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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这样,你方才也算扶我一下,我说过,不会亏待你。既然你这么关心她,不希望她卷入是非中早早殒命,我倒可以指点你化解的方法。”
殒拱手深深弯下腰,“还望魔王不吝赐教。”
殊绝笑着微微眯起眼,“绝情断爱,将无昼心底的爱生生剜去,踩在脚下,踏入尘泥,让他痛彻心扉,自此看破红尘……”说着,忽然转头,看向一脸惊愕表情的殒,笑得更加诡异,“届时,一切便可风雨过尽,谁也不用再死了。届时,无昼成佛,千叶升仙,你们会感激我的。”
殒又愣了,殊绝一番话说得言之凿凿,可他是真不敢当成实话来听。
就这短短的一番话已经听的人毛骨悚然,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情伤最痛,能让人恨不得连魂魄都化为乌有。
“怎么?做不到对吗?那你就等着看千叶死于非命,死状一定不会太好看。我会让无昼看到,这是他爱一个人的后果,也是一个人爱上他的下场。”
…………
347。魔王为善?(3)
漆黑的夜幕下,时间并未过了多久,距离天亮还有很漫长的半夜时间,若按照这样的情形继续下去,天亮之前,涧溪山上已无生灵。
暴走的百鬼越发猖狂,一道道试图约束他们的结界,只能更进一步激化他们身上的魔性,一声声刺痛人耳膜的尖利嚎叫,熏染万丈高空的浊气,已将涧溪山几乎变成了人间地狱。
哪里有生灵,百鬼就嘶嚎着扑向哪里,直至后来,几乎变成了哪里有怪异的响动,一干厉鬼便会一拥而上。
千叶一次又一次割破手指凌空画符,已是用天师之血施展最为高端的法术,可面对层出不穷,连害怕都不知道的百鬼,一道道符印下去,仿佛泥牛入海,掀不起什么波澜。
这比她初见无昼那时候的百鬼夜行要棘手得多,可她还是不由想到,如果无昼现在在她身边的话……
轰的一声,一道高耸至半空隐隐透着血量红光的结界再次分崩离析,阴冷潮湿的恶臭汩汩扑面而来,那些一再被她激怒的厉鬼似乎离她太近了,应该闻到了她身上的血腥气,更加高嚎着张开利爪,似乎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撕碎她。
千叶不知已经杀了多少厉鬼,可偏偏她现在已经不需要再依靠杀鬼来提高修为,她已经可以随时飞升成仙了。
而左信仪也在她一再恳求下,将法力全部释放出来让她使用,然……
千叶再次割破已经流不出血的手指,凌空勾画着符印,一道比一道更加损耗心神,可她没得选择,总不能就在这被一群厉鬼撕了,那也真是太难看了不是么?
“后面没路了,方才山崖崩塌,原本该有的下山小路……已经变成了悬崖峭壁。”楚洛彦去而复返,在她身后紧张说道。
“该死。”千叶咒骂一声,草草一回头,依稀竟也能望见所谓的悬崖边缘,她从未想过,坠悬崖这种事会发生在她身上?
她早就按照涧溪山的地形将行动轨迹安排妥当,可偏偏……无昼和殊绝打架把山劈塌了,这种事如何预料?
而更加令她郁闷的是,明明已经拥有随时可以飞升成仙的修行,可飞升之前,她怎么就不会飞呢?
“你走吧,你只要化作魂体,随时可以离开,又何必在这凭白染一身浊气,对你的魂体伤害极重……”千叶说着,一边从阔袖中找出之前打造的铁线,铁爪,试图在悬崖峭壁上另谋生路。
“我能丢下你走么?”楚洛彦一直守在她身后,陪着她一步步后退,“千叶,若不是我今日要引你来,你也不会身陷险境,如若今日真有不测,我也陪着你,哪怕不能轮回……”
“说什么胡话?!”千叶突然厉喝一声,喘息着咬牙道:“你是要投胎了,我还没活腻味呢……少在这触我霉头盼着我死,现在,马上给我离开这里,否则……我先送你灰飞烟灭!”
