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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昼的脸色阴沉了些,揽着千叶,细细抚摸她背后的伤疤。或许不急着为她医治,也是想告诫自己,这一身的伤,绝对与他有关。
“已经不疼了。”千叶笑着安慰,然后继续刚才的话,“当时我就觉得奇怪,也没得罪过哪路高人,为何偏偏与我过不去。法力强悍却从未露面,设下的结界似乎就是给我和殒量身定做,身上的气息也经过掩盖,一切做得天衣无缝。”
无昼的脸色不能不阴沉,毕竟只要谈起千叶的遭遇,他的心情都不会好。
而这也正是千叶推测到的,“他虽然驱使大理寺卿给我用刑,但偏偏凌迟之刑设在了牢房外,并且还有几个时辰的时间,明显就是想逼你现身出来救我,给你的时间还很宽裕,或者说……给你我一个见面和好的机会。”
“但他并不知道我的情形,当时……我还被殊绝困在魔界无法脱身。”
千叶抱紧无昼,安抚着让他别再自责,笑道:“所以这么说起来,或许幕后人才是那个心理扭曲的人,阻止他人修佛修仙是为管得太宽,又不择手段为你我乱扯红线,是为自作聪明。”
“但他的手段也了得,一切做得顺其自然天衣无缝,至今别说知晓他的行踪,就连他的身份也无以猜测。”无昼提醒道。
千叶忽然伸手,手指绕着无昼头顶尖长的耳朵,勾起一边唇角,“狐狸,你心里的盘算已经把自己乐得尾巴直甩,就别卖关子从实招来吧。”
…………
448。冥王的秘密(8)
当竹屋外一道道密不透光的结界散去,就像美丽的泡沫散去,缱绻的重逢也结束了。
而屋外不知屋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屋内也不关心屋外究竟过得有多么度日如年。
清殇一心的愤恨如火早就烧焦再烧成枯灰,直到枯灰变成了粉末,也未能看见曙光。
然,结局却出乎他的意料,他本以为,再度见到应该是两人重归于好情比金坚,相携而出,这世间再也分不开他们了。
但并不是。
事实上,他也只是呆愣着看见无昼一副精神飒爽的模样出现在门口,仍旧是那一副千年寒冰般的凛冽,瞥向他的那一眼,充满了独属于妖尊的威严。
“好自为之。”
淡淡的一句,周遭那么多人,又不知是说给谁听的。
但随后,无昼慢慢一转身,刹那间整个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完全没有给清殇发出任何声音的机会。
以至于清殇愣了许久,才木然转头看看同样一头雾水的月漓,又看看旁边同样在犯傻的殒。
然后,千叶也从竹屋走出,一身干净的紫衣短衫,高高的马尾束起一丝不苟。看上去似乎也挺精神,脸上的表情谈不上悲痛却也绝不能形容说是幸福,淡淡的有点儿凉,几乎就是……没有表情。
“大人……”殒终于回过神,呼的一声飞过去,围着千叶四下查看。
“不用看了,他没能把我怎么样,反倒治好了我后背上的伤,你家大人我现在完好无损。”
殒自行查看了两圈,这才略微放下心来,偏头向竹屋门内看了看,觉得两人已经在屋内呆了三天三夜,他若是进去收拾一番,他家大人会不会觉得太难为情。
然,远远见得床榻上并未有他想像中的暧昧狼藉,反倒干干净净与他那天为千叶整理的一模一样,也就是说……他们二人这三天里根本没碰床榻?
反倒是另一边茶几旁的椅子拖开了两把,一边一把,桌边还放着茶杯。
殒十足狐疑看向千叶,他绝不相信,她和无昼艰难再重逢,难道只是正襟危坐聊天而已?聊了三天三夜?
千叶施施然一摊手,“不要用那种猥琐的眼神看着我,事情并非像你们想像的那么……理所应当,好聚好散而已,就这样。”
“好聚好散?”清殇皱着眉几步上前,也同样打量了屋内一番,又看向千叶,“你跟无昼说了什么?他又去哪了?”
