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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本日记就更奇怪了。
整个房间半点线索都没有,却独独留了一本日记在桌子的正中间。而其中,余卿卿更是细致到每一行可能透露她真正死因的文字都小心地撕去,却故意重重下笔,在空白页上留下痕迹。
余卿卿到底想做什么?或者说,她在期望自己死后会发生什么?
魏白一下子联想到了沈莉和陆晓琪的死亡,以及今天上午刚刚重伤送进医院的刘橙,心中突然“咯噔”了一下。
没错,余爱国夫妻也许没有办法做什么,甚至根本不知道沈莉三人和自己女儿的死有瓜葛,可是如果余卿卿在死前就安排好一切呢?以余爱国夫妻的情况,余卿卿想要做到让他们毫不知情,也并不困难。
对于一个早慧的,能够在兼顾学业的同时,还撑起大半个家的女孩来说,这都并非是不可完成的。
魏白立刻拨通了老马的电话,“立刻去医院,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刘橙!”
老马毫不犹豫地回答道:“队长您放心!保护她的人已经就位,车站这里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我现在立刻赶过去。”
“好!”魏白飞快地说道:“我帮余家把门槛敲平就过去!大约1个小时,你们坚持住!”
电话那头的老马愣愣地看着被挂断的电话,门槛?什么门槛?
10分钟后,蹲在刘橙手术室外的乾昭昭也瞪圆了眼睛,看着另一侧的月朗朗迷茫道:“什么门槛竟然比一个花季少女的性命更重要?”
☆、50 我们之间可能有什么误解!(推荐票500加更)
月朗朗倚靠在手术室外的长廊墙壁上,好似闭目养神。 X她淡淡说道:“凡事皆有因果。魏白赶来这里也是无用,不如多行一善,也许反而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乾昭昭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这么说来,铁塔他还蛮有慧根的啦?”
“非也,他只是歪打正着,走了狗屎运。”月朗朗头也不抬地吩咐道,“最后结账的时候,记得少收他一千块,免得染上不必要的因果。”
“还要少收钱啊?”乾昭昭的脸顿时垮了下来,“我今天偷偷跑出来干私活,还没跟洛老大报备呢!万一他发现了,还要扣我薪水,那我不是亏大发了?”
月朗朗突然睁开眼,双眼中神光绽放,直把乾昭昭看得浑身一抖,“我不是让你留了纸条说明情况吗?我家洛洛岂是这么蛮不讲理之人?”
乾昭昭心里委屈得不行,她很想说你家洛老大他就是啊!可是无奈朗朗姐什么都好,对自己更是好得像对亲闺女,唯独面对洛伊宸时,自己这“亲闺女”就成了抱养的小孩。
她只能弱弱地辩解道:“我留了条,说火车站发生重大事故,我来跑新闻了。可是,可是,我这不就是怕万一嘛!”
“没有万一!”月朗朗武断地说完,随即站直了身体,迎着手术室的大门走了过去,“结束了,人还活着,我们要小心了。”
她话音刚落,手术室的灯也随之熄灭,不多时,依旧昏迷不醒的刘橙便被推了出来。
乾昭昭顿时一扫沮丧和委屈,换上甜甜的小脸,迎向了医生,“您好,伤者的家人也受伤了,还在做检查。我们是警局派来暂时照顾伤者的,手术的情况还好吗?”
主刀医生看着这两个年轻姑娘,一个面善可亲,一个温和矜持,确实不像坏人,便带着疲惫简单说道:“手术很成功,但是伤者出血过多,右手和两条腿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要在床上好好调养几个月。”
“医生,这个伤者是一名即将迈入高中的中考生。现在这个情况,她是不是没办法正常入学了?”乾昭昭露出有些发愁的神情,仿佛真的是在设身处地为刘橙着想。
医生理所当然地摇摇头,“我建议最好休学一年,右手如果不修养好,对将来造成的影响还是很严重的。小姑娘还年轻,小心欲速则不达。”
“好的,谢谢您!”
