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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殇知道,他又输了,最起码是今天,他不管说什么,也很难激起无昼的怒气。
他错过了挑拨两人的最佳时机,如果之前千叶敢这么干,无昼一定会痛下杀手,可一次次不痛不痒的争吵,却让两人的感情慢慢打磨坚固。
他又输了,但另一种心酸却慢慢蒸腾起来,无昼是妖尊,凭什么要妥协到这般地步?
这天底下明明就该是只有无昼不要的,没有他得不到的。
他就该拥有这个世间最无可挑剔的感情,最真挚纯澈的注目,这些东西……无昼可以不要,可以丢弃,但他不能没有!!
“她不配爱你,从头到脚彻头彻尾的不配!!她凭什么先把你放在一边,就算楚洛彦没几天存在,凭什么委屈你这么远远看着她和别的男人笑闹,她……”
“清殇,你究竟是在劝我们分离,还是在为我鸣不平?”
378。最后一搏(2)
“有什么区别?!以你的身份,根本用不着谁为你鸣不平,不过区区一个凡女,你……”
“心中并无不平,又何须他人来鸣?”话这么说着,眼看千叶渐渐消失在视野中,无昼下意识还想跟过去,可刚一迈步,脚下忽然一软。
清殇手疾眼快赶忙扶住,又带着他往巷子里避了避,咬了咬牙道:“你看,你明明是身体虚弱她却当成你是爱睡觉,明明情形已经不好,她却半点儿也没有察觉。兴许你哪天悄无声息死在房中,她恐怕还在外面会情人。”
无昼小心将蚕丝穗子收入怀中,稳了稳气息推开清殇的手,“你无非是尽可能将她说得不堪,如此泼脏水就连凡人孩童都不会相信,不如省省。”
“我说的都是真话!!”
无昼突然又看向他,问出一句,“你嘴里什么时候有过真话?”
“我……”清殇被噎的头脑发晕,抓狂看着无昼,想了许久也没想出词来。
无昼背靠一边墙壁,眼看千叶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倒也不急着追了,“你若是愿意说真话,那先告诉我,你身上守了几千年的纯元之气……是谁破的?”
“……”清殇的眼眸陡然睁大,尴尬的四下乱转,避开无昼探寻的目光,“多管闲事。”
“确实多管闲事。”无昼也赞同道,“我并未见你身边有女子出现,而之前你一直都是以原形示人,若非是女子近了身,那便是……”
不知为什么,清殇总觉得帏帽后方的目光充满了欲要洞悉一切的锐利,他不觉得无昼是在关心他的私事,而无昼更不可能对他的八卦感兴趣。
而事实上,他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真相,拼了他这条命,他也会将秘密捂得死死的,那已经不是一句屈辱可以形容。
“你不再去监视那对奸夫****?此刻可是入夜了,凡人男女最爱此等花前月下,身边又有艳鬼为伴,兴许良辰美景气氛太好……”清殇一口气中间几乎没有停顿,停了一下不怀好意一笑,“对了,你可能不知道,之前千叶心心念念好几年,就是想捉只艳鬼做鬼使,她若不是把你当成了艳鬼……”
“你若不想说便不说。”无昼察觉到清殇转移话题的意图,却又扭转了回来道:“只是提醒你,你毕竟是殊绝手下,又是魔族中人,就算殊绝再看重你,你也需多少约束自己几分。莫到有一天惹了事端,连殊绝都保不住你。”
清殇小声嘀咕道:“没有殊绝不还有你?我要死了你第一个先不会袖手旁观。”
“你说什么?”无昼明显没听清楚。
“我是说,别说殊绝见我伤了便不保我,就算是你,不也巴不得我赶紧一命呜呼,省了你多少心烦。”
无昼看了清殇一会儿,遗憾的是,清殇只能感觉到他的注视,却探寻不到他目光中的含义。
过了许久,无昼才开口,“回去吧。”
“你不再跟着他们了?你就不怕……?”