“跟无昼说也无非是好聚好散,既然已经好散了,他去哪我又怎么会知道?”千叶继续摊手。
清殇的眉渐渐拧成了疙瘩,慢慢咬起了牙,“女人,你最好能够说明白,究竟什么叫好聚好散?!”
“当然就是字面意思喽,我一直觉得,做一个好女人就不能始乱终弃。但事实上,我上一世辜负楚洛彦,这一世辜负了苏幕,如果不想始乱终弃,那就怎么也轮不到无昼。人活一世怎么也该有点儿自己的坚持,所以我觉得……我还是要做个好女人。”
449。不省心的女人(1)
千叶说得很认真,但清殇却听懵了,甚至没能听懂其中的意思。
而他却从千叶的表情了解到,一番话并没有什么很深刻的含义,按照字面意思了解就对了。
那么就是说……无昼还是被这个行事怪异的女人抛弃了?
这个女人甚至想起了苏幕,却不肯给无昼一个机会?
她曾经口口声声说无昼就是她的命,难道……只是个穷极无聊的笑话?
“不可能!”清殇几乎从牙缝中挤出每个字,“若你胆敢如此羞辱于他,他岂会这般轻描淡写便放过你?他已经不再是受制于人……”
千叶没等他说完继续摊手,一脸无辜道:“所以我也奇怪啊,他身为当事人也已经看淡了,你跟他非亲非故干嘛要恨得咬牙切齿?”
“谁知道你又用什么卑劣的手段欺骗他!!”
“我用再卑劣的手段……喂,你觉不觉得你很莫名其妙?明明是你们千方百计想要分开我和无昼,现在我俩好聚好散,你怎么却像被人抢走了老婆一样愤慨?”
“我……”清殇刚开口,话就被憋回去,硬生生憋红了脸。
他能不能说,他确实想让无昼和千叶分开不假,但在他看来,应该是无昼最终厌弃了千叶,而不是千叶抛弃了无昼?
或许不能,这话说起来也太没道理,反倒让千叶当个笑话听,所以,他也只能自己憋着了。
“终有一天,一定会有报应!!”清殇愤愤丢下一句话,忽的转身揽了月漓就走。
“多谢你吉言,如果下了十八层地狱我一定帮你讨个名额。”千叶一脸调侃的笑,眼看清殇的拳头青筋暴起,又笑着追了一句,“对了,既然你们都在一起,就帮我个忙吧。找机会把苏幕接过来,我和他之间还真有些误会需要说清,以便重新开始,我想殊绝一定很乐意的。”
“滚!!!”
清殇的咆哮声在山谷中久久回荡,殒站在一旁久久没搭话,直到千叶转身回竹屋才跟了上去。
“大人,无昼既然帮您治好了伤,那他可曾看见,您后背上的印记?”
“我和无昼的体位向来很保守很传统的,他为什么能看见我后背的东西?”
“哦……啊??”殒突然瞪大了眼,似乎受到了惊吓,忽忽然看向床榻,“大……大大人……您……”
千叶用力拍了拍殒的肩膀,摇头叹息道:“我身边有你这样清纯又单纯的鬼使,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殒只觉脑海中一片混乱,难道这世间真有这样的奇情,好聚好散之前还要行鱼水……
“别想了。”千叶又拍了拍殒的肩膀,“这片山谷你也可以出去,带些银两出去帮我买几条漂亮裙子,越漂亮越好,越有女人味越好,我要穿给苏幕看。”
…………
清殇离开了山谷直奔魔界,而此时此刻的魔界,流传着这样一个消息。
几年前突然要修佛的妖尊无昼,今日突然造访魔界,并且与魔王不知达成什么协议,据说要借魔界最为清静之处潜心修炼,成佛指日可待。
450。不省心的女人(2)
其实妖尊成不成佛,与魔界众魔没有什么关系,也牵扯不到什么利益,借魔界一块地方而已,完完全全可以算作是魔王殊绝的私交。
唯一能让众魔口口相传的无非是开天辟地以来,谁能亲眼见得妖族成佛?若能见着那般盛景,也不枉活了千百年。
精美绝伦的魔殿后厅,殊绝慢条斯理轻啜美酒,一边挑眼看着不远处落座浑身散发寒气的无昼,半晌不禁摇头,“虽然我魔境内四季如春,但你若在此,我恐怕要燃个火炉才能觉得舒适。你之前一心破了我的结界逃出去,如今却是心甘情愿回来,偏偏摆一张冷脸,这是要恨谁呢?”
