楼没有一丝停留,直接上了三楼,到了某间天字号房间门前,叩响了房门。
“你们找谁?”
门打开,婢女打扮的女子狐疑的问道。
“我们乃是皇上的人,找你们小姐去宫中问些话,还请你们小姐立即跟我们走一趟。”其中一人秉承福安的叮嘱,还算客气的道。
“这个……”
“小女子初来乍到,皇上会有什么话需要向小女子求证?”
就在婢女为难的时候,另一女子如黄莺出谷般的声音在屋内响起,紧接着,一道身着鹅黄衣衫的曼妙身影出现在婢女的身后。
她容颜绝美,身材高挑,两个汉子眼睛都看直了。
如果龙君离在这里,定然会惊讶。
因为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逍遥宗宗主的女儿,南宫菲儿!
☆、547。吾皇有请
“姑娘,我们只是听命行事,旁的就不清楚了,还望姑娘和我们走一遭。”
“姑娘放心,皇上定不会为难你的。”
面对这样一个大美人,两名汉子的语气都放柔了不少。
“你们说笑了,皇上仁慈爱民,怎会为难小女子?二位且稍等,小女子换身衣裳就来。”
南宫菲儿很清楚,她虽然贵为逍遥宗宗主之女,但是拓拔康却是整个苍原大陆人族的主宰,她根本就推拒不了……
所以,与其推三阻四令他不高兴,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前去赴会。
换了一身得体的衣裳后,南宫菲儿带了婢女,便跟着那二人到了皇宫。
……
“小女逍遥宗南宫菲儿见过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南宫菲儿行至大殿中央,弯曲着膝盖,朝坐在上首的款款行礼道。
拓拔康没想到对方会是这样一个美人,一时间有些看得痴了,还是福安在她耳边轻轻唤了一声,他才回过神来。
“咳咳。”
拓拔康轻咳两声以掩饰尴尬,稍稍酝酿了下情绪道:“你说你是逍遥宗的?”
南宫菲儿虽然因为垂着眼眸看不见拓拔康的表情,但是见惯了男人见到自己时的反应,自然也能想到拓拔康的神情了。
堂堂苍原大陆的主宰为她的美貌倾倒,她的心中有些得意,面上却是格外的乖巧和诚恳,“回皇上,逍遥宗宗主南宫焱乃是家父。”
“嗯。”拓拔康轻轻点了点头,“南宫小姐,你可知道朕找你前来所为何事?”
南宫菲儿缓缓抬起头来,望了拓拔康身边的福安一眼,才转向拓拔康,“小女原本是不知道的,但是看见这位公公,便明了了。”
“倒是个聪明的姑娘,如此朕便不在不必要的事上多言了。”拓拔康说着眯了眯眼睛,“可是你知道你要找的是什么人吗?”
南宫菲儿闻言,神情一哂,似乎想到了什么伤心事,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隔了许久,她才期期艾艾的道:“原以为他留下的是真实姓名,没想到根本是一个假身份。所以皇上,他到底是什么人,小女也不得而知,否则也不会凭着一幅画像到处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