“她不会回来太晚。”
…………
379。最后一搏(3)
千叶确实没回来的太晚,正逢月上中天,灯会该是最热闹的时候,她就已经回到了涧溪山。
虽然难得出去凑热闹,千叶的心情却怎么也好不起来,实难想像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可思来想去,若只是因为丢了给无昼买的东西便心情不好,岂不是太小气了?
但她确实很难找到可以送给无昼的东西,他不会碰那些世间所谓的美食,若说美玉玲珑,他堂堂妖尊,又稀罕什么?
而无昼曾经二话不说就戴在她手上的玉镯,她偶有一次,在印玄眼中都见到了惊艳的光彩,想必绝不是一二般的凡品。
印玄的院子和千叶她们住的院子只有一墙之隔,临近分叉的小路两人才分开,面对楚洛彦一脸的满足于喜悦,千叶却没有享受到偿还情债之后的舒松。
推开院门,冷不丁院子中央就坐着一个人,淡淡的月光淡青衣,像映照在月光下的月光杯,清冷剔透,说不出的艳冽。
“有事找我?”千叶开口问道,总不会以为清殇是没事出来晒月亮的。
“本想抓奸夫****于现行,可想想总得给你那个祖师爷几分薄面,所以,也就只能在这里等你,提前知会你一声,无昼都知道了,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千叶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黑着灯的窗户,“那他人呢?”
“可能在酝酿如何将你抽筋剥皮,毕竟你也知道,这等事是无昼最难容忍的。但你也放心,他现在倒不会杀了你,若是杀了你让你转世投胎,岂不成全了你们这对狗男女双宿双栖?他至多……”
千叶没时间听完清殇的絮叨,抬脚就往屋里走,如果说无昼生气了的话,他也不应该这么安静,反倒是清殇在这里幸灾乐祸。
她第一反应便是无昼是不是不大舒服,他最近身体虚弱,不能生气。
“等等。”清殇极其不满喊了一声,似乎并不怕惊动无昼,却成功让千叶暂时停下脚步,“你就算吃定了无昼不能把你怎么样,难道你就不奇怪,你跟奸夫私会这些日子,无昼统统都知道,可你那盯梢的眼线,怎么就没给你透露一丝消息?”
其实千叶也有点儿奇怪,但她已经不用去猜,她相信清殇就是吊着她的胃口,虽然他给她的答案不见得是真的。
“殒去哪了?”
“那是个绝对忠心耿耿的鬼使,可也挡不住无昼强行锁了他的一举一动把他变成傀儡,不过……遗憾的很,无昼今天实在是太生气了,把缘由都归结在了那个鬼使助纣为虐之上,所以一不小心……就把他化成灰了。连投胎都不行了,连粉末都没留下。”
千叶眨巴着眼睛,这次反倒听着清殇罗里吧嗦说完,仍旧眼睛一眨一眨,目光平淡的没有什么神采。
等清殇不说了,才像是无聊一样翻了他一眼,“说完了?”
“你想不想知道无昼现在有多生气?”
“不想知道。”千叶说着,抬脚就往屋里走,“但我很想知道,你堂堂化形成人几千年的狐妖,偏生被不知什么畜生破了纯元之气,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感受。”
380。最后一搏(4)
“你……”清殇被气得眼睛外凸,差点儿喷出一口血。
着实异常苦恼,明明是已经揭过一页的事,为什么偏偏这一天,两个人同时拿出来说?
恐怕很难有人理解他心中有多么愤慨与屈辱,而他想死死埋在心里,不让任何人知道的事,却在一天之内被两个人拿来说……他已经不知道是气得想杀人还是屈辱的想要自尽。
而当清殇回过神,千叶已经越过他去,推开屋门进入,好像从未将他的威胁放在心上,难道……这次是他又输了?
屋里一片漆黑,月光本还算明亮,可窗子关着,投不进来多少。
千叶轻手轻脚走到床边,床榻上轻浅的呼吸声告诉她,其实无昼没有睡着。
“怎么也不点灯?”千叶轻声问着,其实并不很确定无昼的态度,可毕竟在他身边,没有感受到那种愤怒的寒意。
“咳……一人躺着,也没什么想看的……咳……”无昼的声音有些沙哑,话还没说完就紧接着一阵咳。
千叶赶忙扶他,拍着他的后背抚着他的胸口,“怎么又开始咳嗽了?又要生病么?”
