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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不需要太坚强,不需要自己撑起一片天,不需要拚搏,不需要太聪明,她甚至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安然享受他带给她安宁的生活。
她从来没想过,像她这样的人,也可以交付自己的人生。
无昼的唇令她渐渐忘了自我,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忘了刚才想要说什么,直至脸颊上传来冰凉的碰触,带着浓浓的怜惜,浓得仿佛千百年也化不开。
“你爱我的,对么?”
无昼的声音沙哑深沉,染着炽热的情欲。
千叶这才惊觉脸上纵横交错着水痕,无昼的唇将一颗颗泪珠吻去,扫过脸颊的气息令人心跳砰然。
“你绝不会离开我,对么?”
“无论有什么样的理由,你都不会选择离开,对么?”
“你不会有理由的,不会信的,不管谁说什么……”
千叶眨了眨眼,已经朦胧不堪的双眼瞬间清晰了些,看着无昼浮现着迷乱的灰色眼眸,有一种感觉叫做幸福,夹杂着丝丝的心痛。
“我爱你,会一直陪着你,不管你去哪里,三界六道上天入地,都不会离开你。”
无昼的眸光仍旧迷离,嘴角却微微勾起一个惑人的弧度,慢慢俯下身,“我不会伤害你,无论如何……”
千叶脸上还横着泪痕,却笑得异样幸福,甚至怀疑这一切只是一场梦,她等了太久,真怕只是执念。
“无昼……”
轰的一声巨响炸开在遥远的天际,巨大的响动不但打断了两人的温情缱绻,竟然穿透了布下结界的墙壁,震撼了千万年都不曾动摇过的宫殿。
无昼的身体陡然一僵,堪堪压抑下去的怒火顿时如火山喷发一般势不可挡,猛地抬起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头披散的墨发伴着身上凛冽的气息隐隐舞动,冷峻的侧脸更像冰块雕琢而成。
“殊、绝!!!”无昼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忽然起身,拂袖将一旁锦被盖在千叶身上,转身如暴走一般的速度,“等着我。”
491。瓮中捉仙(3)
千叶从锦被下探出头来,无昼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空气中只留下淡淡的冷香,还有身体上残留炽热的温度。
等着?
如果她真缩在被子里乖乖等男人回来,她还叫千叶?无昼真是太不了解她了。
千叶一把掀开锦被,随即从袖筒中的乾坤袋里取出平日里穿的衣服,利落穿戴完毕,将高高的盘发随手改为简单的马尾,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
妖尊的洞房花烛夜是绝没有人敢围观的,寝殿周围人畜绝迹,连只苍蝇也不会有。
千叶悄悄推开寝殿的大门,召唤此时此刻已经避开至千里之外的殒,又探清了无昼所在的方向,施展法术偷偷追上去。
她还未能升仙,只是个不能腾云驾雾的散仙,她也没有无昼那种可以凭空飞来飞去的法力,不过……好在无昼的寝殿外种满了荷叶,摘一片用一用无昼不会小气的。
妖界的天空星光璀璨,浓重的妖气灵气让夜幕更添几分曼妙,其实千叶腾空而起之时已经不必辨别方向,并未到天际的地方已经被法术染红了半边天,那是一种很阴沉的红,夹杂着比夜幕还要凝沉的黑。
“大人,您这是要逃婚么?”殒匆匆赶来,劈口就问。毕竟对于他而言,他家大人自此嫁给妖尊,他就几乎要卸任了,没有男人会容忍其他男人保护自己的女人。
“去捉奸。”千叶咧嘴一笑,满脸的玩味表情。
殒一愣,无奈道:“大人果然是精力充沛,不过也无可厚非,自嫁给妖尊之日起,已有这等好戏连台,大人日后恐怕都要操劳了。”
“是啊,不管男人女人都爱我家男人,你说我得有多累。”千叶散漫说着,可速度却极快。
“那也是大人的魅力也无法抵挡,竟然能打败无数男男女女,拔得妖尊这一头筹。”殒挤兑道。
千叶偷空回了回头,向着飘在身边的殒眨眨眼,“方才你在千里之外是去偷蜜蜂窝了么?嘴这么甜?”
