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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岚看向李靳,李靳点了下头:“燕氏也派了人过来,燕夕鸿还要在家主持事务,来的是燕夕鹤。”
燕夕鹤此人,顾清岚复生后已同他打过照面,他只觉得卫禀或许和四十多年前独首山上那个暴躁骄傲的少年没什么太大区别,无非是年岁渐长,稍稍沉稳一些罢了。
但燕夕鹤,却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风流任性的富家公子哥儿,叫他有些揣摩不透。
他又看了看李靳,两人目光交汇,各自有了计较。
这时莫祁沉声开口:“不知两位是否打算将燕二公子也拉入局内?”
路铭心倒是简单明了地做出了判断:“拉进来也没什么,从他给我那卷天魔残片开始,我就没想让他撒手逍遥去。再说了,燕二又打不过我。”
在她心中,好像但凡打不过她的,她尽都可以随便欺负差使,这么一想,卫禀和燕二在她这边可能实在没讨到什么好处。
顾清岚听着勾唇点了下头:“也好。”
李靳也笑呵呵地点了点头:“那甚好,我差人去请燕二公子过来,就说莫师侄要跟他叙旧。”
他们二人方才交换了目光,却是各自会意:燕氏兄弟有几分可能就是幕后之人,若是能从燕夕鹤这里试探一番,倒也不错。
只是他们也没想到,燕夕鹤被叫上来之后,表现却大出他们意料。
燕夕鹤就在青池山上住着,叫他过来也不是一时三刻。
他还不知自己为何会被唤到崇光殿,还特地换了套正装,走进来时,脸上带着惯常那种讨人喜欢又不失风度的笑容,还没整整衣衫一本正经地见礼,就被激动的卫禀一把拽住:“燕二!顾真人就是云师弟!云师弟没死!”
燕夕鹤也被他说得一愣,继而目光飞快转到了顾清岚脸上,上次他同顾清岚在燕丹城中见面时,顾清岚还没恢复木系灵根,仍是冷若冰霜不可亵渎的样子,这次再见,在那层冰霜气息之下,却更多了他熟悉思念已久的温润气息。
然后众人就看着燕夕鹤大步流星地走上来,抬手一把抱住了顾清岚,那声音简直要喜极而泣:“云师弟!我的云师弟!”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路美女:云风是你们老婆么?是么!是么!
老卫:不能这么说……
燕二:嗯啊!
路美女:握草尼玛!燕二你什么意思?你从我师尊身上给我下来!
76、第十六章 驱策(4) 。。。
顾清岚被燕夕鹤这么热情地抱住,也不知该不该将他推开,唇角微抽了一下。
倒是路铭心毫不客气地去扯燕夕鹤:“燕二你做什么抱着我师尊,快松开!”
燕夕鹤这才不情不愿地将手松开,退开一步重新行礼:“晚辈骤闻云师弟还在人世,喜不自禁,行止失态,还望真人莫要怪罪。”
他都赔礼说了“莫要怪罪”,顾清岚也只能微笑了笑:“燕二公子不必多礼,当年也确是我瞒着二位化作了云风,我是云风时,同二位是平辈相交,不需拘泥于这些礼数。”
燕夕鹤却又立刻笑盈盈看着他道:“那顾真人可还是我云师弟?”
顾清岚知道遇上了调笑的老手,也只微微笑了一笑:“云风之躯已毁,这世间自然再也没有云风。”
燕夕鹤立刻又叹了口气,神色愁苦异常:“那我仍是唯有在梦中才能再见云师弟。”
他还没完没了起来了,路铭心终是忍不了,开口道:“燕二你有完没完?喊你来是说正事的,不是让你对着我师尊□□。”
她说话着实不客气,兼之有点粗俗,顾清岚就对她笑了笑:“心儿,注意言辞。”
燕夕鹤倒是早已习惯的样子,看了她一眼笑了起来:“哎呀,有几日不见了,怎么觉得今日路师妹瞧上去格外娇俏动人,眼波格外流转欲滴,叫我动心。”
那都发红的眼波,也能叫流转欲滴,那是恨他恨得牙痒痒好不好?
他倒是男女不论、荤素不忌,索性一个个调笑过去,路铭心气得当场就要拔剑,又被顾清岚微笑按住:“心儿,不要失礼。”
燕夕鹤就又转向顾清岚轻叹了声道:“顾真人这波澜不惊的性子,果真是云师弟……我却不知道同顾真人说话这般熨帖舒服,早知如此,当年我就多去云泽山上同顾真人论道了。”
路铭心顿时就又气结,他论个屁的道,他不过是要上山调戏顾清岚罢了。
顾清岚微微弯了弯唇角:“燕二公子客气。”
燕夕鹤又叹了口气:“我多年来只当云师弟已经仙去,找了这许多医修,却也没有一个似当年云师弟一般温柔澄澈,却原来云师弟就是顾真人。想来道法大成,才会有那般纯粹的灵力,是我误解了。”
路铭心听他说得动情,又气呼呼道:“你对云风惦记够了没有?告诉你,师尊是我的,别想跟我抢。”
燕夕鹤在燕丹城里,就曾见过她跟顾清岚搂搂抱抱的样子,他在此道上向来精通之极,又怎会看不出来他们之间的事。
听她这么说,他就摸出扇子来摇了一摇,笑着说:“路师妹怎么能这样说呢?我又如何同你抢顾真人,若站在这里的是云师弟,我必当竭尽所能将他请回家中,好好相待。可顾真人身为云泽山寒疏峰主,连我父亲都轻易请不到,又岂是我能请得动的?”
他那话中的意思,顾清岚若不是身份这么高,他还准备把人带回家里去?带回家干什么?做老婆还是做幕僚?
