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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狸点了点头。
肖隐嘱咐道:“我们先不要说北燕山的情况,山魈你们回去向玄武复命,只说四凶已死,任务完成,有关储君的消息,一字不许提。玄武若问起来,你们就说储君正在处理复罗城的事,不在北京。”
“没问题。”
青铜妖忽然提醒道:“……我们是不是弄丢了什么人?”
众妖停下,在雾霾中费力地点着人数。
“没有啊,少了谁?”
山魈:“笔杆子?!”
孙狸:“师处长的同学!”
众妖还在震惊中,孙狸突然发现,背上的赵小猫……不见了?!
“啊!!老大呢?!”
师秦没有掉进阴司。
他摔在了一个很硬很硬的黑色砖墙上。
不……确切的说,是黑色气体凝固成的砖墙,一块一块紧紧连在一起,像黑龙的鳞。
这些墙遮挡住了阴司口,师秦摔得七荤八素,再次回过神,胳膊腿能动后,屁股下的黑色盖子变了形状,变作长长的黑龙,腾空而起。
师秦被腾起的黑龙甩飞出去,掉在龙尾巴上,断了腿。
师秦想起他从孙狸微博学到了一个词:“生无可恋。”
命运为什么一直在耍他?
本以为掉进阴司能一死百了,没想到上天还是不让他死。
“我可能真的是上天的儿子。”师秦自嘲道,“爸爸爱我,所以一直不舍得我死。我谢谢天爸爸……但是你儿子要疼死了。”
‘黑龙’还在翻云倒海,师秦在黑龙身上摔来摔去。
黑龙又来了一个神龙甩尾,他歪着脖子再次腾空而起时,看到了黑龙把整个寒铁炉给吞了。
“等等,夜使去哪了?”
阳光照射进来时,北燕山已经空了。
黑龙遮天蔽日,声音震破了师秦的耳膜。
无声中,师秦见到山崩地裂。
然后眼前一黑,彻底不省人事。
恢复视力时,师秦动了动手指,手指灵活自如。
动了动腿,腿是好的。
师秦坐起来扭了扭腰,肾还在,不用担心。
师秦自嘲道:“别人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我十八分钟后就是一条好汉。”
他站来起来,才发现自己站在北燕山上,天蓝山青,风景秀丽,就是山谷下方的景观有些骇人。
依旧是翻涌着岩浆绿火和黑气的阴司口。
师秦想了两件事。
第一,我的刀呢?
第二,人呢?
天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一个老僵尸,独立燕山前。
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他一个人。
师秦有些迷茫,这下好玩了,他该怎么从北燕山回到地面上去呢?
龙鳞刀没了,师秦仔细一回想,想起自己抱着赵小猫逃跑时,好像扔了龙鳞刀。
师秦肉疼。
他龇牙咧嘴好半天,愁云满面:“怎么办,没了刀当不了好汉,以后大佬肯定更嫌弃我了。”
师秦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大佬对他态度的转变在于看到了他能把龙鳞刀耍得很好。
现在没了龙鳞刀,师秦对自己的前途很是担忧。
以后怎么办?
特调处出外勤,大家伙儿都冲上前去,肖隐枪挑一排,赵小猫脸上写着核弹两个字,孙狸靠读心帮忙攻破敌人内心防线,周吴做善后工作。
他呢?
师秦羞愤捂脸,没了龙鳞刀,当不了先锋,唯一的用处只有站在一旁安抚大佬情绪。
不行,太没用了。
师秦扒着山头朝阴司望去,甚至在想要不要跳进阴司捞回自己的刀。
而这一看,就看到了下方坐着一个很小很小的小孩,散发着微光,像个小光团,手里拿着一根比她自己长三倍的大黑针,趴在阴司口上方,一点一点的缝补着……阴司口。
“哎——”师秦喊道,“你在缝阴司吗?”
小孩停下手抬起头,一脸不高兴,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流露着师秦熟悉的,来自大佬的鄙夷目光。
她看向他,送他了个白眼。
师秦错愕了。
师秦激动了!
“大佬!”师秦顺着山石慢慢滑了下去,离阴司口还有半米远时,停了下来,哆嗦问道,“是你吗?大佬。”
小‘大佬’不吭声,扭过头去,继续缝补着阴司口。
师秦这才看清,她以黑气为线,像缝补衣服一样,一点点补着阴司口。
补好的地方已经恢复了正常地面的样子。
“补好的能踩吗?”
大佬终于开口说话了,软软的声音,却万分嫌弃:“踩吧。”
“真是你!”师秦激动地手都抖了,“所以……所以,我们是不是成功阻止了夜使的阴谋?”
大佬没有说话。
“夜使呢?”
大佬指了指阴司。
“你直接吞了他?”
好久,大佬嗯了一声。
“有什么副作用?”
大佬没好气道:“如你所见!”
☆、62。【溯世香】副处长
玄武的人形是个小老头,浓缩都是精华的那种。头发稀疏,但垂在唇边的两根胡须认真打理过了,又亮又油,姿态倔强的翘着,很是滑稽。
小老头战战兢兢待岗,审判员都准备好了,就等山魈他们抓四凶回来。
结果山魈带着他们这组的外勤组员们满身尘土,空着手回来了。
“四凶呢?”
组员们集体向后退一步,出奇一致地突出山魈,让山魈出来背锅。
山魈对于不是火锅的锅一点兴趣都没有,向后退两步,表示不背这个锅。
玄武胡须翘着,刚要抖动,其他组员就集体供出了山魈。
一个个手指指向山魈:“问他!”
