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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儿心中满腹的委屈,天知她这一夜的心神不定是为何,可醒来却是这般模样。她紧紧的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哭出来,可是眼泪还是不争气。
萧南说不要哭,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可是她忍不住,她忍不住啊!
龍儿起身,穿好自己的衣服,小腹的胀痛让她眉头一皱,却是更觉羞耻难堪。
将衣服穿好,床上留白,她眼睛落在床上的唯唯落红,那红颜的,好似血溅梅花,一点又一点,又有摩挲的痕迹,这应当是自己新婚之夜给自己的夫君的礼物,这应该是两个人的交织,可是现在在龍儿的眼中,居然是这般的刺眼,令人不齿。
龍儿泪眼看着秋离骓,秋离骓已经迅速穿好了衣服,用昨夜的冷水洗漱了一下,水珠还在脸上,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难道你也觉得羞耻了?你觉得不忿么?你为何要发怒?
“是你昨夜将我推倒,龍儿,不是贱婢!”
龍儿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说,说出来又是这样的冷淡与冷静,虽然哽咽,却无半点情绪。
是了,是了,她只是不想在他的面前失去更多的尊严,若是现在哭哭啼啼的求他,龍儿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
言罢,只斜眼看了秋离骓一眼,龍儿就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一迎上屋子外面的冷风,龍儿顿时打了一个哆嗦,可是她不冷,脸上火辣辣的,泪珠更是滚烫。
“哈,贱婢?原来我在你心中,居然只是一个讨你欢心的贱婢?我一直以为,就算我只是一个奴婢,至少你待我与他人不同。原来我在你眼里还是一样。贱婢,贱婢,可是我是当真爱你的呀,你感觉不到么?这几个月难道你一点都不觉得?还是……在你眼里,我只是和那些阿谀奉承的女人一样……”
龍儿漫无目的的走着,这样大好的天气,居然会让她觉得不舒服,恶心。
直到走到日月湖,那冰冷而又清澈的湖水。
“日月湖,日月既是明。我明,你不明,是懵懂。”龍儿裹着月华衫,一步一步的走过去。
…………………………
秋离骓听见房门“嘭”的一声关上,将外面倾泻进来的阳光隔绝。
他突然迷茫起来,这样,算是什么?
可是他随即又是愤怒,是,是愤怒,他洁身自好二十余年,他倾心只爱那个人,他从来不像别的皇子那样妻妾成群,娇娘满屋,他只是愿意等着她,等她点头下嫁自己,让她见到自己的忠贞。
现在,前功尽弃,一朝毁于此。他如何不怒?他如何不悲?
他同样看见了床上的血迹斑斑,他不觉得这像梅花,而是像杀人后飙出来的鲜血。这一夜将他的前尘全部斩杀尽。
可恨啊!
但,她方才说的,是自己的主动。是自己么?
秋离骓开始回忆昨夜的情形,只是他只记得自己从皇后的凤鸾宫出来,找了太监要了两壶酒就要向外走去。
那个时候是不见龍儿的,可是后来的他是都不记得,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府里的。
这样想着,脑袋就是一阵刺痛,酒后的早上果然昏沉。
是自己主动的么?是自己么?是自己么?
秋离骓不知道,只觉得头昏脑涨,脚步一个踉跄,坐倒在床上。
手指感受着床上的余温,又见那触目惊心的血迹,秋离骓恍惚间觉得,是自己将她压在身下,又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那模糊的,几乎看不真切的梦境一般的梦境。
“原来,真的是……哎呀!”痛心疾首的一拳打在自己的额头,让秋离骓不想再想任何事。
“若当真是我要的她,她不敢拒绝的……我唤她贱婢,便的确是我伤了她……可是,我却真的不是故意……”
“罢了罢了,事已至此,就算不是有意那又如何?是我造的孽,便需要我弥补……”
………………………………
龍儿朦胧着眼睛,目无焦距,就像行尸走肉一般的走向日月湖。
那是心痛,痛的撕心裂肺,连捧起来呵护都怕会伤了。
那不能磨灭的屈辱感,让她忍不住想清洗,又清洗,可是发生过的事情,清洗就可以了么?
为什么?她想了一夜,她只以为他会惊诧,他会记得昨夜。就算他不是当真想要自己,没有关系,可是为什么醒来之后会是那样的厌恶与愤恨?她应该被他愤恨么?
她不明白的不是他忘记,是他的厌恶,被自己喜欢的人厌恶,竟然是这样的惨痛。
看着湖中倒影的自己,泪水一滴落下,荡漾起层层涟漪,一圈又一圈,等影子消失不见了,又平静下来,再度倒影着她的脸。
她看着水里的自己,面色青白,双眼红肿,竟然是这样的憔悴,是为了谁?
