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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现在我就要开始了,不过事先说明,这人不救是一定要死,救了就只有一半的机会会死,老夫尽力,却不能准保会活,你们明白了么?”水莫伦煞有介事,再一次说道。
妖夜变得浮躁:“先生若是再说下去,那就真的没救了!”
“好!”
水莫伦也不再多言,一手握住陆远大腿上的鬼蝉,陆远顿时有所感觉,脸上的皮肉都开始发抖。
“起!”
水莫伦暴喝一声,右手起鬼蝉,左手一瓶药粉早已经在手,立即倒在伤口上。
“恩……”
陆远闷哼一声,拔刀比中刀更痛苦。
“最后把心口的刀器。”
水莫伦说了一句,右手迅速在陆远身上游走,划过之际又将两外两把鬼蝉拔出,药粉倒在伤口上,只沾染了血,却不再喷涌。
妖夜头上全都是汗水,他担忧紧张又害怕。
只剩下最后一把鬼蝉,那是最要命的一把,一个不好就会丧命。
他生怕水莫伦手中没有分寸,可是他更怕自己打扰了人家,这个时候只瞪着眼睛咬着牙,却是从来没有过的压抑。
水莫伦微微眯了眼睛又睁开,手把在最后一把鬼蝉的刀柄上,等待着时机。
等待是痛苦的,无论是妖夜还是陆远。
几次拔刀的陆远几乎筋疲力尽,可是这一刀不拔,更是有生命危险。他开始变得麻木与浑噩。
“哈!”
水莫伦再度大喝一声,鬼蝉在他手的带动下瞬间拔出。
于此同时,鲜血如流。
心脏是人体血液之始,陆远又呼吸困难,自然是加大了运转,这一下子,血流不可估量。
“啊!”
陆远忍不住惨叫一声,就算是他这样的武夫也忍不住为这样的痛苦折腰。
水莫伦这一次没有先下药,而是双指在陆远的身上又点了七八个穴位,最后一下将陆远点晕过去。
“他怎么了!”
妖夜见到陆远闭上眼睛,心里突然一沉。
水莫伦不理他,只搭在路远的脉搏上仔细又是仔细。
或许是一瞬,或许是一炷香,或许是更久。
妖夜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这样压抑的氛围他再也忍受不了,身子也开始渐渐发颤。
“菩萨保佑,陆远,你千万不能有事啊!”他在心里默默的祈祷,从来不信神佛的杀手这一次却念着佛的名字。
“唔……”
水莫伦睁开眼睛放开手,拿起挂着的手巾仔细的擦着手。
“他怎么样了?是……是不能救活?”妖夜脸上一阵发白。
怎么可能呢?陆远与他椅子多年,怎么可能这样就死?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妖夜一把抓住水莫伦的手臂,如同走在疯魔边缘。
“作甚作甚?救活了人你就要过河拆桥啊!”水莫伦连忙撇开妖夜,居然将妖夜的手臂直接推开了去,原来也是有武功在身。
“你说什么?”妖夜瞬间愣怔了。
“我说,他还活着,现在得让他休息一下,然后我还得为他调配草药。”水莫伦喝了一口水,嘴角挂着一丝奸计得逞的笑意。
他发觉这个年轻人是越发的可爱了。
“他,他还活着?”妖夜又傻傻的问了一句。
水莫伦没好气的道:“你是希望他死呢还是觉得我的医术不够高?”
“不不,我没有那个意思!”妖夜挠了挠脑袋,显得越发的憨态可掬。
“接下来我要开始为他清洗伤口,他的伤势太重,普通敷药见效太慢,而且不稳定,我要用药水蒸上一蒸。不过还是那句话,现在他活着,但是还没有读过危险期,接下去能不能够活下去,就要看他的命了。”水莫伦说道。
“是。可需要我们帮忙么?”妖夜连忙问道,能够将鬼蝉拔出来而不死,接下去只要没有意外应该不成问题。
他这个时候才是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免了免了,你这人毛手毛脚,到时候反而耽误了我的治疗,你们回去好了,他就留在我这里。”水莫伦又说道。
“那,那就多谢先生了,不知道先生诊金几何?”
