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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义务为任何人做任何事,他没有心情怜悯任何卑微的存在,更加不存在责任,庇护那些跪在他脚下的人。
可是,千叶对他不好,又失信于他,让他失望,他却总想为她做点什么,不想看着她哭,不想看着她忧愁。
这是……为什么呢?
活了几千年的堂堂妖尊,也不是很明白,他只能告诉自己,他已经习惯了千叶只笑不哭,甚至习惯了她的漫不经心,习惯是一种可怕的东西,他得认栽。
过了好一会儿,千叶才终于不哭了,却在第一时间,一把推开他。
“别在这扮老好人,那个忠义的灵魂,是不是又求了你什么?”
无昼的脸又冷了几分,“没有,你走之后,我们也分开了,她说有事要办。”
千叶恨恨抹了把脸,“她有什么事要办?也做梦去了?那你还不快去救她?要是让她也陷入梦境,等再能出去的时候,你身边可就剩下一个没法力的伪天师了。”
“你很讨厌她?”无昼凭着直觉问道。
“本来地方就不大,还要天天挤在一起,不停唧唧歪歪的,要你你讨不讨厌?”
无昼还是觉得事有蹊跷,问道:“你路过冥界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特殊的人?按理说,哪怕带着记忆转世投胎,也不会出现一个身体承载两个灵魂的事。”
“除了殒。”千叶淡淡道:“我也想知道是哪个糊涂蛋办错了事,但是,黄泉路上,直到投胎转世,我只见过殒。”
“你确信他没有问题?”
千叶白了他一眼,“我告诉你,不、可、能。殒比那什么最忠义的灵魂还忠义。”
说完,突然怔了一下,“左信仪有没有告诉你她要去做什么?”
“没有。”
千叶的脸色瞬间一变,“坏了,她可能要杀殒!”
赶忙一把拽起无昼,“你现在应该很能干,找得到我就找得到她,赶快带我去找。”
无昼站着没动,“如果我一开始告诉你,她要杀殒,你是不是就不会执意要回到梦境中去?”
“你特么这时候吃什么飞醋啊?!”千叶拽着仍旧纹丝不动的无昼,“你去不去?不去把你扔这!”
“区区一个鬼使……”
“他是我兄弟!”千叶愤然一怒,甩开无昼的手,“我就知道,除了可以保护你的人,其他人什么都不是!”
“那在你眼里,我又算什么?!”无昼也有些怒了。
116。捅妖尊一刀(4)
“没完没了炸毛的狐狸精,你满意了吗?!”千叶拔腿就跑,她就不信了,没有无昼还找不到那个垃圾灵魂?
可无昼好像并不满意那个答案,身形一闪就到千叶面前,“她也是天师,何必要杀自己的鬼使?”
“从我收了殒三年后,她就一直跟我念叨,没用的鬼使一定要杀掉!”
“她说的也没错。”
千叶愤然拔出匕首,冷脸看着无昼,“让开!否则,今天你我只能留一个!”
无昼看着她,心底的失望越来越浓,刚才在梦境中的那个人,千叶失声唤出的名字,比他重要。千叶甚至为了重回梦境,想要杀他。
而殒,只是可能会被杀,千叶又一次对他刀剑相向。
那他在千叶心目中……到底排在哪里?
甚至,她心里究竟有没有他的存在?
“千叶……”
“你是不想让开了么?!”千叶已经摆出了要攻击的姿势。
而其实无昼只想说,他不喜欢她这么对待他,其他的,他都能忍了,唯独……不希望她拿匕首对着他,把他当做敌人。
“我带你去找。”无昼握着千叶拿匕首的手,慢慢拽到身边,其实这个时候,他甚至要防备着千叶会不会突然拿匕首捅他,这种心境,该有多可怕?