“如果不是无昼肆无忌惮在这里与魔王决战,山壁也不会崩塌,你也不至于……”
348。魔王为善?(4)
“住口,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楚洛彦忽然愣了,恍恍站在千叶身后,一时间弄不清楚心里究竟涌出多少滋味。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千叶向来对他和颜悦色,就算前世性情冷漠了些,可从来也没动怒过。
他一直以为,她冷漠的性情掩盖之下,一定是爱他爱到了极致,就算这一世,她打定主意要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他在她心中的位置,也一定是截然不同的。
可他似乎错了,而他也意识到另外一个令他担忧的问题,千叶太在乎无昼了,就像那只银狐说的,她满心满眼都是无昼,已经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她明明是被无昼鲁莽之举陷入险境,自己仍旧一点儿也不怨不说,竟也不让旁人多说一句。
那只银狐说的没错,终有一天,千叶会因为无昼而丢掉性命,那一天……不会远了。
“千叶,我不会走的,无论如何,不能把你一个人……”
“我也明白的告诉你,我不稀罕!”
阴沉的风将千叶愤恨的话语带出很远,似乎也变得很响亮,最起码在楚洛彦看来震耳欲聋。
但他始终坚信,不管千叶现在怎么说,待到了危急时刻,她一定还是舍不得他。
他和千叶毕竟有数年的感情,相隔十几年的思念,怎么也比那坏脾气的妖尊更值得留恋。
“我知道你不稀罕,可我稀罕。我知道你已经不爱我了,可我爱你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我愿意陪着你死,那也是我心甘情愿,不用担心我会脏了你的黄泉路,我已经是鬼,再死一次还剩下什么?”
“我再说一遍,我没想要死!所以,不用你陪!”
楚洛彦一次次说服自己,那些话都是千叶为了让自己活下去,但是,其实更多是千叶的不耐烦吧。
但这是最好的机会了,一旦过了今夜,再见到千叶难上加难,不仅有妖尊眼中容不得他,千叶恐怕也找尽借口不会再见他了。
“千叶,我知道你不会兑现承诺,但对于我而言,转世投胎并不意味着新生。我一直觉得自己还有不到一月好活,就像个被判了死刑的人……”楚洛彦越说越觉得身体沉重,各种不适的感觉越加清晰,那些厉鬼离他太近了。
猛地一把抓住千叶的手腕,也顾不得什么冠冕堂皇的说辞,迳直威胁道:“收我做你的鬼使,我只要能远远看你一眼,与你有这样亲密特殊的联系就好,如果不能如愿……索性今日,便算是投胎了。”
忽然,一直在前方忙碌结印施法的千叶停下来,好像一瞬间所有的动作都被打断,甚至有一道符凌空画了一半,不能一气呵成慢慢消失失效。
“洛彦,你了解我的,你知道我……最恨什么。”
“没人喜欢被威胁,我只求你这一件事……”
“我答应兑现之前说要陪你些时日的承诺,但不能收你做鬼使,如果能接受,现在就离开这里,没人会平白无故想死,包括你,包括我。”
349。魔王为善?(5)
可念头已经形成,再回到原点,楚洛彦又真是不想了。
他很明白,只要有妖尊守着千叶,千叶不可能跟妖尊反目,答应陪他的承诺就一定只是个幌子。
而做了千叶的鬼使便不同,天师和鬼使之间有着最特殊最密不可分的联系,远远看着千叶对于他来说,远胜过于寥寥几次的陪伴。
太贪心么?不,他不贪心,他也是藉机想让千叶离开妖尊,不让千叶为了妖尊而丢了性命,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千叶着想!
“不,你如果不答应,我宁可今夜就灰飞烟灭,也算成全了……”
“那就算了,我不逼你,但是……”千叶猛地转过头,一脸决绝,伸手一指,“你记得,是你逼死我的。”
说完,千叶直接转身不再顾虑身后如海潮般涌动的厉鬼,闪身,腾空……他们已经算是被逼到了绝境,脚下便是万丈山崖。
“千叶!!!”楚洛彦大喊一声,伸手出去想要抓住千叶,可虚空捞了一把,千叶离他太远了。
她明明已经准备好了攀爬山崖的东西,却一跃远离了山崖,仿佛就是不让他有机会抓住她,不让她自己有机会生还?