“下次一块儿算吧,救不活人不收钱,这是神针水莫伦的规矩!”水莫伦高傲的一手负在身后,这是他对于自己的自信。
“多谢先生。”妖夜朝着水莫伦深深一个鞠躬,回头看了一眼陆远,带着妖姬和常胜离开神针馆。
“公子,我们现在去哪儿?”出了门,妖姬就皱着眉头问道,她知道妖夜对于陆远的感情,远远胜过妖夜对其他人的,这个时候陆远伤成这样,是不会直接回北都的了。
妖夜看了看四周,冷声说道:“去蛮林。”
……………………………………
鲜血一路流淌,滴在被树林遮蔽的草地上,又滑落在泥土上。
宝儿一脚深一脚浅,踉跄的在林子里走着,身边的白豹更是喘着粗气,地上的血迹全都是它的。
宝儿停下身子,蹲在地上摸了摸白豹的脑袋,摇曳着铃铛继续往前走。
她听见有水流的声音,她要去河边。
浅浅的小溪,大一点儿的鱼儿都要在这里搁浅。宝儿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快步跑到溪水边上。
溪水很清澈,潺潺而下。
宝儿一屁股坐在溪水边,毫不顾忌泥子脏了衣裳,她拍了拍自己的身边,白豹眨了眨眼睛走了过去,慵懒无力的趴在她的身边,开始伸出舌头舔着自己的伤口。
宝儿捧了一手的溪水自己喝了两口,又重新一捧,放在白豹的嘴边,白豹舔着水,水滴落在外面。
手心温温热热的,又毛毛躁躁的,白豹的舌头长满了倒刺,可是她就是喜欢这样的感觉,这才是它。
看着白色的绒毛上沾染的猩红的血迹,宝儿脸上露出一丝哀痛,她俯下身,在白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又爱怜的抚摸着白豹的皮毛。
它的毛发原本是那样的光泽,就好像丝绸一样柔顺,可是现在却凌乱无比。
宝儿用自己的手指为它梳理。
白豹哈着气,一如从前的享受。
“啊呜!”
白豹低呜一声,一口鲜血从它的唇边溢出,它想咽下去舔干净,这样就不会让她伤心了。
可是那样触目惊心的颜色,怎么能够看不见呢?
宝儿的手指一顿,眼中更显哀伤,蹙着眉头,眼泪一滴一滴的滑落下来,落在溪水里,也落在白豹的皮毛上。
她用溪水为它清理伤口,那些伤口太深了,尤其是肚腹上的一击,甚至可以看见森白的肋骨的颜色,是那样鲜明的对比。
宝儿的手在颤抖,手腕上的铃铛也随之发出轻微的声音,如泣如诉,哀呜不绝。
手指轻轻触上那皮开肉绽的伤口,又在瞬间收回来。
她抹了一把眼泪,又突然将溪水泼在自己的脸上。
好似清醒一般,她摸了摸白豹的脑袋,示意它别动,她要去找止血的草药。
这样大的林子里这样的草药并不少见,可是附近却没有。宝儿的脚步很急,雪白似玉的小脚丝毫不觉得枯枝落叶的扎人。
半盏茶的功夫后,宝儿欣喜的看到一株阔叶的草躲藏在杂草的中间,她拔起草,往回跑的更快。
白豹已经变成侧躺了,雪白的肚皮快速的起伏着,它也累了。
听到细微的动静,白豹竖起耳朵,见是宝儿,复又耷拉下。
宝儿跑到白豹的身边,用溪水将草药清洗了一下,又甩干了水迹。她张开嘴,趴在白豹的身上,对准了伤口吮吸着。
伤口的颜色变得暗淡,是这一路污染了,她需要将伤口里的污血吸走。
白豹吃痛,爪子伸了伸,却始终记得眼前这人是它朝夕相处的人,疼,也忍下来了。
宝儿将污血吐出,又将药草放在嘴巴里咀嚼,等成了沫子再涂抹在白豹的伤口上。
白豹恍若未觉。
她抱起白豹的脑袋,让它靠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为它梳理毛发,清洗血迹,她知道它最喜欢干净了,一定不喜欢现在的狼狈模样。
夜色很快就降临了。
她抱着它,看着天上的星星,虽然被树林遮去大部分,可也正是如此,才显得越发的明亮。
她嘴角微微笑着,低下头在白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又亲了一口,然后,眼泪无休止的流下来。
不管她再爱它,再护它,它还是死去了。
她早就感知到它在自己的安抚下渐渐失去了心跳与呼吸,可是她还是愿意相信,她宁可抬着头望着天,也不愿意去看它毫无生机的样子。
可是,真的能够忍住,就此不看了么?