玄武咳了一声,万分头疼道:“说吧,你们到底又闯什么祸了。”
山魈开始从很久很久以前讲起:“虽说我们接到的命令是抓四凶,但实际情况是这样的,四凶在西安就死了两个,于是乎,逃到北京来的也就两个,我们下了古城,一路找到北燕山,这才发现莫名奇妙的,又死了一个,只剩一个朱厌了,于是我们几个围住了他,自古以来都是犯事容易,抓犯事的难,你说上头下达的命令是活捉,我们也不敢使大招,只好小打小闹,可朱厌不是小打小闹,这可不,一通较量下来,我们几个都挂彩了,大家伙体力不支。我当时就想,再这么打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于是灵机一动想出个主意……”
玄武打断他:“长话短说,交待任务完成情况不是让你讲评书的!”
山魈正气凛然道:“不管您信不信,起初我是真的想把朱厌含在嘴里叼回来,结果一张口……习惯了。”
玄武:“所以呢?”
“我把他咽了。”
玄武一口气没上来,弯下腰去叫娘:“我的老娘啊,这都是什么事啊……”
“也算是活捉吧。”山魈补充道,“活着吞的,真的,不骗你。”
“扣、扣、扣半……”玄武颤巍巍指着山魈。
山魈贴心地补充:“扣半周工资是吧?行,我领罚。”
“呸!半年!”
山魈:“都听见了吗?财务部那个小老虎呢,告诉她,扣我山魈半周工资啊!”
玄武气的脸都绿了。
他的脚边放着三桶饮用水,玄武拎起一桶,仰头灌了半桶。
水下去后,玄武气顺了。
“都去休息吧,我想想怎么把这事上报,山魈你留下。”
山魈乖觉地留了下来。
“对了,笔杆子也留下,帮我写个报告。”
众妖噤声。
玄武愣道:“笔杆子呢?”
“……弄丢了。”山魈低声说道。
玄武眼皮抽动了一下,竟然也没说什么,只道:“……那行,那你们都会去调整一下状态,山魈你来,我问你点事。”
等办公室只剩下他和山魈,玄武捋了下胡须,问道:“北燕山出什么事了?”
山魈故作轻松道:“没事呀!”
玄武一双精明的小眼盯住他:“笔杆子殉职了?”
山魈怒:“滚!是走丢了!你才殉……咳,笔杆子应该只是走丢了。”
“储君呢?”
山魈吃惊:“储君不是在复罗城吗?什么时候还来北燕山了?”
玄武呵呵一笑,长着灰指甲的手搭在山魈肩上,语重心长道:“山魈小弟,我活时间比你多一倍,你跟我扯谎,嫩点。”
山魈信誓旦旦:“我向界碑发誓!我要是扯谎,就罚我长痔疮,一个月不能碰火锅!”
反正阴司都被搅腾成一锅粥了,谁知道界碑还灵不灵。
玄武一笑,眼挤没了,拍了拍山魈的肩,凑近他耳朵,轻声说道:“你大概不知道,天快亮时,阴司地脉动了,那动静,是个妖鬼就能感觉到,绝对出大事了,就连人类都觉得莫名不安。这种惊动地脉的动静,平常妖能搅腾出来?就这,你跟我说储君不在?”
玄武的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山魈在扯谎以后就做不了同事了,他惊讶:“好有道理,好吧,储君在。”
“出什么事了?”
这就不能详细说了,山魈道:“这就不是咱们的事了,您老交给我什么任务,抓四凶啊是不是?储君在北燕山干什么我会知道?我抓四凶,她抓别的,你说,储君会特地跑来告诉我这个喽啰她要做什么吗?”
玄武意味深长笑:“山魈啊……”
“玄武兄,哈哈,一切尽在不言中。”
办公室桌上的橙黄色灯亮了起来,传来鬼修肖隐的声音:“中央特殊警卫处003号警卫员,中央特殊调查处调查员肖隐,发布以下消息,寅时二刻地脉震动为正常现象,请各部门工作人员恪守岗位,等待详细任务通知,重复一遍,寅时二刻……”
山魈这下真的震惊了:“地脉真的震动了?!”
玄武摸须:“你刚刚以为我在说假话?”
“……若是震动的话……”山魈一脸便秘样,“复罗城下的‘那个’会不会被震醒?”
“这就不是咱操心的事了,既然现在中央发布了通知,这些事他们会确认的。”
孙狸火急火燎地原路返回,去北燕山找赵小猫的身体。
扔了引渡资,北京欢迎你的调子刚响起来,孙狸就一声怒喝:“欢迎个头!”
北京欢迎你的调子变得哀怨起来。
“迎接另一个晨曦,带来新鲜空气……”
孙狸心烦道:“鬼话连篇!雾霾大着呢!”
她知道,现在回北燕山是有危险的。
万一夜使成功,储君由赵小猫换成夜使,那她这趟绝对不能全身而退。
可……不能全身而退又怎样?
孙狸想,我家猫子善良美丽聪明智慧,肯定不会被一个千年老尸体代替的!
“赌了!”
她落地成狐,四蹄撒开,穿过树林奔向北燕山大门,却撞上了荒地迷路二人组——郝玉章,以及站在郝玉章肩膀上,从竹简桥裂成一支竹笔的古竹君。
火红的大狐狸撞在郝玉章身上,咬着尾巴转了一圈,问道:“幸好幸好,你俩没掉到阴司去。怎么不跟大部队一起撤离?”
郝玉章已经习惯了这魔幻的现实,指着悬在他肩膀上的竹笔,对眼前真实存在的狐狸精啰里啰嗦解释:“里面太黑了,我跟着人群走,看见了他。他就是竹简桥,竹简桥碎了,碎成这样,掉在山上,扎到了的脚,后来我俩就一起走,一起走啊走,忽然天亮了,我们一看,好像不是山,是平地,我就跟他一起在这里找路,可是找啊找……”
孙狸的尾巴堵住了他的嘴:“好了好了,我了解情况了,你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