无昼瞥了他一眼,心情可见差到了极点,紧了紧眉,还是一句话也不想说。
殊绝又摇了摇头,继续喝自己的酒。周遭也没有闲杂人等,唯一斟酒的芙蓉妖是他最看得过眼的,安静本分连眼珠都不会乱转,也是几百年来唯一一个在他身边不会乱想的。
又斟完一杯酒,芙蓉妖手中的酒壶空了,向他点头示意,悄悄退出去拿酒,单薄的存在感很像空气,让人舒服极了。
殊绝轻轻晃着酒杯,又问道:“你究竟有什么打算?我想你必然知道,虽然此时此刻你在这里你我仍如故友,但我绝不会提供清静之地供你避世安逸,你又不是凡人,闭关修炼也成不了佛。”
“那你的打算又是什么?”无昼显然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却想知道他的秘密。
殊绝摇了摇头,诡秘的一笑,“这事关我魔界万年大计,绝不能告诉你。”
无昼瞥了他一眼,虽然没说话但眼神中的意思很明显,事关他堂堂妖尊的事,怎么又能事关魔界万年大计?这谎话未免太敷衍。
殊绝却一点儿也没有愧疚感觉的耸了耸肩,眼看着芙蓉妖从殿外进来,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然,芙蓉妖几百年来行事无差错,这一次却鬼使神差般变了心性。
竟然袅袅婷婷走到无昼面前,执起一只夜光杯,酒壶一转,优雅向内斟酒,那姿态那身形,并无妖媚之气,端庄优雅清新可人,说不出的完美。
但无昼是不喝酒的,甚至从他可以辟榖之后,就不再贪恋口舌之欲,更不会对酒有半点儿兴趣。
殊绝紧了紧眉,他虽然对手下的人及其苛刻没错,可毕竟是他看得顺眼几百年的芙蓉妖,多少有那么一分宽容,没开口训斥反倒圆场道:“有道是借酒浇愁,能看出你心中此刻必定愁闷,不如喝上一杯。魔界的酒不同凡间,你几千年也不辨滋味,难道就不……?”
话没说完,突然,无昼的手轻轻一挥,一道白光霎时从芙蓉妖的腰际划过,亮如晴天霹雳将殿内照得花白。
而那只正在斟酒的芙蓉妖,冷不丁被一击命中,连声都没来及发出……
哗啦一声,夜光杯落地摔得粉碎,光当一声,酒壶也掉落在地上,醇美的酒缓缓流淌。
而那已经修行近两千年的芙蓉妖,就这样不声不响的香消玉殒,地上残留着一截花枝,一地的粉色碎花瓣。
451。不省心的女人(3)
殊绝的脸顿时黑透,当着他的面,在他的地盘,杀他身边贴身伺候的人,那和直接甩他一个耳光有什么区别?
就算芙蓉妖的举止唐突了些,打狗还得看主人,该训该罚也是他说了算,怎么也轮不到无昼动手。
“莫非你一心修佛,清心寡欲不近女色,我还要派个男人伺候你不成?”
无昼的脸色也很阴沉,用一种独特的冰冷目光瞥了殊绝一眼,施施然站起身来,踏过一地的碎花瓣。
碎屑一般的花瓣随着他飘动的衣襟幽幽飞起,一路延伸向殿门外。
“不过如此。”
殊绝的眉紧紧拧成一团,一动也没动看着无昼飘然出了殿门,只留下被他踩得飘一地的碎花瓣,还有那句绝对不是好话的话。
什么叫不过如此?
他相信无昼绝不是在鄙夷芙蓉妖的姿色不过如此,也不至于说他魔界的酒不过如此,最最有可能,是在说他堂堂魔界之王殊绝……不过如此。
可凭什么啊?!!
首先他是客,明明是毫无道理杀了主人身边伺候的人,却反过来说他不过如此?
再者……他到底有没有一点儿寄人篱下的自觉性?
殊绝被无昼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