为了便于保护,刘橙特意被安排在了单人病房。乾昭昭和月朗朗送走了护士,病房里顿时安静了下来。两人四目相对,最终还是乾昭昭憋不住心中的疑问,先开了口。
“朗朗姐,你说会不会是她原本就没想杀刘橙?你看这里。”她指着刘橙脸上的伤口,划出伤口的形状,正和留在沈莉陆晓琪脸上的“小丑伤疤”一模一样。
“火车站里,刘橙脸上全是血,马叔他们没看出来。这里的医生也只当是出事时,被车窗玻璃不小心划伤的。可是,这分明就是她留下的记号。记号都留下了,她又怎么会无力杀人呢?”
“所以你觉得她的目的其实只是想耽误刘橙一年时间?原因呢?”月朗朗不置可否地问道。
乾昭昭摊摊手,“不知道呀,铁塔是一个人去她家调查的,马叔也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得等他敲平门槛?嗯,对,是门槛!”
月朗朗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这个记仇的丫头!
她一挥手,拽过来一张凳子,施施然地坐下,靠在病床边,幽幽道:“既然不知道,那我们就得在这守着。万一你猜错了,刘橙死了,你就又要少收一万块了。”
乾昭昭一口气提到喉咙口,终究没敢对自己最大的“债主”兼房东再说什么,只能怏怏不乐地拖来另一张凳子,坐在了病床的另一边,看着刘橙那张沉睡不醒的脸。
客观来说,刘橙的样貌十分平凡,既没有美若天仙,也不是貌丑无盐,即使现在因为嘴角到脸颊都贴着纱布,也不显得分外突兀。
沉睡中的刘橙看起来十分乖巧,这让乾昭昭不由怀疑这个小姑娘会不会因为太乖巧而变得没有存在感。
她很难想象这样的女孩到底能做出什么样伤天害理的事情,以至招来这样的灾祸。
可是,杀人凶灵的怨恨却又不容一丝作假。如果不是有滔天的仇恨,一个刚刚死去七七四十九日的女孩,又怎么可能出乎自己和朗朗姐的预料,变成白天都能出没的凶灵?
魏白人高马大,力气更大。他三下五除二地就将余爱国家的高门槛给铲平了,还很贴心地找了几块砖和水泥,将门口抹得平平整整,又再三叮嘱余爱国等水泥干透再出门,这才驱车赶往医院。
他找到刘橙病房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乾昭昭瞪大了眼睛,趴在病床边百无聊赖的情景。
“你怎么在这儿?老马呢?”
乾昭昭听见门响,只微微偏了一下脑袋,见是魏白,也没能让她提起精神,“马叔在找刘橙的妈妈和外婆问话呢……”
“这里就你们两个保护她?”魏白有些不能接受,这也太胡闹了!说好的“保护她的人已经就位”呢?!
“对啊!”乾昭昭一看他脸色发黑,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顿时没好气地回答道,“就我们两个!还不够?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刘橙死了,我们可要损失一万块呢!”
魏白气极反笑,这丫头要是不说,他都险些忘了,自己还与她签过一个莫名其妙的合同呢!“乾昭昭,你不是在合同上写着要保护刘橙安全的吗?她现在却伤成这样,躺着进了医院,你说我要怎么放心?”
“人还没死,合同里没写保证她不受伤。”一旁的月朗朗冷冷地说道。
“对!想赖账?没门!”乾昭昭“噌”的一下跳了起来,像一只张牙舞爪的野猫,虎视眈眈地看着魏白。
魏白一把按住她,顺势将她按回凳子上,“小声点,病人需要休息。”
“她醒不过来,做错了事,小命侥幸保住,可梦魇那关却没这么好过。你以为凶灵这么容易对付?”月朗朗戏谑地说道。
“凶灵?你们真的相信这世界上有鬼,而且还会杀人?”魏白不可思议道,“这么说,你们承诺的抓住元凶,其实是要抓一个……鬼?”