身上的衣服本是姬瑶山庄的遗物,她知道这件衣服是娘亲的,所以爱护珍惜,即便是昨夜……这衣服依然不折不皱,柔美大方,就好像是娘亲看着自己一样。
“娘亲,龍儿是不是不配啊……都没有为你们找到灭族的凶手,就只想着儿女私情。可是龍儿每次看见他就忍不住,就忍不住啊……”
只是这样说着,龍儿就化作了嚎啕大哭,没有任何的形象,也没有任何的顾忌,她,压抑的太久了。
将头埋在自己的双膝之间,哭到什么都不想,哭到袖子湿湿热热,脸颊发红。
倏尔,她抬起头来,望着天边难得的水晶一般的天空和云彩,是少有的美。
“在山庄才能见到这样干净的天……”龍儿喃喃自语,掺杂着哽咽。
看着看着,头酸了,便低下头看着湖面。
镜子一般的湖面倒映着天空,显得更加的洁净。
就这样看着,她觉得自己就要沉沦在那片云海去,什么都不用想了,也不想再想什么了。
她微微笑起,张开了双臂,好似从树上飞落的鸟儿一样,扑向日月湖倒影的碧海蓝天。
☆、第四章家仇族恨
新年新气象,这对于陆远来说简直没有什么。过年也好,平日也罢,他依旧是那样冰冷的表情,或许会在龍儿面前露出淡淡一笑,不过即便是那样的笑意,也会让人感觉被冰封过。
离火营的人员调出了五十人,而从仇英那边传来的消息,令他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盗取离火令的人并不是大祭司少言墨。
如同仇英和燕姒一样,他最不希望的人就是少言墨,其他人他都可以不眨眼而杀之,唯独少言墨。
“言墨,幸好不是你。”陆远轻声叹道。
他仅有的朋友,只有少言墨。秋离骓只是他的主子,而龍儿,只是像他的妹妹。
不过即便是这样,陆远还是打算去离火大本营找一次少言墨,亲口问一问他,为何多年不出山,现在突然就出来了。
只是,现在不是时候,那五十名死士包围了长公子府,暗中守护秋离骓的安全,可是这样还是不够,远远不够。
死士是最大的底牌,能不动,则不动。
那些皇子虽然表面上风光无限,可是背地里的势力可不止是一个皇子那么简单。
就比如,那个秋离殇。
陆远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道杀气,不过很快就掩饰好。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即便他每天都想杀他而后快。不过,要报仇,首先就要保证自己活着。这是陆远一贯的行事作风。
心中装着事情,陆远与这大喜的日子几乎没有关联,看着那灯红酒绿的年关景象,没有好友,没有亲人,他更像静一静。
“日月湖。”陆远心思一动,前往日月湖。那边才是最清净的地方。
就在他转过假山后,才抬眼,便看见一道月花色的人影张开双手,好似飞鸟一般从河岸扑身跳下。
“龍儿!”陆远睚眦俱裂,不敢多想,脚下一蹬顿时施展出绝世轻功飞了出去。
龍儿心中无甚想法,也不想再想,安宁的,平淡的,就好像是一只飞舞在林间的精灵,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悠然自得。
她缓缓闭上眼睛,耳畔的风就好像是无数的生命在为她欢呼雀跃,那种感觉真好。
衣衫因为风紧紧的贴在她的身上,让她感觉自己真的就这样飞起来了,整颗心,就这样,放下。
“龍儿!”
陆远脚步虚踏,纵身跟随龍儿的身子,右手往龍儿的腰间一揽,眼看就要调入湖面,又两脚点在湖心,瞬间飞升起来。
湖心荡漾起层层的涟漪,经久不去。
龍儿整个人好似空灵,可是就在下一瞬,腰间一只大手有力的拉住自己,那压迫感瞬间将她带回了人间,就好像飞升不成的仙子。
“陆大哥……”
陆远将龍儿扔在岸上,满面的怒气,一双深黑色的眸子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盯着龍儿,似乎要将她点燃。“别叫我!”
“我……”龍儿神色一暗,低下头去,眼神略过湖面,方才几乎只是一场梦。
“我是想寻死了么?家仇族恨怎么办呢?”龍儿安问自己,可是刚才的那种感觉真好,好自由,就好像灵魂都要飞升一样。
“你想干什么?”陆远大喝,脸上因为怒气而变得通红一片。“你想死当初又何苦救你来哉!你想死也别在这里死!”
陆远觉得自己的胸口鼓鼓胀胀的满是怒火,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样?居然寻死?
哈!真是混帐!
龍儿不语,可是眼中已经是泪眼婆娑。
大仇毫无音讯,而自己现在又是残花败柳,不能成家是小,可是日后她应当如何面对他?那一声一声的“贱婢”在龍儿的耳畔如何都消散不去。
陆远见龍儿泪水滂沱,也知道自己语气严厉了些,沉沉吐出一口浊气,又走上去扶着龍儿的肩膀,用他的柔声,问道:“出了什么事情了?”
龍儿就想哭,摇了摇头,又狠狠的甩了甩头,看着陆远,那亲切的人啊。
就算自己一度有些花衣那又如何?至少这个人一直在关心自己,一直在帮助自己,一直在安慰自己,这就足够了!
龍儿一把扑进陆远的怀里,哭的声嘶力竭,花容残损。
陆远有些不知所措,他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子这样抱着……尴尬的看了一眼龍儿如墨的发丝,犹豫着要不要伸手去安慰她。
那双手终究只是在半空中游离着。
“我不是贱婢,我不是啊……”
在龍儿断断续续,一声一搭的话语中,陆远总算是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他任由龍儿将泪水流进他的肩膀,他却抬眼看着清朗的天空。
“冬儿……”
他心中怒火起,比之方才更甚几倍!
手指作响捏成拳头,垂放在自己的身侧,牙关紧闭,眼神如剑。
他怒。
不知道哭了多久,龍儿才从哭喊变成抽泣,她抬起头来,离开陆远的怀抱,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他。
“对不起……”龍儿低头抹着眼泪。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陆远放松了拳头,语气是难得的柔和。
他本是赳赳武夫,柔情,本机与他无关,即便是现在这样的柔,也会让人觉得别扭。
龍儿朝着陆远露出一个微笑,虽然苦,但也总算是表示自己没事了。
“我不想寻死,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那天空很安宁,我就像进入而已……”龍儿无措的解释着。
陆远点点头,于一个女子,贞洁是多么重要不言而喻。
若当真是心甘情愿两情相悦,那自然是大好的风花雪月,可若是一人翻脸不认,那打击自然也是加倍的大。