分辨气息寻了个方向,无昼带着千叶腾空而起,越过繁花似锦的花园,穿过走廊,门庭,又跨过几排低矮的小屋。
几乎快到了容家大宅的尽头,才找到了左信仪。
而无昼伸手附上千叶的眼睛,再放开的时候,千叶才能看见已经化为魂体的殒。
而不出她所料,左信仪心心念念的不仅仅是要除掉她,如果暂时除不掉,她就一定要除掉殒。
天师咒法对于鬼来说威力无穷,殒已经被打到在地上,身上没有伤,魂体却稀薄的几乎透明,不仔细看,已经与周围的泥土无法分辨。
“殒!!”千叶赶忙跑过去,却扑了个空,她已经不是天师,如果不是无昼的法力,她根本看不见殒。
“大人……我还真是个没用的鬼使,已经尽力了……还是没跑掉。大人您说的没错,上辈子是死士又有什么用?做了鬼……还是个废物……”
千叶怒然转头,“你凭什么杀他?!”
左信仪已经手握最后一张符,千叶认得,化鬼符,一旦身中,魂飞魄散,永不超生,她连再召回的机会都没有。
不是殒没用,他如果单单只是个鬼,以他的身手,不见得就会败给左信仪。
可他偏偏是鬼使,左信仪的鬼使,天师的命令,他根本不能违抗。
能逃到这里,已经算奇迹了,如果他们再晚来一步,她永远也见不到殒了。
左信仪仍旧一脸正气昭昭,看着千叶,微眯眼眸,“如此没用的鬼使,要来何用?你又迟迟不肯招来新的鬼使,如何能保护好无昼公子?”
“要是没有他,无昼早就被黄鼠狼乱箭射死了!!”千叶根本就不想跟榆木疙瘩多废话,抽出匕首,闪身就上。
117。捅妖尊一刀(5)
左信仪威严怒色渐起,猛地从袖中抛出一张定身符,嗖的一声射向千叶。
千叶匕首一挥,凌空将定身符划成两半,“笑话!你有法力又怎么样?在我眼里,天师算个屁!!”
左信仪也有些慌了,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翻着袖子,可是,千叶不是厉鬼,严格说来,更加不能算是鬼。
而对待无故脱体的生魂,天师也不能贸然斩杀,故而……拿千叶没招。
“你不能杀我,我生就为了保护……”
“我如果有面对你的机会,你以为我会把你留到现在?!”千叶根本不怕威胁,闪身就要追到左信仪背后。
然,就在这个时候,无昼居然开口提点,“用封魂咒,为保魂体溃散之用,先封她再说。”
“是!”左信仪应了一声,一边跑着转身,凌空画咒。
“无昼,你最好祈祷,出去之前我死在这!”千叶愤然骂道。
“好说。”无昼慢慢点头,走到殒身边,手中莹莹泛起白光,替殒修补着魂体。
殒淡淡苦笑一声,“你既然有心成全,又何必妄作坏人?”
“左信仪打不过千叶。”无昼只解释了一句,面对着几乎要飞散的魂魄,倍加小心。
他有强悍的法力没错,估计也只有他,能挽救这么虚弱的魂魄。
可一旦有差池,后果也不是他能弥补的。
而他只是为了把两人支开,别在这里打扰他,但那不意味着,他会让她们伤了彼此。
砰地一声,远远出乎无昼的意料,千叶居然破了封魂咒。
只见她一把抓起左信仪的衣领,匕首一扬,利落刺下,干净利落得只在眨眼间。
“唔……!”左信仪只在挣扎中避开了要害,却被匕首生生扎进肩头。
而匕首又在下一刻毫不犹豫拔出,再次刺向她的心口!
忽然白影一闪,电光火石之间,只堪堪来得及用手臂挡住千叶的手。
然,千叶手中的匕首顺势一转,迳直刺入无昼的小腹,嗤的一声,只剩下露在外面的刀柄。
“千叶……?”无昼难以置信看着千叶,又低头看了看刺在身上的匕首,汩汩流血的伤口,一时间,真的愣住了。
以他现在的功力,寻常武器都近不了他的身,可千叶手中的匕首不同,那乃是戾气与煞气凝聚而成,邪兵,同样可以弑妖屠鬼。
他一直以为,千叶只是心性使然,对他有些许不在意,平日里占些小便宜捉弄他,让他难堪。
却从来不会……伤害他……
而刚才,千叶一怒之下要杀他,也是激愤使然,他仍旧能说服自己不在意。
可现在……她心里,真的没有他一丝位置?