无边的心痛与哀伤在她的心头升起,白豹终究还是死了,即便她早已经预料到。可是她预料不到自己的心伤。
是他杀了它,是他杀了它!
“啊——”
这是她唯一能够发出来的声音,她用唯一的言语,诉说着对它的哀恸,对他的仇恨!
她摸着它的皮毛发誓,一定要为它报仇!
☆、第十四章各自准备
再度回到神针馆的妖夜真好撞见了急急出门的神针水莫伦。
“啊啊啊,是你是你!少年人你来了就好、”水莫伦见到妖夜就连忙呼唤起来。
“恩?是陆远出事了!”这是妖夜的第一个念头,整个人顿时变得紧张无比。
这已经是陆远在神针馆的第三天,他已经一度放下了心,就在昨天陆远还清醒了一阵子与他说了一会儿话,虽然断断续续,却也不见要出事的情况。
这一惊一急之下,妖夜顿时抓住了水莫伦的手臂。
“哎哎哎,老夫老啦,你这样弄是要将我弄散架喽!”水莫伦抱怨了一声,这才说道:“说是危险么也不能这样说,不说危险么也的确很危险。”
“你这是什么意思!”妖夜差点跳起来。
“你也看到了,他失血过多,血气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补充回来的,要想稳定他的病情,就要为他补血。可是老夫这里独独缺一味补充血气最主要的药草,这不是刚想去找么?”水莫伦摸着胡子说道。
妖夜瞪着水莫伦,似乎不相信他的话,不过瞪了一会儿又问道:“那他现在怎么样?”
“人没有血气,自然是没有精神,今天早上又呕了一口血,现在还没有醒来。”水莫伦不急不躁的说道。
“你不是神针么?就连他你也救不了!”妖夜暴起,这已经是他压抑下来的语气,若非知道眼前这人是就只陆远的希望,他早就一铁扇下去了。
“哦哦哦。”水莫伦耸了耸肩:“老夫是神针,可也没说老夫是神啊!神仙犹且不能医治百病,何况我了。再者说了,里面那位是寻常伤势么?要是放在别人那里,现在你也只能收尸了、”
水莫伦看着妖夜轻笑起来:“少年人,我可要提醒你,施针救人是我的事情,你要是惹得我老人家不乐意,大不了关门大吉,你就算杀了我你也别想救他了。”
妖夜顿时翻了个白眼妥协:“好好好,我客气一些。”
妖夜咧开一张皮笑肉不笑的嘴,好声好气,毕恭毕敬的装样子说道:“我敬爱的老先生,请问这样您乐意了么?不知道您何时可以动身去采药材呢?”
“这嘛……”水莫伦眼珠儿一转,顿时弯了腰抖了腿,颤颤巍巍的道:“哎哟喂,老人家我上了年纪,可不能爬山涉水啊,要不我告诉你药材长啥样,你自己去找?”
“你!”差点再度暴起的妖夜连忙压下自己的脾气。
可是这老头分明有武功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