“我一直觉得曾经偷过蜜蜂窝的是大人才对。”
“怎么说?”
“脸皮奇厚,偷蜜蜂窝必有优势。”
“你说对了,脸皮不厚怎么能活到今天陪着无昼?”千叶说着,在半空中迅速向下降,嗖的一声钻入树丛中,又向前飞了一会儿,悄无声息停下来。
而此时此刻,他们距离无昼的位置仅有百米之遥,可出人意料的是,与殊绝对峙的并非是无昼,而是……印玄。
千叶不由皱了皱眉,虽然直到现在也没有印玄玩阴谋的证据,可先入为主有了猜疑之后,在很多场合她并不想见到印玄。
也有可能是护亲的原则下,印玄毕竟是她的祖师爷,她不希望自己的同门反而是幕后的阴谋家。
半空中三人分立,似乎谁也不是要帮谁的,而无昼显然也刚到,尚还未开口问起来龙去脉。
千叶明显赶上了一场好戏的开头,却突然意识到,这场好戏或许很精彩,但她并不一定会喜欢。
492。瓮中捉仙(4)
因为殊绝已经受伤了,如果不是无昼动的手,那便是印玄,仙魔之争,殃及妖界。
千叶慢慢压低身子,施法尽可能掩藏身上的气息,悄悄向着三人的方向靠得更近,试图听清他们说话的声音。
殊绝似乎伤得不轻,当略显粗重的喘息声传来,千叶看了殒一眼,找了块隐蔽的地方,盘腿坐下来。
“事到如今,你肯不肯信我?”殊绝问道。
而无昼停在半空中,那脸色比夜幕还要阴沉,不说要信谁,恐怕这一魔一仙,在他眼里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只不过,殊绝的伤势确有些吓人,一条衣袖已经不知所踪,整条手臂也浸满了血,身体其他各处也隐有伤痕,脸色惨白得比鬼还吓人,或许因为这个,无昼才没有在赶到的第一时间先揍殊绝一顿。
不过……没想到印玄出手也能这么狠。
印玄毫发无伤,一身墨袍负手而立,义正言辞道:“我向天帝告假前来为宗门弟子主婚,又与你魔界如何起了干戈?倒是你一意孤行阻我离去的路,此乃妖界,我本不该在此与你争执。”
殊绝用力抹了一把嘴角淌出的血,笑道:“莫把话说得如此造作可笑,既然身为上仙,藏头露尾难道不觉得丢人?不妨将话说明白,清殇和苏幕……现在可还活着?”
印玄的表情纹丝不动,淡然道:“魔王恐怕是误会了,我身为上仙,久居七重天,清殇乃是魔界银狐,苏幕乃是我门下叛离的弟子,可如今都归于魔界,我又岂能得知他们的下落?”
“看你道貌岸然还能嚣张多久。”殊绝用力喘了口气,突然看向无昼,“我若说他就是罪魁祸首,你肯不肯信我?”
“何以见得?”无昼只是淡淡瞟了二人一眼,虽这么问,但语气中并没有要主持公道的意思。
而殊绝如果有切实的证据证实他所有的猜测,他或许也就不会被印玄打成这样,更不会只凭三言两语就让无昼先相信他。
“你也怀疑他对不对?三界六道无数众生,有谁见过如此爱管闲事的仙?”
无昼仍旧选择漠然,他的确怀疑印玄至始至终,而印玄的多管闲事,也是他的顾虑之一,虽然印玄的多管闲事多在救他性命,可不知为何,他就是生不出半点儿感激之情。
印玄等了一会儿,迳直道:“既然妖尊出面,此事也就此罢了,天帝还等着我覆命,告辞了。”
说完,墨黑阔袖一甩便要离去。
“站住!!”殊绝突然怒喝一声,手中红透近黑的光团化作暴雨一般射向印玄,“把我的人还给我,否则,大不了同归于尽!!”
印玄脚下一滞,猛地荡起阔袖,堪堪化解了殊绝凛冽凶狠的攻击,眼梢一厉,反手一道亮剑刚要挥出,却硬生生停了下来。
一直在旁边冷淡观望的无昼,不知何时已经挡在了殊绝身前,清冷的眉眼在看到印玄转身的一刹那微微紧缩,“既然知道此地是妖界,就该知道我妖界的规矩,七重天的上仙若在此斩杀魔王,又将我妖界置于何种境地?”