她说……是他逼死她的……
“千叶!!!!”
楚洛彦万万没有想到,千叶居然在一念之间便想到了自尽,她明明刚才还说谁也不愿意死,明明前一刻还在奋力施法堵截那些厉鬼,可为什么……他只是想用性命攸关逼千叶一下,她对他明明有情,可为什么……她就是被他逼死了呢?
那也或许,千叶是不想让他陪着一起被厉鬼撕碎?她跳下去了尸骨无存,他若能跟着跳下去……鬼必定是摔不死的。
可不管他怎么猜测缘由,他把千叶……逼死了?
…………
千叶在山崖外一路直线下坠,远离了崖壁又是新断的山崖,没有树枝拦截,也不会半路就蹭在崖壁上。
她可以下降很长时间,甚至有机会回头看一眼楚洛彦,他变了,不再如初见时那般温柔优雅,竟然想到用他自己来逼她。
他不明白,他在她心目中的位置极其微妙,愧疚也好,昔日的爱恋也罢,亏欠也有,绝不是能轻易拿来要挟的东西。
谁说……做了鬼就不会变的呢?
砰地一声,千叶在半空中撞进一个怀抱,顺势而下卸去了力道,月白的衣袍,一抹幽幽冷香,驱散了一直萦绕在鼻端的阴森恶臭。
略显冰凉的怀抱几乎要将她的身体勒断了,应该不会有恐高症却声音颤抖,“若我再迟来半刻,是不是……你就要拿一副尸骨来陪着我?”
千叶一笑,伸手勾紧无昼的脖颈,“你就当是巧合也好,不过,若你迟来半刻,我也能再等你半刻啊。”
她自然不会轻易就想死,也自然不会随随便便就跳崖,更加不会以为自己是超人外加狗屎运万丈坠崖都不死。
只不过,她手腕上戴着与无昼血脉相通的玉镯,袖中还有一缕无昼心甘情愿剪下来的长发,他自己兴许都忘了。
350。魔王为善?(6)
其实千叶也忘记了,直到从袖子里翻找逃生装备的时候才无意中想起来,无昼曾经说什么也不肯剪下一缕发丝给她,实则是因为那一缕发丝承担着很重要的意义。
赠与一缕发丝,意味着无昼给予了许多的承诺,包括认她为主,从此受她驱使,交付选择的权力,自然也就包括认可她随时探查他的位置。
她当然知道,她不能用一缕发丝要挟无昼,不能那样侮辱他,所以也就忘了那缕发丝的存在,不过……偶尔用用,也真是好用。
配以无昼送给她的玉镯,她几乎能将无昼的位置定位在误差不超过十米内,不过……她不会告诉他的。
千叶脸上泛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搂紧无昼感受着缓缓在夜空中下落,虽然很不合时宜,仍旧觉得这一刻才是她最想要的。
她也曾幻想有一天她惹了天大的祸,有个男人在身后替她摆平,她一次次幻想,如果有人能够撑起她头顶一片天空……
忽然,千叶的手摸到无昼后背处一片粘腻,那种特殊的触感一直延伸至腰际,且还在向下蔓延。
顿时脸色一变,“你受伤了?!”
无昼稳稳抱着她,轻盈落在崖底的碎石块上,才长长松了口气,半边身子虽有些不甚利落,说话的语调却云淡风轻的令人心里搓火。
“是受了些小伤,你若当真在意,就别再如此,我兴许能活得时日长些。”
“谁说是小伤?!”千叶怒然一吼,手轻轻向上摸,无昼大半个后背都被血染透了,伤在肩上,真是小伤有那么多血可流?
而再一转眸,无昼竟然连整只右臂都满是浸透的血,一条暗红色的衣袖衬着月白的衣袍,刺得人心里一阵阵发颤。
“你……”千叶被心里憋闷的感觉堵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