乾昭昭被他按住肩膀不得动弹,只能仰起头骄傲道:“不然呢?要不我怎么敢认定警察抓不到人?你还真以为自己有机会不给钱呐?”
魏白的神情一下去变得严肃起来,他无比认真地说道:“我觉得,我们之间可能有什么误解!”
☆、51 少女的遗言
“误解?我们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你委托极乐苑捉拿的是这几桩案子的元凶。 X”乾昭昭咬牙切齿地强调道,“元凶!你懂不懂?王翠花杀了沈莉,可她不是元凶。你抓了她,陆晓琪还是死了。”
魏白眯起眼睛,“这只能说明杀害陆晓琪的另有其人,我们没有找到确凿的线索,让这个人逍遥法外,很有可能刘橙今天遭遇的脱轨事故也是同一个人做的。你如果知道些什么,最好还是全部说出来。将这个人尽快绳之以法才能真正保护刘橙的安全。”
乾昭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铁塔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没有人!没有人杀害陆晓琪!杀了她的是凶灵,是余卿卿死后变成的凶灵!今天的脱轨事故也是她做的!”
“这不可能。”魏白毫不犹豫地否定道,“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我虽然也怀疑这几桩案子都与一个多月前跳楼自杀的余卿卿有关,可是,这应该是她生前就安排好的。余卿卿是一个心智远超同龄人的女孩,她安排好一切,才选择了死亡。”
“一个16岁的小女孩能做到这些?你不会是傻了吧?柯南看多了?”乾昭昭无语至极,“既然你不相信鬼神之说,那我们就来讲证据。你又凭什么宁愿相信16岁少女心智超人,暗谋一切,而不愿意接受她死后变鬼的事实?她要是活着能做到这些,何必去死嘛?”
魏白皱紧眉头想了想,却无法回答乾昭昭的问题。他掏出口袋里的日记本,翻到最后一页仅有痕迹的白纸,走到窗边,迎向阳光照射进来的方向。
他总觉得如果余卿卿有什么非死不可的理由,那一定就藏在这唯一的讯息中。
乾昭昭从随身小包里翻出一支铅笔,朝他伸出手,没好气地说道:“拿过来!”
“你要做什么?”
“你不是就想看看那张纸上之前写过什么吗?我帮你啊!”
魏白有些疑惑地将日记本递了过去,却见她拿着铅笔就直接在那张纸上飞快地涂抹起来。
“等等!这是很重要的证物!”他伸手想要阻止,却冷不防身后的月朗朗突然出手,一把就拍掉了他的手。
“嘶!”魏白感到自己的手背迅速地肿了起来。他却顾不得这许多,转而对月朗朗怒目而视,“破坏证物,这就是你们协助警方的做法吗?”
月朗朗却云淡风轻地抬了抬下巴,“少废话,先看看本子上写了什么。证物?捉拿凶灵,你拿这个当证物有用么?”
魏白回头看向乾昭昭,只见她已经完成了涂抹,将日记本平摊在自己面前,同时面带同情地看着自己。
日记本上原本空白的纸上,此时黑底白字,让人看得十分清楚。
“警察叔叔,我把坏人都带走了,让你们将来少了很多负担。我只有一个请求,希望你们有时间的时候能代替我,看望一下爸爸妈妈,谢谢!”
乾昭昭把日记本又往魏白眼前送了送,“看见了?人家小姑娘可是把父母都托付给正义的警察叔叔了。你一定要完成她的遗愿啊!”
“沈莉和陆晓琪的死果然和她有关。”魏白喃喃自语,只可惜现在唯一活着的刘橙还在昏迷,无法得知她们三人到底和余卿卿有什么恩怨。
本以为暗藏重要线索的日记本,却没有任何有用的消息,这令他多少有些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