路铭心顿时又给他撩拨得七窍生烟,只差没一爪子挠在他脸上。
顾清岚看他们斗嘴下去就要没完没了,就笑了笑道:“燕二公子要不要进房中一叙?”
燕夕鹤来了后见他们几人在这里,又分别是从青池月渡云泽三宗门中来的,就知道大体是有些大事要商量,这时候拱了拱手道:“自然是愿闻其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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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又一起到了李靳殿后的会客室中坐下,顾清岚就将收在储物囊中的琉璃镜拿了出来,放在桌上。
琉璃镜沉寂下来的时候样子甚为普通,燕夕鹤却显然有所耳闻,不由自主身子一震,讶然到:“这就是琉璃镜?”
顾清岚缓缓点了头:“数十日之前,我们在翠叠山的一处山洞中,得到了此宝……被用作迷仙阵的阵眼。”
燕夕鹤还是讶异地看了看顾清岚,神色有些愕然,从他神色看,他必定是知道琉璃镜的一些事,但顾清岚说出翠叠山的迷仙阵,他却没什么反应,此事应和他没什么关系。
甚至他的全副注意力,都在琉璃镜上,一面听顾清岚说着,一面还是满脸惊恐,身子不由自主一般向后仰,突然道:“真人或许不知,琉璃镜虽是至宝,却有个莫大的缺陷,就是只可用法力压制令其听命,法宝本身却从不认主。且犹如其名,阴阳轮转,颠倒乾坤。”
他说着还顿了顿,眼睛仍是看着琉璃镜,仿佛怕镜子中跑出一只妖魔把他吃了一般:“若是将此物带在身侧,又不能用法力将其时时压制,却是一不留神就可能要尸骨无存。”
顾清岚和李靳还都从未听过这些话,互相又看了一眼,顾清岚对他说道:“燕二公子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燕夕鹤苦笑道:“不瞒真人,我身旁有个幕僚,此人相貌极丑,法术古怪……据他说,他就是曾接近过琉璃镜,却被卷入镜中,历尽艰险方才侥幸脱身,就成了现在那般模样。
“他还说,被琉璃镜卷入的,并不止他一人,其余几人却都被吞噬在其中再未出来……也可能正是能从其中脱身之人寥寥,琉璃镜的危险之处才无人知晓。”
李靳倒是问道:“既然你知道琉璃镜如此危险,听闻此次比武榜首的奖励是琉璃镜,为何还要前来?”
燕夕鹤苦笑道:“我又万万拿不到榜首,不过是听说琉璃镜现世,赶来瞧个热闹,看能不能浑水摸鱼罢了。”
他可能真是对琉璃镜畏惧非常,说话也不再绕圈子,而是坦诚得很,这种真心话说起来也毫不含糊。
顾清岚微蹙了眉,却又想起来一节,他心中蓦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低声问他:“琉璃镜既然会吞噬人身,却又有什么缘由和触发之处没有?”
燕夕鹤摇摇头:“我那幕僚也说不清楚,只说是他们见了宝贝后心生贪念,互相争执打斗,才会被琉璃镜一起卷入镜中的世界。”
几个修士因争夺宝物大打出手,也就是心生邪念,可以说是一种心魔,若说心魔,如今在场的这几人中,却正是顾清岚自己,心魔迭生……而琉璃镜,也已在他身侧带了数十日。
顾清岚才刚意识到此事,想要张口再言,却觉一阵天旋地转,待到清醒时,还未看清眼前事物,就觉身子沉重异常,胸口也传来一阵阵沉闷的痛楚。
他嗅到周身淡淡血腥草药之气,将目光落在眼前的那张木床上,却看到那里闭目躺着的人,脸上血色全无,正是莫祁。
为何陡然之间,莫祁会身受重伤躺在这里?而莫祁身上的衣物,为何又不再是轻云待月袍,而是颇似凡间的衣物?
顾清岚只想了一想,却还不愿承认,他就如此简单地,被琉璃镜吸入了那个“镜中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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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尚且没有回过神来,忙俯身想要查看莫祁的伤势,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
他的手还搭在莫祁的腕上,抬起头看到路铭心一身铠甲,从门口处快步走了进来。
她却在看到他后,就愣了一愣,目光中染上几许厌恶痛恨之色。
顾清岚想开口同她说话,她就已抬手在他胸前推了一把,这一掌还带了些真气,将他推得连连向后推了几步,直到撞上一旁的桌案,才勉强停了下来。
这一掌印在胸前,顾清岚才惊觉自己竟如同不通法力的凡人一般,对她毫无还手之力,抬手堪堪撑住身后的桌案,才没跌倒下去,喉间却早已泛上了血腥气。
他抿了抿唇,只觉额头也一样疼痛欲裂,心中却飞速盘算起来。
若将琉璃镜的镜中世界看做因他心魔生出之物,那么若要脱困,自然就是先冲破心魔看一看。
这样想起来简单,但冲破心魔却又何其艰难,更何况他的心魔,又是修士们最闻之色变的情劫。
他本想若心魔不能突破,最多看能否支撑到大势已定,那么他届时即使道陨身死,也没有什么牵挂。
他却未曾料到会有如今这幅情形,青池山上还暗潮汹涌,地魔和地脉异变也仍未解决,他就如此被困死在琉璃镜中,这也未免太过窝囊了些。
他勉强扫视了一圈四周,觉得此处看上去颇似凡间的军帐,又看到路铭心一身戎装,就
轻咳了声,低低开口:“路将军,这是何意?”
路铭心看他差点跌倒,也愣了一愣,似是没料到自己下手重了,却被他这冷冷的一句又勾起了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