493。瓮中捉仙(5)
千叶躲在一边幽幽叹息,看起来,无论如何,无昼还是向着殊绝一边,尽可能维护他。自古妖魔便是一家,这话果然不假,那她岂不是更像个第三者?
而印玄似乎真赶着要离开,态度难得见着不那么淡然,带着几分恼怒道:“妖尊何出此言,若非魔王横加阻挠,我何必在妖界领地大动干戈?今日毕竟也是妖尊与门下弟子千叶的大婚之日,我又何必……”
“呵,是啊,何必搅了洞房花烛?不过也无妨,你的计谋早就得成,无昼爱千叶爱得可以焚天屠地,你也可以放心了。”殊绝讥讽道。
印玄的脸色更加阴沉,“若是魔王只有这番胡言乱语,那就不奉陪了。”
殊绝堪堪站直身体,却一个踉跄差点儿坠下半空,一把拽了无昼的衣袖,仍旧是那一副放荡不羁的笑容,道:“你信是不信?就连你爱上千叶,恐怕也是他从中作梗。”
“荒唐。”无昼只给了他淡淡的两个字评价,如果连爱上一个人都是他人从中作梗,那不是在说他活得也糊涂了?
“荒不荒唐,你问问他,千叶为何会有两个魂魄装在一个身体中,楚洛彦为何偏偏是他的鬼使,更退一步说……若真是强行破解噬骨咒必遭反噬,他又是何必故作天大的善人好心……如果他敢说的话……”
无昼的眼眸微垂,眸光中尽是不解与愠怒,却还是伸手扶着体力明显不支的殊绝,看向印玄,等待他表态。
“无稽之谈。”印玄根本就不买账。
在旁边偷听的千叶自顾自点了点头表示赞成,虽然殊绝说的话乍听起来真的很惊天地泣鬼神,可没凭没据的这么多脏水泼到印玄身上,印玄若爽快认了那才叫见鬼。
而她不知道殊绝究竟洞察到了些什么,姑且不说他为什么这么关注她和无昼的事,仅凭他猜测的那些,就让她无端心跳变快。
如果殊绝不是空穴来风,那么……她转世投胎和左信仪共用一个身体,而找了楚洛彦十几年未果,阴差阳错在她和无昼相爱之后擦肩而过,最终落得魂飞魄散……这些……都不是巧合?
如果真有那么一个幕后黑手,哪怕不是印玄却法力超群,那么……还有多少事不是巧合?
或许就像殊绝所说,就连无昼爱上她,都不是巧合?
千叶突然觉得,殊绝可能知道的更多,只是讳若莫深不肯说出来。
心不知为什么扑通扑通跳得厉害,有生以来第一次想弄清楚一些事,那已远远不是好奇心的驱使,似乎是她的责任,也似乎是……宿命。
殊绝喘着粗气藉着无昼的手臂支撑身体,面对滴水不漏的印玄,仍旧不肯放弃,对无昼道:“不要放他走,你或许就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信我一次……”
无昼静默看着印玄,久久没有表态。
印玄也越加失去耐心,微微一皱眉,“莫非妖尊恩将仇报不说,千叶尊我一声祖师爷,就连她身为王妃的威望也要置之不理?”
494。瓮中捉仙(6)
无昼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你是七重天的上仙,又是千叶的祖师爷,但此次重伤魔王也非同小可,势必要……”
“休想将我扣在此地。”印玄冷硬回绝了无昼的迂回。
而两方争执越演越烈,似乎一触即发,一向淡然的印玄翻了脸,无昼仅有的一点客套也被驳了回去。
可无昼是什么样的人?对他而言,能说一句迂回的客套话,那就已经是给足了千叶面子,更何况他知道,千叶根本不稀罕这点儿面子。
既然已经没得客套话可以说,那就意味着,他是妖尊,他可以为所欲为。
无昼的唇角浮上一丝几乎不可见的笑,手指虚握,一把晶莹剔透的长剑顿时握于手中,而同一时刻,只听见寂静的丛林山地中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