“无昼公子!”左信仪猛地一把推开千叶,伸手就要查看无昼的伤势。
然,无昼只是慢慢挥手,向后两步避开她,看向千叶,“你……当真下得了手?”
千叶的脸色却淡淡的,甚至可以说冷得没有半点温度,“反正你现在法力强盛,伤势瞬间就好,借我捅几刀发泄一下有什么不可以?”
118。捅妖尊一刀(6)
无昼还是不相信,眼前这个就是与他朝夕相处的千叶,就是那个连他头痛的小毛病,也会为他揉一揉的千叶。
慢慢拔出刺在腹部的匕首,明明受伤的是腹部,为什么反倒是心口会痛?
伸出手,将匕首递向千叶,“可以,发泄?那……继续?”
千叶接过匕首,却将脸撇向一边,“已经发泄完了,治好你身上的伤吧,真难看。”
无昼还是不能接受,虽然千叶没有再刺他一刀,可是……一刀就够了。
为什么?为什么自从进了这个幻境,一切都变了?
千叶已经变得不像他认识的千叶,就好像,魂还留着,心却没了。
不,她对别人的心思都还在,唯独没有他的存在!
她在厌弃他,恼怒他,甚至恨他!!
为什么?
哪怕知道了真相,为他而生的忠义灵魂并没死,只是和千叶并存,继续履行着她的职责。
但是,他宁可不知道真相,就让千叶对他忽好忽坏也无所谓,他可以慢慢改变她,让她正视他的存在。
他宁可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千叶做的,救他也好,承诺也罢……
他不想知道真相。
“无昼公子……”左信仪上前几步,还是想扶着他。
无昼却又退后了几步,明明是同样的脸,甚至共用一个身体,他却不想让她碰他。
他能把自己的心思分辨得如此清楚,千叶……你能么?
无昼的手中缓缓腾起一朵白莲,亮光四射,雪亮的细线宛如有生命一般,闪动着耀眼的光芒。
直飞天际,在半空中绽放开来,层层花瓣依此展开,九层瓣,九颗心。
轰的一声,如惊雷炸响,莲花飞溅成雪,飘飘洒洒弥漫整个容家大宅的每一个角落。
随即,无昼一声怒吼,“给我出来!!!!”
话音刚落,突然,从虚空中掉出一团黑漆漆的东西,翻滚着摔在地上,“喵!”
好像是只猫,但又不算是。
那黑漆漆的一团,像是由不散的烟雾组成,勉强能看出头和身子,还有一条来回甩动的烟雾尾巴。
匍匐在地上,半天才立起尖尖的耳朵,战战兢兢睁开柳叶形的眼睛,眼睛里只有一片白色光芒。
但是仍旧能看见畏惧,它怕的是无昼。
千叶琢磨着地上的小东西,半晌才皱起眉,“梦貘?”
“都是你搞的鬼。”无昼冷脸看着地上的梦貘,捂着还在淌血的伤口,却迟迟不肯给自己治伤。
而千叶也发现了无昼自残的本意,瘪了瘪嘴,“喂,血流一地好看吗?”
“你在意?”无昼愤然反问道。
“那算了,我不在意。”说完,千叶也不管地上的梦貘,转身回到殒旁边。
殒的魂体已经被修补了大半,虽然还不能动,但不至于有危险。
“大人,您不该怎么对他。”
千叶又瘪了瘪嘴,“给你治两次伤,就能完全收买你了?”
殒无奈的摇了摇头,忽然道:“大人,您纵然是不喜欢他与左信仪的关系,纵然生气他开口指点左信仪,但吃醋尚可,手段未免太令人寒心了。”
119。捅妖尊一刀(7)
“啧,我怎么从来没发现,你还有这么蕙质兰心的一面?”
“大人……”
“你还是不说话的时候更招人疼爱。”
另一边,那只黑漆漆的梦貘,小心翼翼靠近无昼,讨好一般围着他脚边打转,活脱脱就像只猫。
左信仪上前一步,拱了拱手道:“无昼公子,看来事出便是因为这只神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