说完,伸手又摸无昼的额头,“但是这次没有发热,喉咙不舒服的话,我找找花妖给你要些花酿……”
突然,无昼的手臂猛地一勾,拽着她弯下腰,一抹冰凉的唇覆上,吞下了她那些关切的喋喋不休。
薄薄的唇瓣贴在一起,轻如品茗般的吮咬,很温柔又带着一抹令人不得不动情的魔力,如果说无昼是在生气,谁信?
千叶顺势躺在无昼身边,同样回抱他,享受着已经阔别叙旧的甜蜜温存。
好像自从楚洛彦出现之后,他的存在就无形中夹在了他们中间,层出不穷的争吵与猜忌,还有误会,一次次差点儿把他们分开。
好像自从无昼硬生生挺过一次噬骨咒发作,身体就开始状况百出,他也多久……没再碰她。
好像自从知道无昼并不是单纯喜欢她才碰她,而是为了给她续命,并且给她的修行又被左信仪扣住,她也不再期待无昼碰她,谁愿意与自己喜欢的人一场欢愉的背后,有着太多的别样缘由?
无昼好像察觉到她分心了,牙齿在她唇上惩罚般的一咬,丝丝的痛将她的思绪唤回,也让她暂时有了说话的权力。
“最近是觉得寂寞了么?”问出这句话纯粹是心虚,接连好几天,她可是都把无昼扔在这里和楚洛彦出去。
之前还以为无昼一直在屋里睡着,可清殇却说,无昼什么都知道。
“想你了。”无昼如呓语般的声音响在耳边,冰凉的薄唇与炽热的气息流连在她脖颈间,说不出的令人怦然心动。
千叶的心里暖暖的,又有些发酸的东西在里面膨胀,抱紧了无昼,方才明白,今天的心情不好,远不是因为失去了要送给无昼的东西。
“我也想你了。”
“我们离开这里,找一处无人的地方。”
“好,解了你身上的噬骨咒,我们即刻启程。”
…………
381。最后一搏(5)
“什么?你们……这就要走?”楚洛彦怎么也想不到,相隔一个晚上,千叶就直接告诉他要离开涧溪山的消息。
而且时日近在眼前,兴许是明天,最多也可能是后天。
“嗯,涧溪山的灵气不适合无昼,他来了之后,身体的异状越来越多。今天晚上,祖师爷说要解了他身上的噬骨咒,如果没有意外情况,我们明天一早就启程。”
楚洛彦很难相信自己的耳朵,而千叶那种平淡的语气,那种就像与隔壁邻居道别一样的态度,让他恍恍中一时间未能抓住重点。
“你……不送我了么?”
千叶笑着摇了摇头,“不了,我很难接受那种离别的场面,不如就此告别。我会打点好鬼差,如果可能的话,或许还能见冥王一面,冥府轮回那边应该不会为难你。”
“不……”楚洛彦下意识吐出一个字,紧接着向后退了两步,忽然明白了什么,开口问道:“他已经不能再容忍我的存在了对吗?是不是如果你们不离开,他会忍无可忍出手杀了我?”
“不会。”千叶依旧摇头,“他可能霸道了些,但也不至于不讲理。只不过他的身体越来越差,是我定下的时间,越快离开这里,兴许到了外面,他的病就能好。”
“你们要去哪?”
千叶还是摇头,“还不知道去哪里,天下之大……”
“我听印玄说,他身上的噬骨咒就算解了,可食路被封,没有精气来源,他会饿死。”
“总会有办法的。”
“可万一没有任何办法的情况下,他就要饿死了呢?”楚洛彦有点儿急了。
千叶淡淡一笑,“他不怕,我也不怕。”
然,这样一句话,却没能安抚楚洛彦的心,乍听之下,更像是已经认命妥协等死,她连死都不怕,他还拿什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